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漸漸下移,許驍白才看清來人的臉,竟是陸成儼。


    陸成儼身上還穿著極正式的商務西裝,看這樣子,應該是剛剛下飛機就直接來找許驍白了。


    小白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的道:“你不是周一才回來嗎?”


    陸成儼說道:“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個答案,就早早的趕回來了。”


    小白無語道:“可是你早早的趕回來,我也不會告訴你答案啊!我都還沒想好呢。”


    陸成儼說道:“沒關係,隻要看到你我就心安了。”


    許驍白無語,但還是把人讓了進來,說道:“要喝水嗎?”


    陸成儼的眼睛有些發紅,說道:“能給我杯咖啡嗎?飛機上太興奮了,沒怎麽睡。”


    許驍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喝咖啡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不如去睡一覺吧!”


    “睡?”陸成儼問道:“睡你家沙發嗎?”


    “我家沙發是木質的,不怕脖子斷了你就睡。”老許同誌文藝青年,花大價錢買了一套紅木家具。


    說完許驍白指了指許俊麟的房間,說道:“你睡我爸房間吧!不過他有潔癖,你睡完了我給他換一套床單就可以了。”


    然而陸成儼卻沒有動,手裏抱著玫瑰花仿佛被點了穴,站在那裏若有所思。


    許驍白歪頭看著他,問道:“怎麽了嗎?”


    陸成儼捏著下巴說道:“你確定讓我睡……我兒時男神的房間嗎?”


    許驍白:……


    似乎的確不太妥,而且,老許同誌名草有主,他的房間也不能讓別的男人隨便睡。


    他想了想,說道:“罷了,你睡我房間吧!”


    陸成儼等得就是這句話,他要開心的飛上天了。努力控製著唇角不上揚,跟在許驍白身後進了他的房間。


    將玫瑰花放到小白的書桌上,仔細的打量著他的房間。


    陸家的裝修是中式田園風,小白的房間很小清新,一看就是個可愛男孩子的房間。


    許驍白將自己的被子掀開,把裏麵藏著的幾個玩偶揪出來放到書桌上,說道:“你睡吧!你沒潔癖吧?需不需要換床單?”


    當然不需要!


    小白原味,他開心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要換?


    不過表麵上他仍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從容,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不用,我太困了,就不和你客氣了。”


    許驍白說道:“這有什麽可客氣的,微微天天來我這兒混床。”


    “微微?”陸成儼皺起了眉。


    許驍白無語,這就吃上醋了?


    “我朋友。發小。”許驍白簡單解釋了一句,便去把那束玫瑰花插到了花瓶裏。


    插的時候見他爸原來插的那束都殘了,便扔進了垃圾筒,換上了新鮮的。


    當時沒多想,就是覺得殘了的花看著不漂亮,還是新鮮的養眼。


    出門的時候,許驍白給陸成儼關上了門,並拿了平板電腦去客廳沙發上玩兒。


    陸成儼卻有點興奮的睡不著,他躺在許驍白的床上,下意識嗅了嗅他的枕頭。一股清新的檸檬草香味,應該是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哦,這個味道是學長喜歡的,這些日用品應該是小白爸爸負責選購的。


    迷糊著迷糊著,陸成儼睡著了。臨睡著前他有點後悔,剛剛為什麽沒拉著小白親一下呢?


    那天晚上的滋味,隻有他一個人有記憶,溫溫軟軟的小白,是他這輩子都想得到的美好。


    這一覺睡的挺踏實,不知不覺竟然睡到了晚上。


    睡醒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外麵有人在交談,他醒了下神,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什麽?這玫瑰花是陸成儼送的?”


    陸成儼皺眉,衛澤安來了?


    門外,衛澤安一萬分厭惡的看著瓶子裏那束玫瑰花,以及原來自己那束玫瑰花的屍骨,說道:“小麟子,我說過沒?陸成儼這個混蛋就是賊心不死!他現在還惦記著你呢!”


