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24


    “大汗,撤吧!再不撤就無法脫身了!”就在這時,衣甲不整,渾身浴血的突厥軍右將軍勿都鄢急匆匆奔了過來,對薛捏可汗說道。


    薛捏可汗雙目含淚,淒厲的說道:“怎麽會這樣?為會這樣?不能撤,我突厥軍大營有十餘萬大軍,來襲的趙軍會有多少?我們為何不能與之死戰?”


    “可是……”勿都鄢想勸阻薛捏可汗,此時此刻,突厥軍已經沒有大戰的勇氣了。不說此刻受驚的答應,就是趙軍那發出火光和爆炸聲的震天雷,也讓整個突厥軍大營的將士們,徹底喪失了鬥誌。但是,此刻的薛捏可汗如何會聽他的……


    “來人,給我備馬!本汗要與趙軍一絕生死!”薛捏可汗大吼一聲,周圍的一隊親兵奔跑而至。好在這個時候大營雖然已經混亂,但是主帥所在的王帳位於大營中央,並與周圍軍帳相隔有一段距離,薛捏可汗戰馬也沒有和其它士卒的戰馬關在一起,而是就在他的帳蓬不遠。要不然,在這樣的混亂之中。想找到座騎都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親兵們牽馬的牽馬,幫薛捏可汗穿甲的甲胄,騎上了戰馬。


    黑夜的火光之中,已經沒有了可汗、將校和小兵的區分,大家都如同無關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跑。古代做戰,最怕的就是夜間被襲營,一個不好,整支軍隊就潰散了。這也是古代軍隊行營紮營後,軍法嚴令士兵必須帶在各自帳蓬之中,嚴禁士兵們營中亂走,喧嘩,打架,因為一個不好,就會容易被士兵們以為是敵人襲營了,那個時候就是嘯營,或者是炸營。


    薛捏可汗、勿都鄢和他的親兵們,全都騎著戰馬,全身披掛,不斷的向奔跑著的士兵們大吼:“集結,集結,向我集結!”


    可是任他們差點喊破了喉嚨,可是真正能停下腳步,向他們匯聚靠攏的兵馬並不多。大多的士兵還一邊不停大喊,一邊亂跑。


    看著整個大營這混亂的模樣,薛捏可汗一張臉黑的快滴出水來,心中疼痛如同刀割。當初他統幾十萬兵馬,那是何等的風光。


    可是眼前呢?苦戰數日,損兵折將,戰果未得一絲。現在,更是被趙軍突襲,可謂是奇恥大辱。


    “所有的親衛隊士卒,全部開始射殺所有不聽令的軍官士卒,讓他們立刻集結,反擊!反擊!該死!”薛捏可汗淒厲的下令道。


    說著,當即挽起手中長弓,張弓搭箭,接連發數箭,將那些不聽命令,繼續奔跑的士卒射死在地。射完後大吼一聲:“所有人向本汗靠攏,號令不遵者殺無赦!”


    連殺數十人之後,薛捏可汗終於聚攏了一部份兵馬,他馬不停蹄的帶著聚攏起的兵馬,繼續向營中奔去,一路不斷的將那些驚慌失措的將士們全都收攏。


    “慌?跑?我們的人比他們的多,你們不迎戰上去,擊敗敵軍。難道以為光是逃跑就能躲避趙軍的追殺嗎?一群蠢貨!”薛捏可汗怒聲對身邊召集起來的各個將校嗬斥道。如果不是現在情況危機,他都想將這些人好好懲治一番。


    “砰……”一聲巨響,薛捏可汗看到在前方不遠處的一頂帳,突然間就四分五裂,被炸的四散而開,周圍幾十個帳篷隨之燃起,火光衝天之中。隨即,他清楚的看見,一隊騎兵衝了出來。


    那隊騎兵確實是趙軍騎軍,但是,趙軍騎兵的配備裝束卻讓薛捏可汗渾身發冷。這些趙軍騎兵不僅身上配備厚重甲胄,甚至連臉部都被遮掩之外,就連胯下戰馬,也是厚重甲胄覆體,將之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


