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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8-03
“小姐你怎麽不說話？譚公子的信裏說什麽了，你這麽生氣？”見她黑沉著臉不說話，碧水更好奇了。
“哎呀你怎麽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種時候還提什麽譚……公子呀，走走走，咱們出去，讓小姐靜一靜。”碧瑤連忙拉著她往外麵走，心裏有些不滿，碧水真是的，沒見著小姐現在不待見譚公子嘛，還非要提，小姐不生氣才怪。
碧水一把把她的手甩開，“誒你拉我幹什麽，我這不是關心小姐嘛，小姐也真是的，譚公子不寫信的時候掛念得不得了，寫信來了吧，又生氣，真是大小姐脾氣。”
抱怨的話卻是不顧忌自己的主子，碧瑤還想再勸，見端寧突地抬起頭，心裏一突，忙捂住碧水的嘴，連連道：“小姐你不要生氣，碧水她是無心的，她這人就是嘴快，其實沒壞心的，奴……奴婢就先下去了。”
“唔唔唔……”碧水不滿的想要掰開碧瑤捂住她嘴的手，但碧瑤的力氣大得出奇，竟然掙紮不開，眼見兩人就要出寢室，端寧卻是突然開口，“碧瑤你停下。”她倒是想聽聽，她是有多無心。”
平靜無波的聲音，不知為何，卻是讓碧瑤寒毛直豎，怔了一下，碧水已經從她的手中掙脫，“啊呸，碧瑤你幹嘛呀，我說什麽了，你捂著我的嘴幹什麽！”
端寧沉眸靜默的看著她們，一句話也沒有開口，碧瑤卻覺得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幾乎是下意識的，雙膝一軟，便是跪伏在地。
碧水被她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喂，你對著我下跪幹什麽，我又沒有欺負你，你趕緊起來！”
因為剛才碧瑤捂著碧水的嘴往後退，後來碧水掙脫開她的手轉過身來正好是麵對碧瑤而背對著端寧的，所以碧瑤這麽一跪，正好像是朝碧水下跪一樣，也難怪碧水會想歪了。
碧瑤冷汗直冒，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明明小姐看起來還是那個樣子，卻無端給她一種極度壓迫的感覺，讓她不得不臣服的感覺，她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就是忍不住。
見碧水還在嚷嚷，碧瑤小心的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她住嘴，但碧水卻是絲毫不領情，還自顧自的大聲說著話，碧瑤還想說什麽，但眼角一下子瞥到一抹潔白，周身的力氣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跪趴在地上，一點聲音都不敢出了。
“喂碧瑤你是不是還不起來，不起來幹脆就一輩子不要起來了，姑奶奶我可不會怕你！”碧水見她怎麽都不起來，大嚷道。
“嗯？姑奶奶？”
“呀！”
被突然在耳朵後麵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碧水驚叫一聲連忙回頭同時往後麵退了幾步，看清是端寧，驚魂甫定的拍拍胸口，張口抱怨，“哎呀小姐你怎麽回事啊，嚇我幹什麽？”
“嗯。”端寧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也不答話，踱步到碧瑤麵前停下，低聲道：“起來。”
“是，小姐。”碧瑤覺得渾身的壓力一鬆，連忙順從的爬了起來，垂手低首到端寧身後站定，偷偷覷了一眼猶自毫無所覺的碧水，暗自祈禱她好運，卻是一聲不敢吭。
“碧水，跪下！”驀地提高了數個分貝，剛才還溫暖如春的房間似瞬息間變幻幾個節氣，霎時寒冷徹骨。首當其衝的，便是碧水。
