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賭博賭博,越賭越薄。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賭錢不是發家致富的門路,而是走向毀滅的深淵。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了解賭錢的門道,更不是每一個人都了解賭錢的風險。


    “再來再來。”幾個老油條稀裏嘩啦的洗牌,他們臉上全都帶著笑意。


    試問贏了錢誰不開心?但是賭錢會扭曲人的價值觀,最直觀的體現就是蔑視勞動價值,甚至看不起那些正常賺錢的人。


    洗牌的時候我並沒有刻意藏牌,可是我發現對麵滿臉油膩的老油條有動作,他在藏牌!


    洗牌的時候藏牌是最低級的一種手段,因為碼牌打色子之前,高手一眼就能看出牌堆少牌。


    麻將牌的張數是固定的,每個人麵前的碼牌數量都是一樣的,這種方法隻能騙騙那些不懂行的新手而已……


    碼牌的時候我故意少碼兩摞牌,讓他們的牌堆都能夠數,但唯獨我自己的少了……


    碼牌完成後準備打色子,藏牌的是滿臉油膩的家夥,他滿臉笑容還以為我沒有發現。


    “哎呀?是不是掉牌了?怎麽感覺少了呢?”我故意查了一下麵前碼好的牌,然後低頭裝作去找牌。


    “這裏還有呢,沒洗進來。”老油條笑嗬嗬的說了句,然後把藏好的牌又拿出來了。


    看他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表情偽裝的很到位,我也沒有繼續點破,賭局還要繼續。


    “找到了就行,我說怎麽少了呢,打色子。”


    老油條打色子之前看了我一眼,他把色子在桌子上磕了一下,但是他這個動作有些猶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藏牌的心虛,還是因為他打色子作弊的心虛,他的反應有些不太正常。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壞事做多了人就會心虛。


    猶如江湖上很多人喜歡戴個佛珠手串之類的,美名其曰是盤串兒,其實就是求個心安理得。


    “老板,需要我來一口仙氣嗎?”我笑著問了句,老油條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心虛的人在某些方麵都會變得特別大方,也會變得特別好說話,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其中的端倪。


    “呼!”我使勁吹了一口氣,幾顆色子停了下來,所有人按照順序依次拿牌。


    拿牌的時候沒有人偷牌作弊,我心說這幾個老油條還知道收斂?


    按說他們三個人打我自己一個人,隻要互相喂牌放牌,那麽贏的概率非常大,甚至根本都不需要作弊。


    可是幾秒鍾之後我就發現自己錯了,被人稱呼馬總的老油條,借助上牌的動作手裏有小動作……


    他左手內藏著兩張牌,用很快的速度放進了牌堆中,兩隻手有上牌的動作,離開的時候右手帶走了兩張牌。


    上牌動作隻有幾秒鍾,而且在賭桌上是很常見的動作,一般人不留心是發現不了問題的。


    這種利用上牌來換牌的手段很簡單,也很常見,我看到了但是沒有點破。


    殺豬之前總得喂一把豬飼料,等把豬養肥了,再一刀殺個幹幹淨淨!


    打了幾張牌馬總胡牌了,我一點都不意外,旁邊兩個老油條不停的喂牌,連吃加碰的再不胡牌,那就沒有天理了!


    “馬總,今天你是萬能口嗎?什麽牌都能吃啊!這是把你給喂胡了啊!”


    滿臉油膩的老油條裝模作樣的嘀咕著,他這些話也就偏偏不懂行的生瓜蛋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巧了,真是巧了!”馬總笑嗬嗬的搓了搓手,眼角餘光還在朝我打量。


    有些時候一個人的眼神在盯著別的地方,可是你會感覺他在看你,這種感覺就是刻意隱藏的眼神。


    “我差一點也胡了,就差一點點而已。”我故作遺憾的說了句,但我並沒有亮出自己的牌。


    我這些話是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他們接二連三的胡牌,最怕的就是引起我的警惕。


    我現在故意賣出一個破綻,讓他們以為我沒有任何察覺,這樣才能放長線釣大魚!


    俗話說事不過三,但是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我一連輸了四把牌。


    我一把沒贏還輸了一萬多的籌碼,幾個老油條有說有笑的,時不時的還安慰我兩句……估計他們已經把我當成了一條水魚。


    洗牌的時候我點燃一支香煙,就在這時我看到了遠處的南心,她朝我做出一個詢問的手勢。


    估計她看我一直沒贏,所以詢問是否需要換人,我用手輕輕巧了兩下牌桌。


    這個動作其他人看不懂,但是南心能看懂,在此之前我們約定過的手勢,代表的意思是停止。


    南心看到我的動作後轉身離開,我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借此機會觀察周圍的情況。


    不知道什麽時候鬼臉來了,他在距離我不算遠的地方,應該能夠看到我這邊的情況。


    按道理來說暗燈做事可以自由發揮,不過我剛剛成為賭場的暗燈,很多人還不清楚我的實力如何。


    在我連續輸錢之後,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覺得這幾個老油條豬飼料吃的差不多了,該宰了!


    洗牌的時候我做了九張牌,全部是清一色的萬字牌,我麵前的萬字牌不夠了,那就從其他人麵前偷。


    打色子之後開始拿牌,鬼臉在旁邊不遠處看著,我覺得應該要借此機會展示一下我的本事。


    我一摞牌到手立刻就交叉手換牌,三摞牌拿到了十一張萬字牌外加一張餅子牌,最後跳牌拿到了一張北風牌。


    幾個老油條各自在整理自己的牌,趁著這個短暫的時間我把兩張廢牌摞在一起,借助上牌的動作開始換牌。


    第一次偷到的沒有萬字牌,我又稍微整理了一下,偷到的第二次隻有一張萬字牌,剩下的一張廢牌我藏在了手心裏。


    鬼臉就算看不到我的出千手法,但他能看到我牌麵的變化,我並沒有把自己的牌麵放倒壓住,其實就是故意讓他看的。


    已經有人打出了一張牌,輪到我的時候我單手摸牌,一次直接摸兩張牌,與此同時把手心裏藏的廢牌補上……這一招叫飛機下蛋。


    這一把我要做的牌很明顯是清一色,而且要一次就把他們殺幹淨!


    在其他人打牌的空隙我再次整理上牌,但這一次沒有交換牌,而是直接偷了兩張牌回來。


    一看沒有萬字牌立刻替換,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在場的幾個老油條壓根就看不出來。


    這是千術等級的差距,也是實力的差距,唯一能看懂的就是鬼臉,因為他能清楚看到我牌麵的點數變化。


    第三次輪到我摸牌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九蓮寶燈的聽牌,一次可以聽十三張牌。


    三張1,2345678各一張,三張9,隻要是萬字牌我都能胡牌,九蓮寶燈是除了十三幺之外胡牌最多的聽牌,而且必須是清一色和門前清。


    我摸到了一張萬字牌,直接把牌拍在桌麵上。


    “不好意思,我好像是胡了一把大的……”我把所有牌攤開,頓時幾個老油條全都傻了眼。


    “這種清一色得幾番啊?”馬總故意問了句,這王八蛋是想蒙我啊!


    “清一色,門前清外加幺九刻,最少得十番啊!”滿臉油膩的老油條幫忙一起糊弄我,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好意思,九蓮寶燈不計門前清、清一色和幺九刻,國標八十八番,底注一千,一人八萬八,給錢給錢。”


    我笑眯眯的搓了搓手指,幾個老油條的臉都綠了,估計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一條水魚怎麽會突然變成了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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