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拒絕他。


    不能再接近了。


    再靠近下去,會隱藏不住對陛下的喜歡。


    雲澈希看向陛下,陛下極有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回複,而他卻在那雙冷金獸瞳中失了神,如有漩渦將他的心神吸進去,無法掙紮。華夏人慣於吃苦耐勞,在苛待自己是有種族天賦的,上輩子出身一般的雲澈希更是個中高手——


    放棄向父母索求昂貴精致的玩具,放棄和同學去高消費的場所,放棄朝南陽光好交通方便的出租屋……沒有玩具,就抓著不要錢的草蜢玩,去不起ktv,和兄弟去街邊籃球場也有意思,在家貓著當主播也不需要租市中心的房子。


    小市民向現實妥協的速度快得像點頭娃娃。


    量力而為,將日子過得豐盛美好,是他的生活美學。


    陛下:“你說話啊。”


    眼前,銀發少年皺起眉。


    當他一動表情,眼尾上揚的獸瞳登時凶巴巴的。


    “我想去。”雲澈希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他的心髒狂顫,熱度一點點從頸項攀登到臉頰耳廓,燥得他喉嚨發幹想咳嗽。緊接著,便是湧上心頭的喜悅與滿足感——


    喜歡一個人,就是讓心髒開始加班工作,它不得不承受無預警的上竄下跳,時冷時熱。原本在主人胸腔裏呆得好好的心髒,因為主人有了喜歡的人,便將它從體內挖出來,任對方把玩踐踏,是得到回應還是一文不值全靠造化。


    雲澈希暗自氣惱自己不爭氣,滿腦子盤算過要和陛下保持距離,同床共枕已經忍不住將他的大尾巴拿來當抱枕了,做夢也夢見他,這還一同出遊,萬一忍不住表白了怎麽辦?


    當陛下知道他那些齷齪陰暗的占有欲,覬覦著他年輕美好的身體,兩人還能做朋友嗎?


    怕是要當場將他打包遣返藍星。


    聽到“我想去”仨字,陛下繃成川字的眉頭立刻鬆開,雖沒有笑,眉宇間卻隱現得色。他絕對不承認,剛才雲澈希不說話的時候,他心裏慌得快站不住,想將尾巴揪上來叼住緩解壓力……


    他慌什麽呢?


    王妃怎麽會不願意和他去,自從來到奧冠星後,王妃一直是對他最好的。


    和愉悅地昂得高高的豹尾巴相反,鬆開眉頭後的陛下依舊冷著一張俊臉,淡然的一點頭:“好,到時候我會來接你。”


    “好,陛下。”


    雲澈希想做點符合兩人身份差距的事來掩飾心中的慌亂,於是想下床送陛下出門,腿剛露出被子外就被陛下抓住腳踝塞回去溫暖柔軟的被窩。陛下將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嗬斥道:“你沒睡夠,多睡一會,平常不必和我一同醒來。”


    皇帝是一位起早貪黑的苦工作,並不比搬磚輕鬆多少,陛下每日起床輕手輕腳的,可耐不住枕邊人養成了與他同時起床的生理時鍾,每日強撐著困意目送他去上班的情景,實在是,實在是……


    該死的溫柔可愛。


    可愛歸可愛,陛下實在不舍得王妃離開舒適的被窩。


    雲澈希眨眨眼睛:“我不困,挺精神的。”


    陛下揚眉,彎腰俯身,抬起他的下巴。


    銀發少年溫熱的呼息拂過鼻尖,像被貓毛蹭了一下般發著癢,金色獸瞳專注地朝下望,淡色薄唇近得可以看到尖尖的小虎牙。


    這個動作,雲澈希差點尖叫出聲,心髒狠狠地來回撞擊,與呼吸一同停滯。


    要接吻嗎?