    許俊麟也有些頭疼,陸成儼追他那會兒不過十四歲,怎麽就這麽執著呢?


    而一旁的許驍白心虛的不得了,他怎麽就把這茬兒給忘了呢?


    玫瑰花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一般人會送的。送來玫瑰花的,肯定是愛慕者或者追求者。


    陸成儼的身份又極其敏感,有前科,如今當然是被誤會了。


    許驍白清了清嗓子,試圖辯解道:“也許……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亞子?”


    衛澤安篤定道:“小白你還小你不知道,這個陸成儼,當年就跟在你爸屁股後麵窮追不舍。要不是……”衛澤安摸了摸鼻子,沒說下去。


    要不是他把他揍了一頓,這小子還跟塊象皮糖似的粘著呢!


    不過十幾年前的事兒了,說出來讓小白聽,也沒多大意思。不但陸成儼的黑曆史曝光,連自己的黑曆史也跟著曝光嘍。


    許俊麟勸道:“一束玫瑰花而已,你至於嗎?”


    衛澤安急了,說道:“這是一束玫瑰花的事兒嗎?是他這個行為本身就是一件道德極其敗壞的事情!明明你已經跟我在一起了,他橫插一腳進來!他這種行為叫什麽?小三兒!第三者!臭不要臉的狐……呸!小狼狗!”


    許驍白:……


    大佬罵人都這麽接地氣兒的嗎?


    他忍不住憋笑半天,隻期盼著陸成儼千萬別被他倆吵醒了。


    一旁的衛澤安猶不解氣,接著說道:“十幾年前他就這樣,明知道我們倆好著呢,偏偏他要進來插一腳,他怎麽這麽不要臉呢?”


    許驍白終於聽到心裏去了,他抬頭看向許俊麟,一臉疑惑道:“啊?你們……十幾年前就好過嗎?”


    衛澤安清了清嗓子,說道:“嗨,不是沒打過你媽媽嗎?你爸為了你媽媽就跟我分手了,還是真愛最重要了。”


    許俊麟十分感激的看了一眼衛澤安,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跟小白交待。同時,他對衛澤安也有幾分愧疚。如今他的顧慮還未解除,關於小白的身世,還是不能告訴衛澤安。


    許驍白不疑有它,抬頭看到自己房間開了條縫,嚇得猛然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許俊麟被他給嚇了一跳,問道:“你這一驚一詐的,是要幹什麽?”


    許驍白道:“哦哦哦我我我打著遊戲給忘了估計要給人舉報了先不和你們說了哈!”說完許驍白衝進房間,就見陸成儼正一臉笑意的坐在他床邊,看他的寫真集。


    許驍白把寫真集從他手裏奪回來,因為那一頁正是泳裝寫真。


    將門鎖住後,許驍白一臉氣憤的說道:“你沒聽到外麵什麽情況嗎?不要出聲也不要出去啊!你想出去和陸叔叔打架嗎?他現在把你當情敵了!”


    這誤會有點兒大,許驍白覺得頭也很大。


    陸成儼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抱臂道:“所以我要出去解釋一下啊!我要追的人不是學長,是你啊!”


    許驍白上前捂住他的嘴巴,說道:“不行!不許說!尤其是我和你……那什麽的事,更不能讓我爸知道!”


    陸成儼有些好笑,但此時此刻,許驍白正用手捂著他的嘴,他的心裏也忍不住生出幾分異樣。於是他有心使壞,伸出了舌0頭,在許驍白的手心天了天。


    許驍白觸電似的收回了手,怒道:“你……幹什麽?”


    陸成儼繼續憋笑,說道:“沒什麽,我就是想出去和學長打聲招呼。”說完他便站起了身。


    許驍白嚇得立即堵住門,說道:“不行,你不能去,老老實實在房間裏呆著。”


    陸成儼明擺著是想占便宜,他歪了歪頭,看著許驍白,單手撐著門板,來了個門咚,說道:“哦?不能出去嗎?那麽,你怎樣阻止我呢?”