碧水心頭劇顫，雙膝一軟，便支撐不住的跌倒在地，臉色更是一片慘白，她沒想到端寧竟然突然發難，而且，這身逼人氣勢，震顫得她絲毫不敢有所違抗，如剛才的碧瑤一般，匍匐於地，冷汗直冒。
碧瑤也是臉色白了白，但因端寧針對的是碧水，所以承受的壓力並不是很大，還能勉強維持住，沒有軟倒下去。心裏更是奇怪，小姐怎麽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平時碧水在她麵前怎麽放肆也沒事，今天卻被罰跪，而且她那身嚇死人的氣勢，也……好奇怪。
端寧並不理會碧瑤心中的思緒萬千，見碧水沒有反抗，便轉身回到榻上重新坐下，拿起案上的書靜靜看起來，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再出聲，整個房間裏隻剩下偶爾翻書的聲音。
見天色已晚，碧瑤悄聲掌了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滿頭是汗，幾乎堅持不住的碧水，心下不忍，想要求饒，但每每看見端寧沉靜的臉，心裏的話便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到了晚間的時候，休息好了的林嬤嬤終於過來了，碧瑤鬆了口氣，有林嬤嬤在，小姐應該不會再生氣了吧。這樣的低氣壓，她還真的受不了。
林嬤嬤看了一眼不知道被罰跪了多久的碧水，對碧瑤鬆了口氣的樣子視而不見，輕手輕腳的走到端寧身邊，低聲提醒，“小姐，該用晚膳了。”
“嗯，嬤嬤可休息好了？”端寧這才抬起頭，對著林嬤嬤溫柔笑笑，水眸裏一片波光瀲灩，看得林嬤嬤也不禁失神，心下甚慰，看來小姐已經從譚公子的泥潭裏走出來了。
見林嬤嬤點頭，端寧笑了笑，放下書起身往外麵走，路過碧水的時候，頓了頓，淡淡道：“起來吧。以後記住你的身份，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做什麽事，若有下次……”話沒說完，抬步繼續，出了房間。
林嬤嬤眼中亮光飛快一閃，複又沉下去，領著端寧朝飯廳而去。
碧瑤慢走幾步，等兩人都出了寢室，連忙回身幫著碧水站起來，跪得久了，碧水的雙腿已經完全麻木了，整個身子都趴到碧瑤的身上，碧瑤踉蹌了一下，咬牙穩住身形帶著她出去。
“小姐這是什麽了，我哪裏說錯話了，居然罰我！”碧水很是不忿。
碧瑤歎了口氣，“碧水啊，我知道你平時隨意慣了，小姐從前也沒怎麽管你，但是現在的小姐，我，總感覺有些不一樣，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碧瑤也知道自己這想法委實奇怪了些，遂搖了搖頭，叮囑碧水：“總之你以後要小心著，不要再惹著小姐了，免得再受苦。”
碧水囫圇的嗯嗯幾聲，碧瑤見她難得聽話，忍不住又說了幾句，卻沒看見碧水的眼光閃了閃，似乎在想著什麽。
平時府裏的姨娘和小姐都是各自在自己的院子裏用飯的，隻有家長在家的時候才會一起用餐，如今淳於簡在外練兵並沒有在家，所以端寧隻在雅竹院的飯廳用飯。
飯罷，正想回房，便有人來登門了。
端寧暗自冷笑，一下午的時候，也夠她們定神的了。
“哎呀，雅兒你怎麽就起來了，身子可大好了？”一身暗紫綢緞對襟錦衣的少婦領著幾個丫環婆子走了進來，一見端寧，立刻親切的迎了上來，一雙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看了好半晌，才鬆了口氣，道：“看來真是大好了，瞧咱們雅兒這臉色，紅紅潤潤的，跟蘋果似的，老爺回來見了一定高興。”
在少婦打量她的同時，端寧也回視著她。劉氏劉玉芝，府裏的三姨娘，出生歌妓，一口好嗓子婉轉動聽，長相雖然不是絕美，但也有自己的特色，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像是會說話一般，最易讓人心生好感，也最惹人憐愛。
上一次見到劉氏，她才二十來歲，比當年的她都小了幾歲，在她麵前都是垂著頭畢恭畢敬的。而現在的她，雖說已經是三十幾歲的年紀，但因為保養得當，並不見老，而她的身材，越來越圓潤，豐腴卻不顯胖，渾身散發著一種少婦獨有的風韻，也難怪這麽多年來都頗得父親的寵愛。
