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徇一行在黑乎乎的地道裏彎著腰走了接近半個小時終於到了盡頭,雖然滿肚子的疑惑,但並沒有詢問出來,他相信自己會得到答案的。


    “大家把頂部推開,我們就可以出去了。”指著頂部與周圍與眾不同顏色的地方,趙夫人對眾人說道。


    幾個少年輕輕移開頂部的石板,趙雄伸出頭看了一眼後,輕聲說道:“這是在一間屋子的下麵。”


    “是趙夫人嗎,我是老李,你們出來吧!”趙雄話音剛落,頂上屋內亮起了燭火,一個雄厚的男音傳來。


    在趙夫人示意下,眾人一一爬出。


    趙徇鑽出來一看,發現這是一間堆放雜物的屋子,屋子中間站著一個穿著褐色麻布衣服,大概三十多歲,很是威武的漢子。


    “老李,你怎麽回來這裏接我們?你不是在樂縣嗎?”趙夫人問道。


    “我今天在平州有些事,看到平州軍隊的不平常調動,就感覺有些不對,於是就在這裏住下了,雖然不確定是不是針對你們,我也就預防一下,誰知,真的是你們。”壯漢笑著解釋道,看了看被幾個少年保護在中間的趙徇,微微點頭說道:“這就是小公子吧,果真一表非凡,嗯,幾個小家夥也不錯。”


    “什麽小公子,現在還不如普通人。對了,徇兒,你們都過來見過李叔。”


    趙徇和九個少年對著壯漢一禮,齊聲說道:“見過李叔。”


    壯漢連連閃避,擺手說道:“夫人,這可不敢當,你們的衣服都濕透了,我在這裏還有幾件麻布衣服,要是不嫌棄,都過來換上吧。”


    原來趙徇一行順著地道穿過了平州城,來到了城外,這幾間屋子是老李在這裏的一處住宅。


    “夫人,大家還是隨我離開這裏吧,雖然現在沒發現我們,但畢竟離平州城太近了,萬一……”見到眾人都換了幹淨衣服,老李對趙夫人說道。


    “好,我們連夜趕路吧,早些離開這為好。”趙夫人點頭說道。


    一行人乘著三輛馬車,直奔東北方而去,好在有幾個少年換著趕車,可以輪流休息,雖然晚上沒有月亮,但漫天的繁星還是為眾人指明了道路。


    趙徇坐在馬車裏,看著暗自垂淚的娘親,也無話可說。


    一天一夜之後,第二天下午終於到了目的地,樂縣西側五十餘裏外的村莊裏。


    “好了,我們到了,大家趕了一天一夜的路,都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我一會讓人把飯菜送到各位的房間。”老李說完,就讓下人帶著幾人去房間休息。雖說老李的宅子比不上趙徇自己家的院落,但也是三重大宅。


    勞累一天一夜,幾人身心疲敝,哪怕心思再重,也都是一夜沉睡。


    第二天換過老李送來的衣服,吃過早飯之後,被老李請到大廳,和自己的家人見見麵,好對自己家的多了幾個人有所交代。


    趙徇來到大廳時,大廳除了老李,還有三個孩子,兩個十一二歲,是一男一女,似乎是對雙胞胎,一個*歲,是個女孩。


    “夫人,這兩個大的是我收養的義子義女,分別是賀兒和憐兒,這個小的呢,就是我的女兒,馨兒。”老李對趙夫人說完,又對三個乖巧的小孩說道:“你們三個,快過來拜見嬸娘和幾位表哥。”看來,老李和趙夫人已經協商好了。


    三個孩子給趙夫人叩首行禮後,趙夫人拿出一綠一紅連個小鐲子遞給小哥小女孩,算作見麵禮,其中綠色的就是徐夫人留給子女兒的。又對賀兒說來:“你的禮物我沒帶來,聽說你喜歡舞刀弄槍,我給你帶了一把小刀,留在你徇兒表哥那裏,到時候他會給你。”


    昨夜簡單的交流,趙夫人已經知道賀兒和憐兒是替自己死去的徐夫人的孩子。


    接著老李又對府內的下人說,這些人都是自己青州過來的親戚,要在自己府裏常住,讓下人們不要失了禮數。


    “賀兒,你帶著幾個表哥去各處轉轉,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我和你嬸娘還有徇兒表哥有事要談。”


    眾人離去之後,老李對趙夫人說道:“夫人、少爺見諒,為了不惹出麻煩,我就對外說你們是我的親戚。”


    “老李,不必多說,這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夫人,老爺上次有過交代,如果他出事了,少爺還未成年,就讓少爺在這裏成年之後再告訴少爺這事情的內幕,此外,還要我教習少爺的武藝。你看?”


