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12


    “陷馬坑?趙軍!這裏怎麽會趙軍呢?”阿魯達看著哀嚎不斷,慘叫不止的己方士卒,頓時雙目一陣失神。


    “來人,將先前負責前方情報額探子全部斬殺!一群混蛋,趙軍再次設伏,你們竟然給本將軍回報說毫無異常。真是該死!該死!”阿魯達雙方通紅,厲聲吼道。


    沒錯,將前進的突厥騎兵戰馬絆倒的就是陷馬坑。隨後跟進的突厥騎兵也遭遇了同樣的厄運,在這看似平坦的草地上,其實遍布著錯亂無序的陷馬坑,狂飆疾進的突厥騎兵毫無防備,一頭撞進了陷馬坑陣。頓時一片人仰馬翻,那上千名的弓箭手當然不可能閑著。早已經將亂成一團的敵軍騎兵當成了練習射術的活靶子,輕鬆射殺……


    “傳令下去,前進停止前進,以騎射應對!”


    “艾吉勒,你帶人從兩側向小土山上殺去,定要給本將軍清除兩側的伏軍。”


    然而,在阿魯達軍令下達之後,兩側的趙軍立刻就消失不見,撤離而去。而前方的弓箭手也在射出手中的箭雨之後,向後撤離,留下一地的屍首。


    “稟報將軍,敵軍已經撤離!”


    “傳我將令,快速通過此地,前鋒散開,以少數騎兵為探馬,探查地上是否有陷馬坑。”阿魯達臉色鐵青的下令。


    眼見著就要到達大嶺溝的時候,忽然前鋒有士卒來報,在大嶺溝前方出口之處,有趙軍的營寨駐紮。


    阿魯達一怔,心道:趙軍何時將營寨紮在此地?


    “有多少人?”


    “啟稟將軍,有千餘人。”


    “其餘人?就憑他們也想阻攔本將軍前進?傳我將令,給本將軍快速衝殺過去,若趙軍不出戰,不予理睬。若是想要螳臂擋車,則迅速殲滅之。”


    這大溝嶺,是一塊平坦川地,可容萬馬奔馳,盡頭之處雖然略顯窄小,但也不是極為險峻之地。突厥大軍抵達出口之地時候,趙軍已經列陣攔住了突厥大軍的去路。這支趙軍全都穿著重甲,頭戴罩麵盔,橫在大壩溝出口,最前麵一排,有四百人左右,橫列在陣前。


    “重甲步軍?”阿魯達一蹙眉,雖然對方的士卒是克製己方騎兵的,但是他並不覺得害怕。畢竟,己方一萬餘人,對方不過千餘人,憑借這麽點兵力,就想要將我鐵騎阻擋住?


    “衝過去,不要理睬他們!”


    主帥下令,突厥騎士立刻發出一聲聲尖銳的嚎叫,蜂擁而上,騎士手中的弓箭也立刻發揮作用。


    一支支利矢,朝著那支趙軍飛射出去。但趙軍並沒有出現慌亂,隻見前排人馬突然後退,後排人馬上前一步。在不經意間變化了陣型。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人多高的巨型大盾,齊聲呼號,蓬地將大盾砸在地上。盾沿鋒利,沒入土中。霎時間,一排堅固地盾牆陡然出現。


    緊接著,一根根鋒利的長槍從大盾上部的空洞插出,與大盾形成一個穩固的三角形。在大盾的表麵,立刻就出現了一排排鋒利的尖刺,這些尖刺,自然就是長槍的槍頭。隻要敵人撞上去,不死也最多剩下一口氣。而士卒們,則用肩部抗在大盾之後,以穩固大盾,使其能擋住敵軍騎兵的衝殺。當然,他們還要負責擊殺戰馬之上的騎兵。


    也正因為此,這些重甲兵就成了最難挑選的一個兵種,不僅僅是要求武藝,對體格,力量地要求,同樣是非常的重要。盾牌後配有將做營特製地製式長刀,清一色長五尺,鋒利無比,重二十五斤,殺傷力極為凶悍,非武藝高強,體格健碩者不能使用。


