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飛快的就過去。


    林啟考完最後一科英語,走出考場的時候,依舊還沒恍惚過來。


    等看到不遠處的學校門口,看到臉上或是帶著失落,或是帶著欣喜的學子,看到那些,恨不得推開一排的門衛,擠進來迎接自己孩子的家長們。


    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身影,他才發現,居然已經結束了。


    他感到激動,同時卻也感到些許的失落。


    或許因為隻有自己是孤身一人。


    身邊沒有人,也不怕丟臉,於是他便小聲感歎了一句,“真羨慕還有家長來接的人。”


    剛說完,一道熟悉的磁性嗓音便出現在他的斜後方,“所以我不是來接你了嗎?”


    還沒來得及回過頭,一條有力的手臂便搭上了他的肩膀。


    看著身旁那人的笑臉,林啟瞳孔微怔,隨後笑了笑。


    他抬起左手用手背捶了下賀曜的胸口,“那麽請問,這位‘家長’打算把我接去哪兒?”


    “雖然我很想把你直接接回家,但今晚彭康約我們出去唱歌說慶祝高考結束。”賀曜詢問他的意見,“要不要去?”


    “……去吧。”林啟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對他道:“好不容易可以從知識的海洋裏露出頭透氣,不跟不一群小夥伴慶祝就太可惜了,你說是不是?”


    賀曜表情略顯遺憾。


    彭康訂了一個ktv包間,特別氣派。


    還記得上次他們來唱歌的時候,那時還是一群小未成年,他們連啤酒都沒敢點,就點了一箱果啤,可謂是守規矩到本分了。


    可沒想到的是,那時的林啟居然被果啤給醉倒了。


    提起那時的事,彭康猶如還曆曆在目,把那場麵描述得繪聲繪色的。


    “我當時被兩個大佬的氣場震撼,多怵啊,怵得倒著果啤的手在發抖了,結果突然聽見‘砰吃’一聲,我回頭一看,我去,剛才還眼神凶狠的人突然就趴倒在桌上了……”


    林啟單手尷尬的掩著麵,在彭康還想繼續描述下去的時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好了,演講到此結束。”


    吳威哈哈笑著,“林哥,你今晚擔心點,小心彭康又拿果啤灌你。”


    林啟:“……你閉嘴。”


    彭康一聽,“什麽叫灌啊?明明是林哥讓我給他倒的。說起來,我還是被隨意使喚的那一個。”


    林祤含磕著瓜子擺擺手,“哎喲,都一樣啦。彭康,瓜子沒了,你去拿點啊。”


    “……”彭康指著林祤含,對吳威道:“你看,我又是被使喚的那一個了吧。”


    張昊坐在點歌台裏,聽到彭康要去拿瓜子,報名道:“彭康,我要辣片,大辣片!”


    彭康:“……”


    這些個小沒良心的。


    彭康隨手揪起吳威起身,“吳威跟我去。”


    兩人一起往包廂門口走了 。


    林啟扭頭問旁邊的賀曜,“有沒有什麽想吃的?讓彭康一起帶回來。”


    賀曜抱著手,搖頭,“沒有。”


    “哦。”林啟扭頭對剛好走到門口的兩人道:“彭康,那個你曜哥說他想吃奧利奧,你記得回來的時候捎帶三包啊。”


    賀曜:“……”我沒說過。


    彭康:“……”別以為我沒聽到,哥。


    彭康和吳威出去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大堆的零食,不僅有他們點單的,還有額外附送的,當之無愧中國彭好基友。


    他把零食全堆到桌上,然後讓吳威幫忙開啤酒。


    每個人人手一瓶,發到林啟的時候,林啟手還沒摸到瓶子,就被賀曜先截了過去,賀曜對吳威道:“給他開個飲料。”


    吳威應聲從箱子裏拿出一瓶飲料。


    林啟心想一個大男人家家,別人都利索的喝啤酒,到自己這兒怎麽就情何以堪喝飲料呢?