    薛捏可汗親眼看到,這些趙軍騎兵絲毫沒有在意那些阻攔在前方的己方士卒,因為這些士卒根本不能給自己造成傷害。而趙軍的情報更是橫衝直撞,直接將一些攔截的,或者逃避不及的突厥軍士卒踐踏踩死。這群騎士衝到哪裏,哪裏的突厥軍士卒就開始四下潰散,丟盔棄甲,拚命而逃。


    “該死……是重甲騎兵!趙軍竟然會配備重甲騎兵?”薛捏可汗臉色頓時慘白一片,這下,他終於明白,為何麾下將士都四散而逃,沒人阻攔了。麵對重甲騎兵,這些剛從帳篷之中睡醒的士卒們,根本就是雞蛋碰石頭……


    而此時,重甲騎兵將校也看到了前方那大隊的突厥軍士卒。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突厥軍可汗也在其中。


    “弟兄們,給我殺!膽敢阻攔者,殺無赦!”趙軍重甲騎兵校尉暴喝一聲,長槍直指數百名之外被薛捏可汗匯聚起來的突厥軍,縱馬前衝。千餘鐵甲騎兵伏鞍躍馬,鐵騎的洪流猛地衝向被震天雷炸開的缺口殺去。


    馬蹄聲如雷般轟隆鳴響,盡管對麵的突厥軍人多勢眾,黑壓壓的一大片。但重甲騎兵將士們並不害怕,現在,他們已經知曉,這些突厥軍士卒,已經被己方的夜襲和震天雷打得失去了膽魄。現在,就算對麵有突厥軍在阻攔,那也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現在,薛捏可汗身邊匯聚不下萬人的將士,其讓五六千左右的佩戴的完備兵器的將士為前鋒,去阻攔和反擊敵軍,而自己在後方繼續收攏殘兵。但是,繼續收攏的殘兵之中,其中大多都是在混亂之中匯聚而成。除了很多是在沒有戰馬之外,甚至連兵器都沒來得及帶上。


    此刻,這些剛剛穩定下來的突厥軍,霎時間又開始騷亂起來。由於距離不遠,這些突厥軍士卒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迎麵而來的隊伍的可怕氣勢的,說起來,這些突厥軍士卒,本身就是一支由身經百戰的精銳軍隊,對於騎兵,他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但是,現在的他們能更清楚的明白,眼前迎麵而來的那鋼鐵洪流才是真正的強敵,是真正的強軍!


    重甲騎兵呼嘯而至,時刻可以讓人感受到那種如獅如虎般的可怕鬥誌,令迎麵的突厥軍顫栗不已!


    大地在腳下劇烈的顫動,伴隨著大營之中的轟隆隆的爆炸聲,更是讓突厥軍混亂不堪。在薛捏可汗那鐵青的臉色之中,自己剛剛匯聚起來的大軍,前方又開始崩潰了。


    “穩住!都給本汗穩住!親衛隊何在?膽敢有私自潰逃者,格殺勿論!”薛捏可汗厲聲吼道。


    馬蹄在耳朵邊轟隆,整齊的鐵甲騎兵隊列沉重得象座巍峨的大山般,卻急速地壓向突厥軍混亂的軍陣之中。前麵的突厥軍根本無法及時脫身,甚至連第一聲驚呼聲都沒來得及喊出就被巨大的衝擊力掀飛,再落在後排的鐵蹄下,第二排、第三排……一排排的突厥軍被這股不可阻擋的鋼鐵洪流所衝倒,仿佛紙糊泥捏的一般不堪一擊!


    “殺!”趙軍騎兵震天的吼聲淹沒了一片人馬落地的慘叫、兵器碰撞的鏗鏘聲。在他們排山倒海的駭人攻勢中,突厥軍連抵擋片刻都做不到,頃刻間就被這股黑色的鐵甲洪流所淹沒,而且覆滅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四千士卒,在一千多重甲騎兵的衝鋒治下,旦夕而滅……


