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肆、冷角和白泠泠齊齊跪在狼山雪殿,也算是各執一詞了。


    大家亂糟糟地說了一通,也難為雪狼王。但到底,雪狼王還是梳理了一遍大家的證詞,並做出了總結:


    白青肆:狼羊野戰!沒有王法了!


    白泠泠:我是色狼!請逮捕我!


    冷角:我咩都不知道啊!


    雪狼王默然半晌,對柳椒說:“你是宮裏的侍衛長,你覺得呢?”


    柳椒聽得迷迷糊糊的,還沒聽清楚發生什麽事呢,疑惑地說:“我沒有什麽想法。”


    雪狼王卻又說:“小椒,你仔細想清楚……你覺得羊貴妃真的犯法了嗎?”


    “不會啊。”柳椒說,“羊貴妃向來奉公守法。”


    “本王也是這麽想的。”雪狼王答道,“我看這都是誤會。”


    白青肆氣憤不已:“怎麽會是誤會呢?我都親眼瞧見了!”


    白泠泠一聽,雪狼王這分明是袒護自己和羊貴妃嘛,立即明白過來,索性連“色狼”這樁罪都不肯認了,當堂翻供說:“我看是你偷窺羊貴妃!”


    “什麽?”白青肆沒想到忽然被反咬一口,“我……我偷窺什麽啊?”


    白泠泠說:“就是這樣!”


    冷角也回過神來了,立即點頭說:“對啊!就是你偷窺我啊!”


    白青肆沒想到情況轉得那麽快,立即喊冤:“冤枉啊,大王!我絕對沒有偷窺羊貴妃!”


    雪狼王想了想,說:“他們兩個都說你偷窺,我看你一定有偷窺!”


    白青肆沒想到這個大王這麽昏庸,膝蓋一軟,隻說:“大王,你……”


    雪狼王冷道:“你該靜思己過!”


    白青肆看著形勢對自己不利,立即捂著腹部,說:“哎呀,我的狼種啊……我的胎氣動了啊!一定是給氣的!我痛!我好痛!”


    看著白青肆的這不走心的演技,大家都無言以對。但雪狼王到底心裏明白,白青肆揣著的不但是狼種,更是個龍種,是千萬怠慢不得的。雪狼王無奈一歎,說:“傳太醫吧!”


    半夜值班的山羊太醫很快趕到了狼宮寢殿,並給白青肆看脈,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雪狼王冷瞥山羊太醫一眼,說:“狼貴人的脈相怎麽樣?”


    山羊太醫隻得下拜:“這……這是喜脈啊!喜脈啊!”


    山羊太醫說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喜脈就喜脈。”白青肆冷道,“你慌什麽?”


    山羊太醫看著白青肆不慌,大王也不慌,自己也不好慌,隻得幹咳兩聲,進行暗示性發言:“狼貴人入宮才幾天,就已經懷孕三月了。大王……大王真是神乎其技,臣行醫多年,所未見的……神乎其技啊!”


    雪狼王隻道:“你不用那麽多話,隻告訴我,狼貴人的胎氣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山羊太醫回答,“非常穩健。”


    雪狼王點頭,說:“那就行了。以後,狼貴人的胎就交給你了,你務必要保證狼貴人的胎兒平安落地。否則,你就等著羊頭落地吧!”


    山羊太醫感歎:醫患矛盾就是這麽來的!


    遣走了山羊太醫後,雪狼王便與白青肆獨處,又教訓白青肆:“你雖然是狼宮貴人,但到底是要回到天宮的。攪得狼宮不安,對你有什麽好處?”


    白青肆瞪大眼睛,驚愕萬分:“我這是為了你好啊!羊貴妃和你弟弟真的有問題。這麽大一頂綠帽子把你從頭蓋到腳了,你一聲都不吭嗎?”


    雪狼王卻道:“白青肆,你肚裏這個便宜兒子我都認下來了,還有什麽不可以?”


