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剛一五一十地交代起來,殺人計劃是他們從一開始就盤算好了,使用的鎮靜劑也是從一個當醫生的親戚那裏弄來的。第一次殺人不是太熟練,兩人都特別緊張,當時肖烈在外麵放哨,肖剛在裏麵做案。


    由於鎮靜劑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在剃毛割皮的時候受害者醒了,同肖剛扭打起來,還跑到陽台上想呼救。肖剛實在沒撤,就把她推了下去,火收拾現場,與肖烈逃離!


    兩人當時害怕極了,警方現屍體之後,他們利用編劇、導演的這重身份進入市局探聽,想知道警方會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這時恰好看見了我們。


    一聽說我們是從南江市來的專家,他們更加害怕了,肖剛卻想到一個大膽的計劃,讓我們來給他們製造不在場證據!


    他提出自己的構想,當晚在大排擋和我們打個照麵,然後火去殺害第二個人,利用在保險絲上動手腳的手段改變死亡時間,與此同時跑來和我們說話。


    殺害第二名死者的過程中,原計劃是肖剛戴上安全套來強奸死者,可是他當時太緊張了,硬不起來,於是就由肖烈幫了這個忙。


    肖剛坦言誘騙、殺害死者全是他一個人完成的,肖烈隻是幫忙而已。


    “這些全是我做的,我認栽,請你們放過我堂哥。”肖剛攤開手,說道。


    我思索著他的話,這裏麵明顯有幾個漏洞,我冷笑一聲:“你們來涼川的時間點,為什麽這麽巧,而且,你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手慌腳亂,不到十個小時。第二次殺人卻完成得那麽專業,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可能嗎?”


    肖剛聳聳肩:“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我說道:“有個戴著麵具的人幫了你,往保險絲上塗指甲油,這麽高明的主意不是你想的,是他教給你的。利用我們製造不在場證據也是他指點的,作為回報,你替他在我們房間裏放了這個。”


    說完,我掏出在房間裏現的。


    肖剛看見這東西的一瞬間,表現得格外緊張,但旋即又恢複平靜,笑嗬嗬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啊!!!!”


    我突然對他用了冥王之瞳,這次隻用了五秒,肖剛嚇得汗流浹背,看我的眼神就像見到鬼一樣,我逼問道:“還不招嗎?”


    “沒人幫我。”他嘴硬地說。


    我很奇怪,為什麽殺人罪名可以承認,這件事卻不願意承認,我一邊觀察他的表情一邊試探地問道:“他不讓你說?他威脅你了?”


    “沒有!沒有!”


    “什麽沒有,他沒有威脅你?你剛剛不是說沒人幫你嗎?”我飛快地質問。


    肖剛立即慌亂起來,口不擇言地答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別問了,別問了!”


    看來他是真的不願意說,我和黃小桃交換了一下眼神,她朝監視窗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外麵的警察把肖剛先帶走,我分析道:“刀神一定是暗中指點過他,但是不允許他說出來。”


    黃小桃問道:“為什麽呢?”


    我揣測道:“在刀神看來,這兩個女人雖然是嫌疑人家屬,卻不值得他親自動手,這違背了他隻殺惡人的信條,所以才授意這兩個男人下手。或許是在第一起案件之後,刀神注意到了他們,所以第二起命案才完成得如此專業。”


    黃小桃說道:“真是盜亦有道。”


    我們緊接著審問了肖烈,他的口供與肖剛大致相同,隻是有一些細節上的出入,關於刀神暗中給予的幫助,肖烈同樣隻字未提。


    審訓結束後,我讓警員把兩人用過的杯子拿去提取指紋,經比較,上的指紋果然是肖烈的,他倆與刀神的合作關係已經昭然若揭。


    從市局出來已經是淩晨三點,孫冰心都累得東倒西歪了,臨走之前我拜托胖警官幫個忙,去調查一個叫沈麗娟的人,這個晚上我睡了來涼川以來最好的一覺。


    次日九點,胖警官打來電話,問我們要不要去馬三友家看看?我說當然去,胖警官叫我們稍等,他一會派人來接我們。


    這畢竟不是查案,我和黃小桃去就行了。一會功夫,一名警官開車來到酒店前麵,載我們來到一條老舊的商業街,警官指著一家已經關門的店鋪道:“這就是馬三友以前工作的地方。”


    我記下地址,問道:“這門麵二十年沒人租?”


    警官回答:“這條街本來就不景氣,加上當地人都知道這件事,嫌晦氣,誰敢租殺人犯的門麵。”


    緊接著,警官帶我們來到相鄰的一條街,進入一個小區。小區裏是清一色的紅磚筒子樓,沿途栽種著法國梧桐,這種十年代感覺的小區在南江市已經看不到了。


    馬三友的家在四單元一層,我們來到那間公寓前,我注意到門框有被燒過的痕跡,旁邊牆上用紅油漆寫著‘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敲門的時候隔壁一個抱孩子的大嬸問道:“找誰?”


    警官說道:“我們是警察,來調查一些事情,這家現在住人嗎?”


    “你們是警察呀!”大嬸激動連連:“這家住的男人是不是逃犯,我早就覺得他怪怪的,很少露麵,就是偶爾碰到也不打招呼,你們瞧那塊牆上寫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人。大概上個月吧,有人深更半夜往他家門上扔燃燒,把我嚇壞了,幸好撲滅及時!唉,跟這種人住對門真是提心吊膽,要是逃犯的話,你們趕緊把他抓走吧,省得哪天他被人報複,禍害到我們家!”


    聽這大嬸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這時我們身後的門開了,大嬸像見了鬼一樣,迅抱著孩子進屋去了。


    我們回過身,看見防盜門後麵是一張慘白的臉。那人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皮膚白得不自然,頭很長,遮著一隻眼睛,渾身上下散出一種特別陰沉、消極的氣場。


    “找誰?”他冷冷地問道。


    “您是馬三友的兒子,馬巧軍?”警官問道。


    “你們有完沒完,那些事都是我爸幹的,跟我有什麽關係,二十年了,你們除了來騷擾我們還會做什麽,你們警察就是一幫豬!”


    說完,門重重地關上,聲音響徹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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