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水匪首領被擊殺之後,莊園之內殘存的水匪也一一歸降。畢竟,連首領都被擊殺了,他們再反抗有什麽用?近兩千水匪,最後隻有五百左右的水匪得以活命,這還是胡樂下令停止進攻的原因。


    因為此次行動的節義軍士卒,不少都是之前李家水匪臨時整編而出,他們殺起人來,可不管對方投降與否。如果不是因為胡樂下令,隻怕莊園之內的水匪所剩無幾了。


    “把莊園之內所有能搬走的東西全部搬走,此次繳獲那麽多的船隻,總不能讓他們空著回去。”見戰事結束,胡樂一臉笑容的下達軍令。


    近千士卒和數百俘虜立刻開始對徐家莊園來了一個大搬家。除了那上千套剛剛從齊軍那裏得到的兵甲器具之外,在莊園之內,還有這大量的錢財和一些布匹。這些,自然也成了節義軍的戰利品。


    在搬空了水匪的物資之後,胡樂揮揮手,早已經準備好了的節義軍士卒們,馬上開始縱火。熊熊大火頓時升騰而起,耀眼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徐家莊園及其周圍十數裏的地域。現如今可是深秋,正是天幹地燥之時,再加上節義軍拋灑的火油,副之以威風,徐家莊園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大火堆。


    徐家莊園可是水匪老巢,能匯聚兩千水匪,這個莊園可是占地數裏方圓。在秋風的吹拂下,火勢不斷的蔓延擴散,最後越來越劇烈的火光,照亮了半個天空。莊園周圍也沒有其他百姓居住,所以節義軍也不擔心這大火會禍及百姓。


    “撤!”見諸事已畢,胡樂冷聲下令。千餘士卒押著俘虜迅速撤離灘塗灣,直接登上繳獲的戰船,向著太湖東部駛去。


    吳興縣的守備軍在徐家莊園起火之際,也發現了這裏的情況。如果是在平ri,這些守備軍自然不會理會。即便是需要去查察,那也要等到第二ri白ri,絕不會在夜晚出動,因為他們很清楚那裏住的是什麽人。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水匪沒有抗拒官府統轄,還送上不菲的錢物,隻怕早就遭到地方守備軍的圍剿了。尤其是在節義軍占據太湖東部水域之後,這太湖周圍諸縣,守備軍的數量可是激增。所以,即便是昔ri能在地方稱王稱霸的水匪,各地縣城,也是不懼。


    吳興縣守備軍將軍看到徐家莊園起火其後,當即就是大驚。雖然昔ri哪裏是水匪,但是,現在他們卻是齊軍水師。另外,他也很清楚徐家水匪伏擊節義軍水師派來的勸降使者。也清楚之前數ri上麵派來的人在這裏謀劃要伏擊節義軍之事。所以,當徐家莊園起火,守備軍將軍就猜測,這定然是節義軍的報複來了。


    吳興縣的守備軍自然不能不理會,畢竟,出現問題的是齊軍水軍。再加上之前他們也曾經謀劃著伏擊節義軍可能前來的報複的人馬,隻不過沒能成功罷了。所以,吳興縣守備軍看到現在這種情況,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不過,當吳興縣守備軍趕到徐家莊園之時,節義軍的人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那昔ri諾大的莊園,現在也變成熊熊燃燒的火焰。


    “這下糟糕了,燕大人招安的水軍士卒,就這般沒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知曉內情的吳興縣守備軍將軍歎息道。對於燕明豐奉令前來招安水匪,吳興縣這種臨近太湖水域的地方官府,自然也是知曉內情的。他沒想到的是,這根基在陸地之上,被燕明豐招安的第一路水匪,就這樣,剛剛被招募就被人給滅掉了。


    吳興縣的守備軍將軍也不笨,當即就派人去查察徐家水匪的水營之地,查看已經被定為齊軍水師戰船是否還在。得到的消息證實了他的猜測,這些人不是普通人,應該就是節義軍的人。


