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胡樂搶了齊軍水匪一艘戰船,但依舊難以地域後方那數目龐大的敵軍戰船。畢竟是雙拳難敵四手,尤其是後方還有一艘敵軍樓船,此外,自己戰船之上的攻擊利器投石車也已經損壞。隻要後方追上來,一群戰船將己方的樓船圍困,可能隻需片刻功夫,那十來敵船就能將自己的戰船它送入湖底。


    “將軍,情況有些不妙啊!”已經脫去上衣的徐文樂一臉沉重的說道。


    “嗯!是不秒!但他們想要擊沉我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堅持吧,我們的大軍要不了多久就來了!”胡樂淡聲說道。


    正在這時候,戰場西北部傳來了震天的鼓聲,而樓船桅杆頂端的望哨,出了興奮的大喊聲,不過,在樓船身邊不斷砸落的巨石將他的聲音掩蓋。不得已,瞭望的水手開始揮動手中的小旗。


    看到這種情況,胡樂奔至桅杆下方,急忙大說道:“什麽意思?”一般情況下,隻有發現敵情變化之時,瞭望的水手才會揮舞手中的小旗。不過,現在看來,這水手並沒有緊張之se,讓胡樂心中有了一絲絲的明悟。


    水手大聲喊到:“將軍,我們的大軍來了,在西北方向!”


    “果然!想來也是如此,不然,也不會在戰場西北方向,也就是齊軍水師的側後方傳來鼓聲。


    在胡樂發現情況的同時,方大海戰船之上也發現了情況有變。不僅是他,就是後方的燕明豐同樣暗叫不叫,也發現了異常。


    燕明豐比胡樂更清楚的看到情況,也更快看清楚情況。在西北方向的湖麵上,忽然出現了影影重重的黑影,他們原來是一個個的白點,最後變成一片片的船帆。所有的船帆,都是紅se的,上麵有節義軍水師的旗幟。節義軍出自趙軍支持,所以,他們的旗幟,無論是陸軍還是水軍,都是暗合趙軍的火焰麒麟旗,以紅se為尊。當然,隻不過是沒有火麒麟罷了。但是,紅se旗幟,也是趙國的標誌。跟著,湖麵上,出現了大量的船隻,樓船、鬥艦、艨艟、走舸、遊艇……密密麻麻,遮天蔽ri。


    “節義軍水師的主力?怎麽會?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多久抵達的?那北上追擊的戰船為何沒有回報?他們怎麽出現在西北方向,那裏可是己方戰敗後撤的方向啊?”燕明豐此刻腦海一片混亂。他怎可也想不到,自己與節義軍派來勸降的將軍組織的一支偏師決戰,怎麽會把節義軍水師的主力給招來了。


    雖然燕明豐這裏號稱是齊軍水師,但是,他也不敢是申屠雄派來負責招安水匪的其中一支而已。說破天,他也不敢是和胡樂這一路節義軍相對等罷了。就是齊軍將所有招安的水匪集合起來,也不過與節義軍水師相提並論罷了。現在對方的全部兵力,竟然一下子出現在自己身邊,這如何不讓他驚訝,不,應該是驚恐。


    黑壓壓的節義軍水師主力完全出現在湖麵上,讓原本就已經擁擠的戰場區域,顯得更加的擁擠。湧動的波浪,將人員的屍體和戰船的殘骸,紛紛推到了周圍水域。而原本混戰在一起,不分你我的雙方戰船,也漸漸停止了戰鬥,開始緩緩後退,形成齊軍水匪戰船在北,節義軍胡樂所部戰船在南的情況。


    不過,不管戰場之上的情況如何變化,處在後方,一直負責統領全局的燕明豐,卻沒有絲毫的輕鬆之se,甚至可以說,此刻他的臉上,隻有無奈、無力和悲憤的表情。無奈、無力,自然就是指他手中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應對節義軍水師主力。至於悲憤,此刻燕明豐已經明白,節義軍此次所謂的邀戰,根本就是一個詭計,根本就是想要將自己一網打盡,讓他們連後撤和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可以說,他再一次被對麵的那個節義軍水師將軍給耍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不敢是在按照對方製定的方向在行動。


    燕明豐很明白,從眼前節義軍水師主力出現並散布的情況來看,他們這裏已經被對方給包圍了。西麵是他們西逃的路線,現如今已經被節義軍水師給堵死,並徹底封鎖。北麵也是如此。換句話說,他們現在連回到老巢的去路都沒有了。東麵倒是可以,可是,東部是節義軍的範圍,他們能去哪裏?節義軍水師完全可以從西向東將他們當作漁網之中的魚蝦一般徹底給網死。


    至於南麵,南麵現在則是與他們決戰還沒有分出勝負的節義軍水師一部。現在想要向南,對麵的敵人會讓他們過去嗎?再說了血西麵和北麵漸漸散開的節義軍水師主力的實力,已經足以打消這些水匪想要繼續作戰的想法和能力。節義軍水師足足有七艘大型樓船,三十餘艘艘大型鬥艦,過七十艘的艨艟,還有至少上百艘的走舸、快船之類的輔助船隻,近萬名的水卒,這樣的實力,已經足以碾壓在場的三路水匪之前完好之時的實力。