不過因為掌家多年，身上的氣勢也有了些變化，盡管她此時壓製著，但她還是能夠感覺到。看來這些年，她過得很不錯！相比之下，雅兒就過得不怎麽好了！
暗自思量著，端寧卻是柔柔的笑了，“雅兒沒事的，讓姨娘擔心了。”
“嗬嗬，娘，我就說四妹妹沒事的嘛，你還非得要親自來看看才放心。”跟在劉玉芝身後進來的是一位身著暗紅石榴裙的少女，少女的長相與劉氏有三分相似，卻比劉氏多了幾分美豔，是劉氏的女兒淳於晴彤。
她嗔了一眼劉氏，甜笑著靠在端寧另一側坐下，道：“四妹妹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你生病的時候我娘有多擔心，後來你突然沒了呼吸，我娘差點沒哭暈過去。我娘本來不信你真的死了的，後來還是阮姨娘來勸，我娘才同意讓你早日入土為安的。可沒想到，你居然在棺材裏醒了，還好潯王爺來了，不然四妹妹你就真的……”
“彤兒快別說了，那個字是隨隨便便能說的嗎？！”劉氏恰到好處的截了她的話頭，罵道。
轉首看向端寧，大眼睛裏立刻溢滿了淚水，漣漣欲滴，柔若無骨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端寧的臉頰，似眷戀，似欣慰，“都怪姨娘沒有擰過阮姐姐，要是王爺沒來，我，我可能就真的見不著雅兒了！”
說著，淚水盈盈的落了下來，別說男人，就是女人也立刻軟了心腸。
若不是早就對劉氏有所認知，恐怕還真的會被她給糊弄下去，隻是，端寧對劉氏的了解可不少，臨江第一歌妓，可不是僅僅會唱歌那麽簡單。會唱歌的歌妓不少，長得美的女人也不少，會唱歌又長得美的人同樣不少，要在這麽多的人裏麵脫穎而出，沒有一點心機怎麽行？
當年她本不欲將她迎進府，隻是聽說她懷了爹爹的骨肉才勉強讓她進了府，也是她有本事，這麽多年，竟然使得爹爹再也不曾納妾，獨寵她一人。端寧甚至覺得，若不是爹爹對娘親用情至深，恐怕她早就被抬為平妻了！
更新時間：2013-08-03
“小姐你怎麽不說話？譚公子的信裏說什麽了，你這麽生氣？”見她黑沉著臉不說話，碧水更好奇了。
“哎呀你怎麽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種時候還提什麽譚……公子呀，走走走，咱們出去，讓小姐靜一靜。”碧瑤連忙拉著她往外麵走，心裏有些不滿，碧水真是的，沒見著小姐現在不待見譚公子嘛，還非要提，小姐不生氣才怪。
碧水一把把她的手甩開，“誒你拉我幹什麽，我這不是關心小姐嘛，小姐也真是的，譚公子不寫信的時候掛念得不得了，寫信來了吧，又生氣，真是大小姐脾氣。”
抱怨的話卻是不顧忌自己的主子，碧瑤還想再勸，見端寧突地抬起頭，心裏一突，忙捂住碧水的嘴，連連道：“小姐你不要生氣，碧水她是無心的，她這人就是嘴快，其實沒壞心的，奴……奴婢就先下去了。”
“唔唔唔……”碧水不滿的想要掰開碧瑤捂住她嘴的手，但碧瑤的力氣大得出奇，竟然掙紮不開，眼見兩人就要出寢室，端寧卻是突然開口，“碧瑤你停下。”她倒是想聽聽，她是有多無心。”
平靜無波的聲音，不知為何，卻是讓碧瑤寒毛直豎，怔了一下，碧水已經從她的手中掙脫，“啊呸，碧瑤你幹嘛呀，我說什麽了，你捂著我的嘴幹什麽！”
端寧沉眸靜默的看著她們，一句話也沒有開口，碧瑤卻覺得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幾乎是下意識的，雙膝一軟，便是跪伏在地。
碧水被她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喂，你對著我下跪幹什麽，我又沒有欺負你，你趕緊起來！”
因為剛才碧瑤捂著碧水的嘴往後退，後來碧水掙脫開她的手轉過身來正好是麵對碧瑤而背對著端寧的，所以碧瑤這麽一跪，正好像是朝碧水下跪一樣，也難怪碧水會想歪了。