    眼看著還有一百五十步的距離,盾牌後趙軍弓箭兵開始了還擊。數排上千弓箭手全部都是用三石左右的硬弓,箭矢經過改造,升有血槽,穿透力非常的厲害。


    衝在最前麵的突厥騎兵,一個回合就瞬間有三四百人倒下。戰馬嘶叫,騎士哀嚎,馬蹄從傷者的身上踩踏過去,整個隊形不由得一滯。一百五十步的距離,足足倒下了幾百個人。那死者,那鮮血,那戰馬的哀鳴,非但沒有能阻止突厥騎兵的前進,相反令他們更加凶狠。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雖然不斷有同伴跌落馬下,可是突厥騎兵卻沒有就此停止。眼見著逼近至三十步,趙軍所有的弓箭手突然放下硬弓。從地上拿起弩弓,向前一步。弩矢從大盾的縫隙間飛射而出。


    發出刺耳嗡鳴的弩矢,帶著巨大的貫穿力,鑽入戰馬、騎士的身體內,引發出一連串淒厲的慘叫。鮮血噴濺,在陽光下折射妖異地光亮。那路邊的野草。瞬間被染成紅色。


    “繼續射擊,輪流來……不要停止!”


    一排排弓兵瞬間變成了弩兵,一輪射完,第二排弩兵跟上。


    雖然隻是三十步的距離,卻令突厥騎兵損失慘重。可要想通過這裏,就必須衝過這一道防線。有躲過弩矢的騎兵衝上前,卻無法衝過這大盾組成的盾牆。盾牌上那一尺多長的長刺。立刻穿透了戰馬地身體,引發出一聲聲淒厲慘叫。不少的騎兵因為戰馬衝撞在巨盾之上而騰空而起,霎時間飛落盾牌之後。但緊接著,他就被趙軍刺死。


    後方的阿魯達有些懵了……不知如何是好。他發懵,可是麾下的騎兵卻沒有發懵。繼續向前方發動凶猛的攻擊。


    那一道鐵盾,前後不斷的晃動。從對拍縫隙中探出了一根根長矛。長戈,或刺或橫掃,在那麵盾牆前麵,留下了一具具屍體。已經無法計算出,究竟有多少人死在盾牆前麵。總之,源源不斷的騎兵向前衝鋒,全都擁擠在這川地之上,使得原本寬敞地地方,一下子變得非常擁擠。


    麵對著一輪輪的騎兵攻擊,趙軍緩緩不斷,卻又有規律的向後退縮。每退出一步,就要有幾十上百具屍體倒在血泊中。隨著時間的推移,阿魯達所部漸漸的取得了優勢。也是由於此,阿魯達更是咆哮著讓麾下士卒向前衝鋒。


    “張將軍,差不多了吧,這突厥人的軍隊都被我們給吸引過來了,是時候讓南宮都尉他們衝殺出來了。”穀口之地,都尉唐牛對第一鎮副將張舉說道。


    張舉看了看對麵的敵軍,微微一點頭,沉聲道:“差不多了,給南宮皓他們發令!”


    “嗚嗚嗚……”


    突然間,趙軍軍陣之中傳出一陣號角聲。


    緊接著,穀地後方,也就是突厥軍隊的側後方突然回應起了一陣號角聲。


    “嗯?怎麽回事?我們背後……”突厥前鋒大將阿魯達頓時一怔。當他聽到前方趙軍吹響號角之際,就感到一絲絲的不妙。但背後的回應的號角聲,卻讓他渾身發冷。


    “報……將軍……大事不好了!我軍背後,忽然殺出兩支打著趙軍旗號的騎兵。此刻,正在向我們後方軍陣殺入。”就在此時,一騎士急匆匆前來稟報。


    “該死,趙軍在背後有埋伏!”突厥主將阿魯達頓時失聲驚呼。


    霎時間,隨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兩支騎兵軍隊就從背後兩側殺出,從後方殺入了突厥大軍的陣中。為首一員大將,手持百煉點鋼槍,厲聲呼喝,如同劈波斬浪一般,朝著立於大旗之下的主將阿魯達就殺了過來。


    前方的突厥騎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不知後方出了情況,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那盾牌手突然從抽出長刀,推翻了盾牌。所有地弓兵,也都手持圓盾橫刀,朝著騎陣衝過去。


