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然對於阿特茲和他的母文明十分感興趣,想要向張天柱詢問更多的相關信息,可惜因為神聖聯合王國長達數千年的追殺,早就使得黑瞳族的記憶傳承變得支離破碎,再加上張天柱本身的實力也太差,他並沒能問出太多感興趣的東西來。


    於是他又詢問起了關於黑瞳族的修煉之法來,李慕然之前已經發現了,張天柱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能量波動,而且與戰氣的波動迥異,顯然是完全不同的一種修煉體係。


    這種波動顯得十分的晦澀、隱秘,且與天地元氣幾乎沒有共鳴,若非他體內的那些異能隱隱有所感應,恐怕他也無法發現這種波動。


    不過也正是這種感應讓李慕然更感興趣了,他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異能會主動與別的事物有所感應,若是弄清楚了是為什麽,說不準能讓自己的異能再進化一次。


    嚐過一次異能進化的甜頭之後,他現在對於自己那兩個異能也是越來越上心了,可惜他完全沒有可以有效提升自己異能的辦法,隻能依靠平時多使用或者是提升身體強度來獲得提升,進展十分的緩慢,特別是在經曆一次進化之後,更是慢得令人發指。


    對於李慕然的這個要求,張天柱沒有絲毫猶豫就一下子答應了下來,他們黑瞳族的修煉之法自然是族中最重要的機密,但是現在整個黑瞳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他的命還是對方救下來的,告訴對方似乎也無所謂了。


    還有一點就是,他們黑瞳族的修煉之法,隻有擁有他們黑瞳族血脈的人才能修煉,而且血脈越是純正,修煉起來的效果也越好。


    雖然眼前之人也有黑瞳,但是張天柱很肯定對方不是自己的族人,他在心中暗自猜測對方很有可能也是異域來客,從未聽說過綠森大陸的原住民會有黑色瞳孔的。


    張天柱心中思緒轉動,口中卻是將黑瞳族的修煉之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李慕然表麵不動聲色地聽著,心中卻是隨著對方的講述而震驚不已。


    黑瞳族的修煉之法是完全建立在他們的血脈之上的,可以通過修煉來激活體內的血脈能力。這些血脈能力包羅萬象,有肉體強化、有元素控製、有各種力場控製,阿特茲的母文明之中甚至還有人能激活操控空間的血脈能力。


    這些血脈能力在李慕然看來,壓根就是地球上那些異能的加強版,想起之前張天柱曾經說過阿特茲的母文明之中那些強者多是“宇宙浪子”,經常會在宇宙各處遊曆,他心中不禁若有所思,或許地球文明的起源就與他們有關。


    不過黑瞳族對於血脈能力的激發和掌控卻根本就不是地球人所能想象的,他們甚至可以精確控製激發血脈能力的順序。


    一般來說他們最先激活的都會是肉體強化係的血脈能力,這是最爛大街的血脈能力,不僅容易激活還能有效提高他們的生存能力。


    至於後麵再激活什麽,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和個人天賦了,有些特別厲害的血脈能力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激活的。


    當然,那說的都是最初幾代的黑瞳族,到了張天柱這一代,他體內的血脈早已混雜破敗不堪,他甚至都無法激活肉體強化係的血脈能力了,隻能隨便激活了一個防禦力場能力。


    黑瞳族這個修煉之法自然也是能不斷加強他們血脈能力的,否則也出不了像阿特茲那樣的強者,隻是李慕然感覺這個方法對自己大概也是沒用了,因為它一樣需要吸收天地元氣來進行修煉。


    所以他現在對於自己這個無法吸收天地元氣的毛病,也是越來越感到苦惱了,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接觸了三種不同體係的修煉之法,但是因為這個問題全部都無法修煉。


    李慕然覺得,以自己現在這種接近完美的體質,沒理由吸收不了天地元氣的,但他就死活找不出自己無法吸收天地元氣的原因。


    心中暗自苦惱了一陣後,李慕然也隻能先放過這個問題,畢竟現在他對於該如何解決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多想也是無益。


    更何況九元訣才是他的根本,其他那些修煉之法都隻是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而已,是否能修煉對他的影響其實並不大。


    於是他想張天柱詢問起了自己感興趣的另一個問題,他沉吟著說道:“那你知不知道當年擊殺你先祖阿特茲的神器是怎麽回事?”