    許驍白說道:“怎樣都行,反正你這會兒不能出去,還有,拜托你下回不要再送玫瑰花了!行嗎?”


    陸成儼認真看著許驍白,說道:“這麽怕你爸知道?知道……我們的關係?”


    說完,陸成儼突然吻上了許驍白。


    然而外麵衛澤安和許俊麟正坐在沙發上交談著什麽,許驍白不敢說話,也不敢出聲,更不敢猛然將陸成儼推開。而且,這猛然的一吻,許驍白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他呆呆的倚著門,隻是瞪大眼睛看著陸成儼。


    柔軟的觸感傳來,陸成儼的內心仿佛吹過一陣如二八月小暖陽般的春風。從未曾融化過的一顆心,就這樣發出了潺潺水聲。一時間春暖花開,五顏六色鋪滿了十裏心田。


    這個吻中不含有任何色0欲的味道,卻讓陸成儼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直到許驍白終於反應過來,把他推開,氣喘不定的壓低聲音對他嚷道:“陸成儼!你不要趁人之危好嗎?”


    還未等陸成儼說什麽,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許驍白嚇得跟隻小兔子似的,拍了拍胸口後說道:“怎……怎麽了爸爸?”


    許俊麟在門外說道:“我和你衛叔叔打算出去吃,小白,你跟我們一起吧!”


    小白立即搖手道:“不不不不不不了,我吃過了,你們去吃吧!”


    門外許俊麟說道:“那我們出去吃了,要不要幫你帶點什麽?”


    許驍白說道:“不用了,祝你們用餐愉快。”


    見他沒有跟著一起出去的想法,許俊麟便和衛澤安走了,臨走前囑咐了一句:“少打點遊戲,小心眼睛。”


    許驍白應道:“我知道了……唔……”


    一句話未說完,陸成儼又忍不住將小白摟在懷裏,吻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要瘋魔了,為什麽這麽喜歡他?為什麽……發瘋了似的想要擁有他?難怪十幾年前學長沒有答應和他在一起,原來……是為了讓他和小白相遇嗎?


    親著親著小白就給親急眼了,他在聽到關門的一瞬間,猛然把陸成儼給推開,大聲吼道:“你夠了啊喂!我答應和你談了嗎你就親?不要錢嗎?”


    陸成儼終於笑了出來,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小白,收費犯法。”


    許驍白:!!!!!!


    神尼瑪犯法!


    他急扯白咧的吼道:“陸成儼,占便宜沒有你這麽占的吧?咱倆之前是有過一次,可那是錢情兩契的事兒,你嫖資都收了這茬兒就當揭過了。你要來追我你就追,你好歹有個誠意吧!親親是正牌男朋友的特權,你現在還沒扶正呢有沒有點自覺?”


    陸成儼不笑了,說道:“小白,對不起,我就是看到你控製不住。”


    許驍白急道:“你控製不住什麽?”


    陸成儼說道:“就……控製不住,想那天晚上的事兒。你抱著我,不停的叫哥哥,唔……”


    許驍白:!!!!!!


    這老男人是不是十年不開葷,開葷補十年?


    難怪都說鐵樹開花不得了,老司機上路也真是不一般!


    他一把拉開門,把陸成儼推了出去,說道:“十分鍾後,自己走!……別讓我爸他們看到你了。”


    說完許驍白把門關上,倚在門板上的小白臉發燙,心發慌,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不行啊!戰鬥力太遜了!給個老男人調戲成這樣。


    陸成儼倒是挺高興,他親到小白了,而且小白的表現真是太可愛了。


    被關在門外他也不生氣,反而敲了敲許驍白的門,說道:“小白,你覺得咱倆這樣,像不像偷情?”


    許驍白怒而砸門:“偷你妹的情!快guna!”


