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院長和阿麗嬸都皺著眉,院長企圖跟哭鬧的婦女說話,可惜那人一直在自顧自哭著,院長根本就說不上話,看樣子有些不知所措。


    哭鬧的那個婦女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打扮看上去還算入時,頭發燙著大卷,臉上化著濃妝,隻是此刻已經被她哭花了,由於太瘦,整個人看起來都帶著尖銳的刻薄。


    她旁邊有個中年男子一直攙扶著她,麵容還算英俊,隻是身上衣服有些寒酸,臉上滿是悲痛,但若是仔細看就能看出來這人眼底都是貪婪。


    他們身後還有幾個人,跟他們似乎是一起的,顧仲景隻隨意看了一眼就沒看了,他加快腳步走過去,把院長和阿麗嬸護在了身後才問道:“孟媽媽,怎麽回事?”


    他問雖然這麽問,其實他心裏已經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對麵的那對夫婦———和他前世的父母長的有五分像。


    這兩人應該就是原身的親身父母了,看那樣子哭的倒是真情實感,但顧仲景對他們的來意持保留意見。


    他不想隨意給原身父母下定義,但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不得不讓他多想。


    院長聽到顧仲景問話,就在他背後小聲解釋道:“他們說他們丟失多年的孩子就在咱們孤兒院,我問他他兒子有什麽特征他們又說不出來,一個勁的說他們兒子就在咱們院裏,要我把孤兒院所有十九歲的孩子都帶出來讓他們認,我尋思著院裏十九歲的可不就隻有你一個嗎?所以我就沒答應,想多問他們兩句,誰知道這位太太就開始哭,什麽也問不出來。”


    顧仲景心想怕不是根本就不記得原身身上有什麽特征吧,他對院長道:“有什麽事先進去說吧,站在這裏不像話。”


    院長點頭,正要跟那群人說進屋說話去,誰知顧仲景對麵的女人已經停止哭聲,一把抓住了顧仲景。


    “像……好像,老許,你看看像不像?”


    扶著他的男子也目光灼灼的盯著顧仲景看,那裏麵的貪婪讓顧仲景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你……你是不是叫顧仲景?”


    顧仲景像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就配合答應了一聲:“是。”


    那婦女剛停下來的哭聲猛的又爆發出來:“老許,真的是我們的兒子!”


    “我的兒子,我終於找到你了,嗚嗚嗚。”


    “這麽多年媽媽找的你好辛苦,你都長這麽大了,是媽媽對不起你,當初不小心讓你丟了……”


    男子裝模作樣的勸:“芳芳,別哭了,我們找到孩子是好事,該高興,啊。”


    女子抹抹眼淚:“是,是該高興。”她緊緊抓著顧仲景,對他道:“孩子,我是媽媽啊,我是你媽媽啊,你叫我一聲好不好?”


    院長和阿麗嬸都驚呆了,這是什麽情況,看一眼就確定了嗎?不用做個親子鑒定?


    顧仲景和褚彥一直冷眼看著他們表演,不發一語的站著。


    那對男女背後的幾人也一臉欣慰,似乎是在為兩人高興:“芳芳找了這麽多年,終於苦盡甘來了。”


    “是啊,真是不容易,這孩子和誌發年輕時候長的真是一模一樣。”


    “苦了芳芳了。”


    顧仲景看著他們唱念做打,臉色冷的像冰,幾人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


    孤兒院沒人附和他們,也沒人說話,隻有他們幾人在一個勁的表演,特別是那被稱作芳芳的,哭著哭著居然就哭不出來了,說話也變得幹巴巴的。


    男子見狀便掐了她一下,女子頓時“啊”了一聲,眼圈一紅又哭了起來。


    顧仲景實在看得厭煩,全身氣勢再不壓抑,一股腦放了出來:“鬆手。”


    屍山血海裏滾出來的氣勢壓的幾人麵色開始變白,女子隻覺抓著顧仲景袖子的手如同被針紮似得,猛的收了回去。


    女子心裏低咒一聲,不是說這小崽子很好哄騙的嗎?怎麽會有這麽強的氣勢?


