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去死!”看著自己一起長大的好友被火麟軍士卒刺死,阿延頓時大怒。他想到了一起隨軍離家之時所說的,要一起出來一起回家,要成為一個將軍,讓爹娘和妹妹過上好日子。可現在,自己的好友,竟然死在自己的麵前。


    阿延眼中被怒火激起,刹那間,似乎忘卻了一切。奮力躍起,重重一腳踏在牆垛之上巨盾之上,手中鋒利的彎刀剛剛揚起,想要劈斬對方的麵孔,絲毫沒有考慮對方斬來的橫刀。但還沒來得及劈落,兩支陰冷地長槍已經毒蛇般突刺而至。


    “噗……噗……”


    鋒利地槍刃分別自阿延的胸部和腹部冰冷地刺入,頃刻間將他釘死在空中。


    “阿頊,兄弟我沒能為你……報仇……”


    不知何時,一個身穿簡單,但身高足有兩米的大漢出現在城頭,與其他北海軍士卒不同,他手中並不是彎刀,而是一把狼牙棒。


    “擋我者死……”


    巨漢大喝一聲,手中狼牙棒狠狠劈落。


    “嘣……”


    劇烈地綻裂聲中,一麵堅固的大盾頃刻間四分五裂,重甲兵手中的鐵盾竟擋不住此人一棒之威。藏於大盾之下的重甲兵如遭巨捶砸身,頃刻間被震得七竅流血,軟綿地癱倒在地,在倒地之前,他地五髒六腑早已經被震得粉碎,七竅流血而亡。


    幾乎是賊重甲兵剛剛倒地,便有另一名扛著木盾的刀盾兵補了上來,填補了戰死士卒留下的位置。雖然重甲兵防禦無雙,但依然會有傷亡。這樣的事情也隨時會有發生,但重甲兵身後的刀盾兵也會急速補上。


    “唆……唆……唆……”


    在刀盾兵補上的同時,三支鋒利地長槍從三個不同地角度同時突刺而至,直刺這個巨漢。


    “當!”


    招式用老的巨漢奮力回擋,堪堪撞開一支長槍,卻再無法阻止另外兩支長槍地突刺。但巨漢顯然不是一般的士卒,竟然翻身後倒,手中狼牙棒一點後方雲梯上的一名士卒,整個人橫著列在城頭之上。就這樣錯開了另兩支急刺而來的長槍。


    “是巴斯勇士!”


    “是他!肻煬部勇士!”


    城牆之下,一些士卒頓時失聲驚呼道。


    狼牙棒點中的那名士卒當即被擊碎腦袋,跌落下去,但巨漢巴斯絲毫不在意,順勢而起,狼牙棒也側轉掄了過來,將兩杆長槍擊中。


    “梆梆……”


    兩杆長槍在狼牙棒的猛擊之下,頓時一彎,而手握長槍的士卒如同遭遇重擊,雙手一麻,頓時手中長槍脫手,飛出城牆之外,而手中也是鮮血淋淋。


    “唆……唆……”又是兩柄長槍而至,刀盾兵手中橫刀也斬向他的小腿。


    巨漢無奈之下,隻好騰空而起,向後飄落,似乎要跌落城牆。然而,巨漢在落下之時,單手抓住城頭,懸空掛在城牆之上。似乎還要趁勢而起。


    “好厲害……”


    “巴斯!好樣……”


    “噗……”一直烏光閃電般出現,在巨漢巴斯還未反應過來,就命中他的脖頸,穿透而過,有射穿另一邊雲梯上的一人,依舊透體而過,最後沒入地麵一名士卒的身軀。


    “額……好厲害的……箭矢……”巴斯輕言自語道。隨後,手一鬆,跌下城牆。


    “額……這箭矢……是那個神箭手!”城牆之下,還在為巴斯歡呼的北海諸部士卒頓時失聲驚呼。他們都知道,白縣城之上有一神弓手,箭術無雙,且勁道巨大無比。往往一箭數人。


    這箭自然是趙詢所為!其實,巨漢巴斯之死應該怪到城牆之下的士卒身上,因為他們的驚呼,讓趙詢注意到了這個手持狼牙棒的巨漢,結果嘛,自然就是淩空一箭。


    “咻咻……”


    兩支狼牙箭掠空射至,趙詢嘴角綻起一絲不屑的笑意,左手無比隨意地往前探出,便將兩支疾射而至的狼牙箭攝於掌心,再輕喝一聲,拉弓搭箭,將攝於掌心的兩枝狼牙箭便以更快的速度往前射出,有幽冷的寒芒掠空而過,鋒利的箭簇刺裂了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瞬息之間便穿越了喧囂的戰場。


    城牆之下,兩員放箭偷襲的弓箭手還沒有轉過念來,冰冷地箭簇已經貫穿了他們的咽喉,兩人甚至沒能發出一聲慘哼,就化作兩具冰冷地屍體……


    趙詢也不含糊,從身邊親衛隊士卒手中一連接過五支從地上拾取的箭矢,閃電般射出,將城下隱藏在普通士卒之中的弓箭手擊殺。趙詢的一連出手,讓城下北海諸部士卒一陣膽寒,連前進的步伐都不禁減慢了許多……