    “那就多謝老李你了,你肯教授徇兒,那真是太好不過了,這正逢亂世,有武藝在身,我也放心不少。”


    “我能知道父親現在怎麽樣了?還有,究竟是誰要謀害我們趙家嗎?”一言不發的趙徇抬頭詢問道。


    看著趙徇倔強的眼睛,老李沉聲說道:“對方很強大,為了不招惹禍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他們是誰,但我可以說一點,就是幽州的官府也得聽從他們的號令,至於你父親,怕是……等你成年了,我會告訴你的!”


    雖然趙徇有心裏準備,但老李說道自己的父親難逃一劫,頓時呆在了當場,他想起了幾年來父親對自己的辛辛教導,對自己的愛護和關心,雖然在語言上和所有的父親一樣,不善於表達,但時時刻刻不在關心、守護著自己。他也想到了趙育,現在他已經有些明白了為何趙育沒有跟來。


    “我以後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等我知道了是誰幹的,我一定弄死他全家!”趙徇心中狠狠地呐喊道,前世為了朋友,連命都可以拚掉,現在為了父親和兄弟,同樣也能。


    看到趙徇臉色變來變去,最後凶狠起來,趙夫人連命摟住,帶著哭音說道:“徇兒,別太傷心了,你父親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娘親現在隻剩下你了。”


    “對了,我還有娘親,我萬萬不能讓娘親為我擔心。”趙徇聽到娘親的聲音,頓時醒悟過來。前世沒有父母,今生卻補償了自己,雖然父親不在了,但是還有一位為自己擔心的母親。


    “娘親,孩兒沒事,你不要為我擔心。”


    “沒事就好,少爺,從明天起,你和那幾個孩子都隨我習武,我知道你們雖然沒練過招式,但身體都是非常優秀,將來一定能練一身好本事。”老李見狀,也連聲說道。


    “李叔,你既然教授我們武藝,就等同與我們的老師,再者,你有救了我們,以後您也不要再叫我什麽少爺了,您也叫我徇兒吧,您不是對下人們說,我們是你的親戚嗎,叫徇兒更好。”趙徇乖巧的對老李說的。


    這可是個高手,我一定得抓牢了,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我還是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凜冽的氣息,一種久經生死考驗、久經沙場之後百戰老兵的氣息。趙徇隨時小孩子身體,但擁有前世靈魂的他,略微的感受到了老李身上與眾不同的氣息。


    “是啊,老李,你就叫他徇兒,別再少爺、少爺的叫了。”


    “那感情好,既如此,我也不矯情,以後我會好好教授你們的。”老李頷首高興的說道。


    第二日,趙徇和八個小弟再加上一個表弟徐賀,開始了他們正式學習武藝的歲月。地點並不是在李府之內,而是在辛岩鎮北側裏許外的小山上。不過一二百米的小山包,頂部卻是平平一大塊,方圓有一裏左右,整個山頂看起來就像一座山被橫切了一般,前半部分光禿禿的,則是眾人現在所站之處,後半部分和另一麵的山坡相連,皆是高大的樹木叢林。在眾人不遠處還有幾間草屋,似乎是獵人狩獵休息之處。


    “從今天起,你們十個就要在這裏練習武藝,每天早中晚從這裏跑回去,再跑回來,同時鍛煉你們的身體。你們幾個除了賀兒身體稍差一些外,其餘的都是經過一兩年的築基訓練,再加上用草藥培育身體,故而根底都很厚,學習兵器招式都會上手很快,而且效果斐然。”老李接著說道:“十八般武藝,我不敢說樣樣精通,但都略有涉及,其中最為熟練的當為槍。其次為劍。其實我的劍術並不下與我的槍術,隻是我的槍術為沙場所用,殺伐之術,故而在這邊疆之地,我將其列為首位。所以,我要教你們槍術和劍術。”


    說著老李拿起早已插在身邊的長槍,看著幾個小孩子略帶失望的表情,奇怪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麽啦?”


    “李叔,不是說高手都是用精鐵打造的長槍麽,你怎麽還用木質的!”趙康說道。


    趙徇一聽就知道,這群家話一定是被自己故事裏所吸引了。


    老李一愣:“恩,軍中長槍都是木質,一則成本,二則長槍兵都以刺為主,木質已經夠用。隻有武將才會采用鐵杆長槍,不過這是教你們而已,再說,給你一把鐵質長槍,你能好好的耍起來麽?”


    “今天起,你們正式還是修習槍術,練槍之餘,你們也可以修習劍術和騎馬,在中原,馬匹難見,但在幽州,不會騎馬的男子才難見。槍大都以輕靈為首,技為一,但也有力大者,以力破巧。我以後會隨著你們的身體狀況調整你們的槍術…………”老李開始了對眾人的講解。


    “都給我站好了……連這都舉不起來,還怎麽練習招式!”作為槍術老師的老李愈發嚴肅。


    趙徇十人,單手抓住槍尾,伸手平舉,雖然隻有兩米多一點的小槍,但還是讓經曆兩年築基訓練的九人滿臉通紅,雖然此刻隻是三月份,但幾人臉上依舊露出了汗珠,至於徐賀,則更是渾身顫抖。


    “刺……”


    “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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