    但見長刀霍霍,寒光閃閃。前方的步卒掄起長刀,發出一聲聲驚天動地的喊喝,竟然逼得突厥騎兵連連後退。而突厥騎兵的彎刀和箭矢砍殺在趙軍的重甲上,隻能留下“嘣嘣”的聲音和一些白色的痕跡,根本不能給這些身穿重甲的趙軍士卒帶來分毫損傷。


    如同是一隊推土機般的在亂陣中衝殺,那寒光閃動,一蓬蓬熱血噴濺空中,就如同在春風中綻放的花朵。地麵,早因為被鮮血浸透而變得泥濘不堪……


    位於中軍的阿魯達見情況不妙,剛要收整人馬,結陣再戰。這也是他犯下的一個大毛病,從一開始,整支人馬就因為要急著衝殺出穀地,而沒有能組成騎陣,以至於當遇到突然襲擊的時候,全都亂了套。


    前方大亂,背後更是不堪。突厥大軍全部集中在一起,完全沒有了速度。更何況,現在趙軍偷襲而來的方向是在自己的背後呢?


    “快……快調轉方向,背後迎戰!”突厥軍官的聲音此起彼伏,但都無法應對眼前的情況。來襲的趙軍騎兵是有趙軍士卒和九大部落的勇士。但都是身穿趙軍衣甲,打著紅色的火焰麒麟旗。紅色的盔纓告訴所有敵人,他們就是大趙軍士。一片此起彼伏的紅色,猶如紅色的波濤,鋪天蓋地而來……


    “現在才想起來迎戰?晚了!”南宮皓一馬當先,看著慌亂的突厥騎兵,暗暗冷笑道。


    讓敵軍在尾子湖減緩速度,放鬆心情。在穀地進口之處設伏,以激怒這些突厥騎兵,在出口設伏,則誘使敵軍全部向前,陷入穀地之中。最後才是前後夾擊,徹底吞掉這支突厥軍的前鋒大軍。


    南宮皓看了看左右,把手一揚,森然道,“弟兄們,收刀,投槍準備!讓這些突厥敵軍看看,我大趙投槍的厲害!”


    “鏘……”


    綿綿不絕的鐵器磨擦聲響起,兩支偷襲大軍之中,前方的一千餘騎騎兵紛紛將橫刀入鞘,每人皆從鞍後抽了一支鋒利地投槍提在手裏,上千餘支鋒利地投槍映著斜陽騰起耀眼地寒芒,恍如千餘頭殘忍地餓狼,咧開血盤大嘴露出了鋒利猙獰地獠牙。


    “衝……”


    南宮皓將投槍往前一引,千餘騎大趙紛紛策馬而前,向著前方的敵軍掩殺過去。緊隨其後的則是三千九部騎兵。而對麵的突厥騎兵,也勉勉強強在調轉馬頭,迎戰而來。


    兩股騎兵迅速接近,一抹殘忍地殺機自南宮皓眼中燃起,霎時間,南宮皓響亮而又淒厲地怒吼響徹雲霄。


    “投射……”南宮皓一聲令下。


    “唆唆唆……”


    霎時間,連綿不絕地破空聲響起,千餘支鋒利地投槍已經自大趙騎陣中掠空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模糊而又詭異的曲線。交錯成一片幽冷地矛陣,霎時飛臨突厥騎兵地頭頂,最後挾帶著死亡的冰冷紮落下來……


    “啊……”


    為甚的一百夫長用彎刀格飛一支投槍,但第二支投槍緊隨其後,紮進了他的胸腔,鋒利地三棱矛刃輕易的剖開了百夫長肌肉組織與骨骼、洞穿了脆弱地身軀。


    “呃啊……”


    一名突厥騎兵被兩支投槍同時刺中,被呼嘯的投槍帶起,飛離戰馬,最後落在後方數米遠的地上。還未等他完全落地,身後地騎兵潮水般掩來,無可阻擋的從他身上踐踏而過,可憐的他根本還來不及掙紮就被踏碎了頭顱,血肉模糊地身體抽搐了兩下旋即寂然,再沒聲息……


    “噗噗噗……”


    “啊……”


    霎時間,利器剖開骨肉的聲音以及慘叫聲交織成一片,千餘支淩空紮落地投槍給突厥大軍後方的騎兵造成了慘烈地傷害,瞬息之間就有五六百餘騎翻轉著從馬背上栽落下來,不是被同伴踩成肉泥,就是摔折了頸骨、腿骨,徹底喪失戰力。