    而現在,三路水匪與對麵的節義軍水師拚戰不少時間,已經折損了不少戰船。此外,士卒也jing疲力竭。戰船之上囤積的物資,比如投石車所用的巨石、床弩所用的弩矢等,都已經損耗殆盡。即便是他們想要去與對方死拚,那也要有東西去拚戰才行。


    另外,當節義軍水師主力出現之後,那已經折損了三分之一戰船,其餘戰船也是傷痕累累的節義軍水師一部,此刻更是士氣大振,歡呼聲已經響徹整個戰場周圍的水域。


    “大人……這如何是好?這難道就是節義軍水師的實力?就是我們現在的實力再翻上一倍,也不是他們的敵手啊。”杜子榮等三名水匪首領,此刻如同死了爹娘一般,一臉苦澀的出現在燕明豐的座駕上。


    他們不僅是因為這些節義軍水師主力戰船出現而驚恐,也是因為此戰他們的損失。對麵的節義軍水師一部雖然損失了三分之一,但是,他們也好不到哪裏去。沒錯,他們將老巢的實力全部拿出之後,確實比胡樂所部節義軍水師的實力要強。


    但是,他們卻是三路匯合,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沒有完美的配合,甚至三路戰船,不僅不能很好配合,就是彼此戰船之上的信息和指令,其他戰船也不能接受。另外,他們戰船之上的水手和士卒,遠沒有節義軍水師的士卒悍勇和訓練有素。所以,他們的損失比對麵的節義軍水師更大。


    “我們……我們中計了,對麵的節義軍水師要與我們決戰,根本就是他們的詭計,他們決戰的目的,就是為了此刻。”看著節義軍水師主力已經開始做著戰鬥準備,並且,有一艘樓船在數艘鬥艦的護衛下,從西部南下,進入南麵節義軍水師之中,燕明豐怒聲道,“我們此刻將所有的兵力和戰船集結於此,而節義軍水師主力,則是已經封鎖了我們西逃和後撤的道路。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現在,隻能……”


    雖然燕明豐沒有說隻能如何,但三人臉seyin沉,都明白,對方所言,他們現在隻能死戰了。逃無去路,退無可退,就是他們現在的寫照。


    “大人,那按照這般說來,我們北上的那一路人馬,現在豈不是已經被趙軍所滅?”杜子榮頓時想起,他們每一家還有半數人馬還在追擊昔ri在嘉興縣西部分兵北上的那一路節義軍水師船隊呢。


    燕明豐點頭道:“沒錯,既然節義軍水師主力都出現在了這裏,那北上的一路人馬,自然就不複存在了。要知道,那一路人馬,也不過是我們的偏師而已,遠遠比不上現在我們這裏匯合各位老巢之中隱藏實力之後的大軍。節義軍水師的實力如何,你們現在也看到了,你認為他們還能活著?別忘了,東部水域,一直都是節義軍水師縱橫之地。”


    杜子榮等三人,心中更疼,臉se更是難看。雖然他們心中還希望那一路人馬能逃離,但是,被燕明豐這麽一說,基本上就沒了希望。


    “大人,他們雖然不敵節義軍水師實力,但是,也不會被節義軍水師一網打盡吧。畢竟,他們沒有像我們這樣與對麵的敵軍混戰,他們發現敵情,撤退應當是首選,即便不能全部逃離,逃掉一部分還是可能的……”


    燕明豐打斷了餘溫的話,沉聲道:“還寄希望與他們?別忘了,北上的是由我們四路水匪混合。但現在,我們這裏卻隻有三路。那舒家島的水匪,可是已經投降了齊軍。你們說,他們會不會協助齊軍行動?我們的人還能逃離?如果他們逃掉了,也不會不回來稟報這些情況。”燕明豐明白,這些人還是準備趁亂逃離,想要借助那北去的一部分水匪,想要換個地方,ri後再東山再起。


    “說起來,此次節義軍水師主力出動,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動靜,他們今ri能趕到,這就說明,他們早就抵達附近,等待此刻的行動。可是,為何你們的巡邏哨探沒有提前發現呢?”


