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姚老板居然還在我的兜裏,這家夥命還真不是一般的硬,硬死了兩回不說,居然還躲過了無心法師的耳目活了下來。


    把它拿了出來攤在掌心。


    也就掌心般大小吧。


    戲服紙人剪紙很簡單,聊聊數道輪廓。卻非常生動,添加的色彩讓它更加真實。


    要說起來這位姚老板跟一般的鬼祟不同。


    竟然有這麽多條命。


    按照他的說法,他有三種形態,第一種也就是我剛見麵的時候的形態,那時候,姚老板說話都有伴奏。


    姚老板道:“聲由心生。這也是因為我最近些年修為有了突破。”


    我道:“我知道,林中華說你進階為鬼靈了。從無聲戲進階為有聲戲。”


    姚老板輕笑道:“我哪是什麽鬼靈,是無道和尚讓我吹的牛。”


    我聽了神色微動。


    關於這一點我心裏早已經起疑,同是鬼靈卻那麽輕易的被葉小晴給收拾了,感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這不得不讓人生疑。


    我道:“無道師父也不是鬼靈?”


    姚老板嗬嗬輕笑道:“無根之鬼,怎麽可能成得了鬼靈。”


    當時葉小晴就說無道師父不丁不八不陰不陽。而無道師父也默認自己是個太監,由此可見,鬼僧無道的身份是假的。


    裝成一代高僧無非就是想騙我娶孤女。


    我道:“無道師父到底什麽來曆?”


    姚老板道:“我們是清末年間相識的,當時他都還活著,是個告老還鄉的老太監,前些年被葉家小子發現抓了當鬼耆。”


    我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道:“你是說無道師父是葉從文養的鬼!”


    姚老板道:“對。”


    這一點有些讓我驚訝,我以為鬼僧無道是葉從文請來的幫手,沒想到竟然是葉從文養得鬼耆。


    鬼僧無道又跟孤女關係這麽密切。


    孤女假扮鬼妾的事情有可能就是葉從文的意思。


    我道:“你在我的兜裏,知不知道,我借道地府後。都發生了什麽事?”


    姚老板道:“我隻能聽到一些聲音,好像是一個警察用槍威脅葉家的小子,然後聽到鈴鐺身,應該是有人用趕屍的辦法把你帶下了山。”


    姚老板說得跟我預想的基本差不多。


    還是林東幫了大忙。


    我又問道:“你知不知道,當時有沒有人為難白老爺?”


    我之所以會在黃泉路上回不來,就是因為白老爺的指路燈滅了,以葉從文的陰陽術道行應該是知道這一點的。


    而當時又有鬼差在場他不敢下地府追。


    那麽弄滅指引燈就是唯一的辦法了。


    由此可以斷定葉從文的可能性極大。


    姚老板道:“這我倒是不知道,我在你的口袋裏隻能聽到聲音,而且當時太亂了。”


    當時確實很亂孤魂野鬼的叫聲跟逃跑聲會幹擾姚老板的判斷。


    我打算去找白老爺當麵問清楚。


    這事刻不容緩。


    多拖一天瞎子就多一份危險。


    我想先把姚老板打發走了。說道:“姚老板,你自由了,以後想去哪裏去哪裏吧,但記住了,別害人。”


    姚老板聽了拚命擺動紙身道:“不要趕我走,我這個樣子出去太危險了,被雨淋一下。或被東西壓一下,隨時都會沒命的,不如你先帶著我,等我恢複了第二形態,再讓我走。”


    聽他這麽說,我也就不堅持了,反正就一張紙塞口袋裏麵就行。


    不過我挺好奇的。


    這個姚老板到底是什麽鬼,怎麽有這麽三種形態。


    姚老板說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鬼。


    從它有意識開始就是一個紙人,也就是它現在的樣子,跟著皮影幫的幫主出去演戲,時間久了有了第二形態。


    是個無聲黑白的戲服紙鬼。


    第三個形態我則見過。


    我們來到青雲山下的廟街,已經淩晨二點了,我以為今天肯定找不著白老爺了,但到了廟街卻發現他的白事店竟然開著。


    裏麵點了一盞昏暗的蠟燭。


    店裏陰森森的。


    門口還掛著一杆白紙棒,用來打鬼的,而裏麵則有一個佝僂的老翁低著頭在整理紙錢。


    我輕敲店門說道:“請問,白老爺在嗎?”


