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西山島的守將,也是西山島豪強孟家家主孟山來說,此刻他是真的後悔了。當初齊軍討逆將軍申屠雄派人來他這裏,招安西山島周圍水域的水匪之時,孟山沒有在意,當然,也沒有出力相助。


    因為孟家和西山島上許多豪強都與周圍水域的水匪有著很深的關係。不說周圍有數支水匪都是西山島上豪強暗中拉起的隊伍,就是那些水匪弄到的贓物,還不是低價通過他們出手?而他們卻能從中賺取很大的利潤。


    可以說,西山島上的這些豪強,能穩居西山島不動,且ri漸強大,與周圍的水匪有著莫大關係。申屠雄派人來招安水匪,豈不是要影響他們的利益?齊軍水師如果在太湖水域崛起,定然也會影響他在西山島的地位。要是齊軍水師立足太湖中部水域,與節義軍水師對戰,那這西山島必然會成為齊軍水師的駐紮地。到那時,他這個小小的留守校尉,隻怕會被新的水師將校取代。這些,可很不符合孟山以及這西山島現在的豪強的利益。


    所以,孟山以及西山島上的豪強都沒有出力相助,甚至還暗中讓西山島周圍的水匪偃旗息鼓。而申屠雄的使者燕明豐則不得不從太湖南部展開行動,招安南部的幾支在太湖中部水域影響較大的水匪。


    不過,在此刻,孟山深深的後悔,後悔當ri沒有將這周圍的水匪全部給拉上齊軍水師的戰車,讓他們與節義軍水師一戰。畢竟,即便是齊軍水師要立足這裏,要將西山島立為水師營地,他孟山以及各個豪強地位下降,利益收到影響。但那也不會讓他孟山以及孟家和各個豪強不複存在。


    現如今節義軍水師擊敗齊軍水師,開始對西山島下手,這周圍原本與他有利益關係的水匪,被節義軍水師擊敗之後,就成為節義軍水師進攻的急先鋒了。這些水匪為了活命,為了賞錢,現在可是不要命的進攻。


    節義軍水師在碼頭立足之後,立刻開始將戰船之上的床弩、投石車給搬到碼頭之上,對著那些拒馬、柵欄開始猛轟。霎時間,這些原本是節義軍水師前進障礙的拒馬、柵欄,頓時就子啊節義軍投石車和床弩的轟擊下,成為一地的碎片。


    雖然孟山的人馬手中也有床弩、投石車,但是,他畢竟是一個西山島的留守校尉,還不如一個縣令,又能有多少這種犀利的武器?就是現在守軍所用的武器,也是他孟山以及西山島各個豪強私下囤積的。


    不過,西山島守軍也不是沒有一點優勢,畢竟這裏是齊軍轄地,再加上他們在這裏修築了簡易城牆,作為防禦工事,所以,守軍並沒有因為節義軍的逼近而出現敗局。


    這西山島原本就有以前戰兵,再加上孟山訓練的一千五百私兵和各個豪強手中的私兵,已經讓這裏的守軍為之不少。此外,加上那三支撤回來的水匪,使得西山島守軍實力就更強大了因為占據地利,西山島守軍的弩矢還是給進攻的節義軍水師人馬帶來的很大的傷亡。當然,傷亡的主要士卒,依舊還是那些降卒。


    “大人,方位已經確定並調整完備,二十架投石車都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發she!”節義軍水師投石車旁邊的小校向其身邊的軍官稟報道。


    “放!”用沙袋壘砌的防禦工事後麵,節義軍水師軍官厲聲暴喝。


    倏忽之間,幾十塊磨盤大的巨石已經高高拋起,挾帶著淒厲地尖嘯,翻翻滾滾地向著對麵西山島守軍的陣營飛去,狠狠的砸在西山島守軍用圓木搭建的柵欄城牆之上。


    “轟轟轟……”


