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姬壓下心中的不自在,開口讓法一先上去。法一沒法,上去後便隨意拿了衣服套上,著急忙慌的又從偏門回了房間。


    她著急去支開那竹香去,生怕殿下要竹香去伺候。


    池水慢慢平靜下來,芃姬也懶得再喊人來伺候。剛才沒有多餘的心思才未發現,自己個身上有些地方還有些悶悶的痛意。


    現下整個浴池隻剩下自己一人,她這才站起身,仔細瞧了一眼身上,心下頓覺,幸好剛才未叫竹香進來。


    那從鎖骨處開始,到胸前,肚子上都布滿了青紫的小塊,這麽一看嚇人的很。


    腦中便又浮現了昨晚的那一幕幕,駙馬就像是許久未吃肉一般,見著一塊地方,便死死的啃來啃去。但好在用的隻是雙唇,並未伸出她那尖尖的利齒。是以,這兒隻是有一些麻麻的痛感,看著嚇人,卻也說不上很痛。


    真正不適還是小腹下方的地兒,又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感。


    她繼續坐下,在這熱水中泡著,倒是能緩解一二。


    這些她倒也不怪誰,昨夜亦是她心甘情願,雖是發生在兩人生氣的時候,可這一晚,她早早便是準備好的。


    她與駙馬是真正的夫妻了,也許,早便是了。


    芃姬閉上雙眼,腦中的那些畫麵不僅趕不走,好似還越來越多的畫麵重疊在一起,攪得她的心亂極了。


    法一端著托盤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副場景。殿下坐在池水中,閉著雙眼緊皺著眉頭。


    她將門關好加快了速度往池邊走去。


    一聽到動靜便睜開眼的芃姬不解的看著安人朝她走來的人,那人繞過了池子徑直走到了自己背後,站在岸上。


    “殿下,可是身子不適?先喝些粥墊墊肚子,待會我替殿下上些藥可好”法一慢慢蹲下身子,將托盤放置一旁的地麵上,而後便席地而坐。


    說著她將粥碗端起,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兩下便遞在了芃姬的唇邊。


    芃姬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法一,終是張了嘴吃下。


    就這麽沉默著一碗粥下腹,法一見芃姬沒有起身的打算,幹脆屈著腿跪著在芃姬的身後,替她捏著肩。


    “殿下可願說說話?”法一雙眼有些忐忑。


    自早晨起來,殿下還是那般不願意搭理自己的樣子。她怕,怕殿下後悔,也怕殿下責怪。


    雙手輕輕捏著,手中的光滑讓她有些心猿意馬的,在這熱騰騰的白霧中,她差點就要跳下池中。


    “駙馬想說甚?”芃姬的語氣平平,讓人聽不出悲喜。


    也挽回了法一的一絲理智,她收回心思,試探著問了一聲:“昨夜,殿下可是願的?”


    芃姬一愣,而後問道:“駙馬問這,是何意?你我本是夫妻,行夫妻之禮本就是應該,何問願不願的。”


    法一的眼眸暗了暗,喃喃問了一聲:“殿下昨夜,隻是因著牢酒與你拜過堂嗎?”隻是因為這個嗎?那如若當初與她拜堂的人是晉成帝一直看好的齊世郎,也會發生昨夜的那事嗎?


    法一承認,自己鑽進牛角尖了,明明與殿下成親的人就是自己,為何還要糾結這事。可她莫名酸了,吃著那個五官端正出身富貴的齊世子的醋。


    語氣中的失落太過明顯,惹的芃姬側頭去看她,有些不解,也有些惱了。這並不高興的樣子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發生了昨夜的事兒,這人還不開心了?


    芃姬都要懷疑昨夜是不是自己勉強的這個人,但記憶告訴她,分明就是這人主動撩撥的。


    她沒好氣的說:“駙馬的意思,昨夜你不是自願的?”


    法一的雙手一停,趕忙說:“怎會?”她說著收回了自己的雙手,手腳麻利的去除了鞋襪和外衣,撐著地麵身子滑進了水池中。


    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水池中的人站了起來,一臉警惕的看著她。


    法一身上還穿著裏衣,隻是浸在水中,那衣裳貼著皮膚,將她的女性美顯露無遺。


    她滿臉真誠,語氣認真:“殿下,我想昨夜已經想了太久了,有時候做夢都夢見了,怎會不願?”


    “法牢酒,你,你還要不要臉麵了,什麽話都敢說了。”芃姬有些惱羞成怒,帶著些警告的說。


    法一卻是一步一步的靠近芃姬,在快貼上的時候停住,“牢酒隻是說真話罷了。殿下,牢酒再也不氣你了。”


    芃姬冷哼了一聲,將臉轉向一邊,不說她還要忘了,這時候她還在生著氣呢。


    “殿下,我真的不氣你了,你讓我親親可好?”說著她又往前走了一步。


    芃姬似有些不可思議的轉過臉來,她瞪著法一,那表情分明在說“你還是我認識的法牢酒嗎”。而對方那一臉認真的樣子就像是在回她“是的”。


    “不可。”她定定回了一句。


    法一眨巴眼,閃著她那被水珠打濕了的睫毛,弱弱說,“那,我給殿下親親可好?”


