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圖一聽衛瀾在耳邊說完這話,差點對嘻嘻哈哈的眾人伸出爾康手。


    不過他及時想起了自己成功人士的身份,以及神秘大師的風範,當即化掌為指,對著校長點了點。


    “梁校長,你過來一下。”


    梁校長一個醫學專業畢業的人怎麽會怕屍體,不過這具屍體的風範著實與眾不同了些。看到自稱大師的人對他有話要說,他立刻湊了過去。


    “連總,你有什麽高見?”


    “這個屍體不是普通的屍體,它可能會對普通人有危害,我建議就地火化。”連圖說。


    剛才他已經問過衛瀾僵屍怎麽處理比較好了,衛瀾說這東西是很低級的鬼,燒了屍體就行,那魂就自動離體變成普通鬼了。


    梁校長還沒有發話,旁邊的工人發出了又一波詫異的驚歎聲。


    “欸,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屍體的表情便變了啊?”


    連圖一聽,當即也把視線移了過去,發現那個做呐喊狀的僵屍嘴巴慢慢的張的更大,雙眼上翻。


    遠遠看去,好像和前段時間網上很火的那個暴漫頭像。


    不得不說,這個僵屍很有幽默的天賦,無論做什麽表情都很逗。


    想到對方應該是聽到自己要燒他變得抓狂,卻沒有暴起傷人,看起來是個可以招安的好苗子。


    除了收容所什麽鬼都要之外,他還沒見過僵屍想開開眼,也是原因之一呢……


    於是連圖又加了一句。


    “交給我處理也是可以的。”


    梁校長可不想在學校裏立刻露天燒屍體。如果換在別的時間,這個屍體有機會傷人怎麽辦?交給專業人士才一勞永逸吧。


    就是……


    “雖然這屍體長得怪,不過也是人的屍體,按照正常情況,我們得報警吧?”梁校長商量著問。


    “這沒問題,警察我熟,我給他們打電話,這事絕對沒問題。”


    看見連圖這麽打包票,梁校長頓時更高看了對方一眼。


    這個連總果然不簡單,聽說他和牛副市長關係也好,自己要是能拉到他投資,那可就太好了!


    看見對方變得更客氣,連圖矜持一笑,撥通了李隊長的電話。


    電話等待接通的提示音響起,連圖聽著那單調的聲音,腦子裏突然劃過一道靈光。


    他之前怎麽都沒想到呢?!


    連圖想起自己遺漏的這件事,恨得差點忘記人設咬牙拍大腿。對於李隊長接電話這事也變得特別著急。同時,他和梁校長等人說了一句。


    “突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得和人談談,有人我不方便說,麻煩你們給我讓個位置。”


    連圖也不是那麽霸道,非要自己不動讓人家動,隻是這僵屍的事還沒解決呢,他要是轉個身這僵屍跳起來傷人了,他可多內疚?


    梁校長不知道其中原因,心裏自然嘀咕了一聲架子大,不過好歹和其他人讓開了位置,然後把工人也帶遠了些。


    到了這個時候,李隊長剛好接起了電話。


    連圖顧不上其他,趕緊把自己剛才想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李隊長,我對我們市裏那些靈異謀殺案有線索了!”


    李隊長這段時間發現這些案子那背後的人特別狡猾,他們查了那麽久,每次好像找到了一點線索追查下去,發現都是死胡頭,對這些案子,他們都有些灰心喪氣了。


    猛然聽到連圖這麽一說,他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李隊長?你在聽嗎?”連圖有些急,畢竟他覺得這可能是唯一一條可行的線索了。


    李隊長猛然清醒,連忙答應。


    “啊?在呢在呢,你說,我剛找筆去了,保證一個字不落的記下來。”


    “我前段時間去了一趟湖城附近夢山那個廢棄很久的仁愛療養院,發現了裏麵一些隱秘。”連圖說。


    那地方也隻有你們這種人敢去了。


    李隊長心裏腹誹了一句,嘴上卻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裏麵的工作人員似乎被院長和神父用宗教進行精神控製,對病人進行了非人的折磨。其中一個病人叫做譚豔娥。當年那個使得全療養院死亡的原因,也來自譚豔娥的報複。然後我剛說的這個線索可能就在這裏。那個譚豔娥心性狠毒,隻要有人出現在她麵前她都不會放過活口,可是在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全部死亡以後,卻沒有傳出她殺人的傳聞,或者說是我不知道,你們警察那裏有記錄嗎?”連圖問。


    “等等,那個譚豔娥還活著嗎?”李隊長問。


    “死了。”


    李隊長哦了一聲,沒去問什麽時候死的。


    反正死了以後就不用他們去抓人了。那是地府的事。


    李隊長也不記得那麽久遠的事,轉頭交代手下的人去查仁愛療養院全體自殺以後的案卷,又繼續問連圖。


    “我記憶裏是沒有,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已經讓手下去查了。那麽我們先暫定之後沒有命案,你又有什麽推理?”


