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7


    山嶺間的樹木隨風搖曳,這些樹木的葉子有些枯黃了,倒不是要枯死,而是夏去冬至,這些植物,即將落幕了!雖然萬千植物枯黃,但秋天卻是收獲的季節。


    而趙詢也在府上為自己的女兒慶賀了滿月之喜,並取名為趙晗。與趙詢女兒滿月之喜相比,全驍果軍治下的百姓則是收獲之喜。低稅收,甚至一些地方免稅收,怎麽能不喜?


    長長的蒿草齊腰深,碎碎的葉子有些枯黃,和兩側山嶺之上的樹葉一樣,斑斑駁駁,帶著黃色斑點。


    樹葉微微掀動,一陣沉悶的刷刷聲掃過,長長的蒿草叢仿佛突然被驚醒了一般,諂媚的彎下了挺的筆直的腰肢,向遠道而來的風之使者表達了自己心中的敬意!


    任由狂風掃過,謙卑的蒿草叢將姿態放的最低,任由使者拂動自己柔軟的軀體,不敢有絲毫反抗。雖然不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意思,但他們也懂得,要是不低下自己的頭顱,那就會折去自己的腰杆。


    呶,已經有一頑抗分子,成為其他蒿草的榜樣,使得其他蒿草將自己的頭顱低的更低,更諂媚的表達自己的臣服與敬意。


    狂風滿意的橫掠而過,在自己的領地上縱橫馳騁,蒿草叢謙卑的態度得到了狂風的讚賞,於是,狂風順手便把反抗者的遺體送給了蒿草叢。當然,也伴隨著蒿草身上的衣裙,隨風飄蕩,卷上天空。


    感受著這一點,謙卑的蒿草叢更加的順從,幾乎將整個身子都貼服在了肥沃的土地上,身形起伏,任由秋風吹去自己的衣裙,讓自己赤裸裸的立在原地。


    狂風過後,舞動的蒿草叢重新恢複了平靜,隨著其動作漸停,又躲過了一劫的蒿草們踩著熟悉的節拍,正想要和往常一樣,享受這難得的安寧之時,一聲呼嘯聲從遠方迅速逼近!


    還沒等蒿草們反應過來究竟是什麽東西闖入了他們的地盤,沉悶的呼嘯聲響起,隨之,急速的腳步聲從蒿草中發出,緊接著,數道模糊的身影從蒿草叢急速而過。讓剛剛躲過一劫的蒿草,再次受到摧殘……


    一聲急促的哨聲響起,在蒿草還在驚訝與這些身影時,一隊隊草堆從地上拔然而起。隨之急速跳躍而起,將掀起急速而過的黑影壓下。


    “第五小隊!你們被……被俘虜了!”狠狠壓著下麵的人影,渾身堆著雜草的少年穿著粗氣說道。


    “六小隊的?你們,埋伏在這裏?”被其壓住的黑影,也是一個少年。這個少年,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掀起說話的人,詢問道。


    “然也!怎麽樣?服了吧!”


    “不服,要不是和第八隊、第九隊分別拚了一次,就憑你們。也能抓住我?”


    …………


    趙詢站在山巔,看著下麵如圍場一般的少年近衛軍訓練場,趙詢不由一陣滿意。雖然少年近衛軍沒有青年近衛軍更有震懾力,但趙詢還是覺得,少年近衛軍更適合他們。


    “主公!遼州府傳回了情報!契丹三部也有戰報傳回。”


    “回城!”趙詢沉聲說道。策馬揚鞭,白甲白馬的騎士帶著一朵火焰飛縱而出。


    “繼續訓練!”半晌,趙詢的聲音從口中傳了過來。


    趙詢回到大都督府時,軍務司、政務司、暗影司的人都齊聚一堂。


    “情況如何?”看到眾人臉色較為凝重,趙詢直接詢問道。


    暗影司趙海率先說道:“兩個消息,一個是關於靺鞨人的,一個是關於契丹戰況的。粟末靺鞨部和遼東國都和東北的黑水靺鞨有聯係,由於我們對黑水靺鞨並無深入內部的人手,所以很難弄清楚他們的意圖。契丹那麵,李懷遠將軍,連戰連敗,後退百餘裏,情況不妙。”


    趙詢揉了揉眉心,道:“黑水靺鞨?他們不是向來處於東北,對其他部族不管不顧的麽,怎麽也有興趣摻合進去。對了,你們暗影司偵探的,他們聯係有多深了?”


    “粟末靺鞨部將部分購買的武器兵甲,都送與了黑水靺鞨,此外,粟末靺鞨部在緩緩的往一起聚集,不知道想要做什麽。黑水靺鞨也在調動軍隊,隻是還沒有行動。”


    “難道粟末靺鞨部聯合黑水靺鞨,想要攻打遼東國?”軍務司的官員不解的說道。


    司徒亮忽然問道:“遼東國是什麽情況?他們怎麽也和黑水靺鞨聯係上了?”