    “大汗,還是撤吧!往左營撤離,左營尚未收到趙軍襲擊,我們在左右整頓人馬,再與趙軍決一死戰!”右將軍勿都鄢見此,帶著恐懼向薛捏可汗建議道。


    此刻,見到趙軍重甲騎兵的威勢的薛捏可汗,也不由的感到心中那克製不住的恐懼。遠遠看去,那些正麵碰上的突厥軍士卒們,一個個全屁滾尿流,落荒而逃。偶爾一兩個不怕死的迎上去,也是擋不住一合,就被斬於刀下。更加的讓那些突厥軍士卒,拚命的躲避。而己方弓箭手反擊的箭矢,射到對方的身上,隻能帶來劈劈啪啪的聲響和給對方的鎧甲帶來一些痕跡罷了,根本無法射殺對方,而趙軍的重甲騎兵很快就將這些弓箭手覆滅……


    勿都鄢的勸阻讓薛捏可汗頓時稍微清醒了些許,但他並未就此離去。他不甘心,不甘心這整個大營都被趙軍突襲破掉。如果他就此離去,整個大營的四分之三就將被趙軍奪取,那麽,十幾萬戰馬,幾十萬牲畜都將會被趙軍截獲。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如果就此離去,他和他麾下的將士,將再也沒有勇氣和趙軍對決了。而他的損失,也將難以估量。尤其是看到對方隻有千餘重甲騎兵殺了過來,他堅信,隻要擊殺了對方,自己麾下的這萬餘將士,很快就能恢複信念。緊接著就能收攏更多的將士,奮起反擊,反敗為勝也不是不可能。


    “勿都鄢,怎麽?你怕了?別忘了,你是突厥軍的右將軍,本汗的左右手。如果連你都懼怕這眼前的千餘敵軍,我突厥軍如何能擊敗自己,牧馬中原漢人疆域?”薛捏可汗冷聲斥責道。


    “屬下……屬下……屬下慚愧!既如此,不若讓屬下帶人在此地與趙軍一絕生死,而大汗則派人去左營整頓人馬,在做反擊?”勿都鄢臉色漲紅,急聲說道。


    薛捏可汗搖了搖頭,道:“本汗已經派人去整頓左營軍隊去了,想來,他們那裏應當無礙。本汗也不能就此離去,本汗要看著諸將士將這趙軍擊敗,將之驅趕出去。中軍營的將士何在,出擊,我突厥勇士何懼趙人?今夜,神擋屠神,鬼擋殺鬼!”夜色之中,薛捏可汗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霎時,薛捏可汗身邊的三千士卒,一個個舉起彎刀厲聲嘶吼:“神擋屠神,鬼擋殺鬼!殺!”


    這些人,是薛捏可汗的親衛營將士,皆是精銳之中的精銳。此刻,在薛捏可汗身邊,也隻有他們是兵甲器具齊備,戰馬在側的成建製軍隊了。


    “弟兄們,對麵的突厥狗殺來了,今夜,我們就讓這些突厥狗們知曉,我大趙將士,不可敵!”趙軍重甲騎兵的校尉正在驅趕屠殺突厥軍潰兵,看到從突厥軍大營中部殺出數千突厥軍騎兵,當即厲聲吼道。


    霎時間,兩軍就短兵相接起來,黑暗之中,雙方兵馬戰做一團,彎刀揮舞,長槍點刺。每一道寒光閃過,要麽濺起一溜溜火花,要麽,必定會有一個頭顱高高飛起,再砸落地上。


    突厥軍士卒一邊揮舞彎刀與如同鐵罐頭一般的趙軍重甲騎兵廝殺,一邊不斷的咆哮咒罵和嘶吼。因為,他們與趙軍重甲騎兵相鬥,幾乎不能斬殺對方,而對方卻能輕而易舉幹掉自己人。故而,他們需要用咆哮、怒罵來讓自己暫時的忘記恐懼。


    薛捏可汗也很清楚,自己這三千親衛營將士隻怕是一去不複返了。因此,他就源源不斷的將麾下士卒繼續想戰場湧去。他想讓親衛營拖住對方重甲騎兵的速度,讓其餘的士卒以多對少,幹掉這些沒了速度的重甲騎兵。


    雙方都在舍生忘死的拚殺著,無時無刻都有人倒下。倒下的幾乎都是突厥軍士卒,但也有及其少數的趙軍重甲騎兵。漸漸的,突厥軍越聚越多。不斷的有將領收攏了兵馬,加入戰團。那原本混亂無比的營地,漸漸隻剩下了陣陣金鐵交加之聲。