    他試著反抗了一下,結果被賀曜駁回,在反抗不過的第二回 之後,他心想:你看,不是我不想喝啤酒,也不是我擔心自己喝完就暈過去,是賀曜不讓我喝的。


    於是他就心安理得的接過了吳威遞給他的橙汁。


    彭康在旁邊悄咪咪地對其他人說,“想不到林哥居然是個夫管嚴。”


    剛拿到橙汁的林啟手上一僵,冷眼斜向彭康,一字一句道:“你剛說什麽?”


    彭康連忙放下捂著嘴邊的手,“沒,沒說什麽。”


    林啟眯起眼睛,“你死定了。”


    彭康一個激靈,“我錯了哥……啊啊,救命啊!!”


    兩人在包廂了玩起了追逐戰,其他笑到不行。


    鬧玩了一會兒,彭康舉起桌上的酒瓶開始敬酒。


    他對其他人道:“同誌們,首先,為了慶祝咱們辛苦三年終於得到解放,必須得敬一杯;然後,為我們即將到來的三個月舒爽假期,再敬一杯;最後,為了我們可期的未來,我彭康祝你們,我所有的好哥們,全部前程似錦,該上985的上985,該上211的上211,再幹一杯!”


    “好!”


    “必須的!”


    “快快我等不及了!”


    “我要上985!”


    “幹杯!”


    所有人舉起手裏的瓶子,玻璃瓶身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就像下過雨的森林,迷霧撥開,露出蔥鬱的樹木,聽到清脆的鳥鳴,一切都是那麽令人向往,讓人感到美好。


    他們互相搭著肩,講起過去三年發生的有趣的事,和對方有關,和對方無關,但總能嵌入那麽一兩個人的身影,回憶之所以美好,就是因為有他人出現過。


    或者是頑皮的事,或者是一起吃過的苦,又或者是一起犯過的錯。


    燈光灑在他們的臉上,映出他們揚起的嘴角。


    他們用寶貴的時間,遇到了一群寶貴的人。


    此時笑容,又將成為彼時珍貴的回憶。


    …


    聚會結束,林啟已經坐上車,臉上的笑容卻還沒有褪去。


    旁邊的賀曜握住他的手,“很開心?”


    林啟點點頭。


    賀曜想到什麽,說:“看來沒有把你直接帶回家是對的。”


    林啟讓被賀曜握住的那隻手掌翻了個身,掌心和賀曜的掌心相對,隨後用食指撓了撓賀曜的手背,身子歪向賀曜那邊,頭稍稍靠在賀曜肩上,“那麽,這位‘家長’,看在你那麽順我心意的份上,我現在允許你把我帶回家了。”


    賀曜聞言愣了愣,眼睛稍稍微眯,“……那我到時候就不客氣了?”


    林啟看著麵前突然變了一張臉的人,聽出了這人話裏的危險意味,這時他才深刻體會到什麽叫禍從口出。


    他吞了吞口水,最後隻能回一句“好。”


    賀曜看上去很滿意。


    林啟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賀曜住處了,上一個寒假的時候,雖然假期隻有十天,但他有五天都是在賀曜這裏度過的。


    可是才剛進門,林啟想到今晚有可能會發生的事,就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賀曜的樣子倒是看不出什麽異樣,就跟平時一樣。


    林啟換了鞋,賀曜進去洗澡,他坐沙發上看電視。


    他用遙控調著台,聽著背後臥室裏傳來的水聲,心髒忍不住砰砰的跳。


    他雖然和賀曜睡在一起已經很多次,但他可以用他純潔的心靈來保證,他和賀曜隻是很單純的躺在一張床上,非常,非常的單純。


    ……所以,也正因為以前的相處太純潔了,他現在慌得一匹。


    不行,不能慌,要穩住。


    他隨手調了一個綜藝節目,客廳裏總算有了點其他的聲音,不再是嘩啦嘩啦的水聲。


    他調的節目是個搞笑綜藝,林啟本來隻是打算用來分散點注意力,可沒想到這個搞笑綜藝哪是分散注意力,直接就將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了好嗎。


    於是乎,當他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時,就被猛地被嚇了一跳。


    “在看什麽?”賀曜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是濕的。


    他兩隻手,分別撐在林啟靠著的沙發靠背上。


    林啟被嚇了一跳之後,抬起頭,剛好看到賀曜利落的下頜線,還有形狀好看的下巴。


    賀曜垂下眸,對上林啟的視線,不知想到什麽,笑了下,隨後直起身冰箱前,拿出兩瓶啤酒,問林啟,“要喝嗎?”


