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湘廬和申紫嫣包紮好了傷口,又幫趙成天清理了一番,把他衣物上上下下搜過後趙湘廬皺了皺眉,問到:“你從師父那搶來的江湖令怎麽不在身上?”張成天眼光閃爍,答道:“早就交給陰傀派的人了。”“放屁!我們跟蹤你的時候發現陰傀派的人也在到處尋你,如果被他們拿去了,怎麽還會多此一舉?”申紫嫣拔出長劍指著張成天的咽喉說。


    “興許是他們要找我還錢呢。”張成天一副你奈我何的嘴臉,心裏卻想著這江湖令一日不入陰傀派的手,自己的命就還值那麽些錢,也許能把他救出來也不一定。


    “罷了!”趙湘廬撥開長劍,“我們先把他押回師門讓師父定奪吧,隻要沒有入陰傀派的手,總是能找回來的。”


    師兄妹二人封了張成天的穴道,再找繩子綁住他雙手,向喬風再次告了罪,走出店門消失在夜幕中。


    喬風看了看鍾,接近淩晨四點,也懶得收拾亂七八糟的桌椅了,渾渾噩噩關了店門回屋一趟,又消化了幾遍今晚發生的事,難道這是一場夢嗎?猛然想起,“姓趙的說欠我兩條人命,又沒說怎麽還,我應該叫他教我點功夫的,對,那點穴就挺不錯……唉,不對!好像還忘了什麽事……想不起來了……”心裏念著念著就這樣睡過去了。


    第二天喬風醒來,走進酒吧大廳,看到狼藉的現場,這一切當然不是夢,而且也想起了昨晚睡前想不到的事,“狗日的趙湘廬,打壞我那麽多東西居然沒有賠錢給我!”這一天喬風就在不斷咒罵和打掃中度過。


    時間飛逝,轉眼就過了半個月,剛開始喬風還興致勃勃的給每個身邊的人講起那晚的事,可最後無論是陸嬌嬌還是父母,甚至廚房老李,都開始用一種看神經病一樣的眼光看他,他也隻能選擇閉口了,倒是街道的片警王小虎為這事來問過他好幾次,因為答應過趙湘廬,喬風隻能胡亂搪塞過去,雖然他知道王小虎那麽積極的原因根本就不是為了了解真相,純粹是實習期精力旺盛又閑的慌。


    又是一個無聊的下午,喬風在吧台打著盹,王小虎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興高采烈地說:“風哥,領導今天給我下任務了。”喬風美夢破滅,一臉不滿地說:“下次進來能不能先敲門,我膽都快被你嚇出結石了。”王小虎大咧咧不以為意:“你這不是開門迎客的生意嗎?再說了你沒做虧心事嚇什麽。”


    “我怎麽聽你的話味道不對呢?你那麽高興難道你們領導派你去掃黃了?”喬風說。


    王小虎苦笑道:“就算領導讓,我也掃不了啊,咱這片區連個發廊都沒有。”


    “那你高興個什麽勁。”


    “來這幾個月了天天往居委會跑,給大媽們搞安全講座,我都煩死了。今天市裏下通知說年尾要做好安全排查,這不,領導點名讓我負責。”說著王小虎還挺了挺胸膛。


    喬風樂了:“這跑斷腿的差事隻有你才當寶。”


    “那看跟什麽比啊,你不知道我在居委會天天被大媽查戶口,都說要給我找對象,太別扭了!我當警察是為了抓壞人的,又不是來相親的!”王小虎認真地說。


    “哪有那麽多壞人給你抓,你是警匪片看多了才來當警察的吧!”


    “你怎麽知道?”王小虎對著空氣揮了幾拳,“《警察故事》每集我都看了好幾遍……”


    喬風發現自己簡直是對牛彈琴,無奈打斷道:“說正事,你搞排查來我這裏做什麽。”


    王小虎意猶未盡收了手說:“你這不是窗口行業嘛,我打算從你這裏開始,最近有什麽麵生的人,或者行為可疑的,都跟我說說,我歸納了一下犯罪分子的特征,給你念念。”


    喬風心想我開酒吧來的都是客,平時都忙出屎了哪有那閑心注意誰可疑,話還沒出口,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酒吧門口,不是該死的趙湘廬師兄妹還有誰?兩人還是穿著和上次一樣的運動服,還是背著一樣的長包。他們看到一個警察正在和喬風談著事,所以猶豫間沒有進店。


    王小虎因為背對著大門,不覺有他,對著記錄本念到:“一,外地口音的人,常常打扮得像遊客,但是行為又不像遊客。”


    喬風抬頭看了一眼門口師兄妹,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二,帶有管製刀具……”


    喬風盯著他們的背包,點了點頭。


    “三,因為有團夥作案的可能性,犯罪分子可能假扮親戚、同事或者情侶等……”


    喬風又點了點頭。


    “四,脾氣反複無常,表現為破壞公物、大吵大鬧、做事不計後果,性格暴虐……”


    喬風再次點了點頭,問道:“如果不是破壞公物,破壞私物的算不算?”


    “算的算的,人民的私有財產我們也是要保護的嘛,看不出風哥你挺有覺悟的。”王小虎笑著把“破壞私物”給寫了進本子去。“還有第五……”


    受不了他的絮叨喬風趕緊說:“得了小虎,我會幫你留意的,天不早了你挺忙的吧。”


    王小虎合上本子,“那行,我今天要去掃完這半條街,你留點心就行。”說罷轉身就要出去,和趙湘廬師兄妹瞬間打了個對臉,愣了半晌又扭過身小聲問喬風:“這兩人是誰?”


    喬風也不點破,問道:“你看他們像壞人嗎?”


    “不像!”王小虎搖了搖頭。


    “為什麽?”喬風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這兩人顏值太高,不是當壞人的料。”


    “好吧,他們是我朋友。”喬風算是服氣了,心想這家夥的警校教材裏一定沒有寫著“不要以貌取人!”這一項。


    王小虎告辭走了,還不忘對著門外倆人露出一個和善的笑臉,讓趙湘廬和申紫嫣都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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