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澤看著褚燃,褚燃看著藍澤,幾秒鍾後藍澤對他露出了一個陰測測的笑容。


    褚燃一愣,下一秒已經長大的雄蟲忽然拿起一個玩偶朝他的腦袋扇過來,當場給他一頓暴打。


    手中的兔子玩偶被藍澤揮舞成一道殘影,一下下不間歇的砸在他的身上,疼倒是不疼,就是讓褚燃有點懵,不明白方才還好好的藍澤怎麽突然暴躁起來。


    他一把抓住藍澤的手,耐心的問道:“你怎麽了?”


    藍澤拿著兔子玩偶拚命毆打他,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問我怎麽了?你還有臉問!你和燃初是同一隻蟲的事情還要瞞我多久?”


    “虧我千辛萬苦跋山涉水的到處找你,你還有沒有良心!把我一直騙得團團轉你覺得有意思麽!啊!”,藍澤氣的要命,揮舞著手中的抱枕又是一頓暴打。


    褚燃一愣,下意識的抓住了藍澤的手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們,你的日記裏寫過這件事?”


    藍澤氣的肝疼,他把手中的垂耳兔玩偶一扔,一把揪住了褚燃的衣領,一臉凶神惡煞:“嗬,連我以前寫的日記都知道,你到地有多少事情瞞著我,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待我和你沒完!”


    養大的小蝴蝶炸毛了,褚燃伸手揉揉他的腦袋:“也沒有很多事情瞞著你,你要是想聽的話我都講給你聽。”


    藍澤重重的哼了一聲,黑色的瞳孔變成了凶狠的豎瞳,像一根針似的豎在璀璨的瞳仁裏。


    他語氣頗凶的問:“這些日記沒有後續,我後來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褚燃伸手拿起一張金屬薄片,灰色的眼珠在上麵刻下的漢字上掃了一圈,語氣有幾分感歎:“這就是你那個世界的文字麽,真是一種美麗的語言。”


    藍澤朝他的小腿上踢了一腳,十分不客氣的擰著褚燃的耳朵:“別岔開話題,我問你話呢!”


    褚燃輕輕撫摸金屬片的文字,硬邦邦的語氣裏多上了一絲柔軟:“你是唯一一隻成為王蟲後還可以繼續蛻變的蟲族,這能讓整個蟲族為你瘋狂,這麽一個追求力量的種族你猜他們會怎麽對你?”


    藍澤摸了一下脖子,幽幽說道:“他們把我抓起來切片研究了?”


    他那張華美的臉龐掛著介乎於成熟和天真的神采,這讓褚燃想起他後來的遭遇難免心中一痛。


    “和你說的差不多,因為貪圖你的天賦,那些敵對的蟲族聯合起來,各方勢力的頂尖王蟲在一起密謀了兩年,針對你製造了一個□□無縫的抓捕計劃。”


    藍澤倒吸冷氣:那幫孫子成功了?


    褚燃垂下眼睫,淡淡說道:“傾蟲族之力對付一隻雄蟲當然成功了,那一戰王蟲死傷大半,溢出的能量波動炸毀了半個伊甸園,我趕到的時候那裏一片焦土,找了很久都沒有你的蹤跡,我以為你死了。”


    藍澤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掐了自己一把又指指自己:“那我現在是怎麽回事?”


    褚燃:“我當時以為你死了,可是我覺得依照你的個性不會不給自己留條後路,那些蟲族的想法你應該會有所察覺,更何況你有回溯天賦,我不死心,把蟲族附近的星係翻了個遍,終於在一顆星球上探測到一個原始蟲巢的能量波動,雖然那陣波動很快就消失了,但是我確定那是屬於光明神蝶一族的能量波動,於是我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藍澤看著他:“那後來呢,你怎麽成為聯邦的上將和異蟲一族的王蟲了?”


    “我將蟲族滅族,隻留下那個有著原始蟲巢的星球,很多年後蟲族憑借那個原始蟲巢再次繁衍起來,我沒有辦法帶走那個原始蟲巢,因為我不懂如何孵化蟲族,但我已經確定那個蟲巢裏正在孕育著一隻光明神蝶,所以我決定為這隻還沒孵化出的光明神蝶掃除障礙。”


    褚燃將那些金屬薄片整理好放進那個盒子裏,將它珍重的捧在手心,他抬眸看著藍澤,神色極度認真。


    “原始蟲巢裏誕生的蟲族有很少一部分遺傳了你的一些基因,他們的基因序列會在特定的時刻突然發生異變,這些蟲族被稱為異蟲。”


    藍澤這次是真的驚呆了:“那個蟲巢裏誕生的蟲族會什麽會遺傳我的基因啊,我又不能生!”


    對他缺乏蟲族常識這種情況褚燃已經見怪不怪,隻能耐心的說道:“按照古人類的概念來講,原始蟲巢相當於一個巨大的子|宮,你是蟲巢的主體,誕生的蟲族擁有一部分你的基因並不奇怪。”


    看見藍澤越睜越大的眼睛褚燃有些忍俊不禁:“這些變異的蟲族既然遺傳了你的一部分基因就是你的後代,他們擁有巨大的潛力,但也承受著一些痛苦。”


    藍澤問道:“為什麽?”


