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五萬五千部族勇士還比不上建立新國重要嗎?實力大減,如何占據新國重要職位?和火麟軍議和?等建國之後南北合擊火麟軍?怕是我們等不到那個時候。”邏乾自言自語道。


    自從火麟軍南攻營州府之時,邏乾就派出信使,向部族求援,希望部族出兵海州府,策應他們,或合擊火麟軍,或劫掠財物人口,撤出威州府。可到現在才給予回複,並且結果與邏乾預料相差十萬八千裏。如果在火麟軍攻擊營州府之時,部族就出兵海州府,那麽完全又何能聯合順州府的安車骨部,夾擊火麟軍。可現在,基本上沒戲了,北麵火麟軍強橫無比,南麵薊州府則有兩萬大軍威逼。西麵則是平州府,雖然不強,但也不是那般好打得,就算殺入平州府又如何?


    “來人,請文先生過來一趟!”邏乾對門外的士卒說道。


    沒多久,一個文士打扮的靺鞨人出現在邏乾的房中。


    “見過都帥大人!”


    “文兄,這是部族的回信,你看一看!”邏乾麵無表情的將桌子上的信函遞了出去。


    文士接過,打開一看,“建國,我們靺鞨人要建國了!都帥,這是好事啊,按照這上麵的意思,我們遼東國將仿照燕國製度而建,這值得慶賀啊。對了,這是都帥派往部族求援信使帶回來的吧,族長怎麽說?”文士激動的說道。


    “文兄,接著往下看!”邏乾淡淡的說道。


    文士見都帥臉上並無喜色,就知道下麵的內容一定不一般,於是低頭看去。果然,文士越看臉色越不好。看完之後,臉色一片陰沉。


    “怎麽會這樣?將我們拋棄了?這裏可是有著五萬五千部族勇士啊,想要在新國站住地位,有沒有這五萬多人,那是大不一樣啊。難道族長不知道嗎,有這五萬多人,我們在新國之中才能占據更多的權勢?跟別說到時候帶回去的漢人奴隸、財物。”文士激動的說道。


    邏乾淡淡的說道:“文兄,部族之中,有些人不希望我們回去啊。”


    文士怒聲道:“難道連這五萬餘勇士的姓名也不顧了嗎?族長怎麽會同意?”


    邏乾冷笑道:“救援我們,有可能要與火麟軍對上,某些人一鼓吹,自然就打消了族長出兵的念頭。對了,新國建立之後,似乎是四族輪流王之。所以呢,有沒有我們這五萬多人,並不影響族長的大業。”


    “哼哼……輪流王之?有實力才輪流王之,沒有實力,還怎麽王?鼠目寸光之輩。”


    “好了,現在說這些已經無用。我們南北分別是李牧之的大軍和火麟軍,你分別派人出使一番,看能不能花點代價,削掉他們打我們主意的念頭。畢竟,我五萬大軍也不是好招呼的。逼急了我,我就看看,他們還能不能無視這幾十萬漢人百姓攻城?”邏乾狠厲的說道。


    文士長歎一聲,道:“李牧之乃幽州都督李懷遠之子,昔日並未阻攔我大軍的入侵,已經深受百姓和燕國官員的責難,絕對不會接受我們,李牧之兩萬大軍一直在薊州府北端巡視,說不定幾時就會要上我們一口,以清洗他們身上的汙名。”


    邏乾道:“正是因為我們手中有李懷遠退讓的證據,李牧之才巡視邊界而未曾強行攻擊我們,但我們也不可不防。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火麟軍,他們毫無顧忌,甚至連燕國朝廷都不放在眼中……去吧,看他們想要,隻要不攻擊我們,甚至讓我們讓出威州府也可答應。”


    “?這怎麽可以,讓出威州府,我們何處落腳?”


    邏乾冷笑道:“前提是他們同意我們撤軍,告訴火麟軍的趙詢,我們還可以將他們引到他想要去的地方。既然族長放棄了我們,我也不願意在為他無故犧牲自己。”


    文士聞言,心中一動,顫聲道:“都帥,你想降與火麟軍?”


    邏乾臉色凸顯掙紮之色,最終說道:“不是投降火麟軍,而是想要完好的將這些人帶回去,讓部族之中的某些人的打算失算。”


    “火麟軍怕是不會答應的。”文士搖頭說道。


    邏乾冷笑道:“如果這個趙詢是梟雄,心有大誌的話,他會答應的,我們能給他借口吞並地盤,他有很麽不能答應的?”


    文士這下明白,先前邏乾所言,引火麟軍去想去的地方,原來是給火麟軍攻占地方以借口。


    幽州城,都督府。


    行進半月之後,李家一年之久的李欣顏再次回到了家中,那自然又是一番親人重逢的喜劇。李懷遠嗬斥幾聲李欣顏到處亂跑之外,就讓夫人將其領到後宅,相敘這一年的往事。而護送李欣顏的百餘趙詢所派護衛也被安排在都督府之中。此刻,李懷遠則笑著注視著眼前的年輕人。


    “火麟軍都統下屬,司徒亮!見過都督大人!”年輕人對李懷遠一禮後,正色道。


    李懷遠笑道:“火麟軍都統?怪了,這是誰給的官職?好像我燕國之中,尚未有都統一職吧。”


    司徒亮笑道:“有或沒有,這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火麟軍擊敗外敵,收複疆土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也是不能抹殺的功績。我想,如果朝廷不想這麽一支有能力,有聲望的強軍也如同徐州、涼州一樣,我家大人的官職會越升越高的。”


    李懷遠臉色一頓,這司徒亮,分明是在說自己丟失了疆土麽。


    “你能代表趙詢全權與我議事?”


