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在路上沒有停留,沒有多久就到了羅城,按照名片上,以及穆一飛從其他天門同伴那裏打聽來的地址,我們都分別找了一下,沒有任何的線索。


    雖然沒有線索,但是我們沒有立刻離開羅城,而是在這邊暫時住下。


    我們準備在這裏尋幾日,想從其他途徑再查一下王宬忞來這裏尋找到了什麽,他又到底為什麽去封禁之地。


    其實我們幾個都覺得,仇正在故事上雖然撒了一些謊,可關於噬魂蟒和打開瑞獸封印方法是確有其事,隻不過我們所去的地點是錯誤的。


    接連幾日,我們在羅城一無所獲。


    就在我們懊惱要不要繼續待下去的時候,穆一飛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是當著我和祖汐薇的麵接的,在接到電話的瞬間,他的表情就變得極為的嚴肅,麵色之中還帶了很多的恭敬,甚至是敬畏。


    他點頭“嗯”了一聲就道:“我明白了,師父,我們這就趕過去。”


    掛了電話,穆一飛就轉頭對我和祖汐薇道:“有秦槐魎和仇正的消息了。”


    我和祖汐薇同時問在什麽地方。


    穆一飛道:“在雲貴交界處的一處荒山之中。”


    祖汐薇怔了一會兒然後忽然道了一句:“難道是富源縣?”


    穆一飛點頭道:“看來你也知道這件事兒。”


    我這邊有些糊塗了,什麽事兒,那富源縣又有什麽?


    祖汐薇對著穆一飛道:“我跟師伯,王宬忞一起遊曆的時候,他曾給我提過那個地方,我父母當年和秦槐魎就是去了那個地方,就再也沒有回來,我之前也提過要他帶我去那裏尋找我父母的線索,可是都被拒絕了,他說,以他的實力帶我去那裏,無異於送死。”


    “秦槐魎十幾年前帶著我父母去那裏,今日又和仇正再去那邊,那裏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穆一飛也是搖頭道:“我和你一樣,都隻是聽說過那個地方,以及那個地方的凶險,可裏麵究竟是怎樣的,又藏著什麽,我也不知道,對了,這一次我師父也在。”


    祖汐薇“啊”了一聲道:“那位老先生也在嗎?”


    穆一飛再點頭。


    我這邊聽的糊裏糊塗就打斷他倆道:“到底啥跟啥啊,你們兩個誰跟我說說清楚。”


    祖汐薇拉住我的手道:“小牡,那個地方被稱為死人村,位於富源縣東北邊一處的深山之中,相傳在清末的時候,那深山之中曾有九個隱世的小村子,它們連成一片,人口共計兩千六百人,可那九個村子在一夜之間人全部都死光了,與外麵聯係的那條唯一的路也是莫名其妙的消失。”


    我好奇問:“師姐,既然是隱世的村子,那外人多半不知道,而裏麵的人都死完了,路也消失了,那這事兒是怎麽傳出來的?”


    祖汐薇道:“有幾個活人從村子逃了出來,然後落入了當時天門的人手中,隻可惜那些天門的人,也是不知道為什麽,把這事兒上報之後,就把那些逃出來的人也給殺了。”


    “而後天門的人就在這裏設置了結界,再也沒有人找到過那裏。”


    “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有有什麽,很少有人知道。”


    “秦槐魎兩次組織人來這裏,我想他肯定知道一些內幕。”


    我和祖汐薇在討論的時候,穆一飛就在旁邊道:“你們兩個都開始談戀愛了,你還叫她師姐,不覺得別扭嗎?”


    我白了穆一飛一眼道:“我願意,你管的著嗎,話說,你師父給你打電話的用意是啥,告訴我們不要去找了嗎?”


    穆一飛愣了一下,然後搖頭說:“恰恰相反,師父讓我們盡快趕過去和他們回合。”


    我好奇問穆一飛:“他們是誰?”


    穆一飛一字一句道:“我師父,秦槐魎,仇正,還有天門的另一位高人。”


    我繼續追問:“讓我們去做什麽?”


    穆一飛搖頭:“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沒事兒,你們若是有什麽顧慮,就從這羅城坐車北上回省城,我自己去向師父複命便是,我師父也說了,不能強迫你們,全憑你們自己的意願。”


    我看了看祖汐薇,我知道她是很想去那邊的,畢竟那是她父母出事兒的地方,她之前隻是聽說在富源縣,可具體在什麽地方,她也不知道,如今有機會可以親臨那裏,她肯定不願放棄。


    她父母的死,一直是她的一個心結。


    想到這裏,我就拉住祖汐薇的手道:“師姐,我們去看看吧。”


    祖汐薇之前一直不作聲,多半是怕我因為她陷入危險之中,現在聽我這麽說,就一臉感激地看著我。


    我則是被祖汐薇看的有些臉紅,慢慢地說了一句:“你再這麽看著我,我就要親你了。”


    不等我反應過來,祖汐薇的紅唇卻先落在我嘴唇上,雖然很快她就拿開了,可我依舊感覺十分甜蜜。


    我的臉也是一下燙了起來。


    祖汐薇也是很快轉過頭,大概也是有些害羞了。


    穆一飛在旁邊直搖頭:“天理何在啊,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這麽秀?”