    此行雖然不但沒得到小白的答案,還被小白趕了出來,讓陸成儼略略有些失望。但是看到這樣的小白,也算不虛此行了。而且,還睡到了小白……的床。


    十分種後他沒再過多的糾纏,聽話的離開了小白家,開車回了東城區的家。


    由於飛行路途辛勞,他晚上回去也是早早的睡了。第二天早起上班,神清氣爽。就連早晨堵車堵了半小時,也沒讓他騰起半分惱怒。


    本以為這樣的好心情會持續一整天,誰曾想還沒到公司門口,就被一輛路虎給逼停了。


    從這人開來的這輛車來看,應該是專門兒跑來搞事兒的。


    陸成儼推開車門,果然看到衛澤安從路虎上走了下來。


    這倆人的車臉貼著臉,來了個近距離接觸。陸成儼看了一眼,倒是沒有剮蹭,就是這角度太過刁鑽,退無可退,進無可進,隻能被別在這兒了。


    他皺眉道:“打架?”


    這種事他可以說見怪不怪了,從前衛驍三天兩頭兒的找他打架。不為別的,隻為男神的幾分偏愛。比如燉了湯給了陸成儼沒給衛澤安,陸成儼肯定得收一發戰帖。


    衛澤安大馬金刀的倚在車門上,抖著腿道:“跟你打架,跌份兒。我來就是通知你一聲,下個月初九,好日子,我和小麟子結婚大喜。喜帖收好,來喝杯喜酒。玫瑰花什麽的,以後麻煩你就別送我媳婦家裏了。他是有家有室的人,不合適!”


    說著,衛澤安便把喜帖掏了出來,揣進了陸成儼的西裝口袋裏。


    這一係列騷操作完成後,衛澤安又開著他那輛專門為撞車而存在的路虎十分拉風的走了,噴給陸成儼一肚子汽車尾氣。


    一直站在街邊的陸成儼打開喜帖看了看,上麵寫著: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新郎:許俊麟。


    新郎:衛澤安。


    一時間陸成儼有些百感交集,衛澤安把男神弄丟了十幾年,如今終於要把他找回來了嗎?


    其實他是高興的,許俊麟於他來說,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哥哥。如果他有哥哥,肯定就是許俊麟這樣的。他曾無數次想象,若是學長是他的親生哥哥該多好。


    如今也不錯,如果小白願意和他在一起,那麽學長就是他的長輩了。


    唯有一點,衛澤安如果和學長結婚了,那自己豈不是比他小了一輩?這個洋洋得意的大尾巴狼,恐怕尾巴又要翹到天上去了。


    不過幸好,隻是名義上的。


    陸成儼把請柬收好,便開車去了公司。


    今天《第六偵探社》全網開播,他並不打算插手太多,隻著手讓宣傳部幫著宣傳一下。


    許驍白根本沒時間關注首播的情況,他今天要開始拍第四期了。


    那個變態的迷案製造者嫌疑人x又開始教唆作案,這次,他的魔爪伸向了孩子們。東西南北四城的四名兒童同時失蹤,失蹤地點不同,年齡不同,三男一女,不同學校,不同家境,甚至他們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唯一相同的一點是,他們的家長都收到了孩子的一隻鞋。


    三期錄下來,許驍白小諸葛的名號算是落下了。他吸著棒棒糖一眨眼,一個疑點就這樣從他的腦袋裏鑽了出來。


    許驍白看著手裏的各種資料,說道:“不可能沒有相似之處,從他們的家人,他們的朋友,學校,生活環境查起,一定能查出相似之處。”


    韓子楓立即對助手鄒士洋說道:“快去查,查查他們在生活中有什麽相似的地方。”


    這些資料都是提前準備好的,節目組會給這些孩子們製造出一個人設集。鄒士洋把失蹤兒童的人設集拿了出來,呈到了許驍白的麵前。


    許驍白把人設集打開,看了一遍,說道:“原來如此,這些孩子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在學校過曾經霸淩過比他們弱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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