    杜子榮悶聲道:“在太湖之中,每一家水匪都是有自己的活動範圍的。我們的巡邏快船,自然不會在他人的範圍內活動。再加上大人你之前要求我們,不要激怒這些水匪,不要再增添新的敵人,所以……”


    燕明豐頓時啞口無言,此刻他算是徹底的看明白,這水匪在怎麽厲害,還是無法與正規水師相比。即便他們在戰場之上能勝過對方,但是,整體而言,他們差之正規水師太遠。


    “讓下麵的士卒準備吧,節義軍水師既然主力出動,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那我們就是死,也要讓他們好看。”半晌,燕明豐淡聲說道。此刻,他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節義軍水師主力現在已經開始成半環形,將他們團團問困了。加上南麵的節義軍水師一部,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燕明豐如此一說,杜子榮等人心中可是後悔死了。他們本以為投靠齊軍,能趁機壯大,占些便宜,可現在的情況是,自此與節義軍對立之後,他們就處處吃虧,沒有得到絲毫的好處。此刻,更是深陷絕境。


    三人離開燕明豐的戰船,並沒有各自離去,而是匯聚在杜子榮的戰船之上,商議眼前的情況。很顯然,與節義軍死戰,他們可不願意。


    “大人,他們三個,隻怕不願意與節義軍水師死戰吧?”看到在杜子榮三人離去之後,卻開始向一起匯聚,燕明豐身邊來自齊軍的校尉佐官沉聲說道。


    燕明豐苦澀道:“這些我豈能不知?但是,現在還有什麽辦法能解決眼下的局麵?節義軍已經將這裏圍死,自然是需要全殲我們,或者是收降這些水匪。你的意思我明白,是除掉這三個水匪首領,帶著其他水匪戰船與節義軍死戰或逃離。但是,我們能動手嗎?我們手中有實力除掉他們嗎?這戰船周圍,全部都是他們的人,如果是在昔ri,我們憑借齊軍使者的身份,自然是高人一等。但現在,這樣的身份已經沒有什麽效果和作用了。”


    “拋開這些,即便我們能除掉他們,隻怕這三人過來之時,也有密令下達。隻怕我們動手,反倒會讓我們率先被這些水匪殺死。即便這些都忽略掉,我們能除掉他們,也能號令全軍,隻怕還沒等我們下達什麽軍令,在他們得知這些匪首死亡的消息後,也會土崩瓦解,潰敗的更快。”


    “所以,此次行動,我們已經失敗了,他們如何選擇,自有他們自己去決斷。即便是他們投降了,他們也不是昔ri的一路水匪的首領了。早知道這樣,昔ri就該好好整頓整頓他們,或者將他們帶離此地,去西部水域,與其他各路匯合,統一整編。”末了,燕明豐忍不住感歎道。


    燕明豐在之前已經將這裏的情況和自己的看法報之與自己的主將申屠雄,如果申屠雄能更改措施,那麽,齊軍水師還有可能與節義軍水師在太湖相鬥,如果不變,那結果……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白了,你們兩個怎麽看?”杜子榮三人齊齊匯聚在一起後,杜子榮率先開口詢問道。


    “什麽怎麽看?現在我們還能怎麽看?要看對麵的節義軍如何選擇了?他們要是直接進攻,那我買可就……”餘溫悶聲說道,“節義軍水師主力已經派出一艘樓船向南匯合南麵的節義軍主將,他們此刻正在商議如何解決我們吧。”


    “好事舒林好運,雖然被節義軍率先破了老巢,但是,他們卻並入了節義軍水師之中。雖然他們沒了原本的地位和權力,但是,他們在節義軍之中,定然能得到更多。據說,舒林和他的幾個兒子和侄子,先前都出現在各個戰船之上,似乎被稱呼為什麽校尉。”忽然間,方大海感歎道。


    杜子榮沉聲道:“如此說,方兄的意思是,準備投降節義軍咯?”


    方大海苦笑道:“如果他們招降,我就願意歸降。我燕子島被節義軍破過一次,上麵的財物,都已經落入節義軍之手。可以說,我們已經值得自己保留的了。另外,燕子島上那數千的家眷、老弱婦孺,都需要安頓。可沒有了財物,他們如何解決,現在還讓我頭大呢。投降節義軍又如何?水匪首領又如何?當節義軍水師主力出現在這裏之時,這太湖中部水域,隻怕就沒有水匪生存的空間了。”


    “不過,我擔心的是,之前我追著南部節義軍水師主將不放,誰知道他們是如何看到與我的?如果他們不願意招降呢?如果他們想要以我們立威呢?說實話,現如今其他的我已經不在乎了,希望節義軍能在此戰之後,不會對燕子島上的老弱婦孺下手吧。不過,以他們上一次攻破燕子島的情況看,他們不會濫殺無辜的。”


    “齊軍是揚州霸主,但是,他們在太湖水域之中的行動,卻滿了節義軍一步,現在這種招安卻不去管理的方式,讓齊軍水師遠不如節義軍水師。兩位兄弟,我們在這一片水域相鬥已經多年,不知道除掉了多少想打我們注意的家夥。但此次,我們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呐。”方大海一臉苦澀的感歎道。


    聽到方大海的感歎,杜子榮和餘溫二人也麵麵相覷,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們也沒有想到,先前還怒氣衝衝的想要找節義軍報破島奪財之仇的方大海,現在竟然會直接抱著投降的想法,幹脆的讓他們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雖然他們二人心中各有想法,但是,對於方大海所言,杜子榮和餘溫二人也深感有道理。不過,至於如何應對節義軍接下來的行動,他們也各自有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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