    雖然殺的隻是重傷垂死的阿特茲,但李慕然對於這個所謂的神器還是上了心,因為誰也不知道當時的阿特茲還有多少實力,這個能殺死他的神器必然是有不凡的威力。


    可惜張天柱聞言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當初那一戰的目擊者很少,神聖聯合王國對於他們那個神器也是嚴加保密,隻知道那是一道從天而降的神罰。”


    “一道從天而降的神罰?”李慕然停了這話,口中喃喃自語道,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


    當李慕然在安南城的城主府之中與張天柱談話的時候,關於他大鬧安南城的信息,也已經被陸皚伯用同心獸傳到了遠在興樂城的教宗那裏。


    同心獸是一種十分罕見的蠻獸,它們的族群之中實行的是一夫一妻製,當雌雄兩隻同心獸結為一對之後,它們之間就擁有了心靈感應的能力。


    正是這種神奇的能力為它們帶去了災禍,當人們發現它們擁有這種能力之後,就被用來當成是發生緊急情況後的通訊工具,通過約定好的秘法可以在兩隻同心獸之間傳達一些簡單的信息。


    隻不過使用過秘法之後的那隻同心獸很快就會死去,而另外一隻同心獸感應到之後,也會馬上殉情自殺。


    所以它們都是一次性的用品,而且人工培育起來十分困難,因此無法大規模配備,一般各國都隻在重要城市與都城之間配備一對,以便發生緊急情況的時候可以用來通訊。


    這些同心獸自然都是有專人看顧的,當陸皚伯的訊息傳到興樂城的父神聖廟之後,馬上就有人用紙筆記錄下來,然後再遣人送到教宗手上。


    教宗的行宮就在聖廟的附近,送信的人看著手上那個標有深藍特級標誌的密報絲毫不敢怠慢,一路上跑起來幾乎是連蹦帶跳的,知道進入到教宗的行宮才有所收斂。


    當密保送到教宗麵前的時候,他正在與幾個高層人物在商討關於天驕大會的事情,看見那個深藍色的標誌後,一下子全都安靜了下來。


    教宗本名丁原武,在就任教宗之位後根據傳統更名為哈格斯三世——哈格斯是宗教用語,意為“父神最溫順的牧者”。


    哈格斯三世麵白無須,看上去年紀不大,穿著一身鑲有藍邊的寬大長袍,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穩穩將旁邊其他幾位聖教高層都壓了一頭,似乎永遠都是世人關注的中心一般。


    不同於其他幾人看見那深藍色標記之後的震驚,哈格斯三世隻是十分平靜地將密保接過,看完之後又將它遞給了其餘四人看。


    那幾人看完之後都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樣子,其中一個身披厚重黑甲的黃眉老者向哈格斯三世說道:“神棄者餘孽經過我們這麽長時間的追殺,早已所剩不多,怎麽會忽然冒出這麽一個強大的神棄者來,是不是陸皚伯那家夥在安南城整了什麽小動作?”


    “不會,陸皚伯沒有那個膽子對我撒謊。”教宗聞言搖了搖頭後淡然說道,“我聽說大楚那邊出現了一個實力超群的異域來客,也是黑發黑瞳的,而且正好也在大楚參加天驕大會的使團之中,我看這人應該就是他了。”


    “這麽一說倒是很有可能,隻是不知道那人為什麽會忽然就出現在安南城。”


    “無需理會這些,原本還想看在大楚的麵子上,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既然他敢在我們王國之內鬧事,那就給他一個教訓吧。”教宗語氣依然平靜,但是話裏卻是充滿了威嚴。


    “永言,你帶領一隊神罰騎士過去,如果他肯自戳雙目向父神贖罪就饒他一命。”教宗轉頭對之前那身穿黑甲的老者說道,“否則就將他送到父神那兒懺悔去吧。”


    黑甲騎士聞言立馬單膝下跪,對教宗行了一禮,沉聲說道:“遵命!為了父神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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