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聽楚微罵娘罵得超爽,許驍白的心情終於輕鬆了些。生完氣又覺得不值得,自己現在已經有了那麽好的家庭,那麽好的愛人,為什麽要為一個人渣氣成這樣?


    不過陳呈,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如果你敢這麽做了,或者生出這樣的想法,那你來試試,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小白從小恃寵而嬌,是從不會委屈自己的。從前他不與陳呈計較,是因為他輸得起。分手就分手,你不愛我自然會有人愛我。如今你卻把這裹腳布塞到我嘴裏來惡心我,那就別怪我反擊。


    想清楚了以後,他痛痛快快的睡了一覺,養精蓄銳,以備不時之戰。


    好在陳呈要應付他的金主都耗盡了心力,最近倒是消停。


    小白除了上課之外,便開始著手準備慈善之夜。前一天去彩排了一次,因為隻有他要上台獻唱,所以整個舞台都是給他準備的。


    從舞美,到樂隊,再到伴舞,都是國際一流。這個宴會雖小,陣容卻強大到讓小白害怕。


    於是他第一次彩排就緊張了,一連唱了幾次還是有點不太自然。


    金澤終於看不下去了,他將一頭絲綢色澤的長發攏了攏,說道:“白啊!我們要唱的是《星之光芒》,不是《星之顫抖》。彩排你都緊張,那明天上台看到巨星雲集,你不是要嚇尿了?在我看來,你不是那種見不得世麵的人。給你肚子裏的孩子打個樣,這麽小家子氣可是要讓人笑話的。”


    說這話的時候金澤手裏還端著他的紅酒杯,一邊晃,一邊看著杯壁上的色澤。


    許驍白發現他是夠愛喝酒的。


    這一點和他的小夥伴遲烊形成鮮明的對比,遲烊小小年紀常年一個保溫杯傍身,裏麵泡著枸杞茶。十九歲就開始養生,目測能活到一百八十歲。


    他的招牌動作就是端著保溫杯,然後一臉少年老成的說:“我外公今年七十二歲,還能和我推十幾個來回的手。他從年輕就開始練功養生,固本培元的藥材經常泡來喝。”


    許驍白內心覺得,他應該把遲烊介紹給金澤認識一下,讓他認識一下抽煙喝酒對身體的毒害。


    不過金澤的一番話的確給小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於是下次彩排直接過了。


    小白唱完後金澤放下酒杯,十分讚賞的為他鼓掌。上前道:“你的聲音裏有一種難得的輕盈,就像……精靈在琴鍵上跳舞。小白,有沒有想過出專輯?”


    許驍白滿頭黑線,說道:“饒了我吧!我對音律一知半解,就小時候跟著我奶奶學過一段時間鋼琴。而且我興趣也不大,主要還是喜歡演戲。”


    金澤聳肩,說道:“好吧!明天就照這個狀態來唱,你的前輩們會很願意罩拂你。”


    許驍白坐到了金澤旁邊的高腳椅上,說道:“還是有點緊張,他們可都是我隻能在電視和網絡裏才能見到的人啊!而且他們現在都在頂峰,我才剛入門。”


    金澤握了一口紅酒,說道:“頂峰,不過是一個坐標,卻並不是一個終點。小白,你現在看的頂峰,也許多年以後,它會變成一處你過往的景點。但你如果把它當成一個終點,那麽它就會變得遙不可及。”


    一口雞湯把小白喂得鬥誌滿滿,能把大佬們形容為一處風景的,也隻有金澤這種超然的存在了。


    也許是他比較幸運,直接生在了別人的終點上。甚至,是別人終點都達不到的位置。而他卻沒有躺在這終點,一直在人生的康莊大道上尋找各種的風景。


    許驍白托腮側頭看著金澤,一臉向往的說道:“金叔叔,你不愧是我的偶像,一句話都能讓我醍醐灌頂。”


    金澤在他的額頭上彈了彈,說道:“這算什麽醍醐灌頂?你需要走得路還很長,有些事你經曆的多了,也就不再把那些小波瀾看到眼裏。”


    “但金叔叔……”許驍白有一點還是不是很懂:“您明明是出生在象牙塔裏,為什麽會懂那麽多?”


    金澤笑了,說道:“象牙塔?哪裏有真正的象牙塔,有時候你看到的,未必是你看到的樣子。光鮮的表象下,往往暗藏荊棘。”


    許驍白又有點明白了,正如陸成儼和衛澤安。按道理講,他們應該是幸福快樂的。但衛澤安的強勢,陸成儼的偏執,不也正是因為他們生活中某些遭遇,才漸漸養成的嗎?有些事,你不曾經曆,永遠不知道經曆者的痛。


    反倒是他自己,從小被老許同誌照顧的很好,才是真正的不知人間險惡吧?


    許驍白想到這裏,忽然說道:“改天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讓他教教你怎麽養生。金叔叔你這兩天是不是沒睡好?都有黑眼圈了。”


    金澤聽了以後立即一臉緊張的摸了摸自己光潔的皮膚,說道:“什麽?不是吧?都說隻有真性才能抵禦衰老,看來沒有真正的性我還是沒辦法對抗歲月啊!”