    她訕訕的喊道:“兒子……”


    顧仲景打斷她:“別亂喊,你是不是我生理上的母親還得做個親子鑒定再說。”


    那女人一時語塞,男子已經道:“是是是,該做一個,你媽媽也是太激動了,你別怪她。”


    “明天早上二醫院見,現在,你們請回吧。”顧仲景的臉色依舊很冷淡,似乎對突然跳出來的父母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一行人看見他的臉色心裏有些發怵,雖然不甘心就這麽離開,但現在親子鑒定還沒出來,他們確實也沒有底氣鬧。


    那女子擦擦眼淚對顧仲景道:“抱歉孩子,是我太激動了,我的孩子已經丟了十八年了,昨天才得到一點消息,今天見到你有點失控,是我太冒失了,你說的對,不管你是不是我兒子,明天我們去做一個親子鑒定就知道了。”


    說著說著就有點哽咽,若不是她臉上被廉價化妝品糊了一臉,倒儼然是一副慈母樣了。


    男子放開扶著女人的手,上前對一直沉默著的孟從玉道:“院長,今天是我們太唐突,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妻子情緒有些激動,我帶她先回去,明天早上我們再過來,不管結果怎樣,我先在這裏謝過院長了。”


    院長勉強笑笑:“沒關係,你們也是一時著急。”


    說完這句她就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顧仲景的父母會找上門來,她到現在還記得她當年在垃圾桶邊撿到滿身是傷的小顧仲景時,有多痛恨那對丟了孩子的父母。


    今天這對夫婦找上門來,說顧仲景是他們的孩子時她就一直在壓抑著火氣,她不是不想質問他們,當初為什麽要把孩子扔了?為什麽要把孩子打成那樣?現在又為什麽要回來找孩子?


    可是再多的話都在視線觸及到顧仲景時沉默了下來,她不確定顧仲景會不會想要認回自己的親身父母。


    孤兒院裏被父母找回去的孩子很少很少,至少她當院長這幾十年裏,隻有一對夫妻找上門來把他們的孩子帶走了。


    其餘的孩子從來沒有人來找過他們,他們要不就是被遺棄,要不就是父母雙亡,誰會記得這些可憐的孩子?


    小景和院裏其他孩子一樣,都是孟從玉一把屎一把尿撫養長大的,早就把他當成了親生孩子,現在他的父母找上門來了,她又有什麽立場不讓他們相認?


    如果小景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她自然能幫忙觀察父母的人品並幫他做決定。


    可是小景已經成年了。


    除了沉默,她似乎什麽都做不了。


    顧仲景不知道院長的一腔複雜,打發走那幾個心懷鬼胎的人之後,扶著院長進了大門。


    其他的孩子們一直在門口眼睛滴溜溜的盯著外麵看,聽見幾個大人進門,一窩蜂的跑上前來抱著顧仲景的腿,七嘴八舌的問。


    “景哥哥景哥哥,剛才那兩個人是不是你的爸爸媽媽?”


    “景哥哥,你要跟他們嗎?”


    “景哥哥,我們不想你走。”


    在孩子們眼裏,一旦有大人來相看他們,說要做他們的爸爸媽媽,他們就會被接走,從此和院長跟其他兄弟姐妹分開,再也見不到了。


    這個時候學生已經開學,留在院裏的孩子都是六歲以下的,他們還太小,即使他們很懂事,但小小的腦袋還無法理解成年和未成年的區別。


    顧仲景眼睛有些發酸,這些孩子的目光全都是不舍,他再是鐵石心腸,麵對這些稚嫩的生命都做不到無動於衷:“景哥哥不會走的,景哥哥會一直陪著你們長大,景哥哥哪兒也不去。”


