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病房的時候,我交代那些警察去查幾條線索,一是富婆的手機,看她在這段時間和誰聯係過?


    另外監視富婆的銀行帳戶,還有就是富婆既然是醫藥公司總裁,我要一份她最近開的藥物清單。


    我,王大力還有黃小桃來到停車場,我手裏一直拿著驗屍傘,來到一個監控攝相頭下麵,王大力道:“陽子,我有一個重大現,凶手身高一米八!”


    我笑道:“因為攝相頭到地麵有一米八,對吧?”


    王大力連連點頭:“這就叫近朱者赤,我現在也有點推理的功力了!”


    “不過你說錯了!”我舉起一隻手比劃道:“其實用不著長那麽高也能碰到攝相頭,疑犯身高大約一米七五到一米八的樣子。”


    今天陽光不錯,我撐開驗屍傘在攝相頭下麵調查起來,地麵很清晰地出現一行腳印,從腳掌長度可以推測疑犯身高的確在一七米七五左右。


    另外我注意到雙腳力度不一,右腳顯然要重一點,立馬得出結論:“疑犯左腿有點瘸。”


    王大力問道:“這次為什麽不說是中風?”


    我解釋道:“你得搞清楚邏輯關係,中風的人走路都會有點瘸,但是瘸的人不一定中風!我現在沒有別的證據顯示他是中風,隻能說有點瘸。”


    黃小桃用相機把腳印拍下來,待會技術組來了,可以倒個模帶回去作證據。


    我觀察了一下三個攝相頭的位置,遺憾的是三個攝相頭的覆蓋範圍沒有交匯點,疑犯可能沒有被拍下。


    我撐著驗屍傘在地上一直尋找腳印,在一個停車空位上又現了相同的腳印,黃小桃盯著輪胎印看了一會兒,說道:“是一輛家用車。”


    我歎了口氣:“這範圍就太大了……”


    黃小桃揮揮手:“找收費員問問。”


    結果找到收費員,她一天見幾百輛車,沒有什麽印象,更不知道車牌號,沒有任何線索。


    病房的警察已經撤了,不是每個命案現場都得維持很久,像今天這個,案件很快有了頭緒的,馬上就可以撤離。我們三人走出醫院,黃小桃說道:“前麵有家咖啡廳,去坐一會吧!跑一下午連口水都沒喝。”


    我們來到咖啡廳,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黃小桃點了三杯咖啡,問我:“宋陽,你對這案子有什麽想法嗎?”


    我說道:“案件生得太突然,不到半天兩起案件,我現在也沒什麽頭緒。”


    黃小桃喝了口咖啡道:“隨便聊聊嘛。”


    我想了想分析道:“兩起案子都與富婆有關,我覺得凶手與富婆有利益關係,他手上可能捏了富婆什麽把柄,這個把柄足以讓她身敗名裂!凶手以此威脅她,這才逼她充當了殺人工具。”


    黃小桃說道:“那為什麽要殺秘書?”


    我答道:“我覺得秘書死不死無關緊要,疑犯如果想叫秘書死,有大把的機會,何必挑在這個時候?凶手隻是讓富婆在上賊船前納個‘投名狀’,她現在殺了人,基本上回不了頭了,所以我覺得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黃小桃牢騷一聲:“唉,大過節的,太不省心了!”


    我看見馬路上有個白蒼蒼的老頭,背個破麻袋,衣服破破爛爛的,拿了塊破抹布給人擦車窗,伸手乞討幾個錢,看著挺可憐的。


    乞丐一般都有固定的活動地盤,我靈機一動道:“這個乞丐可能見過凶手,去問問她!”


    我們立即出了咖啡廳,黃小桃溫言細語的道:“老人家,打聽點事!你一小時前有沒有見過一輛家用車,從醫院裏麵開出來,裏麵坐了一個子比較高的男人,還有一個穿著病號服的胖女人。”


    老乞丐警覺地抬起頭來:“問這幹嘛?”


    黃小桃亮出證件,老乞丐立刻搖手:“不知道不知道。”


    乞丐一般都有很強的自保意識,對自己可能不利的話是不會說的,黃小桃掏出一百塊錢扔在她麵前的破缸裏,說道:“現在想起來了嗎?”


    老乞丐興奮地一挑眉毛,敲著腦門道:“好像想起來一點!”


    黃小桃又扔了一百塊錢:“現在呢?”


    老乞丐道:“啊,見過那人,凶巴巴的,叫我滾開,他後座上還坐了一個女的。”


    黃小桃從是不是這人,老乞丐立馬點頭:“對對,就是她!”


    黃小桃繼續問道:“那男的長相記得嗎?能不能麻煩你跟我們回去畫個像?”


    “不不,記不得記不得,我腦子糊塗,我有事先告辭了。”老乞丐說完就要走。


    乞丐一般都不願意進公安局,我拉住老乞丐道:“老人家,大冷天的,請你吃碗麵吧。”


    老乞丐自然不會拒絕,我讓王大力帶他去路邊的麵館吃碗蘭州牛肉麵,王大力拚命擺手不想幹這事,大概是嫌丟人,在我的瞪視下才勉強答應。


    黃小桃歎息道:“得,兩百塊就問出一句話來。”


    我說道:“讓小周去把畫像的軟件裝在筆記本裏麵,拿到這邊給她認唄!”


    黃小桃一拍手:“對啊,這主意好!”


    黃小桃給小周打個電話,叫他火把畫像軟件送來,從公安局到這裏得花點時間,老乞丐可能是餓了,稀裏嘩啦地就把牛肉麵吃光,我們趕緊要老板再上一碗。


    為了拖時間,我們就陪她閑聊,她說老家大水把莊稼淹了,兒子兒媳婦被大水衝走了,後來老伴又得了絕症,才流落到此。乞丐的話不能盡信,你問他們的身世,個個都說得慘絕人寰,但據我所知,乞丐是有秘密組織的,你在街上看到的那些五花八門的乞討方式,幾百年跟現在是一模一樣的,都是些不外傳的江湖手段。


    老乞丐吃到第三碗麵的時候,小周開著一輛警車來了。老乞丐一驚,放下筷子準備跑路,黃小桃說道:“老人家別怕,他是來送東西的,不是抓你進收容所的。”


    老乞丐這才坐下,小周送來一個筆記本,興衝衝地說道:“黃姐,我化驗出了一些結果。”


    黃小桃揮手道:“這個待會再說!”然後打開筆記本,半哄半騙地對老乞丐道:“老人家,我們來做個小測試好吧!做完就讓你走。”


    老乞丐從畫像軟件上依次識別出那人的五官,拚出一張臉來,她反複端詳,確定就是車上那男人。


    老乞丐走後,王大力讚不絕口:“這次案子破得太順利了,疑犯的長相都找到了!”


    我卻不那麽樂觀:“人海茫茫,僅憑一張臉也未必能順利找到本人,頂多當一個抓人的依據罷了。”


    黃小桃說道:“宋陽說的對,局裏有好多懸案,疑犯長相、指紋、dna都有,就是抓不到人!以前有個老同事說,破案有時候就跟買彩票一樣,點背的時候怎麽都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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