    趙海苦笑道:“我們對於更北的黑水靺鞨,沒有不下太多的密探,黑水靺鞨人也很封閉,少於外人接觸。對於黑水靺鞨的情況,我部探查實在有限。隻能得到遼東國和粟末靺鞨部都與黑水靺鞨開始了聯係,此外,三部之內,似乎都在開始囤積軍需,調動軍隊。目的何在,現在還不得而知。”


    “這黑水靺鞨,必須給打擊下去,甚至,直接剿滅!”司徒亮沉聲道。


    趙詢也點頭道:“我也這麽看,我怕我們被粟末靺鞨部和遼東國給耍了啊!趙海,立刻讓人探查遼東國和粟末靺鞨部交戰之地的情況,查探傷亡如何。其次,用彼此的身份,大規模的刺殺地方的將領軍官、大貴族地主甚至頂峰之人。”


    “主公是說,黑水靺鞨要聯合其餘兩部,準備反攻?”


    司徒亮笑道:“他們聯不聯合,反攻與否,現在都不是重點。或許他們在猶豫,但是,他們現在的情況,或者說,他們的存在,會給東三府以北帶來極大的隱患。黑水靺鞨占地不小,但卻是最貧寒的一部。對上他們,我軍沒有太大的難題。黑水靺鞨沒了,遼東國和粟末靺鞨部就處於我們的三麵包圍之中。不,應該說四麵包圍了。契丹平複,西麵包圍,東部是大海,自有我水軍出動。”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對黑水靺鞨動手,而且悄無聲息,讓他們來不及反應。”趙詢沉聲說。


    “現在看來,隻能有東西兩側進攻,東側是大海,但我們要饒過新羅半島,再向北而行方可。但這需要多次繞行方能讓士卒安穩抵達。此外,後勤補給也是問題,如果發生風暴天氣,那海上行船就是問題。此外……如果戰事不利,或者說粟末靺鞨部也及時插手,而我軍又沒有及時運輸到位,但就會陷入南北夾擊的窘境,甚至無法安全的撤離。”軍務司的一名官員仔細的說道。


    軍務司除了幾名軍務使外,還有一些佐官,他們將學習、處理分析軍務之上的事情。而此人所說,倒是讓趙詢微微點頭。


    趙詢笑道:“那依你之見,當如何?”


    年輕的佐官深吸了一口氣,道:“西側進攻,東側佯攻!”


    “西側進攻,東側佯攻?佯攻我明白,海船北上即可。西側進攻,那現在可是契丹三部和北部五部之戰場。大軍出動,他們一定不會當做沒看到。”


    “無需我們在派人手,李懷遠將軍直接東進,豈不更好。這也是主公和諸位大人的意思吧。”


    “哈哈哈!李瑾乾是嗎,分析的不錯,以後對隨司徒亮學學。鑒於現在的情況,我們與粟末靺鞨部和遼東國的武器甲胄交易暫緩,盡量拖延時間。此外,讓遼州府、安東府的駐軍都做好預防準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此外,嚴格控製新納入的疆土和百姓。一有異動,不必留手。對於那些新投靠而來的靺鞨人,直接分開,遷往內部。”趙詢沉聲下令道。


    “既然如此,就給李懷遠下一道密令吧,讓其擊敗契丹五部後,揮師東進,給黑水靺鞨給降服了,到時候讓契丹軍也隨行。”趙詢抹了抹鼻子,沉聲下令道。


    “李懷遠?主公,李懷遠將軍那裏,可是連戰連敗啊!就連契丹三部也在再次向我們求援了。”


    司徒亮道:“諸位,雖然李懷遠將軍連戰連敗,可是可曾接到他的求援?可曾聽聞他大軍慘敗?退避三舍的故事大家都聽說過,退讓,不等於戰敗。”


    諸官聽了也若有所思的思考起來,戰敗和假敗是不一樣的,連續大敗,但並未接到重大損失和求援的信息。


    說完,司徒亮又對趙詢道:“除了派出密令外,還要給李將軍一強硬支持。畢竟,這可是雜七雜八柔和在一起的軍隊。現在,李將軍最需要的是主公的肯定和信任。”


    趙詢也點頭道:“以前是我疏忽了,李瑾乾,此次你就作為使者出行一趟吧,除了傳達密令外,還給他們帶去軍令,契丹境內諸軍,皆聽李將軍之令,凡違反者,李將軍有權就地格殺!”


    “屬下遵令!”


    “政務司,準備抽調官員和準備物資吧,無論是契丹境內還是黑水靺鞨之地,我們都需要建立自己的城池據點。有了自己的據點和城池,我們的百姓和利益才能得到保證。”趙詢又對政務司官員下令道。


    諸官離去之後,趙詢自語道:“看來,契丹那裏也該結束了。三個月了,十幾萬大軍來回奔波拚殺!”


    司徒亮笑道:“主公,看來,李將軍是準備給這北方五部一計狠得啊!”


    “不狠不行啊,隻有五部衰弱了,契丹三部才能繼續北進,吞並他們。而我們才能緊隨其後,一步一步吞並他們。”趙詢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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