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孫冰心繼續驗屍,死者年齡大概二十五歲左右,瞳孔輕度混濁,手指、腳趾僵硬,身上血蔭指壓不退色,死亡時間應該在十二小時左右。


    死者喉嚨上又一道紫紺色勒痕,周圍出現了大量出血點,從各處勒痕強度看應該是從後麵使勁勒死的,這是直接死因,看來凶手對殺人方法並不太拘泥。


    死者臉上除了被注射了大量融化的豬油外,我還現鼻梁部分被切開了一個小口,整個鼻梁往下塌陷,孫冰心說道:“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鼻梁裏的矽膠填充物被取走了!”


    我掃視了一下屍體全身,現乳-房側麵也各有一道刀口,血流得並不是太多,我說道:“其它地方的矽膠也被拿走了,這凶手究竟有多恨整型人士……”


    “是這個嗎?”黃小桃走過來,手上拿著一個袋子,裏麵裝著三片血淋淋的矽膠,她說道:“剛剛我們在路旁的垃圾桶裏找到的。”


    “有沒有找到衣服和隨身物品?”我問道。


    黃小桃搖頭,大概是被凶手拿走了。


    我用聽骨木聽了一下死者的內髒,然後翻過死者的手指查看了一下,她的手指很幹淨,看不出來具體是做什麽工作的。


    我說道:“看看胃容物吧!”


    孫冰心剖開死者的腹部,胃裏竟然沒有多少食物,我現了一些透明的粘稠液體,還有沒消化幹淨的芹菜。我用手指蘸了一點,湊近鼻子聞了聞道:“是蛋清,這個量至少有十枚雞蛋。”


    “吃這麽多生雞蛋清?不怕鬧肚子嗎?”孫冰心一陣無語。


    “健身的人會大量攝入蛋白,從她的飲食看,好像是在減肥……”我再次用洞幽之瞳檢查了一下死者全身皮膚,現一些細小鹽晶,這是生前大量出汗的證明,在手腕上有一個輕微的勒痕,似乎是戴過什麽東西,計步器或者手表?


    我恍然大悟:“死者死亡前應該正在夜跑,被凶手盯上,我想她家應該就在附近。”


    黃小桃點點頭:“拍張照片,到附近小區挨戶詢問!”


    警員們拿著死者照片四處走訪,三小時後死者身份便弄明白了,她叫胡佳麗,是住在附近的一名無業女青年,據物業反映她每天有夜跑的習慣。


    凶手對死者信息的掌握實在太精準了,我建議兵分兩路,任警官他們去周圍找找有沒有目擊證人,我、黃小桃、孫冰心去死者家中找找線索。


    我們來到死者家裏,推門一看,屋子亂糟糟的,架子上放滿了動漫手辦,牆上貼了許多海報,垃圾桶裏扔著一些零食包裝。


    黃小桃一口斷定:“是個宅女!”


    我沉吟道:“空姐、騙子、宅女,三個女死者的身份毫無交集,所以我覺得本案應該不是報複。”


    孫冰心拿起一本日記翻看,道:“她好像喜歡上一個男生,去年做了整型和抽脂手術,今年體重反彈,但實在沒錢再去抽脂了,於是就開始健身。”


    日記本上畫著許多可愛的小人,寫了許多給自己加油鼓勁的話,每到看到這類死者對生活充滿希望的遺物,我們總是難免會動惻隱之心。


    黃小桃問道:“能搞清楚是去哪家整型醫院做的手術嗎?如果還是那家韓國麗人,那我覺得這裏麵就大有文章了。”


    我說道:“死者沒有收入,錢肯定是向家裏要的,可以向家人打聽一下……這裏有一本通訊錄,要不要打個電話?”


    &nbsp


    黃小桃道:“這麽殘忍的事情電話裏說太沒有誠意了,還是當麵拜訪吧!”


    雖然我們都最不情願拜訪死者家屬,但也別無選擇。


    臨走的時候,我把電腦主機抱走了,想叫老幺看看有沒有線索,雖然我也沒抱啥希望。


    離開公寓樓,任警官走過來說:“有重大現,小區對麵有個廢品收購站,一個收破爛的老頭說昨晚看見一輛黑色suv把一個女的拽上車了,特征與死者相符。”


    我問道:“當時車是開著還是停著的?”


    “停在路邊!”任警官回答。


    我這麽問是想確定,凶手是幾個人,看來一個人的可能性較高。


    我讓任警官去找找監控,看能不能找到這輛車的車牌?孫冰心把主機帶給老幺,我和黃小桃去了胡佳麗的父母家。得知女兒死訊,可想而知父母的反應有多麽傷慟,雖然有些殘忍,但我們不得不向他們詢問一些情報。


    讓我們大失所望的是,胡佳麗做整型手術的地方是另一家叫做都美麗的醫院!


    離開的時候,我一直在試圖整理思緒,前兩名死者去過韓國麗人,僅僅是巧合,凶手的情報源究竟是什麽,越想越覺得惆悵。


    黃小桃碰碰我道:“怎麽又陷入焦慮了?走,大中午了,找地方吃頓飯吧。”


    我和黃小桃找了一家飯店,席間我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女人和黃小桃正在聊天,見我過來,那女人說:“哦,你男朋友來了,不打擾了。”


    我問誰啊,黃小桃笑了:“一個沒眼力的推銷員,向我推銷減肥產品,你說我胖嗎?”


    我好像受到了啟,突然默不作聲,黃小桃會錯了意,失望地說道:“不是吧,你真以為我胖,看來我得節食了!我決定中午這頓飯不吃了。”


    “不不,你哪裏胖了,明明就是纖穠適中……”我連忙解釋。


    “哈哈,算你會說話。”黃小桃笑出聲來。


    我沉吟道:“其實,我隻是想起來,整型是不是也有中介。”


    “整型中介?對啊,是有這種人,不過這是非法的。因為整型再怎麽說也是手術,有風險和後遺症,但是到了這幫中介嘴裏就說的百無一害,好像隻要拉一刀就能變成範冰冰似的。”黃小桃說道。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把三個受害者聯係起來的,是一名整型中介!”我的腦子越轉越快。


    黃小桃沉默片刻一拍桌子:“完全有可能,趕緊吃飯,吃完飯我們立即去查!”


    吃過飯我們打算就近先去韓國麗人,順便把孫冰心叫上,結果和我們料想的一樣,一提到整型中介的事情,該院負責人便矢口否認:“沒有沒有,我們這裏沒有整型中介,你們找錯地方了。”


    黃小桃再次強調:“院長,我們是刑警,隻是來調查命案線索的,並非幹涉你們的生意,希望你予以配合。”


    院長狡辯道:“沒有的事情我怎麽幫你們,不好意思,愛莫能助,你們請回吧!”


    黃小桃氣得咬牙,掏出上午那條他們院的微博稱:“這是你們官微的吧,向公眾泄露破案進展,這已經構成了嚴重的妨礙司法罪,我們會不會付諸法律手段還得看你們的合作態度。”


    拿來威脅的手段,黃小桃也是迫不得已,誰料這院長臉皮厚如城牆:“這……這可能是臨時工幹的,跟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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