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椒嚐試和白泠泠解釋:“是這樣的,那其實是一隻臨清獅子貓……”


    “臨清……獅子貓?”白泠泠糊塗了。


    柳椒點頭不迭,說:“對對對!他說話還有山東口音呢!”


    白泠泠搖頭,說:“怎麽可能?他講話明明是軟萌閩南腔。”


    柳椒又說:“真的!而且他的布偶重點色都是染出來的!”


    白泠泠眉頭大皺:“染出來的?”


    “對啊!對啊!”柳椒拍著胸脯保證說,“他真的是假布偶!洗澡的時候還會掉色呢!”


    白泠泠卻搖頭,斷然說:“胡言亂語!”


    柳椒見白泠泠不信,便有些挫敗:“我說的是真的。你怎麽不相信我呢?”


    “這樣荒謬不經之談我怎能相信?”


    “可是……”


    白泠泠說:“我又不傻!”


    “這可不好說。”雪狼王評價道。


    白泠泠橫眉冷眼地看著雪狼王:“難道你也要告訴我,布偶貓是山東口音的貓染色假扮的?”


    “是的。”雪狼王回答,“這是我發現的事實。”


    柳椒說的話很可疑,但既然雪狼王也這麽說……


    ——白泠泠想了想,仍搖頭,說:“這也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本來打算把獅子貓帶過來當麵給你看。”雪狼王自知這個故事有點荒謬,便解釋說,“豈料中途遇到了禿鷲的搶劫。”


    “這……”白泠泠還是半信半疑的。


    雪狼王卻又說:“他到底是獅子貓還是布偶貓都是其次,但我主要覺得他不是你要找的貓。”


    白泠泠卻說:“你的意思是,這個布偶精不是我的布偶男孩,他是騙我的?”


    雪狼王點頭:“我是這麽想的。”


    “那你倒是說說,他的玉佩是怎麽來的?”白泠泠反問說。


    雪狼王也有些困惑:“這還是要查清楚的。”


    “他有我們的信物,又能說得出來當年與我一起的事情,這要是辦案的話,也算是‘人證物證俱在’了。”白泠泠語氣平靜又執拗,“我不可能因為你的一麵之詞而背棄他!”


    雪狼王點頭:“你的想法我能理解。”


    “真的嗎?”白泠泠疑惑地看著很少對自己持肯定態度的兄長。


    “對,我能理解你的想法。”雪狼王肯定地說,“但仍免不了覺得你有點蠢。”


    “……”


    ——所以說白泠泠最討厭白皛皛了。


    白泠泠從鼻子裏哼一聲,說:“你總是自作聰明、傲慢孤高,使人厭煩。我不願意再和你多費唇舌了。現在很晚了,我要休息。你帶上你的貓走吧。”


    既然白泠泠都下了逐客令了,雪狼王和柳椒離開了白泠泠的房間。柳椒便問雪狼王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雪狼王便說:“我想,這個貓包落在白子府應該不是偶然。我們可以搜搜白子府內部,說不定會有收獲。”


    “私自搜白子府嗎?”柳椒皺眉,“這會不會不合法?”


    “我就是王法。”雪狼王再次發表了昏庸言論。


    柳椒點點頭,卻又說:“雖然您就是王法,就算不考慮合法的事情,但是私下搜你弟弟的屋子,你弟弟不會不高興嗎?”


    “你看見他高興過嗎?”雪狼王反問。


    “誒,好像沒有……”柳椒回想一番便有些驚訝,“為什麽白子總是不高興呀?”


    “因為他不像我有貓。”雪狼王笑著摸了摸柳椒的大尾巴。


    雪狼王和柳椒在白子府裏快樂地轉悠著,柳椒又忍不住打了幾隻飛鳥衛。飛鳥衛總管忍無可忍,帶著一堆大鳥來圍攻柳椒。這雙拳難敵四手的,柳椒一隻大貓,竟也打不過這群鳥了。雪狼王在旁雖然能解圍,但真出手就肯定暴露自己是神聖雪狼的身份了,便隻得拿出一些麵包屑喂鳥。


    飛鳥衛喊道:“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不會隨便接受投喂——除非真的很好吃。”


    雪狼王便隻得拿出了魚子醬、鬆露和鵝肝來招待飛鳥衛。飛鳥衛被香氣引誘,便吃了起來。飛鳥衛總管又說:“聽侍從說你們是白子大人的朋友,那就不跟你們計較了。吧唧吧唧……”


    雪狼王又和他們閑聊起來:“是啊……當年白子大人在外遊曆的時候,與我們結交,我們當時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是這麽的尊貴的呢!”


