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天就是元旦節放假,鍾休在假期裏絞盡腦汁想話題找郝艾聊天,而郝艾呢,消息照樣回,但每次都隻回幾個字,“嗯”、“哦”、“好的”、“是嗎”來回切換,以前是鍾休容易把天聊死,現在換成了郝艾。聊天中途時不時冷場,鍾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找話題,太難為他了。


    兩人在班裏偶爾會有交談,但總是鍾休問一句郝艾答一句,郝艾態度不冷不熱的,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吃飯洗澡都黏著鍾休了。


    眼看就要放寒假了,再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寒假一個月都見不到,關係隻會更疏遠,這樣下去可不行。路法言給鍾休出了種種求和方法都沒奏效,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他一邊著急一邊好奇兩人鬧別扭的原因,問誰誰都不說,他更著急了。


    “怎麽回事你倆,這都多長時間了?床頭打架床尾和啊。”


    郝艾氣急敗壞:“路法言你再胡說我就用膠帶把你嘴粘起來!”


    這周一的晚自習郝艾依然沒有來上,他去醫館把姥姥接回家。


    鍾休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會不會回來,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依是站在宿舍樓道裏等他。前兩天樓梯裏的聲控燈壞了,而郝艾怕黑。


    他低著頭,手腳都凍得有些僵硬了,隻好不停地來回走動。等了大概將近半小時,他聽到一陣腳步聲,抬頭看見外麵遠遠地有人走來。


    郝艾穿著白色的短款羽絨服,在黑暗裏格外顯眼。


    郝艾看到了鍾休,頓住腳步,忍不住問:“你幹嘛呢?”


    “燈壞了,我等你上去。”


    郝艾喉結動了動,想說話,但又把話都吞了下去,最後隻別扭地道謝:“謝謝。”


    鍾休揚了揚嘴角,說:“不用謝,”他又問:“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郝艾把脖子縮在圍巾裏,悶悶地點頭:“嗯。”


    “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鍾休明明依然沒什麽表情,但郝艾卻覺得他的眼神裏像是有不動聲色的乞求。


    郝艾語氣僵硬道:“不行。”


    “那你怎麽才能消氣?”


    “你以後別……”郝艾不自然地說,“別那樣了。”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場景,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


    那恐怕不行,忍不住。“這個我不能保證。”鍾休說。


    郝艾冷酷地說:“那免談。”


    他說著就要繞過鍾休走進去,鍾休一下子拽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走。


    “你真的沒什麽想問的嗎?”鍾休又問了郝艾上次沒有回答的問題。


    “我不想問。”郝艾說。


    鍾休心裏一涼,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問:“為什麽?”他有點害怕聽到接下來的回答。


    “我問不了你想要我問的問題,也給不了你想聽的答案,”郝艾無奈地看向他,措著辭:“假如你喜歡一個女生……”


    鍾休立即說:“我不喜歡女生。”


    “我是說假如,你問都不問就直接親人家,一定會被暴打。我這都算好的了。”


    鍾休破罐子破摔:“那你打我一頓好了,如果能解氣的話。”


    “我覺得你這樣做不對。”郝艾耐心和他講道理。


    鍾休冷靜下來後,知道自己當時真的是非常衝動,但對於做過的事他並不後悔。“情況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郝艾不理解道。


    我覺得你是喜歡我的,隻是你自己沒察覺到。這話鍾休當然不能直接對郝艾說,不然他肯定又要不理自己了。


    鍾休說:“我並沒有把你當做女孩子。”


    郝艾神色不明地歎了口氣,良久才說:“鍾休,我是直男,鋼鐵直的那種。”


    這等於直接給鍾休判了死刑。


    鍾休感覺如墜冰窟,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那以後還能做朋友嗎?就,像以前那樣。”


    “你讓我想想。”郝艾在原地想了一會兒,這幾十秒鍾的沉默,讓鍾休覺得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不行,”郝艾突然開口,“我怕你還像上次那樣……我力氣又沒你大。”


    他上次毫無防備,被鍾休死死地圈在懷裏,想跑都跑不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鍾休垂下眼簾,聲音有點啞,“回去吧,外麵冷。”


    郝艾看到鍾休失落的樣子,突然有點難受,心裏那架天平好像也開始慢慢傾斜。


    絕對不可以心軟,他告訴自己。


    作者有話說:


    #今天鍾休郝艾和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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