    我和祖汐薇同時對著穆一飛道了一句:“要你管!”


    穆一飛則是擺擺手道:“好好,我不管,那你們既然決定了,我們就盡快上路吧。”


    我和祖汐薇點頭。


    此去富源縣,我心中十分的忐忑。


    而祖汐薇多半比我還要忐忑,一路上她一直緊緊盯著車窗外,心裏好似在想什麽,同時她也一直抓著我的手,很緊很緊,好像是擔心,好像是害怕,又好像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困惑與壓抑。


    所以在她抓緊我的手的時候,我也是緊握著她。


    同時我心裏也是暗暗發誓,如果這次去那九個死人村遇到危險的話,我肯定要拚盡性命去護她的周全。


    不管那危險是來自誰。


    一路盡管忐忑,我們最終還是到了富源縣,到了縣城我們沒有做任何停留,車子繼續往東開,走了幾個村子,然後一路向北就進了林地,又走了一段距離,我們車子就到了一個養豬場。


    這裏養的是富源縣有名的大河烏豬,當然這些我是不知道的,都是穆一飛告訴我的,他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百科全書,走到哪裏,都能把當地的地貌、人文和特產道出一二來。


    那養豬場的老板不簡單,身上帶著修為,而且還可能是一個天師,這養豬場的老板隻是他的副業,他的主業是定期檢查後麵深山中的封印,然後匯報給天門的人。


    所以我們來這邊後也是他接待的我們,一番介紹後,我們也是知道他的名字叫“李皮”,今年三十多歲,好像還沒有家室。


    他臉上總是掛著一種讓人覺得輕賤的笑容,半點修行者的氣質都沒有,有的隻是和豬販子打交道的嘴臉。


    不過我能感覺到,他天師的實力,貨真價實。


    看著李皮,我心中暗想,他這形象,糟蹋了一身的本事。


    李皮接待了我們之後,然後領著到了養豬場的後麵道:“上山你們是開不了車的,封印之內有小路,若是步行距離還是有點遠的,所以我給你們準備些代步的坐騎。”


    我看著李皮笑道:“不會是豬吧?”


    李皮也是笑了笑說:“嗯,就是豬!”


    我不由皺了皺眉頭,可看李皮的表情,儼然不是在開玩笑。


    這李皮是真的皮。


    李皮沒有開玩笑,他從後麵一個大豬圈裏拉出三頭豬來,不過這三頭豬的個頭也是把我們三個人給鎮住了,它們不比一般的小牛犢個頭小,身上還披著馬鞍,不對,是豬鞍,豬鐙,隻不過沒有韁繩。


    李皮說,我們隻要扶著鞍子就好了,它的這些行腳豬趕山路穩的很,而且速度也不慢。


    我還有些猶豫,可穆一飛卻是先找了一頭豬騎了上去道:“哈哈,我還是頭一次騎豬,感覺不賴。”


    見穆一飛上去了,我和祖汐薇也各自上了一頭豬。


    離開了養豬場,我們沿著不起眼的山路往北走,眼看前麵沒路的時候,遠處的李皮就吹了一聲口哨,三頭豬“呼”的一聲就帶著我們鑽進了一片灌木叢中。


    我們趕緊用手遮住自己的麵目,可我們卻沒有半點被灌木叢劃到的感覺,出現我們麵前的是一條不是很寬的土路,那路已經盡顯蒼蒼,路上沒有任何的印記,好像沒人來過這裏似的。


    我不禁驚訝,秦槐魎、仇正他們真的在這裏嗎?


    同時我更加驚歎這裏的結界,渾然天成,我在外麵竟然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哪怕是周圍的氣息都是和自然環境裏的練成一體,這結界隻能用“巧奪天工”來形容。


    封禁之地是完全隱藏了結界,而這裏卻是和現實相連的,自然更讓我覺得的稀奇。


    結界裏麵山連著山,一條小路繞了無數個彎在山中前行,我們此去多遠,又有多少的凶險,猶未可知。


    此時穆一飛的天威從他的背包裏鑽了出來,它晃了下小腦袋然後打個噴嚏,模樣著實有些可愛。


    在我們下車的時候,穆一飛就把天威塞進了背包裏,若是天威自己,怕是找不到那結界的入口。


    看著打噴嚏的天威,穆一飛就皺了皺眉頭,這裏的陰氣驚擾到天威了,怕是真有大東西在裏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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