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衛生巾的話題王大力就喋喋不休,對我說薄夜用的戴起來最舒服,跟沒戴一樣,叫我有空也試試看,做銷售先要對自己的產品有信心。


    我自然是拒絕的,後來仔細一想,王大力有這種敬業精神,他不財誰財。


    黃小桃先回去上班了,我留在店裏,跟著王大力熟悉一下業務,我問道:“葉詩文走了嗎?”


    王大力答道:“沒呢,晚上他還打算請我們吃飯,完事了一起去那種成年人玩的地方,你想不想來啊!”說著,賤兮兮地挑了下眉毛。


    我罵道:“少來,我才不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你最好也別沾染上這種習氣!”


    王大力一臉無辜地說道:“打保齡球有什麽不對的嗎?”


    我笑罵一聲,這小子,故意引誘我往歪處想。


    我想告訴他鄧回來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當時我以為鄧無非要在城裏製造幾起連環殺人案,可是後來生的事情證明我大錯特錯!


    我回趟學校取了樣東西,傍晚時分黃小桃打電話過來,說找到那輛車了,我打了輛車趕到現場。


    現場是一片舊居民區的大院,當地居民報警說有輛車從今天下午就一直停在這裏,給居民造成嚴重不便,可惜的是,他們並未看到車主。


    停在空地的是一輛改裝成冷藏車的輕卡,警方已經通過車管所查到,是一家魚行前兩天丟失的車。


    車廂還沒打開,就等我來,我環顧周圍的群眾,說道:“拿塊布遮著,不要讓群眾看見。”


    黃小桃問道:“你懷疑裏麵有東西?”


    我答道:“以防萬一嘛!造成社會恐慌都不好。”


    黃小桃笑道:“你現在考慮得越來越周全了。”


    一名警察上到車頂,把一塊防水布蓋下來,我們鑽到布下麵,用開鎖器鑽開車廂的鎖。拉開門一看,裏麵赫然躺著一具屍體,警員們出一陣低低的驚呼。


    黃小桃驚訝地問道:“你怎麽猜到的?”


    我解釋道:“這個地方和第一次棄屍的地方很像!老舊、雜亂,附近沒有監控錄相,我覺得僅僅是處理掉贓車用不著這麽大費周折。再一個,是我對鄧的印象……”


    黃小桃揚起眉毛:“你對他的印象,你覺得他是一個很聰明的罪犯?”


    我搖了搖頭:“不是,他在我印象中一直是在自尊心極強的家夥,某些層麵上甚至和我有點像,我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是‘事’不驚人死不休,所以我覺得他肯定有後手。”


    我叫其它人別進來,我跟黃小桃進去之後,立即把門關上。黃小桃不解其意地看著,我從口袋裏掏出三樣東西,兩個封在蠟裏麵的藥丸,和一個手提小香爐。


    死者和上一個一樣,嘴裏叼著一根紅塔山,喉嚨被開了個口子,隻不過他的身上結了一些冰碴子。


    我把第一個藥丸放進香爐裏,點燃,在四周熏起來,裏麵飄出一些紫紅色的煙。黃小桃下意識地捂住嘴,然後又放下了,她嗅嗅鼻子說道:“一點也不嗆哎,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我答道:“這是天星石楠的根磨的一種熏香!”


    黃小桃問道:“有什麽用途嗎?”


    我笑道:“本身並沒有!”


    等周圍充滿煙氣之後,我換下第二枚藥丸,放進手提香爐裏,叫黃小桃仔細看好。隻見裏麵飄出一些黑煙,在充滿香氣的密閉空間裏像水中的墨汁一樣湮開,起初飄忽不定,漸漸在半空中出現一個人形。


    黃小桃驚叫一聲,我噓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說話,這種‘煙’非常敏感,嗬口氣都會打亂。


    這時人形一分為二,一個跪在地上抱著腦袋,和躺在那裏的死者局部重疊,另一個站在跪著的人麵前,看上去和鄧的體型很像。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有五分鍾,似乎在說話,然後站著的人一揮手,跪著的人便倒下了。


    這段神奇的影像到此結束了,那些黑煙又鑽回香爐裏麵。


    黃小桃這才敢開口:“太神奇了,好像看電影一樣,這到底是什麽神奇的法術?”


    我解釋說,這種黑煙其實是一種對人體無害的微菌,它對生物氣息有極其敏銳的捕捉能力,我的祖先現了它的神奇特性,將它命名為返魂香!返魂香平時處在休眠狀態,隻有天星石楠香能夠暫時喚醒它,我爺爺當年追蹤江北殘刀的時候就曾經使用過一次。


    返魂香可以短暫再現犯罪現場的影像,隻不過有個苛刻的限製條件,隻能在密封的環境中使用,我料到今晚可能會派上用場,所以下午才回學校把它取來。


    黃小桃讚不絕口地翹起大拇指:“厲害,簡直是神技!”


    我說道:“咱們接著分析現場吧!”


    剛剛我們看得一清二楚,死者死前和凶手有過五分鍾左右的交談,可以推斷凶手在審問他什麽,情報得手之後便一刀把死者幹掉了。


    死者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長相斯文,從衣著看是一個白領階層。


    我拿起他的右手,注意到手指甲有一些化學腐蝕出來的舊痕,另外手心處有一道勒痕,似乎是從手裏被拽走什麽東西留下的,應該是公文包之類的。


    我掏了下死者的口袋,從胸前現了一個身份牌,上麵寫著:“星海生物化學研究所xxx主任”。


    黃小桃說道:“這種高級研究員和鄧不太可能結仇,看樣子又是組織下達的命令。”


    我心中一陣疑惑,真的是這樣嗎?會不會是鄧在醞釀一樁大陰謀?


    其它沒什麽太值得驗的,我和黃小桃從車上下來,黃小桃給這家研究所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對方保密等級很高,根本不願意透露死者正在參與的項目。


    黃小桃說道:“看來得親自跑一趟,去找負責人了!”


    我一直在思考鄧的動機,黃小桃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反常地回答:“不了,我想一個人靜靜,整理下思緒。”


    回去之後,我找了個沒人的教室進行了一次卜凶術,卻沒能卜出什麽。


    隔日黃小桃打電話告訴我,第二名死者是研究有機化學的,在他遇害後不久,研究所的係統被人進入了,鄧從死者那裏拷問的應該是訪問密碼,被瀏覽過的內容裏有他們研究所新研的神經毒素。


    一聽到神經毒素這個名詞,我就有些擔憂,我說道:“鄧該不會打算搞大規模的恐怖襲擊吧?等一下,後天就是學校的畢業典禮,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絕對不是巧合!”


    黃小桃深吸一口氣:“你覺得他要在畢業典禮上向你複仇?”


    我說道:“站在他的立場上來說,我是一手毀掉他的人生,害他無法畢業的人,他一定不希望我順利畢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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