    遠在後方的肻煬部千人將,看到巨漢巴斯被射殺,頓時臉上青筋暴起。巨漢巴斯可是部落之中,數一數二的勇士,竟然就這麽死在城牆之上了。本還打算率先殺入城牆,奪取第一個入城的資格,沒想到,也沒得到,還把屬下最能打得勇士給命喪於此。周圍其餘諸部的千人將,沒有人嘲笑或諷刺他,他們有種悲涼的念頭。如果他們能做出決定,他們絕對不願在白縣城和火麟軍打,可惜,他們沒有那個權力。


    趙詢豈是挺幸運,甚至他自己都暗自慶幸,慶幸對方沒有投石車,否則的話,白縣城能否守住,還很難說。好幾種攻城器械都在北海軍出現,現在還未出現的也就隻有投石車了,這個玩意,那可是守城的頭號殺手。趙詢也早就傳令,讓匠做營考慮投石車的製作。對於這個玩意,趙詢可是一點都不懂。


    隨著時間的推移,死在火麟軍守住的北海諸部士卒越來越多,天色也逐漸黯淡下來。數架攻城塔也被火麟軍一一拉倒。但今日的北海諸部士卒似乎不像往日,及時撤軍,而是繼續拚鬥著。


    重甲兵的行動也逐漸緩慢下來,畢竟身披幾十斤的重甲。趙詢眉頭微皺,及時讓疲憊不堪的重甲兵放下大盾,將其交給身後的刀盾兵,撤了下去。其實,還有半數五百重甲兵並未參戰,但趙詢認為,北海軍同樣撐不了多久,也就沒再繼續讓他們上場。當然,他們也隨時準備著,未出現的意外而殺上城牆。


    重甲兵的後撤,攻城的北海軍士卒自然也看到了。此前,算上弓箭手射殺的士卒,北海諸部士卒已經陣亡六千餘人,本來士氣跌至低穀的靺鞨諸部的士卒,霎時間氣勢一震,再次從雲梯奔出,殺向城頭。


    “刀盾兵,第一線防禦!”


    “長槍兵,擊殺敵軍!”


    “弓箭手,自由射擊!”


    趙詢一連下了數道軍令,守城火麟軍有條不紊的調整著自己的方位。


    看著城牆再次擁擠起來的敵軍,趙詢冷笑一聲,厲聲令道:“放滾木!倒火油!放火箭!”


    石塊滾木從城樓上傾泄而下,擁擠在城下的北海諸部士卒一片片地倒下,大缸大缸滾燙的火油從城頭傾下,數十上百的士兵在滾油中哀嚎,倏忽之間,一支支燃燒的火箭從城樓上射下,城樓下便騰地燃起滔天大火,吞吐肆虐地烈火中,有無數士卒的身影正在奔走哀嚎、掙紮翻滾,一股獨特的肉香撲鼻而來,讓一些士卒忍不住想吐。


    “媽的!早再也不吃肉了!”一人怒聲說道。


    “死!”


    一名北海諸部士卒大喝一聲、滿臉猙獰,鋒利的彎刀堪堪揚過頭頂。沒有重甲兵,這些士卒頓時湧現出勇氣來。


    “噗噗噗……”


    三支鋒利的城牆同時攢刺而至,霎時洞穿了他的胸膛,鋒利的三棱槍刃直透後背,激血如箭一般順著剖開的傷口一股股地標出,士卒犀利地眸子頃刻間黯淡下來,雄壯的身軀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頹然栽落,掉下城頭……


    一名北海軍士卒猛地閃出城頭,舉刀剛做出劈砍狀,一把橫刀帶起一陣寒芒,從士卒的頸項間一掠而過,他的的身形猛地一頓,猙獰的眼神頃刻間一片呆滯。


    下一刻,士卒的頭顱從脖子上赫然滑落,有殷紅的熱血衝天而起,迷亂了黯淡的蒼穹……


    “我們這是在攻城還是在送死?將軍,不能再打了!”


    “是啊!乞木將軍,撤軍吧!”


    “天色已暗,是該……”


    幾個各部千人將齊聲說道,眼前的情景已經讓他們心疼不已,隻好乞求此次作戰的主將。


    “撤軍!”乞木冷冷的一會右手,厲聲說道。


    “嗚嗚嗚……”


    急促的號角聲響起,先前還急匆匆攻城的北海諸部士卒,刹那間向著北海軍大營奔去……


    “勝利了!”


    “勝利了!火麟軍萬勝!”


    “萬勝!”守城將士齊聲呼喊……


    趙詢等主將也是萬分欣喜,再次擊敗北海軍……


    “這樣的攻城有必要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靺鞨諸部的千人將互相看了一眼,在心中暗暗詢問著自己……看著失魂落魄,低聲哭泣的士卒,十幾個千人將都一陣壓抑。


    而遠去的北海軍則神情黯淡的離去,十幾個千人將各自歸營,向著各自的將軍回報此戰戰況,而穩坐大帳的哈布爾則露出淡淡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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