    許驍白:……


    這都什麽跟什麽,兩者之間有關係嗎?


    晚上金澤送許驍白回了學校,他一邊和陸成儼聊語音電話,一邊和金澤道別。下車後許驍白聊著電話朝宿舍的方向走,臉上的笑容都透著幸福。


    “你明天也要過去嗎?那真是太好了。啊,你說我繼父也要去?噫,有點尷尬,我還沒在家人麵前唱過歌。”


    “當然是家人啊!他現在是我繼父,這個不爭的事實,需要爭辯嗎?”


    “……你不是吧陸成儼,這個醋你都吃?不對……你是吃我的醋,還是吃你男神的醋?”


    “陸成儼你不能這樣,你都跟我睡了兩次了!不能再想著你男神了知道嗎?”


    ……


    那一端的陸成儼無奈的聽小白叭叭叭完以後才說道:“沒有,我隻吃你的醋,沒有想著他。我的心裏隻有你沒有他,我愛的隻有你一個。”


    這端的許驍白扶著樹笑得站不穩,故意說道:“什麽?這麽快就把你男神忘了?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你不要騙我啊!這麽快就忘了男神,一定是個渣渣!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那端的陸成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忘了也不行,不忘更不行,他覺得自己好慘一男的。但是媳婦是那麽容易娶到的嗎?絞盡腦汁說道:“男神是用來孝順的,愛人是用來寵愛的。小白,我會好好孝順我們的父親的。”


    許驍白一臉的震驚,陸成儼的求生欲也太強了,這都能說出來也是拚盡了全力。


    他忽然很好奇道:“陸叔叔,管男神叫爸爸的滋味怎麽樣?”


    陸成儼輕輕道:“嗯,妙不可言。”


    許驍白又問道:“自己當爸爸的感覺怎麽樣?”


    小白問完這話,那邊半天沒動靜。小白喂了半天,陸成儼才終於反應過來。


    剛剛,陸成儼是真的再一次被擊中了心髒。他直到現在,一想到自己有一個孩子在小白的肚子裏,就覺得全身充滿了幹勁。以前他唯一的愛好是賺錢,如今他有了賺錢的目的。


    這二者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前者是生而漫無目的,賺錢隻是填滿虛無的時光。後者是在他的世界裏,終於有了方向。


    陸成儼聽到小白叫他後,立即應了一聲:“小白,我在……”


    小白在那端抱怨道:“我還以為信號不好,你怎麽忽然安靜?”


    陸成儼深吸一口氣,說道:“小白,……謝謝你。”


    許驍白一臉懵,問道:“哈?謝我?你為什麽要謝我?”


    陸成儼說道:“我自己明白自己的性格缺陷在哪裏,否則我太爺爺也不會寧願要一個泡吧玩兒網紅的紈絝重孫也不願意要我這種性格的。我當年偏執的想要和學長在一起,造成了那晚我對你的傷害。如今我對你的喜歡,我說沒有偏執的東西在裏麵我自己都不信。在遇到你之前我覺得我可能就這麽一個人過一輩子了,畢竟我無欲無求也沒有什麽事能讓我覺得有興趣。我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會有孩子。”


    陸成儼頓了頓,說道:“你問我自己當爸爸的感覺怎麽樣我隻能說……除了你,他是我的第二個快樂。”


    這段話說得,讓小白覺得有些沉重。其實陸成儼的感覺,小白不是很能理解。因為他從小生活在爸爸的愛與關懷裏,雖然單親,卻從不缺愛。對於偏執這種人格,也隻是略有耳聞。雖然沒見過,倒也不討厭。


    不就是執著了點嗎?執著未必是壞事,否則為什麽陸成儼能有那麽高的成就?


    許驍白不懂的事向來不會糾結,隻是對陸成儼說道:“你也許還會有第三個快樂和第四個快樂,甚至無數個快樂。”


    陸成儼一聽,試探著問道:“你是想再幫我多生幾個嗎?這倒是沒問題,我們家養得起。”


    許驍白:……


    “你想什麽呢?我的意思是說!你的孩子如果考了第一,你也會很快樂!他叫你爸爸的時候,你還是會很快樂!他有對象要結婚了,你不也很快樂?所以你會擁有無數快樂。陸成儼,你腦回路好奇怪啊!”


    陸成儼滿頭黑線,不過的確如此啊!擁有一個孩子,就擁有了無數快樂的源泉。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接你回家嗎?”


    許驍白答道:“我今晚不回家,這邊離慈善之夜的會場比較近。明天金叔叔會派車來接我,公司的人會先跟他取得聯係。對了,明天會有很多大佬過去,你受邀了嗎?”


    陸成儼答道:“這種花錢的事,怎麽少得了我?肯定也少不了衛澤安,說不定學長也會被他帶過去。”


    許驍白開始緊張:“不是吧?你們都過去?明天我要上台唱歌,好不容易不緊張了。如果你們都過去,我又開始緊張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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