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番話讓小朵陷入了沉思,她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


    也許剛才我的話說的有些重了,但是話糙理不糙。


    “小朵,我很高興你能為我做這些,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不讓你做這些事情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謝謝九哥,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九哥的!”


    “不用,任何的承諾都是蒼白無力的,首先先做好自己,如果就連自己都做不好,如何讓人相信你能報答別人呢?”


    我笑著說了句,人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承諾,一文不值。


    “對了,今天我帶了一幅畫給九哥。”


    “真的嗎?拿過來我看看。”


    “好的,請稍等。”


    小朵從包裏翻出來了一卷紙,她小心翼翼的展開,我看了一眼是一幅鉛筆人物素描。


    素描是我的樣子,眼窩深邃顴骨很高,側臉棱角分明,但是唯獨沒有臉上的傷疤。


    “沒想到你這麽厲害,畫人的時候不都是一邊看著人一邊畫嗎?”


    我好奇的問了句,因為以前我見過街頭畫素描的人,構圖需要參照物。


    “我已經把我九哥的樣子記在了心裏……”


    “不錯,挺好的。”


    我反複打量這張素描,感覺畫的非常好,掛在網上都能當通緝令用了……


    “九哥,要不要我找個框給框起來,然後掛在牆上?”


    “呃,還是算了。”


    這種鉛筆素描的人物畫像,找個框掛在牆上感覺怪怪的。


    如果是彩色的還好說,否則很容易讓人誤會,而且也很不吉利。


    我這個人很相信運勢,相信每個人的運勢都有高有低。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我起身自己倒掉洗腳水,然後轉頭回到我的房間,沒想到小朵又跟了過來。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情嗎?”


    “九哥,你睡覺之前要不要我幫你按摩一下?”


    “不用了,你也早點休息。”


    “那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我很會講故事的!”


    一聽這話我哭笑不得,她真是好萌啊,可是她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了?


    不過她真是單純得讓人喜歡,很多想法都是裝不出來的。


    “你的故事先留著,等我有時間的時候再聽,現在我要休息了,你去睡沙發。”


    “好。”


    小朵轉身離開,不是為何我突然感覺生活多了很多樂趣,還多了一絲甜蜜。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枯燥的生活中注入了活力,也許助人是快樂之本。


    突然電話響了,我一看是阿風打過來的,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多。


    “喂,什麽事?”


    “九哥,今天晚上的賭局我又輸了,女老板又贏了,咱們什麽時候才能開始搞錢?”


    “從明天開始,明天開始你們兩個換過來,你贏錢她輸錢,而且記得一定要讓她先輸掉,然後你再贏。”


    “還是保持不贏不輸的總賬嗎?”


    “沒錯,這種事情不能心急,慢慢來!”


    “那行。”


    “對了,最近你和女老板保齡球玩的怎麽樣?”


    “我打的手都酸了,而且晚上腿酸腰也酸,三十如狼似虎,四十坐地能吸土,我感覺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阿風抱怨了幾句,可我聽著更像是一種調侃,別人不知道可我見過女老板的。


    “女老板長得那麽漂亮,氣質又好,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九哥你不知道啊,我現在天天都在喝鴿子湯,一頓得吃兩個羊寶,大象也受不了啊!”


    “那就再堅持堅持,你陪女老板打保齡球,她陪你打牌,這樣也挺好的。”


    現在是培養習慣的階段,培養一個人的習慣需要一些時間。


    當一個人把某件事養成了習慣,那麽一天不讓她做,她就渾身不舒服!


    哪怕女老板明知道賭博會輸錢,哪怕她身邊有血淋淋的例子,可人總會抱有僥幸心理,認為自己永遠不會是倒黴的那一個。


    而且一個開賓利的女老板,如果身上刮不出幾百萬來,那根本就配不上她的身家啊!


    從我見到女老板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有一個感覺,從她身上能搞超過五百萬!


    如果事情順利能搞到五百萬,那麽就能奠定我所有的基礎!


    五百萬對我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錢,可是對一個開賓利的女老板來說就是一輛車的錢而已。


    同樣的東西同樣的錢,對於不同的人來說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


    “你告訴老餘他們,多辛苦兩天,這次事情成了我會給每一個人發獎金的,最少六位數!”


    “好的,我一定幫九哥把話帶到!”


    “行了,早點休息。”


    “對了九哥,我已經好幾天沒見你了,你什麽時候過來?”


    “不著急,再等兩天,我這邊事情還沒有處理完。”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如果徹底恢複的話,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臉上的傷痕,不想提及那晚的窘迫,對我來說那是一個巨大的傷害!


    掛斷電話我伸了伸懶腰,可我突然發現房門外邊有人,房門縫隙的光線被阻擋了!


    “小朵,是你在外邊嗎?”


    “在!”說完小朵推門而入,她手裏拿著一盤蚊香。


    “我給九哥拿一個蚊香過來,防止晚上蚊子咬你。”


    “好,謝謝。”我客氣了一句,但是心裏卻有些警惕。


    “九哥,需要什麽你就叫我,我就在外邊。”


    “好好睡覺,你明天還要上課呢,如果什麽時候覺得累了,那你就不用來了,記住了嗎?”


    “記住了,但是我一定會來的!”


    一聽這話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真是讓人頭大呀!


    剛才我發現門縫光線不對,不知道她在外邊站了多久,她應該是在門外偷聽我打電話。


    我起身反鎖了房門,不想在睡覺的時候被人進來,更不想被人監視一舉一動。


    突然聽到外麵有人敲門,緊接著我聽到了小朵跑去開門的聲音,我心裏咯噔一下!


    南心回來她有鑰匙的,其他人誰又會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起身去製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小朵已經打開了房門,沒想到來的人是五哥,


    我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


    “小朵,你去我的臥室裏等著,我不叫你不要出來。”


    我招呼了一句,她點點頭去了我的臥室。


    “五哥請坐,這麽晚了怎麽還親自跑一趟?有事給我打個電話,我立刻就能過去。”


    我先客氣了一番,反正他來都來了,估計肯定是有事。


    從我認識五哥開始,隻要三更半夜見到他,迄今為止還沒有一件好事……


    “老九,怎麽樣?你去曾五爺那邊的事情順利嗎?”


    “事情還算順利,但是曾五爺不讓我跟著他們做事,所以我沒有通知五哥。”


    在我去找曾白之後,五哥一定是得到了消息,但是我卻沒有打電話給他,他才會主動來找上門。


    “老九,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嗎?”五哥笑著問了句,這話是在問情況了。


    “曾五爺那邊讓我回來做眼線,還提起了一個人,就是南家老四。”


    我沒有任何保留,因為這些話都是曾白告訴我的,說不定就是五哥的意思。


    “噢?他們怎麽說的?”


    “他們說南家老四一直下落不明,他們很擔心,讓我隨時觀察,隨時打聽消息。”


    我一字一句說的無比清晰,把曾白告訴我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


    “其實老四已經死了,其他人都不知道而已。”


    一聽這話我心裏咯噔一下,怪不得所有人都沒有他的消息,如果一個人已經不在了,那麽誰又能再次見到他呢?


    我沒有繼續追問具體原因,因為我知道這種事情不應該問……


    同樣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五哥的套路,會不會是他故意告訴我這個消息,然後看我是否會把消息透露出去……


    真正的考驗並不是抓起來打一頓,或者用金錢來試探,真正的考驗和試探堪稱無處不在!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江湖世界真真假假,讓人分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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