碧瑤冷汗直冒，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明明小姐看起來還是那個樣子，卻無端給她一種極度壓迫的感覺，讓她不得不臣服的感覺，她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就是忍不住。
見碧水還在嚷嚷，碧瑤小心的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她住嘴，但碧水卻是絲毫不領情，還自顧自的大聲說著話，碧瑤還想說什麽，但眼角一下子瞥到一抹潔白，周身的力氣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跪趴在地上，一點聲音都不敢出了。
“喂碧瑤你是不是還不起來，不起來幹脆就一輩子不要起來了，姑奶奶我可不會怕你！”碧水見她怎麽都不起來，大嚷道。
“嗯？姑奶奶？”
“呀！”
被突然在耳朵後麵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碧水驚叫一聲連忙回頭同時往後麵退了幾步，看清是端寧，驚魂甫定的拍拍胸口，張口抱怨，“哎呀小姐你怎麽回事啊，嚇我幹什麽？”
“嗯。”端寧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也不答話，踱步到碧瑤麵前停下，低聲道：“起來。”
“是，小姐。”碧瑤覺得渾身的壓力一鬆，連忙順從的爬了起來，垂手低首到端寧身後站定，偷偷覷了一眼猶自毫無所覺的碧水，暗自祈禱她好運，卻是一聲不敢吭。
“碧水，跪下！”驀地提高了數個分貝，剛才還溫暖如春的房間似瞬息間變幻幾個節氣，霎時寒冷徹骨。首當其衝的，便是碧水。
碧水心頭劇顫，雙膝一軟，便支撐不住的跌倒在地，臉色更是一片慘白，她沒想到端寧竟然突然發難，而且，這身逼人氣勢，震顫得她絲毫不敢有所違抗，如剛才的碧瑤一般，匍匐於地，冷汗直冒。
碧瑤也是臉色白了白，但因端寧針對的是碧水，所以承受的壓力並不是很大，還能勉強維持住，沒有軟倒下去。心裏更是奇怪，小姐怎麽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平時碧水在她麵前怎麽放肆也沒事，今天卻被罰跪，而且她那身嚇死人的氣勢，也……好奇怪。
端寧並不理會碧瑤心中的思緒萬千，見碧水沒有反抗，便轉身回到榻上重新坐下，拿起案上的書靜靜看起來，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再出聲，整個房間裏隻剩下偶爾翻書的聲音。
見天色已晚，碧瑤悄聲掌了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滿頭是汗，幾乎堅持不住的碧水，心下不忍，想要求饒，但每每看見端寧沉靜的臉，心裏的話便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到了晚間的時候，休息好了的林嬤嬤終於過來了，碧瑤鬆了口氣，有林嬤嬤在，小姐應該不會再生氣了吧。這樣的低氣壓，她還真的受不了。
林嬤嬤看了一眼不知道被罰跪了多久的碧水，對碧瑤鬆了口氣的樣子視而不見，輕手輕腳的走到端寧身邊，低聲提醒，“小姐，該用晚膳了。”
“嗯，嬤嬤可休息好了？”端寧這才抬起頭，對著林嬤嬤溫柔笑笑，水眸裏一片波光瀲灩，看得林嬤嬤也不禁失神，心下甚慰，看來小姐已經從譚公子的泥潭裏走出來了。
見林嬤嬤點頭，端寧笑了笑，放下書起身往外麵走，路過碧水的時候，頓了頓，淡淡道：“起來吧。以後記住你的身份，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做什麽事，若有下次……”話沒說完，抬步繼續，出了房間。
林嬤嬤眼中亮光飛快一閃，複又沉下去，領著端寧朝飯廳而去。
碧瑤慢走幾步，等兩人都出了寢室，連忙回身幫著碧水站起來，跪得久了，碧水的雙腿已經完全麻木了，整個身子都趴到碧瑤的身上，碧瑤踉蹌了一下，咬牙穩住身形帶著她出去。
