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7


    “放箭……繞行!”靺鞨騎兵都都尉厲聲嘶吼道。


    在三千雍王軍弓箭手正準備攻擊的時候,驍果軍騎兵率先發動的攻擊,而且不是直衝而來,而是一分為二,向著兩側奔跑。


    “騎射!該死!”後軍中陣,見到驍果軍騎兵如此調動之後,鍾文道當下眼前一黑,差點沒暈倒在地,如此一來,己方攔截的萬人士卒,隻怕要吃大虧了。


    一萬名精銳騎兵手中的長弓手陡然鬆開右手,令人窒息的弓弦崩張聲中,整整萬枝鋒利地狼牙箭已經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片死亡之林,然後密集如雨般向著雍王軍軍陣頭頂攢射而下。


    “咻咻!……”


    兩枝冰冷的狼牙箭當空攢落,洞穿了校尉鄒元的胸膛,隨後又從後背透出,有殷紅的血珠順著冰冷的箭簇滴落,鄒元伸手想要抓住胸前的箭矢,但忽然覺得渾身發冷,左手沒有一絲的力量。隨後,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在臨時之際,他卻發現,自己身邊的部下,倒下了大半。


    “噗!噗!噗!”箭矢入體的聲音有如利刃刺入破布一般連續作響。


    “啊……”


    “呃……”


    慘烈的嚎叫聲響徹長空,雍王軍攔截的軍陣前方的長槍兵霎時間遭遇箭雨的襲擊,一輪下來,數千士卒在一瞬間倒了下來,整個整齊的軍陣,鋼鐵槍林,霎時間被打得七零八落。而此時的雍王軍弓箭手,還射不到驍果軍騎兵,就算是射到了,也是在極限之處,根本帶不來多大的傷害。


    直指第三輪之後,雍王軍的弓箭手才能對驍果軍的騎兵造成傷亡,但此時,七千雍王軍長槍兵,已經剩下的沒幾個了。而急速移動且人數眾多的驍果軍騎兵,也帶給了雍王軍弓箭手極大的傷亡。


    “繼續攔截,繼續上!不要讓他們衝過來!”鍾文道臉色發青的嘶吼道。


    瞬間,又有五千士卒衝了過去,攔截在驍果軍前進道道路之上,這次,他們半數都是集結好了的刀盾兵,還有千餘人的重步兵,其餘的都是長槍兵,皆形成整齊的方陣,向前推進。


    “殺!”


    雍王軍偏將張累將手中長劍向前用力一揮,大聲吼道。


    “殺!殺!殺!”草草列陣完畢的雍王軍步軍喊著嘹亮地口號,踩著雜亂地步伐緩緩向前推進。想要憑借手中的盾牌大陣,將驍果軍的衝鋒攔截。他們知道,隻有讓這些騎兵的速度減下來,他們才有生存的希望。


    看著洶湧而來的驍果軍騎兵,這些多半都是經過浴血/拚殺的雍王軍老卒將士明白,在戰場上,隻有不怕死才能不死!


    “轟隆隆……”


    最後這五千奔騰的鐵蹄無情的踐踏著大的,發出巨大地轟鳴聲,兩軍相距已經不足五百步,不需要軍官下令,雍王軍的重步兵和刀盾兵們,都將手中盾牌豎起,相互抵在一起,而長槍兵們則矮身蹲了下來,隻有手中的長槍直刺虛空。他們一則防禦敵軍的箭矢,二則要用手中的長槍擊殺敵軍騎兵士卒。


    近了,近了,雍王軍士卒將士甚至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驍果軍騎兵臉上那猙獰地表情了。


    “投射!”趙雄厲聲喝道,手中的投槍已經飛射而出。


    “唆……”


    “唆……”


    “唆……”


    在後軍的的鍾文道和攔截的步軍士卒驚疑不定之際,銳利地尖嘯劃破長空,一排排鋒利的標槍已經從敵軍騎兵的手中擲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陰冷地詭異弧線,拖著死亡地尖嘯,冰冷的降臨雍王軍步軍將士頭上。