    飛鳥衛總管回答:“那可不嗎?我看你們也是野狗野貓的,要不是白子大人有一陣子天天去一些野村遊曆,恐怕你們這輩子都見不著這樣的貴族。”


    雪狼王便問:“白子大人為什麽要去野村遊曆呢?”


    “嗯,好像是在尋人吧。”飛鳥衛總管回答。


    那陣子白泠泠剛剛長成,妖力穩固了,父母也管束不住。他便跑出去找他的布偶男孩。他想自己當年是在山崖邊的野村裏遇到了布偶男孩,所以便一直在那些地方晃蕩,以求上天給他機會,找到他的愛人,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失望。


    這次,白泠泠找到了獅子貓,卻不願意相信這是詐騙,恐怕也是害怕再次失望吧?


    雪狼王卻又對飛鳥衛說:“我記得當年白子大人身邊還有一個家仆跟著的,怎麽現在在府裏都沒見到他?”


    “你說玉茭啊?”飛鳥衛總管想了想,說,“他前一陣子走了。”


    “怎麽走了?”雪狼王問。


    飛鳥衛便說:“好像是掙夠錢了,想回老家。白子大人也很讚成,說沒有讓別人做他一輩子奴仆的道理,還送了好些財帛給他呢。”


    雪狼王點頭,便說:“那白子大人真是宅心仁厚。”


    等和飛鳥衛嘮嗑了一陣子,雪狼王便把玉茭的基本信息都嘮到手了。事情搞得差不多了,雪狼王看著柳椒,發現柳椒有點困了,便笑道:“現在好晚了,回去休息麽?”


    柳椒卻說:“現在還有幾個小時就要上班了,哪兒還有時間找地方睡覺?去白子府旁邊的小樹林躺一躺就好了。”


    柳椒倒是個不講究的,沒有非要有床鋪被子、有瓦頂遮蓋才能入睡的要求。他在山上也能睡得很好。雪狼王聽柳椒說得對,過幾個小時就要回去上班了,不如就近歇著去。


    他們翻牆離開了白子府,到了旁邊的小樹林去。


    現在也是淩晨三點了,月光掛在高空,小樹林裏黑森森的。柳椒和雪狼王手牽手走在樹林裏,卻聽見草叢響動。


    二人警惕地打量著:“什麽人?”


    草叢裏便蹦出兩個光屁股的人:“啊!”他們看起來像是嚇了一跳。


    “啊!”柳椒也嚇了一跳,要不是雪狼王牽著,他就又要蹦起來兩米高了。


    草叢的人尷尬地披著衣服,打亮了手電筒,照著雪狼王和柳椒,發現對方看起來也是一對小情侶,便放下心來,隻說:“哦,你們也是來野戰的呀?”


    “啊?”柳椒疑惑,“野戰?”


    草從的人又說:“這兒被我們占了,你們去那邊吧!”


    說著,這兩人又躺回了草叢裏繼續動了。


    雪狼王牽著柳椒往別處走去,卻是三步一對情侶,五步一個群x,此起彼


    伏的都是濕漉漉的聲音。


    雪狼王不禁臉露憂色。


    柳椒在黑暗中的視力也很好,看到雪狼王一臉憂心的,便問:“小白字,怎麽了?你在擔心什麽?”


    雪狼王道:“我自然是憂國憂民。這兒的經濟已經那麽差了嗎?大家都沒錢去開 房?”


    柳椒聞言,感動不已:“大王真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二人終於找到了一片空的地方,就此躺了下來。旁邊卻又是此起彼伏的聲音,擾人心情。


    雪狼王漸漸領略到了什麽,可能大家不去開房,不是經濟問題。


    這樣席地幕天的回歸大自然,想必也是一番哲學的回歸啊,也是一種人性和獸性碰撞的激蕩啊!


    雪狼王輕輕抱住了身旁的柳椒,打算和他開發一片刺激戰場,卻發現柳椒已經呼呼大睡了。


    雪狼王也是哭笑不得,便親了親柳椒的額頭,看著月光對他說了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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