    緊接著,陛下的手落到雲澈希的右邊臉上,雙指撐開他的眼皮,命令:“轉轉眼珠。”


    “……”


    王命難違,王妃乖乖照做。


    陛下審視片刻,作出結論:“眼球表麵幹澀,眼角有紅絲。你根本沒睡夠,回去繼續睡。不仔細看都不知道你眼睛狀態這麽差了。醫生等會會過來,在你睡醒之後替你做一個全麵的眼科檢查。”


    ……


    有一種沒睡夠,叫陛下覺得你沒睡夠。


    而且說得好有道理,愚蠢的藍星人無法反駁,隻能被摁回枕頭上,關燈睡覺。


    他聽著陛下洗漱更衣的聲音,心髒砰砰亂跳。


    等到水聲止,陛下在門前說:“我去工作了,你好好休息。”


    “嗯。”


    王妃悶悶應道。


    陛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邁步快速離開了這間充滿雲澈希柔軟氣味的房間,前去應付繁重無聊的國事。幸好,還有下午的出遊約會可以期待,約在下午,他清晨已經開始期待,有了一日的好心情。


    待陛下走遠後,雲澈希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他一轉手環,智能燈懂他心意般立刻亮起。陛下說得對,他近日的睡眠質量每況越下,可委實是睡不著了,他轉頭看向床上,能輕易見到一根又一根掉下來的豹毛。


    對保持著獸型特征的宇宙生物來說,掉毛是永恒的煩惱。


    因為總管找來的藍星資料裏,包括了粉塵過敏致死的極端案例,每日家務機械人會將掉下來的毛和塵蟎清理得幹幹淨淨,不會有半點漏網之魚。雲澈希執起兩根雪白豹毛,指腹一搓,腦海便浮現剛才陛下快要親上來的畫麵。


    雲澈希呆坐片刻,一抹紅倏地躍上臉頰,久久不散。


    他居然,有一點點想仰起頭親過去。


    壞念頭如燎原的星星之火,他止不住想象,陛下的嘴唇親上去是何等滋味。他沒有親吻誰的經驗,隻能光靠想象,抬起手以指腹摩娑嘴唇,終於忍不住輕咬指腹……


    痛感傳來,雲澈希猛地回過神。


    他又在做什麽!?


    住手!那隻是個小豹子啊!


    前些日子裏還揣在懷裏,一身奶味的小雪豹,怎麽這會就想著跟奶豹親嘴了,愛護動物協會的律師函在路上了。


    滿腦子是近距離時陛下放大了的俊臉,雲澈希下床洗漱刷牙時一走神,誤將洗麵奶當成牙膏,入嘴才發現不對勁,呸一聲的吐出來。


    好苦。


    待他穿戴整齊出來後,光板上收到了來自總管的消息:【殿下,王替您安排了全身體檢,您什麽時候方便,告訴我一聲就立刻可以進行。】


    眼科變全身了?


    雲澈希:【醫生到了之後我立刻來。】他對醫生老師有天然的敬重,不想讓醫生久等。


    總管:【得到陛下的允許後,醫療組在王宮隨時待命。】


    早就在等著了。


    雲澈希一愣,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如今沾著陛下的光,算半個特權階級了。登時有些羞澀,他匆匆應聲,說會立刻出來。他想的是上次那位娃娃臉首席醫師,沒想到來的卻是一位身高快兩米的魁梧壯漢,寬肩窄腰,手臂的肌肉令他可以想象,這位醫生做開腸破膛的手術完全可以徒手來。


    雲澈希猜得不錯,醫生諾克在戰場前線時,確實事急從權地徒手扯掉了戰友中毒的手臂,阻止劇毒順著血液循環流經全身,挽救了戰友的生命。


    “殿下您好,我是諾克,之前一直在外派艦隊工作,現在調回主星,在醫療組裏是殿下您的主治醫生,負責殿下的日常生活。”諾克曾在藍星附近的戰區進行過工作,對該星係的了解更深,也是陛下將他調回來的原因之一。