    待老溫緩緩轉過身來時,我整個人呆住了,老翁白發蒼蒼,滿臉褶皮,見到我時吃了一驚,聲音沙啞的道:“名瞳。”


    我驚呼:“白老爺!”


    此時的白老爺就像我在黃泉路最後看到的白老爺那樣衰老。


    我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老爺經熱從一個精幹的漢子一下子變成了風燭殘年的老翁。


    他吃力的放下手中的一疊還沒鑿好的麻紙銅錢。


    我趕緊過去扶住了他。


    然後趕緊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聽他緩緩說道:“燈滅了,沒有燈指引,你應該困在黃泉路,最後成為一隻孤魂野鬼才對啊。怎麽回來了?”


    我簡單的答道:“是朋友救了我。”


    白老爺道:“你這朋友好本事。我不如他。”


    我道:“白老爺,你怎麽衰老成這樣?”


    白老爺無奈的道:“你還記的你第一次進我店裏拿走的一根斷了的人火蠟燭嗎?”


    我點了點頭,當天的事情記憶猶新。來華節血。


    當時我摔斷了一根蠟燭,白老爺發了很大的火,蠟燭是一根紅色的燈線,最讓我記憶深刻的是那蠟燭上麵的蠟油比臭水溝還臭。


    白老爺輕輕一笑道:“那是屍油。”


    屍油!


    我感到頭皮發麻,一陣惡心。


    瞎子的書上隻是記載了人火燈,說是鬼祟非常懼怕。


    白老爺道:“在下麵沒有燈是可以點的著的,隻有一樣燈可以點得著。”


    我道:“難就是人火燈!”


    白老爺點了點頭。


    我心中好奇:“人火燈到底有什麽奇特之處竟然能在下麵點著。”


    白老爺道:“因為人火燈燒的不是蠟,而是壽命。”


    壽命!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難道白老爺就是因為點了人活燈,他才老成這樣的,不由的,我感到一陣心塞,這一燒就燒去了白老爺幾十年的陽壽啊。


    我道:“這,這代價也太大了。”


    白老爺道:“人火燈分活燈跟死燈,先燒死,再燒活燈,黃泉一行也就一二年壽命,可讓人打翻了燈籠,沒燒到活燈就滅了。”


    我緊張的追問道:“是誰?是誰打翻了燈籠。”


    這個打翻燈籠的人就是害我的凶手。


    就是破局的重要人物。


    白老爺道:“葉從文!!”


    我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果然是他。


    在瞎子告訴我,我是被人害了才沒從黃泉路回來,我就想到了葉從文。


    也許換了別人我可能還下不去手,不忍心殺他,但葉從文,我必殺他。


    無論他是不是名花流巨變的凶手,一二再的設計陷害我,我還忍氣吞聲,還是男人嗎?


    白老爺從我的眼中看到了殺氣,說道:“名瞳,你。。。。。。“


    我道:“我沒事。”


    白老爺眼睛何其毒辣,他如何會看不出來我起了殺機,勸說道:“葉從文是九大陰陽師家族的葉家的子孫,你還不知道陰陽師家族的強大,比想象的還要可怕的多,你惹不起的,保住小命就趕緊逃吧。”


    逃!


    我不禁笑了起來。


    白老爺是在善意的提醒我,卻讓我捕捉到了他的心態,也許正是白老爺懼怕葉家,故而他想救葉小晴也畏畏縮縮的不敢路麵。


    同時從這話裏我還察覺到葉從文的背後應該確確實實站著葉家的。


    葉小晴同樣是葉家的人。


    為什麽他幫葉小晴還害怕得罪葉家呢,這說明葉小晴在葉家不討好。


    這不禁的讓我聯想起葉從文對我說過的話。


    葉小晴是反出葉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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