    巨石錘城,巨大的撞擊聲頃刻間綿綿不息地響起,那用壯漢大腿粗細的圓木搭建的建議寨城,頓時開始呻/吟、顫抖起來,片刻之下,這座建議的城牆就損失垮了一大片。飛濺的木屑四she而去,不少西山島守軍就被這飛she的木屑集中。此外,也有一些士兵被石塊直接砸中,骨碎筋斷、慘死當場……


    “好……弟兄們,跟我衝!前方的道路已經被打開,殺啊!”那些水匪俘虜之中,一些被節義軍水師任命為軍法的俘虜,頓時兩眼冒光,厲聲大吼道。


    “快……快……快……床弩,發she!”見到一窩蜂式的湧了過來的敵軍,木牆後麵的西山島守軍軍官淒厲的嘶吼起來。


    “啾啾啾……”那還完好的木牆上方的西山島守軍的床弩頓時開始不停的she著弩箭,弩箭瘋狂的she在前進的水匪降卒身上,讓這些進攻的水匪降卒和節義軍水師隊伍,前進變得非常的艱難,碼頭附近的地麵,霎時間全部都被鮮血染紅了。


    當然,節義軍的床弩也沒有停止,他們的弩箭同樣的猛烈,同樣的凶狠,一的弩箭好像雨點一樣she出來。此外,在碼頭之外逼近碼頭的中型戰船,也靠著碼頭開始發she床弩,以壓製齊軍水師的床弩,為碼頭之上士卒前進做掩護。


    “豎盾!將他們幾個手中的巨盾給疊加起來,互相配合,擋住對麵的弩矢。不要慌,弩矢she擊也不過是一條直線,又不會拐彎,你們慌什麽?”節義軍水師的軍官厲聲嗬斥周圍前進的水匪俘虜。這些水匪俘虜並沒有經過節義軍水師士卒的訓練,對於配合作戰,他們還根本不熟悉,他們習慣的還是獨自作戰。


    不過,現在在他們之中,節義軍安排了一部分士卒作為低級軍官,並開始指導他們,讓他們按照軍令施行。而節義軍水師士卒也為他們準備了大量的盾牌,甚至還有沉重地塔盾。這些盾牌在水麵上的確不好使用,但是在陸地的攻堅戰上,卻恰到好處。將碩大的塔盾扣在一起,就成了一麵密不透風的防護牆。也正是因為這些盾牌護身,這些水匪降卒才敢向前衝,否則,即便是節義軍水師許諾的再好,逼迫再甚,隻怕這些水匪降卒也不會這般迅猛,即便是他們被節義軍逼迫這前進,隻怕也早就被敵人的箭矢、弩箭給消耗光了吧。


    “讓我們的人做好準備,隨時準備出擊!”見到那些水匪已經清理了從碼頭前端至對方建議木牆之間的拒馬柵欄等障礙物,秦守一沉聲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


    節義軍水師自然不會依仗這些水匪拿下這裏,他們的個人戰鬥力或許不差,但是,對於整體配合之上,他們可就差之甚遠了。這場戰鬥的主力,當然依舊是節義軍水師的士卒。


    因為西山島守軍搭建的木牆東北不被節義軍的投石車轟破,再加上那些水匪降卒,也開始向西北缺口衝鋒,西山島守軍也開始向著缺口位置集結,想要攔截節義軍士卒的逼近。見到這個情況,秦守一當即就下令,早已經做好準備的節義軍士卒,從南端進攻。


    霎時間,早已經準備好的節義軍投石車,再一次開始對南部發she,幾十枚石彈狠狠的砸在略顯空虛的南部木牆之上,將哪裏砸出一個巨大的豁口。此外,整個木牆都開始搖搖yu墜,幾近倒塌。


