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用那天黎先生對待我的方式,原封不動的轉嫁到柏莎身上。


    我經曆過那種滋味,我知道那種滋味會讓人崩潰,讓人抓狂。


    就連我這種心理素質的人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柏莎!


    我朝著公牛鯊做了一個手勢,他招呼身邊的人離開。


    轉眼房間裏就隻剩下了我和柏莎。


    我走在她的身邊,把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就像我所遭遇的一樣,我閉上眼睛極力的讓自己沉溺在那天的世界。


    極限的換位思考,我想搞清楚那個人到底想得到什麽。


    我在柏莎的身邊走來走去,幫她整理已經出現破洞的衣服,整理紐扣。


    而且查看了她的左手和右手,當在左手的時候,我也停頓了兩秒鍾。


    柏莎的手心裏什麽都沒有,而我的左手心裏有一道明顯的傷疤。


    看起來就像是掌紋一樣,不打開手攤平別人是看不太出來的。


    這隻手在被我自己切爛了之後,靈活性已經大大降低,甚至沒有以前的一半。


    雖然沒有割斷肌腱和手勁,但是被徹底切爛的皮膚和肌肉,哪怕傷口可以愈合,但是神經再也不會重新長上。


    這已經成了一塊死肉,隻能依靠手背上的神經來傳導,所有的觸感靈活都要降低一半。


    可是我卻搞不清楚那天的人,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哪怕現在我已經站在了那個人的位置,轉換了身份和角色。


    在未知的恐懼和緊張的狀態下,柏莎已經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她比我那天更加緊張。


    緊張過後就是窒息,哪怕呼吸順暢的時候也會這樣。


    隻要在短時間內耗費大量的心神和精力,就會呼吸加重,這是生物的本能反應。


    我什麽都沒有說,然後準備離開這個房間。


    我還是模仿那天我所經曆的那個人,想要知道他想得到什麽。


    在我即將走出門口關門的這一刻,我回頭看了一眼椅子上的柏莎。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我居高臨下看柏莎,猶如看一個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獵物。


    她還有利用價值,用這樣不得已的方式,是故意搞亂她的平靜,搞亂她的洞察能力,讓她變得焦慮焦躁!


    而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隱藏!


    此刻我在柏莎麵前隱藏自己,正如那天那個我不知道是誰的人,在我麵前隱藏他自己!


    我終於想明白了,如果不是需要隱藏,那個人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出現。


    而我在給柏莎整理身上破洞衣服的時候,我沒什麽感覺。


    但現在回頭一看,可能那個時候那個人看我,內心一定會有波瀾起伏!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感情!


    我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柏莎,猶如那個人靜靜的看著我一樣……


    通過相同的場景做相同的事情,來推演另外一個人的心理變化和心理想法。


    這並不是不能實現的,也並非是空穴來風。


    在刑偵課上,推演犯罪嫌疑人心理變化以及動機中有這一課。


    因為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動機,都是有目的的。


    而這種近距離的接觸,多數上都會有與感情有關,要麽是仇恨,要麽是感情。


    如果是仇恨的話不會有任何溫柔的動作,首先就可以排除掉!


    用排除法逐個來排除,最後推演出來的結果讓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就如同此刻的我跟柏莎一樣,以後還會有很多次打交道的機會。


    但是卻又不能讓她知道我是誰,要讓我以另外一個身份來出現。


    而那天這樣對待我的那個人,會不會也是這樣的?


    每天都要跟我打交道,但是卻又不能讓我知道他是誰。


    像我和柏莎這種關係,首先我是認識她的,我才能掌握她的一些信息,而那天的那個人,應該也是認識我的!


    我極力在腦海中回想我認識的人,但是並不多……


    而在這一部分人當中,多數都是仇家,朋友沒幾個,就算是萍水相逢的也不多。


    能出現在這裏,和黎先生還能有關係並且很親近的,這個範圍就更小了!


    這個圈子小到讓我猜不到,或者說我不敢去猜是誰!


    我迅速找了一張紙,把我所有認識的人的名字全都寫下來。


    有些時候人在思考的時候,會被思維本能的跳過一些人或規避一些人。


    先把自己所有認識的人名字寫下來,把有仇的分為一邊,無仇的分為一邊,萍水相逢合作過的又分為一邊。


    看著一張紙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逐個來仔細看這些名字,看他們出現在這裏的可能性有多少!


    最後我隻圈出來三個名字,一個是妖僧,一個是八麵鬼,還有一個就是南家老四南浩瀚!


    雖然我以前從王天野那裏得到消息說妖僧死了,但我並沒有親眼見到。


    而且我也得到消息說四哥有替身,但我無法分辨真假。


    最後一個八麵鬼,我見過他很多種樣子,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人皮麵具下的那張臉!


    我每次都是通過身高體型和行為特點,來判斷八麵鬼。


    不熟悉八麵鬼的人搞不清楚,但熟悉他的人就會知道他最鮮明的一個特點,就是一絲不苟。


    可以用來形容他的生活,形容他做事的態度,也可以形容他的衣著品位。


    在他自己看來這是自律嚴謹的表現,但是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種很鮮明的特點。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能做到那麽自律的人寥寥無幾!


    看看手裏的名單,我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柏莎突然猛烈的掙紮起來,聲音中還帶著一些哭腔。


    我不知道她怎麽了,朝著她走過去。


    當我走到她的麵前,她卻停止了掙紮,好像她能感覺到有人朝她靠近。


    “你穿了一雙皮鞋對嗎?你是誰?”


    柏莎這句話把我問懵了,我這才注意到她脫掉了鞋子,光腳踩在地板上。


    雖然我的腳步很輕,沒有發出聲音,但是會發出微微的震動,她是通過這一點來判斷有人靠近了她的麵前。


    “你為什麽要抓我來這裏?”


    “而且我知道抓我的人是公牛鯊,是鯊魚集團的人,你到底是誰?”


    一聽這話,我心說她很聰明,比我想的還要聰明。


    我深吸一口氣,捏住了嗓子,以此來改變聲音和音色。


    “柏莎,我關注你很久了。”


    此刻我嗓音低沉沙啞,就連我自己都聽不出來我的嗓音和音色,柏莎估計更聽不出來!


    “你們抓我幹什麽?我和雪莉是好朋友,我和黎先生,你們的老板都認識。”


    “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麽誤會,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我們把話說清楚?”


    “你怕死嗎?”


    “我怕,我當然怕,我怕死的不明不白,更怕死在朋友的手裏!”


    “我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我要見黎先生!”


    一聽這話,我心說柏莎和黎家的關係比我想象的更加深厚。


    既然能點名要見黎先生,那她就知道鯊魚集團誰才是真正說了算的人!


    “黎先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我是黎先生的人,你們隻要告訴黎先生,一切的誤會就都能解開!”


    柏莎這番話說的信心滿滿,底氣十足。


    我立刻想到以前和她打交道的時候,她和鯨鯊關係不錯。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如果她和黎先生有合作的可能隻有一種。


    那就是充當眼睛來監視鯨鯊,以及保護雪莉,掌握雪莉的一舉一動。


    除此之外,她一個姑娘不可能再有更大的用途。


    所以我決定要詐唬她一下,看看能不能從她身上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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