    “如果那件事之後沒有再發生命案,就說明當年去處理那次集體自殺案的人裏,有一個特殊的人。是他把譚豔娥帶走了,所以那棟療養院沒有再出現傷亡。”


    李隊長恍然大悟,又趕緊找了個另外的手下去追前麵那個人,兩個人一起翻案卷,把當年去過現場處理的人員名單全部寫過來!


    “不過,你說你是最近去的仁愛療養院……怎麽發現這事的呢?還有,你怎麽確定那個譚豔娥和其他幾起命案有關?”李隊長又問。


    “因為我之前發現,那些命案或多或少都和我產生了聯係,我深刻懷疑那個幕後者最後想要針對的人是我。這次我會去那裏,也是因為某些因素故意誘導我去。而我在那裏發現的東西也再一次證實了我的推測,那個人就是在針對我。”連圖語氣沉重的說。


    “啊?”李隊長可從沒聽連圖抱怨過,沒想到最危險的人是他。“那……要不要我給你申請點保護?”


    “這種事,一般人保護不了我。而且我身邊有個厲害的保鏢,這就不用你費心了。不過你可以幫我記著這事以防萬一,我總感覺這事還沒完。”連圖歎了口氣,繼續說剛才的話題。“剛才說到譚豔娥。她就是殺害淩玲父母的凶手。她之所以落入淩家,是被轉賣過。所以那個帶走她的人可能就是幕後者本人或者見過幕後者,即便是後者這種情況,他身為一個有能力帶走譚豔娥這種凶煞的人,不會那麽簡單像其他普通人一樣被滅口。說不定能問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還有,我覺得幕後者那種老謀深算的性格的不會隨便選普通人殺,淩玲一家除了和我能搭上關係之外,可能和譚豔娥或者幕後者有另一層關係,我希望你們在好好查查,看看淩家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仇人。而且如果是譚豔娥的事,那可能要在五十年前查起。”


    李隊長一邊恍然大悟,一邊奮筆疾書。


    連圖也沉浸在發現線索的激動,和說出推理的悵然中。


    氣氛一時沉靜下來。


    這時,一個憨厚的聲音突然從腳下傳來。


    “大師,您打完電話了麽,現在趁著沒人。您能讓我插個嘴不?”


    連圖把視線移過去,發現竟然是那個搞怪的僵屍在對他眨眼。


    “……你說。”


    “大師,饒命啊,我不想被燒!你讓我幹什麽我都可以的!我身前特別寶貝我這身段樣貌,好不容易煉到這個時候能保存下來了,您要是燒了,我就什麽念想都沒了,往後等待投胎的無數個日日夜夜,我都要以淚洗麵。大師,請您高抬貴手啊!”


    這時,左等右等等不見連圖放下電話的梁校長曬不住了,他對連圖揮手喊道。


    “連總,說的怎麽樣了?”


    連圖看了看哭求的僵屍,又看了看梁校長,接著說電話。


    “那個李隊長,和你說個另外的事,我現在在湖城衛校新校區工地上呢,這裏發現了一具特別的屍體,我想帶走處理,需要你們過來走個程序。”


    李隊長一時沒跟上連圖的思路,卡殼了很久。


    “哦……”


    過了大概三十多分鍾,李隊長帶著人趕到了工地上。


    梁校長看見帶隊的警察和連圖勾肩搭背的,剛才提起來的心又落了回去。


    啊,這個連總原來不是吹牛,他確實在警察裏也有人,剛才電話要打那麽久,可能這件事比較複雜,需要說很久吧……


    這具屍體看起來是沒什麽危險性,李隊長嘲笑了兩聲它的外表就讓人把棺材重新蓋上釘死,然後放在一輛箱式警車上,等下讓連圖帶回去。


    自己則把人拉到了一邊,小聲說。


    “你讓我查的譚豔娥,有眉目了!”


    “怎麽說?”連圖立刻問。


    “我們找到了譚豔娥的入院記錄,顯示送她來的人叫淩鼎,我們一看姓氏一樣,立刻查了一下他和淩玲家的關係,發現他是淩玲的叔叔。”


    譚豔娥肯定對拋棄她,把她送入那個恐怖療養院的人心懷怨恨,而且兩個人之前可能關係不錯,要不然譚豔娥不可能在發現自己病越來越嚴重之後,把自己托付給對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種背叛的恨演變為想要殺光對方全家也很符合譚豔娥的性格。


    連圖暗自對自己的推測點了點頭,然後問。


    “那個淩鼎怎麽樣了?”


    “哦,他死的早,四十年前就車禍去世了。留下了一份豐厚的遺產沒有直係親屬,就給淩玲一家拿了。”


    這樣啊,連圖懷疑那個譚豔娥之前是個很會詛咒的神婆,肯定賺了不少黑心錢,那個淩鼎留下的遺產說不定就來自她。那淩玲一家被恨上更是逃不掉。


    連圖嘖嘖了兩聲,沒有再問。


    李隊長看連圖想別的事去了,很想看看對方震驚的神情,便賣了個關子。


    “另一件事也有線索了!當年去處理那個集體自殺案子的人裏,有個不是警隊編製的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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