    “投槍!居然是投槍!該死的,我怎麽把這個給忘記了!完了!”鍾文道心如死灰。攔截的士卒之中,除了千餘重步兵之外,其餘的刀盾兵根本不足以攔截。就是重步兵在遭遇投槍的情況下,也會偏移手中的盾牌,那麽,接下來的投槍就能刺穿他們身上的甲胄。他可不認為,他們身上這還不夠分量的重甲,能抵禦驍果軍投槍的投射。


    重步兵小高站在最前列,一直等待著敵軍騎兵的衝撞。在他看來,隻要能擋住對方騎兵的衝刺,就能保全後方弟弟的性命。要是幸運的話,自己也能逃脫一命。然而,就在他等待對方到來之時,忽然感覺手中的巨盾一重,隨著連串的蹦蹦聲,其手中的盾牌微微一些,隨後就看道一個黑點從天而降,鋒利地三棱槍尖在他眼前迅速放大,他還沒有回過神來,投槍已經紮穿了他的頭盔,刺進了他的左眼,穿透了他地整個頭顱,餘勢未竭下將他地身軀帶倒,死死的釘在的上。


    他到死也不明白,究竟是從天而來,將其擊殺。


    在小高的身後,則是一刀盾兵。其見到身前的數名重步兵倒地,就知道情況不妙。他一名老兵,自然知道連重步兵都能射殺的武器,已經不是他所能阻擋。眼見情勢不妙,本能的放棄手中的長刀,抓過右手邊還在發愣的士卒擋在自己身前,但他忘了這不是箭矢,而是投槍!一支鋒利地投槍帶著死亡地幽冷破空襲來,剔開骨肉地清脆聲中,輕而易舉的洞穿了兩人地胸腔。


    屠殺!徹頭徹尾地屠殺!


    除了那一千重步兵之外,其餘的那些缺乏巨盾和鐵甲保護,又缺乏足夠弓箭手掩護的刀盾兵和長槍兵成了驍果軍騎兵都將士練習投槍地最佳標靶,在投射開始,知道接近這軍陣,驍果軍騎兵都先後投射了三次,足足有一萬五千之投槍被射出。而此時,軍陣之中合計六千的雍王軍士卒,現在已經所剩無幾,極目望去,屍橫遍野、哀嚎一片……


    所有還活著的雍王軍士卒都從靈魂深處感受到了莫名地寒冷,包括陣前受傷未死地長槍兵,有地拖著被投槍洞穿地殘腿,有地背上甚至還插著兩支投槍,但隻要還有一口氣,他們就拚命的想爬回本陣,再不想在陣前多留一刻,再不想麵對那些來自的獄地魔鬼……


    “死戰不退,擋住!向前,靠近重步兵。他們沒有投槍了,快!”軍官還在拚命的嘶吼著。


    “死戰不退!殺!“


    稀稀落落的應和聲在損失慘重的戰場中響起,殘存的六百餘重甲步兵強免定住興盛,豎盾站好。此刻,就是他們想走,也走不了啊!畢竟,他們是重步兵,身上的甲胄就讓他們想走無路。重步兵在前,那些殘存的長槍兵、刀盾兵和長弓手於後,僅剩的千餘雍王軍步兵硬著頭皮、心驚膽戰地向著那支金屬怪獸迎了上去。至於那原本還準備趕過來支援的士卒,此刻霎時再也不敢有這個心思了。


    “轟……”


    五千鐵騎像潮水般席卷而至,與雍王軍轟然相撞,如同五千柄利劍,瞬息之間就將雍王軍那淩亂的軍陣切割成了無數淩亂、血肉模糊的小塊,頃刻間,雍王軍軍陣亂成一團,慘嚎聲響成一片,血肉之軀終究難以抵擋騎兵的衝殺。


    “噗……”


    利器剔開骨肉的清脆聲中,一柄城牆如同刺穿一隻蘿卜般洞穿了一名雍王軍士卒的胸腔,城牆去勢猶疾。又連續貫穿了兩名雍王軍士卒的胸腔。最後又穿透了一名矮小雍王軍士卒的咽喉,將四人的屍體釘成一串,拖地疾行。


    “噗,嘣當!”