    安德森並不令陛下放心。


    奧冠星沒有醫者仁心的說法,安德森的醫術雖然好,對王族也足夠忠誠,可是他缺乏對弱小病人的憐憫,冷血程度和楚寒歌是一路人。奧冠戰士比星獸還強悍的體魄和疼痛耐受能力經得起他折騰,可是嬌弱如瓷器的王妃殿下卻是萬萬不能夠的,這醫生人選必須得換。


    起碼,陛下不認為雲澈希能忍受不打麻藥的開腹手術。


    “你好。”


    雲澈希拘謹地一點頭。


    深層次的全麵體檢非常費時間,出來的報告也讓諾克眉頭緊皺。


    王妃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強度低得令人發指(和奧冠人比),各項指數比兒童還低,不過在藍星算是中上水平,隻是距離能和陛下口口或者受孕還有很遠的距離。


    至於眼睛……


    諾克語氣溫和地問:“殿下最近受睡眠問題困擾?”


    雲澈希猶豫的點頭:“經常做夢,醒來會很累。”


    “奧冠人不怎麽做夢,安德森在這方麵沒有研究,他之前應該不能給你有效的建議,”諾克莞爾:“但是,有些星球會在睡覺前默數他的獸型數量來幫助入眠呢。真奇妙不是麽?星網上有一款流行的睡眠艙,模擬胚胎在子宮裏的環境,據說對安全感不足和焦慮多夢的人士很有效,可以購買一款試試,睡前放一些舒緩的音樂。這邊不建議你使用藥物,無論多好副作用多低的藥物,最後也會產生依賴性。”


    睡眠艙,聽上去不錯。


    陛下對和他分床睡這件事非常抗拒,雲澈希不好堅持,不過如果用健康理由的話,也許行得通。他眼睛微亮:“謝謝醫生。”


    “不客氣,這是我的工作。”


    諾克醫生拿著檢查表向他一項項解釋起生活中要注意的事項,同時表示這份報告會以一式四份的形式,分別給他、陛下,總管和醫療組各留一份,方便下次複檢。


    離開醫療組時,雲澈希長籲一口氣,和門外等候的總管聊了幾句。


    見王妃心事重重,總管挑些輕鬆的小事與他閑聊:“柏妮絲說殿下批了她的請假條,今日要去看陛下和狄修元帥的決鬥。”


    雲澈希嗯了聲。


    他的光板和通信手環裏有粥粉麵飯全隊成員的聯係號碼,隻不過平常身份有別,他們並不會主動聯絡他,隻是方便王妃隨時下令的途徑之一。總管這麽一說,他才知道那位精神煥發的女戰士叫柏妮絲。


    雲澈希打開手環,翻到粥隊裏的柏妮絲。


    她的頭像是和男朋友的甜蜜合照,看來二人的感情生活順遂,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如果我想去看現場,還能搞到門票嗎?”


    陛下的決鬥,一票難求。


    可是有樣東西叫家屬票,即使陛下從未有過前去觀賽的家屬,家屬位置也不會擅自對外出售,隻會一直空置。何況有錢使得鬼推磨,以陛下允許為王妃刷卡的額度,天價的二手票也不是問題。


    總管:“當然可以,隻是……”


    雲澈希:“你說過,隻要不是活體,都不需要經過陛下的同意,這也不是危險品,如果是出行的話,隻要有護衛陪伴就好了。粥粉麵飯他們都想去看陛下的決鬥,我隻要說一聲,沒人不願意來。”


    平常沉默寡言的王妃,爭取起權利來,總管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王妃有外出的自由,奧冠星從未限製過他。


    購買門票,也在合理需求內。


    總管讓步:“我需要先向陛下請示。”


    兩分鍾後,陛下同意了王妃的外出申請,隻是需要另外再派護衛——


    決鬥場洋溢著衝破天際的鬥氣和戰意,就像是混雜著香水味的夜店令人按捺不住想開房進行人生大和諧一樣,看見場上的人打得興起,席上的觀眾按捺不住躁動的精神力,現場紀錄下觀眾席上最激烈精神力共震幅達s級,如果沒有架起防禦力場的強者從旁保護,脆弱的b級生物就像是一塊豆腐掉進了粉碎機般。


