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星辰馬不停蹄地找到那幾名助理,通過當麵質詢,我一一排除了他們是內鬼的嫌疑,但我還是想看一下鑒定中心的監控器,確認在這個環節有沒有從中作梗。


    這件事他們都幫不了我,隻能去找孫冰心幫忙。


    我給她打電話簡要說了一下,孫冰心道:“宋陽哥哥,我現在在大學的試驗室裏,土壤樣本分析出來了,裏麵有一些煤炭和石灰。”


    “煤炭和石灰?”我沉吟著,這範圍可就廣了,南江市周邊的重工業工廠有不少。


    這時天色已經不早,我和宋星辰就此別過,約定明天一早在店門口見。


    隔日一早,我被一個陌生號碼吵醒,那個號碼經過技術處理,看不見來電顯示,電話裏傳來馴狗師的聲音:“小神探,出來吃個早飯唄,我在你家附近的永和豆漿等你!”


    我立即穿上衣服,順便把王大力搖醒,叫他準備幹活了。


    來到樓下,宋星辰靠在一個電線杆下麵,手上拿著他最愛喝的珍珠奶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短棍給我,原來是個不鏽鋼的甩棍。我揮了幾下,感覺還挺趁手,於是收進口袋。


    我簡單說了句:“走吧!”兩人便一起朝永和豆漿走去。


    這個時間還沒什麽客人,我看見馴狗師正站在櫃台前,要了豆漿、油條和包子,他還善意地提醒收銀員胸部扣子沒係好,收銀員小聲道了謝。


    我想如果和這個其貌不揚的大叔在街上擦肩而過,我怎麽都想不到他會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


    馴狗師拎著早餐,對我說道:“走吧,我們出去轉轉!”


    他在前麵走,我們在後麵跟著,一直來到一個公園,他用紙巾擦了一下椅子,坐下,依次打開早餐,說道:“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所以每樣都買了點。”


    我生硬地道:“別客套了,說正事吧!”


    他咬了口包子微微一笑:“嗯,酸菜豬肉餡的包子,味道不錯,你要嚐嚐嗎?”


    我倆就站在那看他吃完一份早飯,然後他拿紙巾擦擦嘴道:“昨天你害我損失了一個重要客戶,損失的錢就更不用說了。”


    我回道:“反正我完成了你交待的任務。”


    “小神探,你這種態度實在不夠真誠,你對我耍小聰明,我也要給你一些小小的懲罰!”


    說完馴狗師伸出手,向我揮了一下。宋星辰突然一把將我推開,他好像挨了一記重拳,突然彎下腰,腹部湮開一大片血跡,用手捂著傷口慢慢跪下。


    “星辰!!!”我大喊一聲,過去查看他的傷勢,原來是一狙擊步槍子彈打中了他。對方用了消音器,我抬頭一看,遠處的一棟樓上有一道反光,似乎埋伏著狙擊手。


    宋星辰用刀杵著地麵,額頭沁出冷汗,嘴上仍在逞強:“我……我沒事。”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馴狗師,他不緊不慢地道:“作弊就有懲罰,這一槍隻是警告,今天的任務相對來說比較簡單,我需要你護送一名客戶平安地離開南江市,不準動他一根手指頭,聽懂了嗎?”


    馴狗師站起來,拿起豆漿:“好了,先送你的朋友去醫院吧,八點鍾我的人會在這裏等你。”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咬得牙齒咯咯作響。我掏出手機撥了12o,宋星辰挨的這一槍沒有傷到脊椎,子彈從腹部穿了過去,對方槍法很好,目的不是要殺他,而是讓我孤立。


    一會兒功夫,急救車開來,把宋星辰送上車,上車的時候他抓著我的手說道:“小少爺,我待會跟你一起去。”


    我當即搖頭:“不,你好好養傷,馴狗師不會殺我的,他想利用我。這一次是我欠你的,以後我一定會還!”


    宋星辰答道:“你沒欠我,這是我的本分!”


    護士催促道:“別和病人說話了,你想要他的命嗎?”然後把氧氣罩扣在宋星辰臉上。


    我陪他去了醫院,送進急診室之後,一名大夫找到我嚴肅的道:“小夥子,剛剛那位病患中的是槍傷吧?這個我們得和公安局聯係。”


    我亮出證件:“不用了,我就是警隊裏麵的人,他是一名臥底警員,不慎受傷。”


    大夫放下心來:“哦,那麻煩你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個字。”


    我問道:“有生命危險嗎?”


    “沒有大礙,子彈沒有傷到主要髒器,主要就是失血過多。”大夫答道。


    簽過字,我把手術和住院費交了,出門之後給光頭強打了個電話,用的是我昨天新買的手機。光頭強一聽見我的聲音十分激動,叫道:“宋哥,有什麽吩咐!”


    我問道:“王大力和你在一起嗎?”


    “在呢!我們正在吃早飯。”光頭強回答。


    我簡明扼要地說明了一下要他辦的事情,最後吩咐道:“這件事是犯法的,我不強迫你,你就算拒絕我也不會怪你。”


    光頭強不屑的道:“嘖,宋哥你在罵我嗎?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什麽犯不犯法,隻要你一句吩咐,叫我出去砍人我都不眨眼。”


    光頭強說得辭真意切,我心裏湧起一陣暖意:“兄弟,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


    我打車回到公園附近,看見門外停了一輛車,於是把另一部手機保持在和王大力的通話狀態,藏在胳膊根下麵一個暗兜裏,暗兜也是我昨晚自己縫的。


    這時一個熟悉的麵孔從車上下來,竟然是王援朝,他說道:“上車吧,主人交代過,十點之前必須把人送走!”


    我愣了一下,‘王援朝’的聲音有點不太像本人,仔細一看,他的表情很僵硬,原來是易容術。


    車裏還有一名警察,顯然也是假的,後座上坐著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表情陰鷙。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馴狗師的膽真夠肥的,竟然假冒警察把罪犯往外送。


    兩個假警察還不足夠,還需要我這個真顧問給罪犯當護身符。


    上車之前,假王援朝上下搜了一下我的身,搜到了甩棍和道:“這是幹嘛的?”


    我說道:“你不放心就拿去吧,手機還我,不然我路上怎麽打時間?”


    “不行!”他冷冷地回答,隨即將手機關了,和甩棍一起放進口袋。


    我上了車,後座上那中年男人衝我點下頭:“久仰大名,我有個朋友是被你抓進去的。”


    我問道:“閣下有什麽光榮事跡?”


    中年男人笑了:“我沒那麽傻,傻到把自己的底細都告訴你,我隻想說沒栽到你手上是我的幸運,能讓你親自護送我出城更是莫大的榮幸!”


    我笑笑,從他的話裏推測,應該是個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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