    長槍的硬木木柄再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摧殘,居中斷裂。


    騎兵抖手扔了那半截槍柄,繼續策馬疾奔,霎時衝穿透了雍王軍軍陣,一直往前馳出近百步之遙,騎兵才發覺,這攔截的雍王軍軍陣已經所剩無幾了。


    “不要停,繼續衝殺,給我殺過去!衝散他們的陣型!”衝殺出來,渾身殷紅一片,血水不斷滴落的趙雄大聲喊道。


    與此同時,那一萬靺鞨騎兵都也開始衝鋒,皆抽出腰間的橫刀,向著南側衝殺而來,與鎮軍騎兵都一起,向著方圓近十裏的戰場之上衝去。


    城牆之上,緊緊捏著城牆的徐延東看著犀利無比的驍果軍騎兵的行動後,心中驚駭莫名,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傳令!讓城中的騎兵出城。步軍也開始出城圍殺!”


    “唏律律……”


    城門內,馬嘶人沸,金屬撞擊的聲音響徹城門口,七千騎兵已經沿著城門內寬闊的長街列開了陣勢,此外,還有連續不斷的步軍開始向城門口匯聚。此刻,他們要報仇,為死去的袍澤報仇。先前被對方壓著打,現在,也該換換了。


    城牆之上,看著少了許多士卒,顯得有些空蕩的城牆,徐延東暗暗道:“驍果軍才是我們的大敵啊!”但此刻,他還是知道誰是真正麵臨的敵人。


    徐延東悠然翹首,遙望城外被驍果軍騎兵攪亂的戰場。沉聲說道:“打開城門……騎兵出擊!”


    “將軍有令,打開城門!騎兵出擊!”


    傳令官的聲音暴喝如炸雷般在城門之上響起,早就嚴陣以待的守關士卒急速打開城門,在刺耳地嘎吱聲中。沉重的城門緩緩的被打開。在騎兵軍官的指引下,天地間頓時暴起山崩海嘯般的呐喊聲。早就嚴陣以待,也充滿對雍王軍怒火的神策軍騎兵,就像一窩馬蜂洶湧而出……


    在平皋城內的齊王軍殺出之後,城外的雍王軍霎時間兩麵受敵,尤其是驍果軍,以逸待勞,將整個戰場雍王軍攪得亂七八糟,那些剛剛聚在一起的軍陣,立馬就遭到了騎兵的衝殺,被衝散……


    “完了!軍心都打沒了,還怎麽打?”


    鍾文道再也無法控製局勢,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精銳士卒也變成了流寇一般,在整個戰場之上,狼奔豕突……


    “將軍,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鍾文道身邊的將校急聲勸道。


    “撤?撤回去還有命嗎?你們走吧!我與你們不同!”說完,一咬牙拔出佩劍,在脖子上狠狠一拉。血光激濺,生命從鍾文道體內迅速消逝,很快,鍾文道明亮有神的眼神開始黯淡,旋即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蕩起一片塵土……


    鍾文道身邊的將校頓時一陣悲戚,鍾文道說的有理,此次八萬大軍出擊,但現在,城池沒能被攻下,反而損兵折將,就算是回去,也難逃一死。與其被斬殺,還要留下棄戰而逃的名聲,還不如死在戰場之上。但這些將校還是帶著自己的親衛,悄然離開了戰場。


    “殺呀……”


    “殺光這些雍王軍的混蛋們,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排山倒海般的喊殺聲東麵鋪天蓋地而起,這些則是齊王軍的將士,先前被雍王軍壓著打,差點又被對方攻破城池,此刻,剛好報仇雪恨。


    趙雄眉頭微皺,隨即下令道:“傳令全軍,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在驍果軍騎兵的呼喊聲之中,雍王軍的士卒越來越多的放下武器,跪地請降。至於那殘存的一萬民夫青壯,早就直接跪地求饒了。畢竟,他們不是戰士。


    在驍果軍的引導下,雍王軍的將士們也開始喊起口號,降者不殺!很快,戰場之上逐漸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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