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魎身上的氣勢讓我感覺沒有辦法去阻擋,方悅、洪思齊,他們兩個用不了多久,就會在秦槐魎殘忍的手段下丟了自己的性命。


    特別是方悅,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我就是凶手之一。


    越想我心裏越是難受。


    祖汐薇在旁邊拉緊我的手道:“總有一天秦槐魎會有報應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也是黯然失色,顯然對自己的無能為力和無所適從很是絕望。


    期待壞人得到報應,很多時候,隻是人在無能為力時候的一種美好願望。


    方悅這個時候想要跑,好像已經有些來不及了,我看到無數幻境中的蟲子已經把方悅給圍住了,那些蟲子雖說是假的,可方悅卻不敢去觸碰,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子,然後也是飛快捏了一個指訣,一團淡黃色的氣息將其圍了起來。


    這讓那些幻境中的蟲子暫時無法靠近他。


    再看洪思齊那邊,他吐出的那些黑色汙物,被一陣陣的陰風卷過,然後飛快地飄向幻境裏的那些各式各樣的蟲子身上。


    那些蟲子在接觸到黑色汙物的瞬間,就擁有了黑色的外殼。


    黑色的蠍子,黑色的蚰蜒,黑色的蚯蚓,黑色的蚱蜢……


    每一隻蟲子都擁有一身黑亮的外殼。


    而且我能分辨出來,它們不再是單純的幻想,而是真的擁有了實體。


    我好奇地看著祖汐薇問:“假的怎麽會變成真的?”


    祖汐薇深吸一口氣道:“那些不是普通的幻想,而是帶著怨念和怨氣的幻象,那些怨念和怨氣與那些帶著陰邪的汙物結合,就形成了蟲傀儡,那些蟲子都是在那個女人臉控製下的傀儡。”


    “隻不過那些蟲子有了身體,咬人的時候,不再是給人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咬下去,會讓人受傷流血,也會讓人中毒,中那怨念和怨氣的毒,除了體表受傷,體內的魂識更是會傷的厲害。”


    “若是被咬中幾十口,普通人恐怕會立刻魂裂而死。”


    聽到祖汐薇的解釋,秦槐魎那邊笑了笑說:“不錯啊,你懂的挺多,既然這麽清楚,還不趕緊退得遠遠的,這一變故在我的計劃之外,我暫時可以控製局麵,可在殺了方悅之後就不好說了,你們不想受到牽連,就趕緊滾開,越遠越好。”


    方悅那邊帶著絕望道:“秦師父,求求你放過我,我發誓,不會把今天聽到的說出去,我發毒誓。”


    秦槐魎道:“比起誓言,我更相信一個死人不會說出去。”


    秦槐魎說著,在他操控的那女人臉地控製下,無數黑黝黝的蟲子已經把方悅旁邊給圍死了,有些黑黝黝的蟲子甚至爬到了方悅身邊那淡紅黃色的氣體防禦罩上。


    方悅一頭冷汗,滿眼絕望,他似乎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再看洪思齊那邊,他不停地吐出汙物來,越來越多的蟲子,在那些汙物作用下有了黑亮的外殼。


    祖汐薇想拉著我外後退,可我整個人好像不停使喚了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見我不動,祖汐薇也沒有扔下我,而是留在我身邊問:“小牡,你在幹嘛?”


    此時方悅那一層淡淡的黃色氣體防禦,已經出現了漏洞,有幾隻蚰蜒已經爬進了他的防禦圈,來到了他的腳腕位置,接著那些蚰蜒就對著他的腳腕咬了下去。


    “啊……”


    方悅發出一陣淒厲的吼叫聲,額頭,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經爆了起來。


    接著是蠍子、蚱蜢、蚯蚓等蟲子陸續爬進去,然後沿著方悅的雙腿往上爬。


    同時那些蟲子一邊爬,也是在方悅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我通過雙眼能夠看出,受傷的不止是方悅的身體,他體內的魂識也正在被一股股陰邪的怨氣所侵蝕。


    用不了多久,方悅就會魂裂而死。


    如果真的有人來查,他也是被髒東西害死的,跟秦槐魎半點關係都沒有。


    秦槐魎,好手段。


    又一想到方悅因為我而死,自己殺了人,我心裏變得痛苦了起來,而這種痛苦漸漸地演變成了憤怒。


    這種憤怒全部是衝著秦槐魎去的,他視生命如草芥,把我當成了供他食魂的“玩物”,在那一刻,我心中對秦槐魎所有的不滿和恐懼都化為了憤怒。


    我的眼睛越來越燙,眼前的世界也是變成了血紅色。


    眼看著方悅要被咬死的時候,我就大吼了一聲:“住手!”