    褚彥自然的從兜裏掏出一大把棒棒糖:“來,小穎,給弟弟妹妹們分糖,景哥哥還得賺錢給你們買糖呢,能去哪兒?別纏著景哥哥了啊。”


    孩子們最信任的人就是院長、阿麗嬸和顧仲景褚彥,這時聽他們親口保證不會走以後,孩子們又恢複了活躍,一小群孩子跑到角落裏去分糖去了。


    顧仲景看院長和阿麗嬸都是一臉的難過沉默,就給褚彥使了個眼色,褚彥會意,和他一人一邊攙著兩人進了書房。


    書房裏,顧仲景熟練的給院長和阿麗嬸倒了水,才搬了椅子來坐在院長對麵。


    “孟媽媽,您別亂想,今天那對夫婦我是不會認的,即使他們真的是我的親生父母。”


    院長訝異:“小景……”


    顧仲景接著道:“本來不告訴你們是不想讓你們擔心,但現在看樣子已經影響到了你們,還是跟你們說一聲好了。”


    這話裏的意味讓院長和阿麗嬸都是一驚,阿麗嬸最是一個著急的性子,當即就問道:“什麽意思?小景,你親生父母找過來難道還有什麽隱情不成?”


    褚彥看看組織語言的顧仲景,接過話來道:“孟媽媽,嬸嬸,這段時間有人覺得……” ?


    他三言兩語就把有人覬覦那所謂“配方”事說了,言語間怕了兩人擔心,就把齊家也扯了進來,說齊家一直在庇佑他們。那些人見不能拿他們怎麽樣,就想了些昏招,估計顧仲景的親生父母就是其中一招。


    孟從玉和阿麗嬸聽完麵麵相覷,擔心的情緒控製不住的翻湧上來,院長問道:“小景,小彥說的是真的嗎?”


    顧仲景點頭,補充安慰:“沒關係的孟媽媽,有齊家在,他們不敢把我怎麽樣,那對夫妻估計也是收了別人的錢,想利用我對親情的看重套那個所謂的‘秘方’,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別說他們目的未明,就算他們真的是找了我很多年,我也沒辦法認他們,最多每個月給他們一些贍養費就算仁至義盡了。”


    孟從玉沒有覺得顧仲景說出這些話來是太涼薄,反而發自內心的產生了一種欣喜,顧仲景對她們這些親近的人是什麽樣她又不是看不見,比他更有情有義的人,再也沒有了。


    她當即不再猶豫,把當年撿到顧仲景時的情境一一說了出來,還站起身來翻出抽屜裏的鑰匙,將保險箱裏的一袋黃皮文件袋拿了出來。


    “院裏有規定,每個孩子來到院裏的時候都要做一個檢查,檢查結果會封存起來,這是防患於未然,沒想到今天居然能派上用場。”


    文件袋裏顧仲景的身體檢查和照片都有,小小的孩子躺在敞開的繈褓裏,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頭大身小骨頭凸出,瘦的不像個正常的一歲孩子。


    顧仲景看著那些照片,隻覺原身那個小家夥也太慘了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和自己一樣,擁有一份新的人生。


    那些資料經過院長同意後,被顧仲景拿走了,他覺得這資料後麵應該會用到。


    將護膚品交給院長和阿麗嬸後,顧仲景和褚彥沒有留下來吃飯,回了柳鳴山,山上一群等著買護膚品的女人已經等著了。


    自從顧仲景開始賣保健品後,他就建了個群,群裏都是一些平時經常來買保健品的人,裏麵有大人物也有大人物派來的托兒。


    顧仲景才不管他們是什麽身份呢,反正他平時又不會找這些人聊天,隻在每月初的時候簡練發一句“貨已出”就完了


    這次也不例外,他把褚彥事先拍好的護膚品照片和功效都發到了群裏,說明開賣時間後就下了山。


    這會兒山上已經有不少人了,誰不知道柳鳴山出品的都是好東西,要是不跑快點,後麵啥都撈不著。


    山上的遊客這會兒也很驚奇,山頂別墅院子裏一票的貴婦人,一個個珠光寶氣看起來就很有錢,並且她們似乎還是熟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說著話,看起來悠閑,實際上卻隱藏焦躁,似乎在等著什麽。


    有遊客認出了其中一位,驚奇的對同伴小聲尖叫:“我看見曲雪了啊啊啊!我女神啊!她好漂亮,保養的好好!”