    小雷山島之上,剛剛又成功拿下一路水匪的燕明豐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接到了吳興縣守備軍的稟報。聞訊之後,差點沒把燕明豐給氣死。


    之前伏擊節義軍水師將軍,燕明豐就猜測可能會得到節義軍的報複。因此,他還轉變留守吳興縣,張網以待,準備利用陸地兵力多餘對方和主場的優勢,想要伏擊一下對方。沒想到,等了四五ri,節義軍愣是沒有反應。本以為節義軍在沒有優勢的情況下,已經放棄了報複,沒想到,轉眼之間就被節義軍給反擊了。這對於燕明豐來說,完全就是當眾打臉。


    “查清楚這節義軍是哪來的人手了嗎?參與行動的有多少人?不要告訴我,你們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查出來?”折返吳興縣的燕明豐一臉yin沉的詢問吳興縣守備軍將軍傅興。


    傅興哪裏看不出燕明豐此刻的惱火,連忙急聲道:“回稟將軍,據查,這節義軍行動的人馬,應該是昔ri東樓鎮李家的人。他們曾經也是水匪,其實力弱於徐家。不過,他們在節義軍說降徐家之前,就已經先行拿下李家了。想必大人也知曉,之前我們查察過東樓鎮李家。不過,早已經被他們逃掉。此次節義軍行動的人馬,有千餘人左右。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徐家這些水匪們大義,節義軍的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原本,隻需要他們堅持一段時間,我吳興縣的守備軍就能趕到,到那時,全殲對方完全沒有問題。可惜,節義軍來襲之際,這徐家水匪都在睡覺。最後能逃的xing命的,也不過是數個剛從吳興縣青樓折返的士卒和一個小頭目。”


    “現在,我們已經查到他們的老巢,不過,此刻哪裏已經成為廢墟,李家水匪上下,都已經隨著節義軍,在數ri之前遷移,估計是向東北方的吳縣而去。”


    “李家?”燕明豐臉se不由一冷,上次他們伏擊節義軍前來勸降的人之後,就已經查到李家身上,隻不過,李家已經棄家而去,所以,燕明豐也沒有在意。


    “如此說來,我送與他們的兵甲器具和強弓勁弩,他們一個也沒用上,全部都便宜了節義軍?可恨,這該死的徐陽成,原本以為他能成事,沒想到隻是一個廢物。”一想到自己提供給他們的兵甲器具、強弓勁弩和那數十架準備安裝在對方樓船之上的弩車,燕明豐就恨得牙癢癢,幸虧徐陽成被節義軍斬殺。否則,即便他逃的xing命,隻怕燕明豐也不會放過他。


    “大人,不僅是你之前提供的兵甲器具,就是那停靠在北麵小內湖的百餘艘大大小小的船隻,也都被節義軍俘獲,成為節義軍之物。”


    傅興如此一說,燕明豐心中的惱火就更甚一籌。那些小船也就罷了,可是,其中還有樓船、武裝商船呐。即便是自己此次招安的數支水匪,他們也沒有大型樓船。當然,徐陽成能擁有樓船,也與他與吳興縣原本縣尉有姻親關係有關。這樓船,也是昔ri太湖水師遺留之物。當然,那時的水師,還不是齊軍,而是大燕朝廷的。


    “杜子榮,這一帶沒有人比你們這些縱橫水域的更清楚了,你們說,這些人襲擊了徐家之後,會向什麽地方撤離?”燕明豐回首詢問新進招募的數支水匪之中,規模最大的一路的首領杜子榮。


    “他們帶著李家家眷,還有繳獲戰利品,此刻最大的可能是向北折返。不過,因為北麵有其他水匪的存在,而對方有著大量的財物和家眷,所以,節義軍的人,不會輕易直線北去,如此很有可能會遭到太湖中部各大水匪的覬覦。另外,節義軍的人也應該清楚,我們齊軍也在太湖中心地帶招安水匪。所以,對方很有可能會先向東,沿著沿湖之地向北而去。”