    她上前腳尖挨著腳尖,伸手攬住芃姬的胳膊,將自己的右臉湊上去等著。


    對於讓殿下主動親近她,她總是有著莫名的執著。


    那樣她才會有一種被需要的感覺,而不是自己一味的唱著獨角戲。


    誰知芃姬卻是冷冷嗤笑了聲,“駙馬可知,在宮中,你這等樣子,是在等人扇巴掌。怎的,駙馬可是皮癢了,要本宮幫你?”


    法一心中涼涼一閃而過,便不管不顧的抱住眼前的女子,她實是忍不住了,隻露出鎖骨以上的美人就連呼吸都是在引。/誘她,“殿下可舍得?要真舍得,那牢酒這張臉便是給殿下扇耳光又如何?”她雙手在水中輕輕撫著芃姬的背。


    芃姬感覺自己不僅臉就連身上都紅了,這個法牢酒現在可真是不得了,什麽話都能說得出來,偏生羞的自己毫無法子。


    一想到對方還穿著衣裳,而自己還光著,就哪裏都不自在。


    背上那雙不安分的手,以前不曉得她是個什麽想法,現在哪裏還會懵懵懂懂不知。


    這人分明就是一個貪戀床/事的人。


    這也怪自己,一直不懂避著她點,沐浴之時就該讓人守著才是。


    她讓自己冷下語氣來,“法牢酒,鬆開本宮。”


    法一卻是抱得更緊了,她才不舍得鬆開,掌心的柔嫩,和那彌漫在四周的梅花清香。


    她想死在這兒,再也不鬆開。


    然,腰腹上傳來的痛越來越忍不住,她猙獰的臉最終讓她鬆了手。


    芃姬是用上了狠勁的,掐著她腰間的軟肉,還擰了一圈。


    她冷哼了一聲上了地麵,法一捂著腰也趕緊跟著上去。


    她去拿了自己外袍裏的藥膏就要給芃姬某些秘處上藥,被芃姬瞪著冷眼製止。


    “出去。”芃姬已是羞的不能見人,滿臉通紅,她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厚臉皮的女人了。


    明明也是女子,卻絲毫不知羞,總是將話說得這般直白。現下還要在這大白天,坦坦蕩蕩的要替自己上藥。


    法一拿著藥膏有些不知所措,這是族中緩解不適的藥膏,聽族中的姐姐們說,很有效的。


    她不死心的又說:“此事殿下切勿害羞,這藥對殿下的恢複是很有效的。何況你我之間,已無甚沒瞧過的了。”


    “住嘴。”芃姬隻穿上了裏衣,手中正拿著外衣要套上,聽了這話沒忍住將外衣往法一身上一扔。手一指:“你給本宮滾出去。”


    看著那要冒火的眼睛,法一知道殿下真的惱了,便趕忙將藥膏放置一旁,“好好好,我不說了,殿下自己擦拭可好?”


    她一邊後退著,一邊叮囑著:“我這就去房間等著殿下,這藥膏殿下可一定要用。”


    芃姬有沒有用上那藥膏無人知曉,倒是法一等了許久也未等上芃姬倒是真的。


    法一在房中走來走去的,半個時辰過去,她實在放心不下回了浴池查看,卻發現裏頭早已沒了人影。她又趕忙在府中找起來,後來碰見了蘭葉,才曉得殿下進宮去了。


    一想到殿下今日身子不適,還要坐馬車去宮中,她便急的一刻也不能等,趕忙也進宮找人去了。


    等到了宮中,才曉得昨日晉成帝病了的事已傳到各個王爺府中,都來龍床前看望了。芃姬作為唯一的女兒,自然也是要來的。


    聽著那引路的小太監這樣說,她便改了主意,去了禦花園等著。


    一晃,一個時辰又過去了,還未見著殿下的人影。她有些懷疑是不是殿下已經走了?


    不會不會,這是殿下出宮必經的地兒,隻要在這兒坐著,一定能接上殿下的。


    “駙馬好興致,這禦花園的花兒見駙馬坐在這兒,都爭相開放呢。”一聲嬌嬌柔柔的女聲傳來。


    法一一看,卻是洛貴妃,趕忙起身行禮,“見過貴妃娘娘。”


    心中卻是奇怪的很,這洛貴妃身邊竟一人都未帶,隻一個人行走在這宮中。


    那洛貴妃卻是擺擺手,自顧坐在石凳上,“駙馬無需多禮,本宮隻是覺得悶了,便一人出來散散步。”


    法一瞧了瞧天上的大太陽,恭敬的說:“臣不敢打擾貴妃娘娘,這便告退。”


    說著就要退下,衣袖卻被拉住,法一一驚,趕忙後退了兩步。


    這要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可是男子,且還是公主的駙馬,這樣的身份兩人單獨見麵已是怪異,還拉拉扯扯的,要是給人看見了……


    洛貴妃卻是笑了兩聲,“牢酒太過拘謹了,說起來我們也是一家人,便坐下來聊聊又如何。”說著她起身想拉著法一坐下。


    聽著對方口中的那聲牢酒,法一隻覺頭皮發麻,趕忙一退再退,“臣告退。”趕忙快步走開了。


    她這般被什麽追趕著,一個不留神就迎麵撞上一人,聽著那嘶的一聲,反應過來的法一趕忙摟住那人的腰往自己懷裏帶。


    溫柔關切的聲音響起:“殿下,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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