    她的同伴不解問道:“曲雪?香江小姐第三屆冠軍那個曲雪嗎?她不是嫁入豪門了嗎?怎麽出現在這裏?”


    “是是是!就是她!她真的好漂亮!”


    還有一個遊客似乎是個白領,他遲疑的對妻子道:“老婆,你看那是不是我們董事長夫人?”


    他老婆:“好像是,她怎麽會來這裏?”


    白領:“不知道,笑那麽開心,來旅遊的吧。”


    某個打扮靚麗的時尚女孩則更加直接,她先是看了那群貴婦其中一人看了好幾眼,隨後像是確認了什麽,直接走過去打了聲招呼:“主編,您也是來旅遊的嗎?”


    那被稱主編的女子看上去四十多歲,妝容精致,一身的名牌,表情一直是冷傲的,看到打招呼的女孩,她矜持的搖頭:“不是,我來這邊有點事。”


    那女孩看看周圍的衣香鬢影,差點以為自己在參加什麽晚宴,可惜漂亮的別墅和粉色的櫻花告訴她,她確實是在旅遊沒錯。


    女孩所在的時尚雜誌社一直是圈內領航,各大明星都以上她們的雜誌為榮,她們主編更是被親切的稱為“時尚女魔頭。”


    她出現在這裏,不管是因為什麽,女孩都覺得自己找到了拍馬屁的好時機。


    一連串的祝福主編心想事成等等,那主編似乎被她說的身心順暢,難得給了她一個好臉色:“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在這裏等一陣兒吧,說不定也能買到一盒。”


    女孩不明所以,見主編神秘兮兮的,也不好多問,就站在原地和主編一起等了起來。


    在貴婦們的殷切期盼下,一輛皮卡車終於姍姍來遲。


    車上率先下來的是個個子高高清瘦漂亮的男孩兒,似乎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但那姝麗漂亮的臉蛋瞬間將全場的精致貴婦壓了下去,似乎隻有圍滿整個院子的櫻花才能配得上這樣的美貌。


    但這想法也隻是一瞬,因為隨後駕駛室上下來了一個高大青年,青年不似少年一般精致漂亮,但也是俊美無雙,雙眼若含霜,唯獨看向少年時才會露出溫柔。


    兩人相攜而來,似乎世界都成了他們的陪襯,過人的容貌、出眾清越的氣質,繞是見慣了美人的眾貴婦都在一刹那失了神。


    顧仲景下車時看到這麽多貴婦也沒有驚訝,他每個月都要經曆一次多人聚集的場麵,對場麵控製早已嫻熟於心。


    將護膚品拿出來後,熟練的坐到了院裏的涼椅處,拿出一個pos機,貴婦們也不喧鬧,上前刷卡、登記、拿護膚品,完成後禮貌矜持的跟顧仲景和褚彥道別離去。


    在場的一共有五十九人,有九個來的較晚的沒有買到,但她們雖然極其失望,也強自壓抑著跟顧仲景打了招呼後才離去。


    沒有人鬧事,因為在場的人都知道,買不到不要緊,下次再來就是,但如果你鬧事,以後就再也買不到了。


    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的,要是鬧事了丟臉的可不止是鬧事那個人,還有她/他的家族。


    這是前幾次有人在顧仲景這裏買東西沒買到後撒潑得來的教訓。


    大家都默契的遵守著,誰也不會去破壞,因為他們不想得罪顧仲景。


    至於背後有什麽小九九,顧仲景就不知道了,但他也不在乎,隻要表麵上遵守他製定的規則就行。


    貴婦們買完東西後離去,遊客們看的目瞪口呆,顧仲景一個粉絲壯著膽子上前問道:“菜菜,她們剛才是在幹什麽?那是護膚品嗎?”