    因為剛才不小心和賀曜對視上,林啟本來已經恢複平靜的心髒此時又開始跳個不停,但他臉上依舊保持淡定,“哦,但你不是你讓我喝嗎?”


    賀曜拿著兩瓶啤酒走過來,把其中一罐放到林啟麵前,“現在隻有我們兩個,所以你可以喝。”


    賀曜拉開易拉罐,在沙發上坐下,仰頭喝了一口。


    他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藏在裏麵的形狀完美的肌肉,能透過白色的麵料稍稍窺探到,剛洗完澡的緣故,他整個人都散發著清爽的味道,隻是頭發還是濕的,他邊喝啤酒,邊用掛著頸上的毛巾擦著頭發。


    滿滿都是荷爾蒙的味道。


    林啟看得嗓子有點幹,拿起桌上易拉罐打開,


    賀曜突然問他,“你知道你上次喝醉之後,都對我幹了些什麽嗎?”


    林啟一聽,手上一用力,易拉罐上麵的環直接被他扯了下來。


    “我……我有對你幹了什麽?”林啟是真的記不得那晚的事,都說酒後會發瘋,這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賀曜往後靠在沙發上,將身子斜著靠近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嘴唇,說:“你主動親了我。”


    “……”林啟懵逼了十秒,隨後蹙起眉,“……你,你確定你腦子沒壞?或者沒記錯?”


    賀曜又喝了口啤酒,直起身子,看著電視,用很平常的語氣說:“沒記錯啊。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你說著你不喜歡我,結果卻一口親上我的嘴巴,”賀曜搖搖頭,“讓你別親你不樂意,差點就被其他人看到了。”


    林啟的臉像西紅柿一樣爆紅,“我知道的……你肯定是在亂編。”


    賀曜挑眉,“不相信?”賀曜拿過桌上的手機,然後打開私密相冊,把手機湊到林啟麵前,“你當時還說讓我拍照來著,說不拍就把我怎麽怎麽樣,所以我隻好聽你的話,嘖,想到你當時那熱情,還真有點懷念。”


    林啟難以置信的搶過手機,看到那裏麵的自己,驚懼的捂住臉,“這是我?這是我?啊啊啊你別開玩笑了!”


    賀曜笑著湊近他,“有什麽好害羞的,反正到現在我們也親過不下一百次了吧。”


    林啟想哭:“……”你閉嘴。


    賀曜扶著他的肩,隨後將他順勢推倒在沙發上,身體跟著覆上去。


    林啟的思想剛剛還沉浸在羞恥中,這會兒身體已經切切實實的陷入了羞恥中。


    賀曜用指腹仔細描繪著他的眉眼,“你知不知道,我多喜歡那個時候的你。太可愛了,一邊說著不喜歡我,一邊卻又主動吻住我,我有時候會忍不住心想,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麽才能得到這麽珍貴的寶貝,碰也不敢使力碰,隻想捂心窩裏保護著,有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你已經在我身邊,但我總有一種,不小心就會失去你的錯覺,後來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發自內心的,不用任何人推波助瀾的喜歡。”


    林啟聽得不好意思,臉頰上染上紅,眉眼害羞的垂下去,小聲嘀咕了句,“笨。”


    事到如今,他怎麽可能還會離開賀曜?不對,應該說,怎麽可能還離開得了?