“小姐這是什麽了，我哪裏說錯話了，居然罰我！”碧水很是不忿。
碧瑤歎了口氣，“碧水啊，我知道你平時隨意慣了，小姐從前也沒怎麽管你，但是現在的小姐，我，總感覺有些不一樣，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碧瑤也知道自己這想法委實奇怪了些，遂搖了搖頭，叮囑碧水：“總之你以後要小心著，不要再惹著小姐了，免得再受苦。”
碧水囫圇的嗯嗯幾聲，碧瑤見她難得聽話，忍不住又說了幾句，卻沒看見碧水的眼光閃了閃，似乎在想著什麽。
平時府裏的姨娘和小姐都是各自在自己的院子裏用飯的，隻有家長在家的時候才會一起用餐，如今淳於簡在外練兵並沒有在家，所以端寧隻在雅竹院的飯廳用飯。
飯罷，正想回房，便有人來登門了。
端寧暗自冷笑，一下午的時候，也夠她們定神的了。
“哎呀，雅兒你怎麽就起來了，身子可大好了？”一身暗紫綢緞對襟錦衣的少婦領著幾個丫環婆子走了進來，一見端寧，立刻親切的迎了上來，一雙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看了好半晌，才鬆了口氣，道：“看來真是大好了，瞧咱們雅兒這臉色，紅紅潤潤的，跟蘋果似的，老爺回來見了一定高興。”
在少婦打量她的同時，端寧也回視著她。劉氏劉玉芝，府裏的三姨娘，出生歌妓，一口好嗓子婉轉動聽，長相雖然不是絕美，但也有自己的特色，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像是會說話一般，最易讓人心生好感，也最惹人憐愛。
上一次見到劉氏，她才二十來歲，比當年的她都小了幾歲，在她麵前都是垂著頭畢恭畢敬的。而現在的她，雖說已經是三十幾歲的年紀，但因為保養得當，並不見老，而她的身材，越來越圓潤，豐腴卻不顯胖，渾身散發著一種少婦獨有的風韻，也難怪這麽多年來都頗得父親的寵愛。
不過因為掌家多年，身上的氣勢也有了些變化，盡管她此時壓製著，但她還是能夠感覺到。看來這些年，她過得很不錯！相比之下，雅兒就過得不怎麽好了！
暗自思量著，端寧卻是柔柔的笑了，“雅兒沒事的，讓姨娘擔心了。”
“嗬嗬，娘，我就說四妹妹沒事的嘛，你還非得要親自來看看才放心。”跟在劉玉芝身後進來的是一位身著暗紅石榴裙的少女，少女的長相與劉氏有三分相似，卻比劉氏多了幾分美豔，是劉氏的女兒淳於晴彤。
她嗔了一眼劉氏，甜笑著靠在端寧另一側坐下，道：“四妹妹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你生病的時候我娘有多擔心，後來你突然沒了呼吸，我娘差點沒哭暈過去。我娘本來不信你真的死了的，後來還是阮姨娘來勸，我娘才同意讓你早日入土為安的。可沒想到，你居然在棺材裏醒了，還好潯王爺來了，不然四妹妹你就真的……”
“彤兒快別說了，那個字是隨隨便便能說的嗎？！”劉氏恰到好處的截了她的話頭，罵道。
轉首看向端寧，大眼睛裏立刻溢滿了淚水，漣漣欲滴，柔若無骨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端寧的臉頰，似眷戀，似欣慰，“都怪姨娘沒有擰過阮姐姐，要是王爺沒來，我，我可能就真的見不著雅兒了！”
說著，淚水盈盈的落了下來，別說男人，就是女人也立刻軟了心腸。
若不是早就對劉氏有所認知，恐怕還真的會被她給糊弄下去，隻是，端寧對劉氏的了解可不少，臨江第一歌妓，可不是僅僅會唱歌那麽簡單。會唱歌的歌妓不少，長得美的女人也不少，會唱歌又長得美的人同樣不少，要在這麽多的人裏麵脫穎而出，沒有一點心機怎麽行？
當年她本不欲將她迎進府，隻是聽說她懷了爹爹的骨肉才勉強讓她進了府，也是她有本事，這麽多年，竟然使得爹爹再也不曾納妾，獨寵她一人。端寧甚至覺得，若不是爹爹對娘親用情至深，恐怕她早就被抬為平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