    在我大吼出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不少黑殼蟲子的身體直接翻了過來,然後在地上蹬了幾下腿就死掉了。


    接著黑殼蟲兒冒了一股黑氣,身上的殼變成了黑色的汙物留在地上,怨氣和怨念就在我那一聲怒吼中散掉了。


    在所有的蟲子和怨念化為無有後,那三色氣體下的蠟黃女人臉也是慢慢地消散,接著三色氣體也是“嘭”的一聲散掉了。


    我看到一縷青色的光亮鑽入了地下。


    我學了一年多的本事也是知道,魂入土則為安,說明那女人的魂魄沒有被我吼散掉,而是入地府去了,運氣好,她還有輪回的可能,隻是她已經沾染了人命,到了地府怕是少不了受苦。


    我心裏胡思亂想的時候,整個人就感覺很冷,然後身體一軟就癱了下去,不過我的意識還很清楚。


    祖汐薇在旁邊一把扶住我,然後將我攬住。


    我往方悅那邊看了一下,他已經倒地暈了過去,不過性命無憂。


    再看洪思齊,他也不再口吐汙物了,而是呆呆地坐在地上,滿眼是淚,是恐懼,是悔恨,還有說不出的歉意。


    至於秦槐魎,則是一臉的憤怒,他怒氣衝衝向我這邊走過來。


    看到秦槐魎往我們這邊走,祖汐薇立刻從背包裏取出一把水果刀對著秦槐魎道:“你別過來,你想幹嘛,你要是敢傷害小牡,我就,我就殺了你!”


    秦槐魎露出一臉冷笑道:“你做的到嗎,把你那玩具刀收起來,我不會把牡蛋兒怎樣,他狐瞳發作,消耗體內大量的陽氣,若不及時救治,要沒命的。”


    說著秦槐魎的表情也是凝重了起來:“這場麵,我可不是第一次見了。”


    祖汐薇還是不放心,依舊拿匕首對著秦槐魎。


    秦槐魎走到祖汐薇的跟前,直接拽著祖汐薇的手腕,將其從我旁邊拽開。


    祖汐薇想要衝回來,秦槐魎就道了一句:“想要他死的話,你盡管回來。”


    “你那雙眸子窺探陰邪,怨氣,怨念,是極致的陰眸,他現在陽氣正弱,你的陰氣再過來幫個忙,這小子想活命都難。”


    祖汐薇一下不敢動彈了。


    我看著秦槐魎過來,想要反抗,可身體卻無法動彈。


    他深吸一口氣,手掌直接在我的額頭拍了下去,一股暖暖的感覺傳遍我的全身,我的身體瞬間好受了很多。


    秦槐魎對我說:“你小子壞了我的好事兒啊,不過這也是方悅的命,他命不該絕。”


    “但是,我要費點力氣,把他的魂識給修理一下,至少一些記憶,他是不該有的。”


    “倒是你,這次狐瞳發作,比上次傷我的時候更是厲害,回去你就等著大病一場吧。”


    秦槐魎沒有拿我怎樣的意思,拍過我的額頭後,他就對祖汐薇道:“別愣著了,過來照顧你這師弟吧。”


    祖汐薇也是趕緊過來,從秦槐魎手裏接過我問:“小牡,你沒事兒吧?”


    我道:“好多了。”


    秦槐魎慢慢地走向方悅,不過此時他身上的殺氣全無,看樣子方悅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秦槐魎一邊往方悅那邊走,一邊對著洪思齊道了一句:“你也別在那裏哭了,那女人的魂魄被我徒弟送走了,她對你記憶的封禁也沒了,現在可以說說,你和那女人到底有什麽淵源了吧。”


    “雖然我已經看穿了你所有的記憶,可我懶得贅述。”


    秦槐魎此時已經到了方悅的旁邊,一雙大手對著方悅額頭摁了下去,我感到一股股的煞氣進入方悅的腦袋裏,然後傳遍他的身體。


    好在秦槐魎沒有了殺意。


    洪思齊那邊則是一邊哭一邊道了一句:“她是,十年前縣裏來的一個女大學生,她,她是被我二叔給害了的,我在旁邊看著,我想幫她來著,可我二叔是個瘋子,我根本,根本無能為力。”


    “她,那麽好,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


    說著洪思齊又變得泣不成聲。


    我這邊雖然經過秦槐魎的“治療”好了很多,可身上卻開始發燙,腦袋也是疼的厲害,身上暈暈乎乎的。


    身體的難受,讓我變得有些不耐煩,我就冷冰冰地對洪思齊說:“快說,別哭哭啼啼的。”


    祖汐薇在旁邊則是輕聲對我道了一句:“小牡,注意自己的心境,你這狐瞳雖然厲害,可卻不是現在的你能夠駕馭的,搞不好你會心魔蝕體,所以你以後一定要少用。”


    祖汐薇的話讓我感覺十分的溫暖,我心中所有的不耐煩全部一消而散。


    同時祖汐薇也對洪思齊道了一句:“你繼續說吧,別著急。”


    此時秦槐魎那邊卻是冷冰冰道了一句:“好好珍惜你們相處的時光吧,不會太多了。”


    秦槐魎這是什麽意思,我和祖汐薇要分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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