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業內公認的,隻會掙錢的感情廢物,陸成儼其實對於感情的敏感度一直不甚明顯。唯一讓他炙熱追求過的,還是他十三四歲中二時期,不知感情為何物的時候,認準了的一個大哥哥。


    在外人看來,小船王家世優渥,人脈資源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但是他從小對誰都淡淡的,除了專業,學習,以及感興趣的事情外,對任何與感情相關的事情都表現得沒有太大的熱情。


    其實他並不是沒有熱情,而是不知道怎麽表達感情。他三歲那年父母雙雙過世,隻留下他和年邁的太爺爺。當時太爺爺哭得快昏過去,三歲的小成儼卻就這麽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不哭也不鬧,乖巧的讓人心疼。隻是葬禮結束後,他發起了高燒,並昏睡了三天三夜。


    後來他跟著太爺爺一起回了老家,偶爾回一趟溫哥華處理公司的事。


    就是在他所就讀的初中,遇到了高中部的那個大哥哥。當時他太爺爺買下的四合院剛好和許俊麟是鄰居,這個眉眼彎彎溫柔愛笑的大哥哥便每天負責接送他上下學。早晨給他帶早餐,晚上留他在家裏吃宵夜。給他抄自己之前留著的筆記,還教他怎樣更快的融入到新的環境裏。


    知道他父母雙亡,跟著九十多歲的太爺爺一起生活後,對他更是體貼入微的照顧。哪怕半年後他考進了h大金融係,仍然在各個方麵對他的生活進行照料。


    極度缺愛的陸成儼悄無聲息的將對方對他的好認定為這世界上最難得的美好,並想擁有它一輩子。於是他想到了,永遠擁有它的方法。


    十四歲的陸成儼已經長到了一米七五,看上去和十七八歲的少年無異。他拿著一束玫瑰花,在許俊麟的大學門口等了他足足兩個小時,卻被對方取笑了好幾天。


    那人說:“你這孩子,毛長齊了沒?找你同齡人玩兒去。”


    陸成儼不死心,認死理兒的追了他很久,直到有一天,一個人高馬大的戾氣青年將他的玫瑰花扔進了垃圾筒。並對他說:“小子,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我早就把你揍得連你媽都不認識了!”


    那人他認識,是h大的校霸。


    回憶從思緒中抽離,陸成儼抬頭,正對上當年校霸的雙眼。後來,他和校霸打了幾架,打了個平手。但他知道自己輸了,因為大哥哥眼裏沒有他。


    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要了他又甩了他。在陸成儼的記憶裏,衛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混蛋。


    衛澤安用智能手機打著開心消消樂,抬頭撇了他一眼,眼中的輕蔑之情與當年無異,語氣十分欠揍的說道:“嗨喲,這不是小船王嗎?回來也不通知一聲?咱們也算老相識了,聚聚?”


    陸成儼周身散發著疏離冷淡的氣場,抱臂站在病房門前,看著躺在床上的許驍白,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態度。


    衛澤安這個人,天生欠。他見對方不理他,偏偏就去想招惹招惹他。他收起了手機,上前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眼神瞬間定格在了那個昏迷不醒的孩子身上。


    像,真的太像了!


    這孩子和許俊麟,簡直長得一模一樣。遺傳基因強大,他的身上竟毫無半點許俊麟另一半的影子。


    衛澤安瞅了一眼陸成儼,說道:“哎,你幹的?”


    陸成儼懶得理他,走到許驍白跟前,替他掖了掖被角。


    衛澤安卻一把將他擋開,說道:“獻什麽殷勤呢?你兒子?哦……你也生不出那麽大的兒子來,這沒準兒還勉強算是我的種!”


    陸成儼被衛澤安氣笑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他,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還這麽不要臉?”


    衛澤安痞笑一聲,說道:“嗨呀,這你就不懂了,要臉追不上許俊麟。你得霸王硬上弓,否則他這輩子都跟你君子之交淡到底!”衛澤安摸了摸鼻子,想想覺得自己為什麽要教自己的情敵死對頭?不過還是不忘了嘲諷對方兩句:“不過這個理兒你當年就算知道也沒用,十三四歲,晨|勃都還沒有過吧?”


    陸成儼不是那經不起激的人,但他和衛澤安來回過招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隻是今天他實在不想和衛澤安計較,因為他心裏藏著事兒。


    但當他聽到衛澤安這麽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覺得你追到了他很洋洋得意是嗎?沒錯,你是把人追到了,可你也把他弄丟了!如果不是你,他為什麽要離開h市?既然追到了他為什麽不好好對他?為什麽要和他分手?”


