閃婚聽著是挺浪漫的,但是也有弊端,最大的弊端張敘算是體驗到了,在一起久了之後越來越愛對方,卻也越來越擔心,他會厭倦現在的日子嗎?


    張敘不知道,恢複和許薄蘇滾床單之後,這個問題倒是可以拿出來平平淡淡地聊一聊。


    “喂?”小草莓在許薄蘇的腿上,眼睛滴溜溜地不肯睡覺,張敘說:“崽,十一點了,你還不睡?”


    許薄蘇笑看著小草莓,又看了眼身邊坐沒坐相的張敘:“要不,我們不哄了?”


    “哄吧。”張敘說。


    這些天小草莓都跟他們睡這邊,許薄蘇嘴裏不哄的意思是抱給他媽,可是這麽晚了,臨時抱過去,許薄蘇的媽又要跟他們嘮叨避孕的事了。


    張敘受不了這尷尬。


    “嗯。”許薄蘇親了口他,摸摸耳朵:“睡吧,我哄他。”


    這就是晚上不做了的意思。


    張敘沒動,依舊看著他們爺倆,也不用做什麽,就是覺得挺開心的,看著看著就會傻笑的那種開心。


    逗小草莓是個很好的掩飾,因為傻爸爸不會被笑。


    而且說真的,許薄蘇比他傻多了,沒人的時候也會自己偷笑,被張敘抓到過好幾回……


    “是不是你的手有毒?”張敘忍不下去了,搶著抱兒子:“我來抱吧,三分鍾把他哄睡。”


    “吹。”許薄蘇說。


    “不信試試。”張敘起來,接過精神百倍的兒子,在屋裏漫無目的地閑逛:“睡覺啦~”


    小草莓在他懷裏哼哼唧唧,吃手手。


    “閉上眼睛,別看我。”張敘挺無奈地道。


    再這樣下去別說三分鍾了,再過三個小時這家夥也睡不著。


    許薄蘇趁著張敘抱娃的空當,拿手機給許夫人發了個短信,問她睡覺沒,沒有過來抱娃。


    許夫人來接娃的時候說,這家夥下午睡多了,早知道下午不哄他睡覺,然後親親熱熱地抱走了。


    臥室恢複安靜,隻剩下空調擺風的聲音。


    張敘摸摸鼻子:“咱倆這爹做得真不稱職。”


    許薄蘇:“對自己要求這麽高的嗎?我感覺挺好的。”他把床整理好,躺在上麵對張敘勾勾手:“他不睡覺我們要睡覺啊,快過來。”


    年輕帥氣的對象擺好姿勢招呼,不去享受的是傻逼,張敘想了下,就過去了。


    恢複同房後,三天不跟許薄蘇親熱一下,享受一下許薄蘇的溫柔安撫,他就覺得生活缺少了點什麽,不得勁。


    “想我沒有?”許薄蘇把人帶到浪尖上,開始各種騷操作,逼問張敘給他吹彩虹屁就是其中之一。


    “想。”要是以前的張敘,可能會害羞跟許薄蘇倔,不服軟什麽的,可現在他不,因為他悟了,但凡自己嘴甜一點,能把許薄蘇忽悠傻。


    “那我疼你。”許薄蘇吻住他,頭頭臉臉,巴不得揉血骨裏去。


    怕他冷著熱著,撐著餓著,怕他在家待得不開心。


    “嗯,疼我。”張敘回應,直至說不出話。


    額頭抵著額頭,不知過了多久,許薄蘇輕笑了聲,然後也順理成章地不再壓抑,讓張敘也聽到他的聲音。


    這點張敘特別喜歡,畢竟他男人聲音那麽好聽。


    “你心裏有事一定要告訴我。”許薄蘇突然說。


    空白中的張敘,往他耳邊靠了靠:“沒事,傻子,我吃喝拉撒你哪樣不知道。”


    許薄蘇趁機摟住他:“那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四目相對,張敘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喜歡。”


    對視著,笑笑又親了一口:“你怎麽會覺得我不喜歡?我本來就不是什麽有野心的人,也不是什麽絕世天才。”


    很普通。


    而許薄蘇就不一樣了,剛才那句話,張敘覺得許薄蘇搶了自己的話。


    “別這麽說。”許薄蘇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我草莓在我心裏是最好的。”


    張敘笑笑,真不當回事,但是許菠蘿一直演,他隻好也說了句:“好吧,你也是。”


    在我心裏最好的。


    —


    因為太美滿,所以害怕被奪走一分一毫?