    “向北而去?很好,我剛剛在招安了四路水匪,哪一路都不弱與李家。既然他們繞行向北,還帶著家眷,那麽,這一次,我就要他們全部葬身太湖之中。與我們做對,還敢跑到我齊軍轄地勸降人馬,節義軍的手也伸的太長了。”


    胡樂等人滅殺徐家,其意義,燕明豐很是清楚。如果自己不能給對方一次犀利的反擊,那麽,齊軍招安水匪,難度將大上許多。這對於燕明豐來說,很是不利。節義軍這般做,不僅僅是為了報複,何嚐不是給其他水匪一個震懾?不想歸降節義軍沒關係,但是,想要投靠齊軍,那你先看卡徐家的下場再做決定。


    “大人要追擊這些襲擊了徐家的節義軍?他們可是已經撤離三ri之久了,隻怕……”吳興縣守備軍將軍傅興皺眉說道,“隻怕想要追上他們,並不容易吧。”


    燕明豐冷聲道:“他們要繞行北上,而我們隻需要橫腰攔截便可。另外,我們這裏的人馬可不比他們的少。相比之下,我擔心他們東去,逃至東麵的嘉興縣西部水域。那裏畢竟是節義軍的轄地,要是對方從哪裏上岸,那才是最不利的情況。”


    杜子榮笑道:“大人放心,既然這是節義軍水師的行動,尤其是對方此次繳獲如此多的戰船,他們必然不會在嘉興縣西部停靠,而是要急速北上與節義軍水師大軍匯合。嘉興縣西部雖然臨近太湖,但是,那裏的水域,因為數次天災和洪水,使得淤泥堆積,並不適合停靠大船,而節義軍也未曾在那裏修築碼頭,所以,這些船隻,還是要北上的。”


    燕明豐冷聲道:“好,即如此,本將軍就要與他們會上一會,看看這節義軍的水師,究竟是吃了什麽膽子,膽敢在我齊軍轄地區域,如此放肆。杜子榮,你等幾人立刻召集麾下船隊,隨本將軍一起追擊。另外,將節義軍小隊人馬突襲徐家老巢,劫獲徐家水匪所有財物和戰船的消息給散播出去。鼓動他們對節義軍這一支小隊人馬下手,另外告訴他們,不要怕節義軍報複,我齊軍皆可接納他們。”


    燕明豐此次是鐵了心要將對方給拿下,其當即下令杜子榮等四路水匪匯合一起,一邊派出快船,查察胡樂等人的方位,一邊直線向東奔去,準備追擊已經撤離的李家等人。


    胡樂等人確實在向東而去,也正如杜子榮所說,他們確實擔心會有大股水匪對他們出手。此次突襲徐家莊園,所獲不少。光是戰船,就已經多達百餘艘。當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漁船和貨船,少部分則是武裝商船和水師戰船。


    一夜過去,這已經是他們撤離的的第四ri了。胡樂在船艙裏和衣稍作休息,這時候醒來,看著有微弱的晨光從船板縫隙裏透進來,當即翻身而起。雖然這幾ri沒有遇到大隊水匪襲擊,但是,周圍也出現了一些水匪的船隊。這讓胡樂稍微有些擔心,因為戰船之上的東西太多,而士卒和水手卻是不足。即便是將五百水匪吸納掉,也不能讓每一艘船隻上麵都有足夠的人手。