    褚燃竟然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你吸引我,擁有你基因的蟲族自然也吸引我的氣息,這不是一件好事,除了你以外沒有蟲族可以免疫我的力量。”


    藍澤:“那你怎麽成為異蟲的王蟲了?”


    褚燃的回答十分幹脆:“你的後代我不能坐視不理。”


    藍澤:“......”


    褚燃又加了一句:“嚴格來說全蟲族都是你的後代,但遺傳了你的基因的蟲族更應該格外厚待。”


    藍澤:“......”


    徹底長大沒兩天就知道自己有著數不清的蟲子蟲孫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一臉懵逼.jpg


    幸好直播球已經關了,要不然那些雌蟲們知道後要怎麽想?


    想一想都感覺好他雌的尷尬啊好不好!


    他從尷尬裏回過神來,十分十分尷尬的問道:“那你當初把我撿回來的時候知道我就是我嗎?”


    問完後才發覺這話怎麽說怎麽詭異。


    褚燃搖搖頭:“那時我也不確定,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一隻成年的光明神蝶了,我不知道幼生期的你是什麽樣子,我撿到你的時候你的眼睛是琥珀色,讓我不敢輕易下結論,直到你第一次蛻變回溯了以前的事。”


    藍澤想起了第一次蛻變的時候夢見火山噴發,熾熱的岩漿將紅色眼睛的褚燃淹沒,後來褚燃告訴他那不是岩漿,而是一隻獸化的王蟲被斬斷動脈後噴出的鮮血。


    那隻王蟲就是日記裏提到過的老牌王蟲布恩,是喬恩的哥哥。


    “就是這一次蛻變讓我確定你就是以前的藍使,原始蟲巢孕育了你,重新誕生的你缺失了一部分記憶,也許永遠都不會想起來了。”


    藍澤撓撓頭:“那挺遺憾啊”,想了想又說道:“但是我有回溯天賦啊,當我成為一隻王蟲後以前發生過的事都瞞不過我的眼睛啊。”


    褚燃捏捏他的鼻子,十分寵溺的低聲說道:“那些東西沒什麽要緊的。”


    藍澤眨眨眼,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然而笑到一半他就收斂了笑意故作凶狠的掐上褚燃的耳朵,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跟燃初的的事還沒完呢,看我怎麽收拾你!”


    褚燃真是怕了他這睚眥必報的性格,隻好抱住他的腰,用哄幼崽的方式將他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懷裏開始轉移話題:“我以前做了七個玩具,可惜其中四個已經被毀掉,如今隻剩下了三個,當初的你的心要要是狠一些,你也不會受這麽多罪。”


    藍澤從他懷抱裏掙脫,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從他懷裏抬起頭來,疑惑的問道:“為什麽?那七個玩具都是什麽,我現在隻有兩個。”


    “不,你有三個。”


    空中扇動著金色翅膀的粉藍色直播球飛到了褚燃手上,褚燃看著藍澤,緩緩說道:“你以前給我講過一個故事,你說你年幼的時候一直想要一個故事裏麵的飛賊。”


    藍澤張大嘴巴看著直播球。


    褚燃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遺憾:“這個直播球是個維度開關,它能讓三維空間變成二維平麵。”


    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多,藍澤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轉不過來了,他使勁的薅了兩把頭發,風中淩亂的問道:“你沒事做這種東西幹嘛?”


    褚燃罕見的遲疑了一下,那雙灰霧蒙蒙的眼睛看著藍澤,好半晌才說道:“我一直以為你若是蘇醒必然充滿了對蟲族的仇恨,想要毀滅這個世界,沒想到你醒來後一直忙於直播。”


    藍澤:“......”


    褚燃:“裝著瘟疫的盒子到了你手裏你隻打開一條縫就扔到一邊跑去直播了。”


    藍澤:“......”


    褚燃竟然歎了一聲:“十二麵魔方到了你手裏你也就看了那麽一兩眼就又忙著直播去了。”


    藍澤咳了一聲:“剩下的那四個玩具呢?”


    褚燃不動如山的看了他一眼,語氣非常淡定:“剩下的四個玩具已經在你手裏了。”


    蟲族的生死、星球的存亡、至高無上的權利、令蟲族絕望的力量。


    他是聯邦的上將,是異蟲的王蟲,在失去藍澤的歲月裏,他一直想給將來蘇醒的光明神蝶創造最好的生活環境。


    於是他大肆殺戮王蟲,限製準王蟲蛻變,嚴格控製王蟲的數量,就是為了避免重蹈覆轍,他要掃清一切阻礙,帶給幼崽最好的毀滅世界的體驗。


    可惜,蘇醒過來的小蝴蝶幹的第一件事不是毀滅世界,而是跑去房頂直播跑酷。


    褚燃揉揉眉心,感覺自己這些年的良苦用心都被一心鋪在直播大業中的藍澤糟蹋了。


    不過這又怎樣呢,隻要他開心就好了。


    藍澤對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為無話可說,他薅著頭發,一臉沉思。


    “我是不是一直生活在你的牢籠中,從來沒有出去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蟲族做直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鹿野修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鹿野修哉並收藏我在蟲族做直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