    旋即,經過充分的準備以後的節義軍水師士頓時一擁而上,對西山島守軍修築的木牆南部動了猛烈的進攻。在節義軍水師士卒發起進攻的同時,碼頭之處的投石車和床弩都開始對著南部木牆發動暴雨式的攻擊壓製,而在碼頭之外的湖麵上,節義軍水師的戰船同樣緊靠上前,用密集的石彈攻擊這些木牆柵欄。果然,節義軍出其不意的進攻,很快取得了效果。


    轟隆隆……


    節義軍水師士卒戰兵舉著盾牌,冒著木牆之上守軍的箭雨前進,很快就到達了木牆之前的幾道拒馬柵欄前麵。這些拒馬和柵欄都是用木頭做成的,拒馬還好說,直接用長鉤勾住,士卒其心用力,將其拉倒。至於拿下柵欄,也因為西山島守軍臨時修築,所以,也並不比拒馬強多少,在節義軍水師士卒的長矛或者斧頭輕易的努力下,可以的就被撕開。節義軍水師士卒現在是越戰越勇,而西山島守軍則是發現了情況有變,則在急忙的調兵遣將,想要回防這裏。


    “該死!好狡猾的節義軍!”親臨戰場坐鎮指揮的孟山臉se鐵青的暗罵道。


    “讓那些敢死隊上!告訴他們,如果能擊退節義軍水師士卒,他們島嶼之上所需的糧食,我們提供了!如果失敗,莫說糧食,就是xing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呢!”孟山冷聲對身邊的傳令兵下令道。


    孟山所言的死士,則是那些已經從其他方向趕到西山島的小股水匪。在他們被孟山集結之後,自然就被孟山安排在戰場第一線,因為他們的實力在之前節義軍進攻之中,損失慘重,被孟山以糧食物資為要挾,讓他們去與節義軍士卒死戰。


    在這些敢死隊出現之後,節義軍水師士卒的傷亡漸漸開始大了起來。倒不是他們有多勇猛,也不是他們有多厲害,而是他們那悍不畏死,用命換命的方式,讓節義軍水師的士卒吃虧不小。這些敢死隊,即使全部戰死,也絕不後退一步,因此,節義軍水師士卒雖然漸漸逼近,前進速度終究還是開始緩慢了下來。讓開始奔到北麵的守軍,又折返了回來。


    啾啾啾!呼嘯的弩箭依然不斷的she出來,讓進攻的節義軍水師頓時壓力大增,節義軍水師士卒,不得不從迅速前進轉向防守。雙方的戰鬥開始膠著,在密集而凶狠的怒箭下,即使是再勇猛的士卒,此刻也無法直接衝到裏麵去。而那些被孟山安排為死士的守軍士卒,好像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無法逃避,因此反而豁出去了,拚得一個算是一個。畢竟,如果孟山守信,他們的死,則能為他們的家眷換取一定的糧食和錢財。


    “可惡,差一點就直接破牆而入了!這西山島守將孟山手中竟然還有敢死隊?”看著直接在木牆前方縱火攔截節義軍水師前進,哪怕自己被節義軍殺死也好不退避的守軍士卒,秦守一臉se凝重的自語道。


    “將軍,那些人可不是西山島自己訓練出來的敢死隊,即便是敢死隊,也不會這般心甘情願的去送死。據我們軍中的一些水匪降卒所言,這些所謂的敢死隊,隻不過是那些已經奔入西山島協助他們守禦這裏的小股水匪罷了。隻怕是他們被西山島的守將利用,逼迫他們成為敢死隊了。”秦守一身邊的一個軍官沉聲稟報道。


    “這個孟山,果然夠狠辣!對了,立刻將這個消息傳遞給胡長水,讓他勸降周圍水匪之時,也將這個消息給帶上,讓周圍的水匪們知曉,他們還心中視為依仗的西山島,是如何對待他們這些支援西山島,協助防守的自己人的。”秦守一冷聲說道。他並沒有對孟山的這種做法表示什麽不滿,要是換了他,他同樣會這樣做。畢竟,現在節義軍用來強攻和吸引敵人火力的隊伍,不也是那些水匪俘虜嗎?