    回想起來,來到這裏之後,所有的日子都是賀曜陪著他走過來的。


    無論是開心時也好,生氣時也好,他的生活裏不會有一處沒有賀曜的影子。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待在賀曜身邊,也習慣了待在賀曜身邊。


    突然想到什麽,林啟抬起眼看向賀曜,“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賀曜看著他,“嗯。”


    林啟猶豫了下,“你……是先喜歡上我的臉,還是先喜歡上我的靈魂?”


    雖然這樣問出來有點奇怪,但這個問題已經憋在林啟心裏很長時間了。


    他想知道,賀曜喜歡上的他,是真正的他,還是隻是……


    聽到這個問題,賀曜笑了出來,說:“這個問題很重要嗎?”他捏了捏林啟的臉,“兩個不都是你?“


    林啟頓住,心想,並不是。


    看林啟臉上正經的表情,賀曜隻好也收起笑,變得認真起來,“如果真要起來的話……先事先說明一句,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準生氣。”


    林啟感覺心沉下去了一些,點頭。


    突然,下巴被賀曜輕輕抬起,他有些疑惑的對上賀曜的視線,見賀曜思索著說,“你聽說過,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句話吧?”


    聞言,林啟愣了愣。


    賀曜接著道:“如果給你的臉打分,十分是滿分的話,從客觀角度來說,那我想,我最多給你七分。”


    林啟眼眶有點發熱。


    賀曜笑了笑,“所以你現在知道,我先喜歡上你的什麽了嗎?”


    林啟咬了咬嘴巴,隨後看著賀曜的眼神變得陰篤,“啊,我現在怎麽那麽想打你呢!”


    賀曜:“……”


    賀曜額頭一跳,“我們不是事先說好不生氣的?”


    林啟眯著眼:“嗯,不生氣,我盡量不生氣……”


    說著,他狠著眼神一把勾住賀曜的脖子,賀曜感受到了一絲絲危險,隨後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腦袋就被兀的往下拉。


    隨之,嘴唇碰上了一片溫熱柔軟。


    賀曜怔了幾秒,隨後忍不住在心裏笑了笑。


    林啟抬起另外一隻手,再次勾住賀曜的後頸,隻不過這回力道比剛才輕了許多。


    他稍稍分開嘴巴,含住賀曜的唇瓣,學著賀曜平時對自己那樣,稍稍用力的允。


    賀曜被這樣的小動作勾得心癢,嘴巴也不分開,就這樣抱著人直接進了臥室。


    …


    賀曜將林啟放到床上,兩隻手撐在他的腦袋旁邊,反客為主,沒多久就將林啟吻得暈暈乎乎的。


    林啟感覺到身上多了絲涼意,才發現是賀曜的手在自己衣服裏搗亂。


    他亂成一團糊漿的腦袋稍稍清醒,幹啞著聲音,“我還沒洗澡。”


    賀曜吻上他的喉結,聲音低啞,“沒關係。”


    林啟還想說什麽,可最後的一絲意誌力卻被慢慢吞噬,最終消融在不同於往常的、令人愉悅的情緒裏。


    第二天,林啟是被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刺醒的。


    他才剛剛一動身體,藏在被子裏身體便傳來一陣陣的酸痛,毫不誇張的說,動一下,就像要散架一般。


    想起昨晚賀曜的深情告白,林啟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昨晚告白的時候,是誰說的“碰也不敢使力碰,隻想捂心窩裏保護著。”


    呸!這人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子,林啟覺得自己現在還能活著,真的是自己命大。


    林啟扶著酸軟的腰,想掀開被子下床,可才剛動作,腰上就多了一條重重的手臂。


    旁邊的人一把樓過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昨天睡得那麽晚,再睡會吧。嗯?”


    “哦豁,你還好意思說,都是因為你。”林啟乖乖的躺回了床上。


    賀曜笑著又湊過來親了親他的鼻尖,“好,都是因為我,是我的錯。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林啟委屈巴巴,“腰酸,腿也疼。”


    賀曜把手放進被子裏,用合適的力道給他按揉著,因過度使用而酸痛的腰部肌肉,問:“這樣可以嗎?”