    他當年親眼看到和衛驍分手後,許俊麟痛苦難當的樣子。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許俊麟喝酒,醉得一塌糊塗。


    衛澤安看著陸成儼十幾秒,片刻後切了一聲,說道:“跟你說不清楚。”


    沒錯,他是和許俊麟分手了,但分手並不是他提的,而是許俊麟提的。提分手的同時,還給了他一張喜帖。他說,他爸媽希望他能早點和老同學的女兒定下來。同性戀不是長久之計,玩兒玩兒可以,並不能當真。希望他能去喝喜酒,常來常往也沒什麽。


    常來常往?看著你和別的女人天長地久嗎?衛澤安做不到,於是收拾行李,回了法國。


    當他處理完父親的後事,再次回來的時候,許俊麟已經離開h市了,具體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他也是幾年前剛剛回h市發展的,看著這個十幾年如一日的小城市,升起了想要好好開發建設一下的想法。剛好h市那會兒在大肆的搞招商引資,他花低價拿下了整個西城的所有地塊兒。就是不肯去東城,不想招惹東城。是因為他知道,許俊麟回東城了。


    十八年了,當年的傷痛早就淡忘了。唯獨那個人,像心間白月光,照在他的床頭,越來越清晰,至死不渝。


    陸成儼嘲諷的笑了一聲,對衛澤安說道:“是你沒臉說吧?”


    這時,繳好了費用的許俊麟進了病房,剛好與陸成儼看了個對視。他的眼中有一片迷茫,瞬間便記起了這個少年時期整天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他一臉驚訝的上前問道:“小儼?怎麽是你?你……回國了?不是去溫哥華了嗎?”


    許俊麟回國後問過陸成儼的太爺爺,老爺子那會兒正收拾東西搬家離開那個小巷子。一打聽,原來陸成儼已經回了溫哥華。


    陸成儼的臉上有著幾分不自然,他上前和許俊麟握了握手,說道:“剛回來一年多,好久不見學長。”


    果然被他猜中了,這個孩子果然是學長的嗎?難怪和他長這麽像!他怎麽可能已經有這麽大的孩子了?當年他和衛驍分手後就結婚了嗎?


    許俊麟神色複雜,問道:“你怎麽會在醫院?”


    還未等陸成儼回答,一旁的衛澤安便說道:“還能怎麽?肇事司機唄!”


    許俊麟看向陸成儼,陸成嚴默認了。但主要責任人不是他,而是那個出租車司機。下雨天,出租車超速,撞上了他的車。可是剛剛出租車司機已經再三的強調了半天,是那孩子說讓他快點開的,還聲稱要給他多加錢。


    陸成儼看著許俊麟手裏的檢查報告單,問道:“情況怎麽樣?”


    許俊麟說道:“沒事,具體還要等小白醒了以後再去放射科檢查一下。要看他醒來後的情況,再決定要不要查。”


    陸成儼說道:“對不起學長,我……”


    許俊麟卻擺了擺手,說道:“情況我了解過了,錯不在你。小白也沒什麽事兒,失血量也不大,你不需要自責。”


    一旁的衛澤安卻不幹了:“不需要自責?機動車事故造成他人傷害的,即使沒有全責,也該承擔醫療費用。把醫療卡給他,把該交的錢交了。別心裏沒點逼數,敢情撞的不是他們家孩子。”


    許俊麟皺眉,看了一眼衛澤安。衛澤安撇開眼睛,轉身走出了病房,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我速速做一道人參養生粥,補血鴿子湯,紅棗桂花糕,送到h市省立醫院急診病房。”


    待衛澤安出去後,許俊麟對陸成儼笑了笑,說道:“他還是當年那個樣子,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小白的情況沒那麽嚴重,隻是暫時性昏迷。醫藥費我已經繳過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改天……嗯,如果改天有時間,我們再一起吃個便飯。”


    陸成儼點了點頭,他猜想許俊麟應該還有許多事要和衛驍解決,便離開了醫院。


    臨走前他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許驍白,直到坐上他的商務車後,才無力的按了按太陽穴。


    這他娘的叫什麽事兒呢?他竟然睡了男神的兒子。


    男神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兒子?看年齡,至少也有十七八歲了吧?但願不是未成年,如果是未成年,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從他抱著許驍白上醫院的路上便認出了這個孩子,本來他還竊喜,這小孩簡直就是老天爺給他送上門的。現在卻完全笑不出來了,如果男神知道這件事,應該會殺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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