    司徒亮道:“在下不才,榮我家大人信任,此次議事,有我全權代表。不過我觀今日都督有家事處理,議事自有不便,隨時恭候都督傳訊。”


    李懷遠笑道:“也好,你長途而來,也勞累了,等我處理好家事之後,再作商議吧。來人,請貴客去天香閣休息。”


    “傲氣十足啊!”李牧原看著遠去的背影,沉聲說道。


    李懷遠歎氣道:“那是因為他背後站著火麟軍!火麟軍最近的動靜不小啊,現在不僅是幽州聲名遠揚了,怕是在長安城之中,也有所轟動吧。”


    “父親,你決定了?這火麟軍真的能保全我們李家?”李牧原沉聲說道。


    李懷遠挺拔的身形有些落寞,道:“那要看這個趙詢心有多大了,再說了,我們周圍除了這個趙詢,又有誰可信?曹雄早就等著我倒台呢。算了,還是去詢問你妹妹吧,他對火麟軍最為了解,我們從他那裏應該能得到一些東西。再說了,剛才那司徒亮不是也是這個意思嘛。”


    燕州城。


    “你們說,這靺鞨軍是意思?”趙詢詢問道。


    在趙詢麵前,則是參讚軍事的呂子良、楊望清、劉文契、張元靜四人。趙詢之所以將他們聚在一起,是因為威州府的靺鞨軍派來了信使。


    本不欲一見,但想看看靺鞨軍究竟想要做些,於是隨意的見了靺鞨軍的使者。可結果卻讓趙詢大吃一驚。靺鞨軍想要離開威州府,甚至可以為趙詢做一些事情,但求趙詢放其回歸部族。趙詢本意在下月初發動攻擊,全力打擊威州府的靺鞨軍,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威州府,讓幽州官府或者朝廷尚未反應過來,造成既定事實。


    楊望清道:“看來威州府的靺鞨軍自知不是我火麟軍的敵手,想要平安撤回。還拱手讓出了威州府。”


    呂子良笑道:“更讓我們不能拒絕的是,他們願意殺向平州府,順帶有東折向海州府,從海州府北上回去。先不說平州府,單論這海州府,就是我們東部的門戶,其是接海口,南北很多商人貨運皆是從此地來往。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們拿下此地,我們就有了外海口,不說商貿,我們就有了培養自己水軍的能力。”


    張元靜也點頭說道:“其實我同意讓他們從東撤,平州府、海州府最好也能拿下來。尤其是海州府,因為我們這裏商貿的興盛,是的海州府官府肆意盤剝商人。有不少的商人已經向我們反映,希望我們能溝通海州府,讓其合理的收稅。可這海州府的官府顯然沒有將我們放在眼中,完全將我們的好意置之不理,既然如此,拿下來也是應當的。”


    劉文契則皺眉說道:“我也同意拿下這兩府,但是,我們必須要做好朝廷責難的準備。哪怕是追繳靺鞨軍,但再次占據兩府之地,就意味著和朝廷的不對付,如果這靺鞨軍再將和我們攜手的事情說出來,那可就……”


    呂子良笑道:“說出來也不懼,我們斬殺那麽多靺鞨軍是鐵一般的事實。這尚且不論,我們現在在三府之地的所作所為,有哪一樣是符合朝廷律法的?其實已經算是和朝廷對立上了。”


    “是啊,不過我想,朝廷應該沒時間對付我們,徐州叛亂,涼州叛亂,這些已經夠朝廷忙活的了。尤其是涼州之亂,一個不好,京都就有被攻打的危險。趁著現在朝廷沒精力主意我們,何不占了兩府之地,妥善經營?”楊望清說道。


    呂子良接口道:“我認為楊兄說的在理,早一步拿下這兩府之地,早一步化為己用。現在不僅是我們,燕國各地都督和將領都在急速的擴大勢力,估計也是看到了朝廷的勢弱。尤其是幽州西部與並州交接之地的鎮北將軍曹雄,最近聲勢很大。我想,這個曹雄,也是心有不軌之人。”


    “再說了,朝廷責難有任何?越強勢的人,越不懼怕朝廷的責難,而朝廷也不敢責難那最強勢的人,隻有不上不下的人,才會是朝廷下手的對象。”


    趙詢聽了四人的話,搖頭苦笑道:“你們啊。這分明是鼓動我做那心有不軌之人啊。”


    呂子良笑道:“大人心有多大,大人自己明白,我們可不敢鼓動大人做那心有不軌之人。再說了,大人在這三府之地的所作所為,在某些人的眼中,不就是心有不軌之人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趙詢正色道:“我可以同意他們的要求,但是也要告訴他們,想要順順當當的回去,就必須按我們說的辦,不能屠殺無辜之百姓,不得肆意破壞!”


    劉文契點頭道:“還要讓他們替我們解決一些麻煩,讓我們更好的接手這些地方。”


    趙詢笑道:“你說的好,確實需要他們替我們解決一些麻煩,總不能此次都要我們自己背負罵名吧。讓這些靺鞨軍動手,大利與我們。那好,這事就要與你們負責,先談好條件,再說其他。”


    “遵令!”


    看著離去的三人,趙詢一陣苦笑。看來,事情又有所變化了,李牧之那裏該怎麽解決呢?靺鞨軍一旦東撤,那李牧之的問題又是個大**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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