    總管:“陛下同意,不過需要帶著他安排的護衛前去。”


    “好。”


    雲澈希沒有意見,多帶兩個護衛而已。


    然而到了中午出發時間時,雲澈希見到的,卻是一輛中型懸浮戰車。奧冠人的軍派作風深入每個細節,這代表裏麵有起碼三支五人小隊。


    當懸浮戰車去車門打開,身穿著富有星際反派特色,全身純黑禁欲盔甲的挺拔身影以整齊劃一的步伐走出來,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連邁步的姿勢也凜烈得要劃破空氣。冷酷的肅殺之氣彌漫在空氣中,即使兩邊是帶著田園野趣的農田,也破壞不了分毫這《終結者》般的一幕。


    ……


    王妃心中緩緩打出一個大寫加粗高亮標紅的艸和問號。


    其中領頭的,左肩有三顆星的隊長出列,領著手下向王妃行禮:“我們是臨時委派過來的王妃護衛隊,任務是保護前去觀賽的王妃殿下。”


    這位隊長的體格,也非常施瓦辛格。


    黑色作戰服從頭包到腳,沒有中看不中用的墨鏡,頭盔完美地保護住了頭部要害,聲音通過頸部的發聲器清晰地透出來。


    “不是,等等,這裏有十五個人啊?”雲澈希抬手按住了額頭,用有限的智商嚐試去理解這瘋狂的一幕:“我隻是要去觀賽,有人想要謀殺我嗎?奧冠星是這麽危險的地方?”


    “對殿下的種族來說,可能比殿下想象的更加危險,”隊長的宇宙通用語說得字正腔圓,他態度嚴肅地矯正了王妃的說法:“重點並不是有沒有對王妃的死亡威脅,是陛下希望我們保護殿下,將殿下受傷的可能性降至最低。放心吧,即使是核武和激光炮來襲,我們也有豐富的防禦保護經驗,即使是最凶險的情況,也能保證王妃不會遭到二級以上的傷害。”


    雲澈希失語,被眾位黑衣人請上了懸浮戰車。


    恍惚間,雲澈希幾乎以為自己要被外星人抓去解剖了。


    戰車上眾人嚴陣以待,通信手環顫了一下,他低頭去看,是那位活潑女戰士發來的消息。


    柏妮絲:【不知道這時候給殿下發消息會不會打擾到您呢?我已經踏上出發的路途了,聽總管先生說王妃也有前去觀賽的計劃,祝殿下玩得開心!(ps.主市的公交車超級擠!)】附圖是她和男朋友在逼仄車廂內被人流擠成罐頭沙丁魚的自拍,小麥色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雲澈希麻木地打字:【祝你們旅途愉快。】


    他一點也不擠。


    懸浮戰車內部十分寬敞,護衛隊雖然受到了保護王妃的指令,卻同時被要求在密閉空間中和王妃保持“能夠保護到他,又不會靠得太近”的禮貌距離,一張張沒有表情的臉隱藏在黑色頭盔後,隻有儀器運作的聲音。


    雲澈希想說什麽來調劑氣氛:“這輛懸浮車我是第一次見呢,好像厲害。”


    “殿下,它配備的火力和我們能夠在一天內毀滅一個b級星球的核心市。”


    ……


    雲澈希回想了一下,藍星的戰鬥力上,好像也就是個b-的水平而已。


    他幹笑:“其實擠公車也不錯。”


    隊長詫異,隨即憂心勸道:“以殿下的肉身強度,在奧冠擠人流高峰期的公交會被擠成粉碎性骨折。”


    “……”


    王妃緊緊閉上了嘴巴。


    直至抵達會場,也再沒多說一個字。


    ※※※


    決鬥會場建在渺無人煙的荒野中,會場並不如雲澈希想象中的金碧輝煌——


    實際上,除去王宮外,奧冠星的許多建築也不興往精致華美的方向建,一來是容易被弄壞,二來是不符合他們的觀念。有王族出場的決鬥,會場往往會有被夷平的可能性,所以建得破破爛爛的,重建修複就省事多了。