    還好,張敘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挺幸運的,沒真正吃過什麽苦頭,就遇到了許薄蘇,生了小草莓。


    日子過得順風順水,哪怕偶有不確定,也能用積極樂觀的心態去調整。


    有時候想想,許薄蘇又要帶孩子,又要教他做人,挺累一男的。


    但累不累都結婚四年了,生小草莓之後的第二年,張敘重新回學校讀了一年大四,拿到畢業證。


    他問過許薄蘇要不要也回學校搞搞科研,許傻爸爸果斷拒絕,家裏有小草莓,搞個蛋蛋的科研。


    張敘畢業典禮那天,許家全家帶著已經會走路的小草莓去參加。


    大學畢業帶孩子來的畢竟少,張敘被小家夥抱著腿喊爸爸的一幕,無數手機和校方的攝像頭對著。


    後來又被拍到一大家子在學校裏合照,就這麽曝光了。


    一時間關於張敘和那個孩子,與許家的關係,猜測紛紜。


    許家也沒有幹涉媒體怎麽寫,畢竟自己有自己的節奏,正在安排了。


    就在媒體亂寫一氣的時候,許家不急不躁地宣布許薄蘇和張敘的婚期,對小草莓的事則沒有提及。


    當媒體知道這是一樁同性婚姻之後,都猜測小草莓是代孕生的。


    不過這位張敘又是何許人也?


    諒是媒體挖地三尺,也沒有找到張敘的背景,反正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孤兒,跟許家三杆子打不著。


    媒體又開始亂寫了,平凡孤兒嫁入豪門什麽的,怎麽吸引眼球就怎麽寫。


    甚至還有人內涵許薄蘇有見不得人的愛好。


    張楚南看見這些黑料氣得不行,選了個黃道吉日,就把張敘公開了,在公共場合用手指點著那些亂寫的媒體,要求刊登道歉信,不然發律師函。


    在張敘身上接二連三被打臉的媒體,經過這次之後,碰誰都不敢再碰張敘的料。


    受邀參加婚禮的同學們:“!!”雙重驚嚇!


    所以張敘不僅是大明星張楚南的兒子,同時也是關大小姐的繼子,更是許家正兒八經的男媳婦……


    但這些對張敘沒有影響。


    甚至連婚禮他都不想折騰,用他的話說就是自己是個素人,不想受到這麽多關注。


    家裏為了照顧張敘的情緒,辦了一場很神秘的封閉式婚禮。


    能被邀請的人少之又少。


    舉辦完婚禮,倆人打算把小草莓扔下,揚言要去過一過久違的二人世界。


    然而收拾好行李準備出門的時候,小草莓拖著奶奶幫忙收拾好的小行李箱,過來找爸爸。


    三歲半的小草莓,大名許丞,可鹽可甜,腦袋瓜子隨了大爸轉得快,脾氣性格隨了小爸,很臭屁。


    臉蛋則是集各家所長,十五年後又是一枚芳心縱火犯。


    “爸爸。”小草莓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痕,因為剛才奶奶嚇唬他,爸爸不要他了。


    “小混蛋。”張敘歎了口氣,他要是大哭大鬧啊,還能狠心不管,可是淚眼汪汪地撒嬌,傻爸爸就沒轍了,除了帶著去還能怎麽樣。


    “真好,”許薄蘇說反話:“蜜月旅行變成親子旅行。”


    張敘看他:“那不然呢?”


    忍心丟下嗎?


    小草莓聞言,抱緊張敘的脖子,可憐兮兮地瞅著許薄蘇:“我要去。”


    “那就大大方方地說你要去,哭什麽??”許薄蘇教訓道,一邊卻溫柔地用手帕擦了擦兒子臉上的淚痕。


    “……”小草莓眨眨眼,記起上次爸爸也是這麽說的,然後他就沒哭了,想要的玩具也就飛了。


    經過多次的實驗證明,哭才有用。


    獲得階段性成功的小草莓,美滋滋地趴在爸爸肩上,看著另一個爸爸拖著他們的行李,出去玩咯。


    “旅行回來就送你上幼兒園。”許薄蘇在後麵跟兒子聊天。


    哦不,單方麵通知。


    “我不上幼兒園。”小草莓口齒清晰地拒絕,擲地有聲。


    仿佛剛才哭唧唧的不是他。


    “不上幼兒園你要上天?”張敘拍了一下小草莓的屁股:“以後當文盲,娶不到老婆,大家笑話你。”


    “不上幼兒園。”小草莓頓了頓,哼唧:“爺爺有錢。”


    張敘翻白眼,轉身對許薄蘇說:“我爸打電話給他聊這些話題,你就提醒我爸,少教壞我兒子。”


    許薄蘇笑了:“還不是因為你不肯要南叔的錢。”


    所以張楚南一天到晚忽悠小草莓繼承他的財產。


    小草莓見他們聊天不帶自己,不甘寂寞地吸引大人的注意力:“爸爸,爸爸。”


    “你是複讀機嗎?”張敘親了兒子的小臉蛋一口,憂心忡忡,就是,擔心把小草莓養得太驕縱,可是吧,他跟許薄蘇都不是嚴厲的人,導致小草莓現在誰都不怕。


    許薄蘇的爸媽就更寵孩子了,小草沒說什麽是什麽。


    哎,不然這小混蛋早就上幼兒園了,哪還能跟著他們出去玩。


    不過沒有上幼兒園,不代表在家不學習,就小草莓那智商,有些益智遊戲,張敘都未必玩得比兒子好。


    這個就不說了,丟人。


    小草莓:“爸爸累嗎?”


    張敘:“我說累你會下來走嗎?”


    “唔……”小草莓說:“讓爸爸抱我們。”


    張敘心想,你爸爸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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