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說那些任由黃牛和有錢人隨意插隊的預約,還有山上這些半吊子保安,顧仲景一直都覺得可以等山上發展的差不多再慢慢的調整。


    三柳山也沒那麽大,管理方麵即使有漏洞他也不覺得是多大的問題,飯不是一口吃完的,可以慢慢來。


    再加上各處利益糾葛,不好這麽快就把秩序弄出來,所以一直假裝沒看到這些問題。


    可其他的都能說是因為要等腰杆子硬了才好說話,那安保這一塊呢?為什麽之前不直接請有經驗的退伍兵來當保安?


    顧仲景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於享樂了,以前的警惕和謀而後動呢?全都被他吃了嗎?


    他很憤怒,憤怒的抓心撓肺。然而他知道這都是他知道都是他自己的鍋,就是憤怒也沒有對著那些員工發。畢竟是他把山上的事都丟給張經理就不管了,自己當起了甩手掌櫃,出問題也是在所難免。


    再加上他從來不覺得三柳山能有什麽大問題,一直自信於他和褚彥的個人武力,所以覺得保安的作用就是開開山下大門維持一下秩序就好,普通強壯男子也能勝任。


    他壓根就沒想到三柳山這麽平緩的山能出什麽事,山上又沒什麽險地,也沒有什麽危險動物,山上又到處是監控,能出什麽事?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些員工會這麽陽奉陰違,連山上有個大活人摔了那麽久了都沒人發現。


    小東摔跤那地方不算是犄角旮旯吧?監控都能直接看到有人從坡上摔下去了,他們居然都沒發現,非得要監控回放了才能知道。


    這樣的管理疏漏,顧仲景難辭其咎!


    這些保安,也必須要換了!


    這次摔傷的是小東,下次呢?


    顧仲景不想賭這個下次,吃過一次虧就足夠了。


    去醫院的路上顧仲景一直在反思,齊徽揚也有點生氣,生氣的理由和顧仲景的想法大同小異。小東在山上摔了,顧仲景的員工居然一個都沒發現……


    但他沒有立場去說顧仲景,於公於私都沒有,小東是和顧仲景一起長大的弟弟,不是親人勝似親人,而他呢,隻是一個外人。


    所以他再怎麽難受也都忍著什麽也沒說。


    兩人各懷心思一路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經曆過一番忙前忙後的辦手續後,顧仲景和齊徽揚才得以見到經過醫生救治醒過來的小東。


    看著小東虛弱的躺在病床上任由醫生打石膏,顧仲景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他拉過一把凳子來坐到小東床邊,問他:“小東,你上山為什麽不給我或者你彥哥打電話?”


    他也不是要興師問罪,就是想搞清楚小東怎麽會去那個地方,還把自己給摔了。


    小東麵色蒼白,手也冰冰涼,目光卻沒有閃躲:“我前天聽院長說想吃石榴了,今天下班的早就想上山去摘幾個,沒想到靠近半山腰地方的都被摘沒了,我就想往下走走,沒想到拌了一下就從坡上摔下去了……”


    所以這就是為了個石榴引發的血案嗎?


    但顧仲景還是很不解:“那麽小個坡,怎麽會把腿也給摔骨折了?還有你手機呢,摔跤了怎麽不給我們打電話?”


    小東也很無語,滿臉都是一言難盡:“我摔下去那地方有塊石頭,腿砸上麵了,我手機也摔壞了,我大聲求救也沒人理我,我就自己往山上爬,後來腿太疼了,不知怎麽的就昏過去了……”


    顧仲景都不忍心說這娃了,這也太慘了。


    三柳山建設一開始的時候都會把荊棘灌木和大多數石頭處理掉,誰知道他會正好就把腿砸在石頭上?手機還給摔壞了。


    齊徽揚在一旁心疼的要死,小東傍晚就上山了,到現在也四五個小時了,那麽久沒人發現,不知道得疼成什麽樣。也顧不得之前說的冷處理了,湊過去蹲在小東床邊噓寒問暖:“現在感覺怎麽樣?疼不疼?”


    小東有些受寵若驚,剛才麵對顧仲景和褚彥還沒覺得啥,這會兒齊徽揚這麽溫柔的跟他說話他卻覺得不好意思了。


    自己也太蠢了些,摘個石榴還能把腿摔了,害得大家為他到處奔波。


    “對不起,我不該到處亂跑的,害你們擔心了。”


    顧仲景還能說啥,人孩子摘個石榴摔成這樣還要道歉,他們誰還舍得苛責他?