    白青肆搖頭歎道:“那你真是能忍人所不能忍。我大概就是差在這上麵,才無法匹配高位吧。”


    雪狼王便說:“我看你這個愛胡鬧的性格還是沒改過來。住在狼宮隻會給自己身體添堵。這樣吧,我讓紅狐狸送你去行宮休養。你不要再想這些是是非非的事情了。”


    白青肆無言以對,隻得答應了。


    待送走了白青肆之後,雪狼王又單獨召見了冷角。冷角聽見雪狼王單獨召見自己,便萬分惶恐,跪在地上磕頭說:“大王……仆真的咩都不知道……”


    雪狼王卻說:“狼貴人懷胎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冷角想了想,“剛剛知道。”


    雪狼王便說:“他懷胎懷得早,怕有人聽見了會胡思亂想。這樣吧,本王打算讓他去行宮秘密養胎,貴妃以為呢?”


    冷角便道:“仆以為,大王的決斷自然是英明的。”


    雪狼王又說:“可你今晚也卷入是非了,留在宮裏也不好。而且,狼貴人一個人去,本王也覺得不放心。這樣吧,你也陪著去行宮吧!他安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咩??”冷角昂頭,一臉驚愕。


    見過了雪狼王之後,冷角便忐忑著離開了狼山雪殿,不想在牆角等轎子手機派單的時候,便見躥出一頭白泠泠來了。


    冷角嚇得“咩”了一聲,又說:“怎麽是你?”


    白泠泠便道:“我聽說大王叫你去了,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有些擔心。”


    冷角聞言,微微別過臉,語帶責怪:“要不是你,我也不用這麽尷尬。”


    白泠泠站在旁邊,也不知該說什麽,自己也尷尬,便嗽了兩聲緩解。


    冷角聽得白泠泠咳嗽,便忍不住問:“是我把你頂傷了嗎?”


    白泠泠愣了愣,才想起今晚冷角用羊角頂自己個肺的事情,忙說:“不,不是的。我不是讓你盡情地頂我個肺了嗎?我受得住的。”


    冷角也不說話了。


    白泠泠想了想,又說:“你願意的話,天天頂也使得。”


    冷角卻說:“我不敢和你說話了。大王說我今晚卷入是非,叫我明天就和狼貴人去行宮靜養。”


    白泠泠聞言並不擔心,卻見冷角有些憂色,便安慰說:“狼貴人算什麽?你隻要看著點他,等他平安產子了,就沒事了。我已經求過了大王,他說了,快則半年,最晚就是等一年屆滿,肯定要放你出宮的。”


    冷角聞言,心裏明白,扭擰地別過臉,說:“我出宮是自己的事,你求什麽?”


    白泠泠想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麽說,又道:“……你知道鮟鱇魚是什麽意思麽?”


    冷角聽得心神大亂,隻說:“我咩都不知道。”說完,冷角便打轎子走了。


    柳椒扒在牆角看著,咬著大尾巴又跑回了狼山雪殿。臥榻上,雪狼王正等著柳椒回來呢。柳椒躺倒到床邊,又拎出一條粗繩子來。


    雪狼王隻說:“你的繩子從哪兒來的?”


    “偏殿啊,好像是白青肆行李裏落下的。”柳椒揮舞著繩子,說,“我看到說明裏寫著‘特粗柔韌,可綁雪狼’,那得是多厲害的強度啊。”


    雪狼王隻說:“大概是天子的東西吧。”


    “這連雪狼也能捆得住。”柳椒銜住繩子,含糊說,“大王,您拿這個來捆我吧!”


    雪狼王一怔:“此話何解?”


    柳椒答道:“上回大王要臨幸我,我卻本能反應彈走了。大王便說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不臨幸我的。我想明白了,隻要我被捆著,就不會彈走了,這樣大王就可以臨幸我了。”


    雪狼王無奈一笑:“你是想偏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嗎?”柳椒驚訝得很,“那是什麽意思?”


    雪狼王將繩子拿在手裏,又說:“我問你,我的力氣大還是你的力氣大?”


    “自然是你的力氣大啊。”柳椒回答,“就是尋常雪狼,也比雪豹力氣大。更別說是您呢。”


    雪狼王道:“那我要對你用強,還需要用繩子麽?


    柳椒想了想,道:“不用。”


    雪狼王點頭:“可不是麽。”


    柳椒想了半天,又問:“那大王為什麽不對我用強呢?”


    雪狼王噎了一下,說:“這豈非禽獸所為?”


    柳椒卻說:“哦……?我們難道不是禽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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