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漆黑的屋子裏,三個男人死掉了,那女孩穿著潔白的連衣裙,手裏的刀和身上都沾滿鮮血,可是眼神卻無比堅定!


    她不敢相信,一個看上去如此纖弱的女孩,她纖細的胳膊似乎連舉起刀都很吃力,哪來的勇氣和力量反抗命運的。


    屋裏傳來的孩子的啼哭聲驚醒了她,她說道:“我把孩子抱上!他是我在這裏唯一的親人,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女孩點頭,婦女去另一間屋抱孩子的時候,就聽見院裏傳來烏老太的慘叫。當她跑出來一看,烏老太拖著長長的血跡在地上爬,那女孩就像凶狠的野獸在追擊獵物一樣,在後麵一刀又一刀地朝烏老太的背上捅。


    烏老太咽氣之後,女孩拿一塊毛巾擦掉臉上的血,婦女害怕地問她:“你怎麽下得去手的?”


    她冷靜地說道:“他們不死光,我們逃不出去!”


    女孩身上那種膽大心細、冷靜從容的氣質令她佩服不已,女孩找到了這家人藏的三千塊錢,又拿了一部手機,兩人連夜離開。女孩的身體似乎不太好,逃跑途中突然坐在地上垂下腦袋,好像要昏迷過去似的,然後就像被電了一下似地叫了一聲,婦女擔心地問她怎麽了?她笑著說沒事,從懷裏掏出一盒藥咽了一片。


    她們在村外搭上一輛大巴,來到縣城,女孩把所有的錢和那部手機都留給了她,自己卻獨自離開了


    聽到這裏,光頭強再也忍受不住了,站起來問道:“大妹子,那女孩姓楚嗎?”


    婦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姓什麽。”


    我掏出一張照片給她看,問道:“是她嗎?”


    婦女答道:“不是!”


    我遺憾地告訴光頭強:“看來不是咱們要找的人。”


    光頭強懊惱地捶著桌子,一個茶杯跳起來摔碎在地上:“我明明越聽越像的,唉!”


    黃隊長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們。


    其實我給婦女看的照片是孫冰心,她當然說不是了。我知道那個救了她的女孩就是楚嫣,但黃隊長在場,我們不能讓他知道,無論楚嫣的動機是什麽,她畢竟是殺人犯,而且從婦女的描述聽,楚嫣似乎是有預謀的。


    光頭強還在那絮絮叨叨,這個沒腦子的貨,我真怕他給我說漏了嘴,於是我說道:“菜怎麽還沒上來,我去看看!”


    黃隊長說:“宋顧問,還是我去吧!”


    “好的,麻煩你了。”


    等黃隊長走後,我拿手戳了一下光頭強的側肋,他嗷的一嗓子:“宋哥,你搞我幹嘛?”


    我壓低聲音:“傻瓜,當著黃隊長麵你亂講些什麽,你希望楚嫣生命的最後幾天,還要被宣判死刑嗎?”


    光頭強好像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是”


    我這才亮出早已準備好的楚嫣的照片,問那婦女:“是她吧?”


    婦女點頭,激動地哭了:“是她,就是她,我真希望能再見她一麵!親口向她說聲謝謝。”


    我安慰道:“趕緊把眼淚擦了!你如果不希望她被捕,待會黃隊長回來,就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婦女愣了一下,連忙點頭:“你們難道不是警察嗎?”


    “是,但不是一起的!”我神秘的笑了。


    這時黃隊長回來了,他並沒有察覺到什麽,我心裏長鬆了口氣。


    一會功夫,飯菜上來了,我們吃著東西,我心裏卻在回味整件事。得知事情全過程後,我內心的震驚簡直難以形容,楚嫣竟然隻身跑到拐賣婦女的重災區,用以暴製暴的手段打擊拐賣。


    她所做的這一切是對是錯我不予評價,比起一年前她替好友報複的時候,她已經成長太多,變得冷靜、狡猾、果斷,可以說是一名出色的罪犯。


    吃完飯,我們和黃隊長告辭了,光頭強急不可待地說道:“我們再去找那個大妹子問問吧!”


    我說道:“她孩子還在輸液呢,有黃隊長在那不好說話,咱們先去問問別人。”


    “問誰啊?除了她還有誰知道。”光頭強納悶道。


    我笑了:“問問這裏的人販子!”


    我們來到局裏,我見到下午出警的那名隊長,說有一個小請求,想審問一下那名頭目,並編了一套合情合理的謊話。


    隊長答應下來,一會就把人販子頭目帶到審訊室,光頭強跟著我和宋星辰進來,開心地說道:“我還在這張桌子那邊坐過呢,太好了,讓我也過把癮!”


    我喝道:“出去!”


    光頭強耷拉著眉頭,十分委屈地道:“宋哥,我保證不亂說話,你帶我一個嘛。”


    我笑了,說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這裏畢竟不是南江市,得低調一點,我讓光頭強在外麵站著,我要對嫌疑人用刑的時候會拿手摸鼻子,這是暗號。假如外麵沒有其它人,光頭強就敲三下玻璃,如果有,就咳嗽一聲。


    光頭強一聽,眉開眼笑地問道:“想不到宋哥文質彬彬的,還會用刑,用啥刑啊?我倒要開開眼界!”


    我說道:“保證讓你開眼界,對了,你去給我買冰牛奶備著,不用送進來。”


    我和宋星辰在審訓桌前坐下,我看了一下桌上的資料,這名頭目叫毛四,有幾次拐賣婦女兒童的案底,曾經蹲過五年大牢。


    毛四囂張得很,一直在顛腳,嘴上掛著你奈我何的冷笑,我說道:“毛四,又見麵了!”


    “少跟我拽,我聽見張警官喊你什麽顧問了,你不是警察,老子出去一定找人弄死你。”毛四窮凶極惡的道。


    “這裏是開著錄音的,你亂說話不怕罪加一等?”我瞪著他道。


    “哼,威脅警察才是罪,你不是警察,就不算犯罪。”


    “你倒是門清!”我冷笑,然後掏出手機,給他看楚嫣的照片:“見過這女孩嗎?”


    毛四吹了一個流氓哨:“長得真俊,這要是落在我手上,我才不舍得賣給農民呢,我自己養著當二房,慢慢玩死她。兄弟,你那照片能給我一張嗎?我晚上打飛機用得著。”


    “媽了個巴子,我割了你的舌頭!”光頭強在外麵暴吼一聲。


    毛四囂張地一笑:“有種來啊!這是警察局,是保護老子的地方,我才不怕呢。”


    “毛四,你敢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問道。


    “這有什麽不敢的,我啊啊啊啊!!!!”


    毛四突然尖叫起來,我正動冥王之瞳,將一陣強烈的恐懼輸進他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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