    “怎麽樣,統計出來了嗎?”看著李明傑、徐文樂等人臉上的笑容,胡樂笑著詢問道。


    “統計出來了,大小船隻一百三十餘艘,其中,能作為水師戰船之用的足有二十二艘,其餘的,都隻能民用。另外,繳獲兵甲器具以前三百餘逃,弓箭五百張,箭矢兩萬餘支,強弩百餘把,弩機十五架。此外,我們還獲得了上等布匹三百餘匹,其他各種布匹六百餘。還有,還有金銀合計二十三萬兩。哈哈……將軍,這一次,我們發財了。”徐文樂笑著說道。


    胡樂沉聲道:“是發財了,不過,這些東西到了水師大營才算是屬於我們。”


    李明傑沉聲道:“將軍是擔心有人對我們下手?不會吧,我們渴死掛著節義軍的旗幟,這些水匪想要行動,可是要掂量掂量的。”


    胡樂凝聲道:“財帛動人心啊!我們對徐家下手的消息,定然會很快傳開,我們將徐家的財物全部劫掠,他們定然也會知曉。別看我們現在船隊船多,但是,其中不少都是小船,並無多大威脅。另外,我們的士卒也不多,還有家眷。對上敵人,不僅要與敵人作戰,還要保護這些老弱婦孺和這些工匠。”


    “這些水匪昔ri之所以沒有對我們下手,那是因為我們沒有讓他們下手的利益。我們對徐家采取行動,有多少人馬,這些水匪定然也是清楚的。即便當ri的消息一點也沒有走漏。但是,這幾ri來來往往的船隻,也將我們的情況探查的清清楚楚了。”


    “要是這些水匪對我們下手,隨後在向太湖西部逃去,或者直接投靠齊軍,匯聚一處,即便是水師出動,也很是麻煩。所以,我們不能不小心呐。”


    “另外,除了這些水匪之外,還有齊軍。徐家伏擊我們原因何在?那是因為他們已經投靠的齊軍。這也說明,齊軍前來招安水匪的人,已經出現在吳興縣以及太湖中部水域了。我們此次對徐家水匪下手,雖然震懾了各路想要對我們下手和投靠齊軍的水匪,但何嚐不是給了齊軍一個巴掌。你說,齊軍的人如何會甘心?”


    “這也是將軍沒有立刻北上,而是向東在臨岸水域航行的原因?”


    “沒錯,如果事不可為,我們大可以讓這些小船將這些老弱婦孺和工匠運輸上岸或者至淺水區躲避。畢竟,大多數武裝商船,是沒辦法靠近淺水區域的。如此一來,也能為我們迎戰減輕壓力。”胡樂笑著解釋道。


    李明傑眉頭緊鎖,沉聲道:“如此說來,船隊之中的老弱婦孺和那些工匠,豈不是拖延了我們應敵的綜合實力。”


    胡樂見李明傑的臉se,就知道他在擔心李家的家眷,笑著說道:“無需擔心,即便是這些人要行動,那也要等著我們開始向北之後才行。別忘了,現在我們臨近的是我節義軍轄地嘉興縣西部。雖然這裏的陸軍不能支援我們,但是,我們截獲的物資、家眷都是可以通過小船運輸上岸的。另外,在這裏,我們也能補充我們缺少的水手和士卒。”說著,胡樂臉se一冷,“想要對我們出手,那也要磕掉他們的大牙。”


    “將軍是想將船上的物資和家眷從陸路安置,補充兵力?難怪我們直奔東麵而來。”李明傑不由心中一寬。


    胡樂沉聲道:“從最近ri益增多,來來回回的船隻可以看出,不少水匪都得到了我們此次行動的消息,也有不少人都想打我們的主意。如此做,不僅是為了船上不能參戰的老弱婦孺和工匠,也是為了讓這些水匪們知曉,其中的錢財,我們都已經運輸上岸了。與齊軍對上我們不怕,但是,敵人多了對我們終究是不利的。”


    “我們需要的是與齊軍敵對,說降各路水匪,而不是將他們逼到齊軍那一方。另外,太湖中部水域,不少水匪的實力都是不小的。要是讓他們加入齊軍,對我們可很是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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