    另外,這些水匪寧願歸降西山島齊軍也不願意歸附己方。對於這些水匪,秦守一也沒有絲毫的好感。所以,對於他們的下場,秦守一沒有絲毫同情之se。


    “我們的戰船還能再靠前一點嗎?碼頭之上的位置有限,我們的投石車,根本不能全部投入使用!”隨著節義軍的進逼,戰場還是拉深,而遊弋在湖麵上的戰船,此刻就不能提供直接協助了。節義軍水師強力器械的優勢,就不能很好的發揮出來。秦守一看了看己方戰船距離湖岸的距離,沉聲詢問身邊的老水手道。


    “可以倒是可以,這裏湖底都是泥沙,大船徐徐靠近,對戰船沒有太大的損害,如果無法後撤,隻需要用其他的戰船拖拽即可。不過,如果情況不對,我們後撤就沒有那般順利了,這需要一段時間的協助。”老水手沉聲稟報道。


    “那就將這兩艘樓船從南部向前靠近,讓上麵的投石車發揮作用。我需要樓船之上的投石車能直接砸中那裏!”說著,秦守一指了指節義軍水師士卒進攻的南部方位。


    “沒問題,將軍請稍後!”既然秦守一做了決定,他們這些水手,自然不會提出反對意見。即便出了事情,也輪不到他們負責。


    “西山島的守軍想要反攻?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了,此次行動,一定要將這裏拿下。”


    很快,兩艘樓船和數艘鬥艦開始緩緩的靠前,漸漸逼近淺水區域,直至無法前行為止。而此刻,戰船之上的投石車和床弩,已經能she至目標所在地。


    “傳令下去,讓前方的士卒稍微的後撤!”秦守一一見戰船準備妥當,當即沉聲下令。


    轟隆隆……片刻之後,正在猛攻木牆的拒絕士卒就開始徐徐後撤,而旋即,從湖麵上的節義軍水師戰船之上,就不斷地拋出巨大地石彈,在木牆周圍砸落。而伴隨著石彈的,則是一個個嬰孩手臂粗細的弩矢。


    “怎麽會?”見到節義軍戰船之上的床弩和投石車還能擊中自己的木牆,孟山不由大吃一驚。他在修築這些木牆的時候,就已經考慮了戰船之上可能的進攻。所以,這些麵木牆所在地,基本上都超出了戰船的直線進攻距離。所以,即便是節義軍轟破了北部的木牆,那也是因為節義軍在碼頭立足,並將投石車搭在了碼頭之上才行。


    但那樣,節義軍能動用的投石車並不多,也不會對兩側帶來致命的威脅。但現在,不僅碼頭之上的投石車在轟擊這北部木牆,就是南部的木牆,現在也被節義軍水師戰船攻擊,這不能不讓孟山感到驚恐。


    “大人,節義軍的戰船已經駛進了淺水區域,所以……”瞭望手將他看到的情報報之了孟山。


    “該死……”此刻,孟山隻能如此暗罵到,但他卻還無辦法。他在湖麵之上,沒有反擊的力量。而在陸地之上,更是被節義軍的人馬壓著打。所以,對於節義軍水師戰船開進淺水區域,他是無能為力。


    “不行,這裏隻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還是準備後撤到島嶼中心之地的城內去吧!”孟山的腦海之中,頓時浮現了這個念頭。


    這裏當然不是西山島的最後防線,在西山島中心位置,那裏才是西山島豪強的根基之地,那裏也是西山島的最後防線。但是,在孟山的預計之中,即便己方不敵節義軍水師,但是,也要在這裏堅持一段時間之後,才會後撤至後方據守,而不是現在。


    “你立刻折返回去,告訴我兄弟和各個家族的家主,讓他們準備戰鬥吧。這裏的情況已經很是不妙,我們隨時會後撤至城內防守!”孟山招呼來一個孟家子弟,讓其立刻折返回去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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