    王族人氣高漲,雲澈希到達的時候,會場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擠滿了人。


    即使沒買到門票,在會場外感受強大鬥氣的碰撞也是一種難得的體驗,對慕強又慕王族的奧冠人而言,隻要請得到假的,就絕對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而且,還有一種可能性在——


    買不到門票的觀眾暗暗期待,陛下能夠夷平會場,從地上打到天上,那他們這些沒票的不也能大飽眼福了嗎?之前也有過這種先例呢。


    陛下,衝鴨!


    換上戰鬥服的狄修元帥心潮澎湃,為了迎接這一天,他特地去燙了新發型,用最完美的一麵展開和陛下的偉大決鬥。


    主持人是一位獸形為鳥的美女,正將自己部份獸化飛上天空,拿著加強版麥克風熱場子:


    “今日的紅色決鬥方,是擁有六次全勝戰績,官方驗證為s級,接近ss級的狄修元帥,”投影屏上出現狄修以往的決鬥影像,均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對手:“如此強敵,讓陛下批下了三小時的決鬥預算!”


    預批的三個小時,成為是次決鬥的最大噱頭。


    這個三小時一出,現場觀眾立馬歡呼聲四起。


    來自陛下的肯定,可比過往戰績來得有說服力多了。


    滿場嘈雜中,藍色決鬥方坐著的黑衣銀發少年正冷著一張臉,雙手搭著椅子扶手,保持著王族應有的威嚴氣質。他冷酷的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寒意自金眸中絲絲滲出,毋須多言,這便是上位者的氣場……


    王始終是王,即使因病回到少年時期,依然氣質超然。


    往那一坐,便是終極反派大boss的待遇。


    指尖輕扣扶手,陛下心想——


    王妃居然說要來看我比賽,不知道他到了沒有呢?


    既然他要來,我是快點結束對手,還是打出一點觀賞性讓他看得盡興才好?如果五分鍾就解決掉狄修,讓觀眾散場,王妃會不會很失望?


    難得王妃主動提出要外出,還是來看他表演。


    陛下不想他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在原來的計劃裏,陛下會以最快的速度讓狄修元帥失去反抗能力,他可不管觀眾花了多少錢買的門票,他又不是來娛樂表演的藝人,奧冠星的戰鬥理念也不會以玩弄對手,賣弄技巧為傲,快狠準把敵人鏟除才符合他們的美學。


    可是,王妃在看呀!


    藍色決鬥方陷入了甜蜜的煩惱裏。


    與此同時,有著王室認證的黑色戰車長驅直入,擠擁人流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議論聲不絕於耳。戰車的設計是外麵看不到裏麵,在裏麵能清楚地看見外麵的風景。雲澈希能清晰地看見無數隻看向戰車的好奇目光……


    雲澈希頭皮發麻:“隊長,我們是不是太張揚了?”


    隊長:“陛下的戰車是純金色的,這輛已經很低調了。”


    雲澈希想象了一下,土豪金戰車闖入人群……


    他打了個冷戰。


    “殿下,我們可以下去觀眾席了,”隊長大喝:“各就各位!”


    就什麽?位什麽?


    王妃一頭霧水。


    緊接著,他便見除隊長外的十四人排隊成兩列,一列七人。


    一身冷酷氣質的隊長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張紅地毯。


    不,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車門打開,兩位戰士將紅地毯徐徐展開。


    王妃的臉色刷地白了,什麽兒兒情長少男情懷拋到九宵雲外,彷佛被巨大的羞恥擠壓成了名畫《呐喊》。可惜事情的發展並不以他個人的意誌為轉移,反倒越來越符合他的想象。


    戰士抬手按肩行軍禮,同時星核震蕩發出口號:“恭迎王妃觀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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