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電話把情況告訴黃小桃,讓她詢問一下案地點。


    我在市局門口等了一會兒,二十分鍾後,黃小桃把車開來,招呼一聲:“上來!”


    上車後,我問道:“你們盯著的第三個噴子現在怎麽樣?”


    “一切正常,真是沒想到啊,第三個受害者竟然是另一個up主。”黃小桃連連搖頭。


    “他既然吐槽這本書,說明也是讀者,同時也是噴子,完全符合條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愧是小說家!”我由衷的讚歎了一句。


    黃小桃給她雇的私家偵探打了個電話,問他昨晚慕容小磊的去過哪裏,偵探回複道:“他和老婆進了一家五星級酒店,我就沒有跟了,也沒必要,所以就回來了。”


    “當時是幾點!”我在旁邊問。


    黃小桃重複了一遍問題,偵探道:“大概九點半的樣子。”


    生命案的地點是郊區,目前正在負責的警官是桃源分區的張隊長,我們趕到的時候,看見一片麥田周圍停滿了車,除了警車以外都是記者的車。


    記者們舉起話筒,扛著攝相機詢問案件進展,也有人要求進去拍攝死者,張隊站在警戒線外麵阻攔,顯得焦頭爛額。


    見我們走來,張隊正要打招呼,黃小桃作了一個不要聲張的手勢。這種場麵如果暴露身份,肯定是體無完膚的下場!


    然而我們的到來還是吸引了一幫記者的注意,紛紛圍過來提問,我打著哈哈說:“不好意思,我們隻是來堪稱現場的技術人員,對案件不了解,借光,借光!”


    走了警戒線才終於清淨下來,黃小桃問道:“是誰走漏消息的?”


    張隊抹著額頭上的冷汗道:“是視頻網站在微博上文說的,嘩啦一下跑來一大幫記者,搞得我們屍體都沒法驗。唉,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我問道:“法醫來了嗎?”


    “沒有。”張隊搖了搖頭。


    “行了,交給我們吧!”


    我們走到屍體前麵,死者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腦袋上被砸陷進去了一塊,形成了放射狀傷口,感覺像是鈍器砸傷的,周圍濺了不少血。因為是泥土地麵,血跡被吸收了不少,另外我現,腦袋下方的血跡似乎有點多。


    我翻看死者的眼睛,捏了捏他的肌肉,身體尚未形成屍斑。我向旁邊的警察要了一個溫度計,我把溫度計插進死者直腸測了一下肛溫,肛溫現在仍然有2o多度。


    我說道:“死亡時間應該在二十六小時左右。”


    死者年齡在三十歲左右,我在他身上搜出一包煙、一個錢包、一部手機,手機上有不少未接電話,最後一次通話是在昨晚六點。


    我看了一下最後的通話記錄,把手機交給黃小桃,道:“最後這個號碼查一下,問問當時說了什麽內容!”


    由於這裏記者太多,我沒有把死者的衣服扒開,隻是解開了上衣,用手隔著內衣檢查了一下,和之前二樁命案一樣,死者身上被多處毆打致傷。


    然後我用聽骨木對著死者的胸膛傾聽,死者的肋骨有輕微骨裂,肝髒和腎髒有輕微衰竭的痕跡,胃裏比較空,再觀察他的臉色,有點肌黃,感覺像是餓過一陣子。


    我拿起死者的手看了看,手腕有捆綁的痕跡,凶手似乎墊了毛巾等柔軟物體,但是因為長期捆綁產生了淤腫。感覺死者在死前曾被囚禁過一陣子,從肝髒自消耗的程度看,假定他在囚禁期間一頓飯也沒吃,囚禁時間應該是三天左右。


    我問張隊:“這人生活狀態怎麽樣?獨居嗎?”


    張隊回答:“是的,獨居,加上是一名做視頻的,平時和外界聯係都是通過社交軟件,也就每周四晚上網站人員會聯係他一下,因為他每周五要上傳視頻。”


    我暗暗沉吟,獨居、封閉,完全的受害對象!


    我動洞幽之瞳環顧周圍,地上有一些皮屑和毛殘留,混在草叢裏不是很容易現,不管怎麽看,這裏都是第一案現場。


    我突然現草叢裏有一樣東西,是一個小紙包,我拿起來打開,裏麵是有五個桔核,黃小桃眼神一變:“這難道也是……”


    我點點頭:“對,《五個桔核》也是福爾摩斯探案集中的一篇,毫無疑問,是同一個人凶手……”


    說到這裏,我心情一陣低落,最讓人沮喪的莫過於弄錯了嫌疑人,這等於所有努力前功盡棄。因為從這裏去慕容小磊住的酒店有一小時車程,直到今晚九點半還有偵探在盯著他,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而且是我們為他製造的。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唯一的可能……千言勝刀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注意到我黯淡的眼神,黃小桃立即明白我在想什麽,她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輕拍了一下:“先不要想這些了,繼續驗屍吧!”


    我點頭,對張隊說道:“讓那些記者不要拍照,我要把死者的衣服脫下來。”


    張隊帶上所有警員去擋住記者,我解開死者的衣服墊在地上,用洞幽之瞳審視他全身,他身上確實有留下手印,從其分布看,死者曾在被捆綁狀態被搬運過。


    我統計著傷口,棍傷16處,踢打傷5處,鈍器擊打傷7處,施力方位和力度都與此前的死者相仿。


    我讓黃小桃幫忙把屍體翻過來,檢查了一遍,突然我注意到他的大腿內側有一個針眼,但是這個針眼已經化膿感染,感覺像是舊傷,至少是在三天前留下的。


    我用手指量了一下,說道:“針管好像挺粗,應該是被注射過大劑量的藥物,回頭驗一下。”


    驗完之後我久久沒有站起來,我一直在想,哪裏出錯了,是我的推理錯了,還是說千言勝刀玩了什麽花招?


    我沮喪地說道:“小桃,這次我可能真的弄錯了!”


    黃小桃安慰道:“宋陽,要相信自己,因為我們都相信你。曾經那麽多次,大家都認為你錯的時候,結果你堅持主見,最後把案子破了,所以有時候固執一點也未嚐不可。”


    “固執一點?”我慘然一笑:“我幾乎百分之八十認定,凶手就是千言勝刀,可對方強大的刑偵知識卻讓我根本無法攻破。現在,麵前的這具屍體又狠狠打了我的臉,他沒有作案時間。”


    “那麽,會不會是模仿作案呢?”黃小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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