    林啟小心翼翼的調整了一下姿勢,重新窩回賀曜的懷裏,身上的酸痛得到緩解,沒多久就舒服了,閉著眼睛說,“嗯,可以。”


    賀曜笑著吻住林啟的發頂。


    陽光灑在他寬闊的後背上,將那上麵一道一道的抓痕襯得更加明顯。


    ……


    在賀曜那裏待了幾天,林啟覺得自己不能總是這麽閑散下去,於是提出要去找兼職做。


    賀曜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得不支持他。


    林啟在市區的奶茶店找了個兼職,住的地方不用他自己操心,公司有提供宿舍,他隻用保證自己的三餐。


    他對這份兼職很滿意。


    送他來的時候,見賀曜動了要在他工作地點旁邊租房子的想法,林啟急忙將人攔住,阻止了賀曜的任性行為。


    隨後,賀曜確實是放棄租房子的想法了,但……開始了每天到林啟兼職的奶茶店打卡的日常。


    每天從早坐到晚。


    但是真別說,隻要賀曜往那兒一坐,就算什麽都不幹也是一道十分優美的風景線,每天都能吸引到絡繹不絕的年輕女性。


    看著店裏突飛猛進的業績,店長感動得都要哭了,每天給賀曜送免費的奶茶,早中晚各三杯,弄得林啟哭笑不得。


    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林啟還在奶茶店裏幫忙,當他查到自己成績的那一秒,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的數字,他激動得不顧別人的眼光,撲過去緊緊抱住賀曜,第一時間和他分享自己的成績。


    他考到了自己從未能夠想像得到的分數,六百九十四!超了一本線足足一百多分!


    他緊緊抱著賀曜的肩膀,激動甚至得有點想哭。


    賀曜考了七百多,在意料之中。


    他們一起研究學校,林啟說出了以前隻敢當做開玩笑才會說出的想法,“我想報北大。”


    賀曜揉揉他的腦袋,“好巧,我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


    賀曜打算報臨床醫學,他的分數很輕鬆就能夠到。


    林啟看了好幾個專業,看來看去還是覺得統計學最合適自己,隻是查了一下往年被錄取的分數,發現自己還是有被刷下來的風險,不像賀曜一樣輕鬆。


    他在想要不要選調劑,賀曜安慰他,讓他選合適自己的。


    林啟吧唧親賀曜一口,最後還是決定第一誌願就是統計學。


    報好誌願,奶茶店的打工還在繼續。


    奶茶店的店長依舊每天給賀曜送奶茶,偶爾賀曜沒來一天,他就連連歎氣,要不是店長是個和藹的中年男人,林啟都要懷疑店長是不是喜歡上賀曜了。


    之後又過了一個多月,賀曜家裏事情多了起來,很長時間都不能出現奶茶店裏,到這時,店長的歎氣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白天見不到人,晚上回去林啟就會開視頻,在手機裏看上幾眼,聊上幾句,枕頭旁邊放著賀曜送給他的熒光棒。


    盛夏,外麵的陽光亮得刺眼,奶茶店門口的風鈴被風吹得輕輕擺動,發出悅耳的聲音。


    同事都趴在外麵的桌子上睡午覺,快遞員拿著東西推門進來,林啟起身走過去。


    他收到了一個包裹,那裏麵是一個文件袋,是他的錄取通知書。


    當看到那紙袋上印著的學校名字時,他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推開奶茶店的門,到外麵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他的聲音裏帶著喜悅,“我剛剛收到通知書了,我……我想見你。”


    那邊的賀曜似乎是笑了一下,隨後說:“我現在去找你?”


    林啟不好意思的將手裏的通知書放到身後,“嗯。”


    賀曜笑著問:“那……要我跑著去嗎?”


    微風扇動著樹枝上的綠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林啟站在樹蔭底下,他看著賀曜來時會經過的方向,眼裏浮起燦爛的笑意,“要。”


    想見你,想把我的喜悅第一時間分享給你。


    不隻現在,還有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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