    “想要以多對少?妄想!神機營的弟兄,該你們發威了!弟兄們,撤!”看著戰場之中的情況,重甲騎兵的校尉大聲說道。


    校尉一聲令下,重甲騎兵開始調轉馬頭,準備離去。


    “勇士們,趙軍準備跑了,給我殺!讓他們也知道,我突厥大營不是那麽好來的!殺了他們,為死去的弟兄報仇!”突厥軍之中,一些軍官見趙軍欲逃,當即厲聲下令道。


    其實,不用軍官下令,這些被趙軍追著殺的突厥軍將士也壓了一肚子的火。現在見趙軍逃跑,他們自然要追殺上去。然而,他們剛剛追過去,卻見從黑暗之中,剛剛調轉馬頭準備離去的趙軍騎兵們,不少騎士突然齊齊一轉身,用力的一甩,扔進來幾十個大布包。那些包裹全都用強索捆的牢牢的,在天空著劃過一道孤線,往身後密密麻麻追來的大軍之中飛了過來。


    隻是那些包裹,在黑暗的夜色之中,還都卟哧哧的冒著火花。不少突厥軍士卒並不知道這是,還有人不以為意的拿著長槍就去挑,心裏還在笑罵著,難道趙軍要縱火?你直接扔一支火把進來不是更方便,效果更好?像這樣的弄一個布包,還隻有那麽一點火星子,能成啥事。而那些趙軍騎兵,在扔出了布包之後,卻全都開始縱馬疾馳,好像落荒而逃一樣。


    看到這一幕,有幾個千夫長頓時臉色劇變,他們可是知道,這是的。當即淒厲的嘶吼起來:“快扔掉!扔掉!把他們扔掉……”


    突厥軍士卒不知道自己的主將糾結是意思,為何如此緊張這些冒著火花的布包。但軍官的軍令,他們不敢不聽,於是乎,這幾十個冒著火花的布包,很快就被這些突厥軍士卒仍在一邊,不過,他們並未在意,所以,隻是扔到了地上而已。


    “誒?怎麽還有火光?奇怪!”一個突厥軍士卒有些好奇,伸出腳尖踢子踢那個布包。卻突然看見那火花好像滅了,然後眼前突然感到一陣明亮,亮如白晝。再接下來,他就微不知道。


    “嘭!”一陣陣的巨響接二連三的響起,那些布包一個個的轟然爆裂。


    突然爆炸的布包,在密集的突厥軍士卒中爆炸,那巨大的衝擊波,直接將方圓數十丈的突厥軍士卒都給掀翻了。在那數十丈裏,那幾十個布包的位置全都被炸出了一個個的深達一兩尺的深坑。


    正好處於布包五尺以內的一切事物,不管是戰士也好,戰馬也好,或者是腳下的泥土,全都被掀翻了起來。黑夜之中,那接二連三閃亮的巨大火球,讓所有的人眼睛都突然刺痛了一下。


    爆炸過後,就如同下雨一樣,從天上不斷的灑落各種各樣破碎支離的東西。有戰馬的屍首殘片,有士卒的屍首殘片,也有一些武器殘片……


    那一瞬間,二十個布包的爆炸,直接將方圓三四十丈的地方夷為平地。直接被炸成了碎塊的突厥軍士卒三四百多人。


    而在超過方圓三十丈距離的過方,也有著近千的士兵被那爆炸的巨大衝擊波震的七竅流血,雙耳失聰。而震天雷之中混雜的鐵珠、鐵釘,更是將周圍數百人彈射成無法治愈的重傷兵,等到他們的,即將是死亡。此外,周圍的士卒的戰馬都驚了,一匹匹的戰馬長嘶跳躍,掙紮衝撞。那些騎著戰馬的騎兵,大半都被從戰馬之上甩了下來,無數的戰馬掙脫著四散狂奔。


    巨大的響聲地後,先前激戰的戰場一片狼籍,一片死一樣的寂靜。而此時,剛剛逃離的趙軍騎兵們再次折返回來。


    “弟兄們,突厥軍已經膽寒,給我殺!”趙軍騎兵校尉哈哈大笑,大聲吼道。


    “殺……”


    這下,剛剛恢複鬥誌的突厥軍再也沒有奮戰的勇氣了,就連參與的千餘薛捏可汗的親衛營士卒,也隨之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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