    “拔刀,戰……”


    南宮皓長嚎一聲,從左手換回長槍,高舉過頂,雙腳踩著馬蹬整個從馬背上直立起來。悠忽之間,兩馬相交,鋒利的長槍如寒星點射,霎時間就刺殺數名突厥騎兵。


    “叮……”


    “當……


    “噗……”


    “呃……”


    武器撞擊聲,骨骼碎裂聲,慘叫聲再度交織成一片,兩支騎軍就像兩股洪流惡狠狠的撞在一起,霎時璀璨起一片燦爛地血花,兩股騎兵乍合又分、旋即交錯而過,地上卻已經躺下了數百具屍體,還有近百匹無主地戰馬悲嘶著,驚恐的逃往遠處。


    與此同時,穀地出口之處,也有千餘騎兵衝殺而出,與那些步軍一起,向突厥騎兵前軍衝殺而去。


    大趙軍隊前後夾擊,向著中軍衝殺而至。


    南宮皓一馬當先,直指敵軍主帥大旗,在突厥騎兵慌亂之際,衝到了中軍帥旗之下。


    長槍一點,南宮皓朝著阿魯達凶狠的刺去,口中一聲大喝:“賊酋,拿命來!”


    早已經慌亂失措的阿魯達已經顧不得整頓兵馬,揮刀和南宮皓戰在一處。可這樣一來,失去指揮的突厥軍也就變得更加淩亂了。


    “轟隆……”從前方衝殺而來的唐牛一刀砍斷中軍的主帥帥旗,對著南宮皓大喊道:“南宮兄,老唐來助你!”


    還未等唐牛行動,已經被南宮皓殺的手足發軟的阿魯達被唐牛所驚,一個疏忽,被南宮皓挑落下馬。


    “南宮兄,首功是你的了……”唐牛哈哈一笑道。


    “這不是還有這麽多突厥騎兵沒有投降嘛!殺吧!”南宮皓臉帶喜色的說道。


    大戰在進行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停息下來。整個穀地成了一個墳場,突厥軍死傷無數,活著投降的有四千左右。逃走的,也隻有兩百人而已。可以說,突厥大軍的前鋒,基本上全軍盡沒了。


    “張將軍,這些屍首如何處置?”


    “主公有令,凡是突厥敵軍,一律梟首,鑄京觀!”


    於是乎,被殺的七八千餘突厥軍,在主將張舉的指揮下,讓投降的俘虜,在穀口外,搭建起了一座座駭人的巨型京觀。


    南宮皓看了看那十餘座京觀,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沉聲道:“此戰之後,定能震懾突厥大軍上下。”


    張舉淡聲道:“震懾突厥上下倒是不假,但不一定能打消突厥出戰的意思。不將他們打疼了,打得他們無力翻身,他們是不知道恐懼的。”


    南宮皓笑了笑,沉聲道:“不知道恐懼,那就打到他們恐懼,打到他們亡族滅種!看看這九大部落的士卒,還不是乖乖臣服。他們早已經被我們的強大所懾服,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厲害,害怕他們所有的會被我們所毀滅。”


    “回稟將軍,此戰,我軍折損兩千五百餘人。其中八百人是我大軍軍士,其餘的一千七百餘人則是九部騎兵。此外,此次我們繳獲戰馬六千三百餘匹。”


    “收攏弟兄們的屍首,收繳戰利品,回軍!”


    藍都城,將軍府。


    “好!幹得不錯!此次一戰,就讓突厥大軍損失了一萬五千人,夠他們心疼一陣子的了。”將軍府大廳之中,諸將都開懷大笑。


    “不過,接下來我們就要和突厥大軍全麵交戰了。諸將士可不要大意,也不要因為此次的勝利而小看了突厥軍。別忘了,他們可是屢屢犯邊的大敵。”趙詢沉聲說道。


    “當然了,現在的我們也不會懼怕他們。今日的勝利就說明,昔日被突厥騎兵欺辱的日子,那是一去不複返了。從現在起,我們就該更改邊界的局麵,有我們去欺負他們了。”


    “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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