    顧仲景對待粉絲態度比之前好:“對,她們都是來買護膚品的。”


    粉絲豔羨的看著那些貴婦離去,問顧仲景:“菜菜,你賣的是什麽護膚品鴨?多少錢?我也想買。”


    顧仲景笑了笑:“抱歉,已經賣完了。”


    沒提價錢也沒提賣的是什麽,顧仲景不想說。說了肯定又要引起麻煩。


    他那護膚品賣的可貴,五萬一盒。


    他相信這消息放出去一定會被無數人口誅筆伐,但目前他相信不會有人作死放出這個消息。


    畢竟他們還沒能拿到“秘方”,貿然和自己撕破臉皮弊大於利。


    等人走後,顧仲景進了屋。


    褚彥在沙發上靠著看電視,手裏還抱著一袋薯片吃著,顧仲景走過去伸手撚了一片,褚彥把目光從電視上收回來,問他:“賣完了?”


    顧仲景點頭:“嗯,賣完了。寶貝,我好累,你給我揉揉肩。”


    褚彥瞥他一眼:“少來,就收個錢你累什麽了?”


    顧仲景自動把他的白眼當成媚眼,湊過去親他漂亮的鳳眼:“好嘛,我不累,我就是想讓老婆給我揉揉肩。”


    褚彥偏不:“剛才那麽多富婆給你拋媚眼,你找她們給你揉啊,找我.幹嘛?”


    顧仲景後知後覺的發現褚彥吃醋了,喜悅從胸腔蔓延到眼底,他親親褚彥的眼睛,賊兮兮道:“寶貝,你是不是吃醋了?”


    褚彥不自在的轉過頭繼續看電視:“誰……誰吃醋了?你不要亂說。”


    顧仲景嘿嘿笑,湊過去親他的脖頸,含糊道:“我心早就飛到你身邊了,哪有空看別人拋沒拋媚眼。”


    褚彥被他親得仰起頭,從臉上開始泛起粉紅色,一直蔓延進衣領。


    顧仲景含著他小小的喉.結,呼吸逐漸急促:“寶貝,元元,我好愛你。”


    褚彥心早已融化成一片,泛起了甜蜜,哪裏還記得剛才還在吃醋,雙手也不自覺的攀上了顧仲景的肩頭。


    “你不是說要等我成年嗎?”


    顧仲景眼睛早已赤紅,親昵的在他耳邊喘.息,嗓音沙啞道:“我知道。”


    “我們做點別的。”


    這段時間的摸索,顧仲景無師自通的明白了要怎麽在不觸碰底線的情況下謀取福利。


    ……


    半山腰的中式別墅裏。


    孫涵靚正在衛生間裏打電話。


    話語低沉而冰涼:“他怎麽說?”


    那頭的男聲沙啞而興奮:“他說明天早上去做親子鑒定。”


    孫涵靚眼底閃過驚喜,語氣卻依然鎮定:“好,你們好好表演,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那頭的男聲猶豫了一下道:“這……吳小姐,您說的錢能不能……”


    孫涵靚心裏好笑,自己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這人更是連自己長什麽樣都沒見過,卻敢和她合作,真是蠢笨如豬:“你放心,隻要你辦好我說的事……”


    話還沒說完,那頭的人打斷了她:“吳小姐,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再給我打點錢,我這邊債主又來要錢了,要是沒錢賠給他們,明天我連門都出不了,怎麽去做鑒定?”


    孫涵靚臉色一寒,蠢東西!事情還沒做好就敢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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