    褚彥也很心疼這娃:“你又沒錯道什麽歉?要怪就怪我們,你都摔了那麽久了,安保居然一個都沒發現,是我和你景哥該跟你道歉。”


    顧仲景也點頭:“小東,景哥跟你道歉,是我沒把山上的安保問題做好才害你受傷。”


    小東趕緊搖頭:“景哥彥哥你們別這麽說,誰也不知道我會摔跤,都是我不好,山上超市裏就有石榴我還跑去自己摘,怪不了別人。”


    幾人爭搶著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顧仲景心裏更難受了,說來說去就是安保問題。


    那麽多監控啊,四五個小時了都沒人發現小東摔跤,讓他一個人受著傷在那坡上疼的昏過去。


    顧仲景胸口翻湧的憤怒越多,對小東就越愧疚。


    齊徽揚這時候對小東真的是滿腔疼惜,看著他明明很疼還有安慰他們,這心裏就跟火烤似得。


    “老顧,你們先回去處理那些安保的事吧,這次是小東摔了,下次要是其他遊客摔了你會更麻煩,小東這裏我看著,你們放心。”


    他這話也稍微帶了點怨氣,但顧仲景什麽都不能反駁,隻能道:“齊子,今天真是麻煩你了,你都忙了一天了還要幫我們找小東,你先回去休息吧,小東這裏有元元,我回去處理一下山上的事。”


    齊徽揚搖頭:“跟我這麽客氣做什麽?小東這樣我也不放心,回去也睡不著,我就在這兒待著吧。你們先回去,這裏我看著。”


    兩人都是喜歡安排別人的性格,現在難免有點小分歧,褚彥看他們你說服不了我我說服不了你的,就道:“走吧阿景,我們先回去,明早給小東收拾兩身衣服過來,這裏人太多也幫不上什麽忙。”


    說完給顧仲景使了個眼色,顧仲景不情不願的點頭道:“行吧。”


    又囑咐小東幾句後,顧仲景和褚彥開著齊徽揚的車回了柳鳴山。


    路上顧仲景問褚彥:“寶貝,剛才你幹嘛答應齊徽揚?讓他和小東單獨呆一塊兒你也放心?”


    褚彥片頭瞥他一眼:“你沒看見人家郎情郎意的?就你愛當電燈泡。你想想要是我受傷了,你能放心讓別人看著我嗎?”


    他沒說的話是如果他受傷了他最想看見想人也是顧仲景。所以他能理解小東和齊徽揚。


    顧仲景還是有些不解:“可是之前不是你說要棒打鴛鴦的嗎?”


    褚彥理直氣壯的道:“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小東都受傷了,讓他再樂幾天,等他好了我再跟他談。”


    顧仲景撇嘴:“就怕到時候你想讓他們分開都分不開嘍。”


    褚彥嘬嘬牙花子:“分不開就分不開吧,談個戀愛很正常,誰知道他們以後會不會分手?我們還是不要做這個壞人為好。”


    顧仲景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而柳鳴山的保衛室裏,十幾個員工正在開會。


    “柳哥,你說老板會不會把我們辭了啊?”


    說話的是今天輪班看監控的小陳,他現在滿心都是害怕和沮喪,他不想失去這份離家近工資又高還清閑的工作。


    “就算辭了也是你們活該,我早就說過,讓你們盯著點監控盯著點監控,你們就是不聽,整天在那兒刨手機,現在連累大家都要擔責任!”


    柳成江自認自己自從來柳鳴山工作,就從來都是兢兢業業不敢放鬆,輪到他看監控的時候也是一樣,一盯就是盯一整天,從來都不敢放鬆。


    正是因為他這種態度,他才能得到張經理的賞識,當上保衛室的隊長。


    現在可好,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保衛科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開除事小,說不定還要賠償,就看老板能不能善心大發了。


    那小陳被他這麽批評,還要承受其他同事的白眼和怒罵,這時候也有點怒了:“平時你們盯監控的時候還不是一樣打遊戲,我就是運氣不好遇到了這事兒,這怎麽能怪我?我怎麽知道那小子會跑到山上還把自己腿摔斷了?”


    其他人也就也覺得他倒黴,北方的山都屬於坡勢很緩的山,再加上花期已經過了,所以他們盯監控的力度就放鬆了下來,誰知道這近乎二十度的坡還能把人摔成那樣。


    柳成江已經不想說話了,他閉了閉眼睛說了一句:“行了,說那些沒用,等老板回來老老實實道歉吧。”


    小陳心裏恐慌,眼淚也開始在眼睛裏打轉,但誰也不同情他,這時候知道哭了,那遊戲那會兒倒是很興奮。


    顧仲景到了山腳,停下車進了保衛科。


    幾個保安看他進來都畏畏縮縮的站起來看著他,一句話都不敢說,包括柳成江。


    顧仲景一句話都沒說,心裏卻越發失望,這些保安就算不是退伍兵,也是成年男子,這一犯錯就扭扭捏捏的樣,實在叫人失望。


    他默默看著那占據了十多平米牆上的大屏幕,眼睛盯著裏麵的監控畫麵看了幾秒,轉頭對那幾個員工道。


    “你們收拾收拾東西,明早直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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