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覺他的在一起和我的在一起的含義並不相同,但我並沒有糾正他。


    我認為我和宋東陽在一起有點像與虎謀皮,程度有點誇張,但應該就那麽個意思,但我沒有別的出路了。


    我們一起沿著路邊走了一會兒,卻並沒有看到熟悉的車,宋東陽在一輛純白的車前停了下來,同我說:“我開了輛新車。”


    “上次那輛車呢?”我忍不住問他。


    “扔車庫裏,已經找了二手車的中介,近期就會處理掉。”


    聽他這麽說,我竟然還挺高興的,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膈應馬菲菲處理了那輛車,我就權當是因為這個了。


    我們一起走近了那輛車,我很自然地向後車座的方向走,宋東陽卻一把打開了副駕,他說:“坐這裏,遲睿。”


    我看了一眼,問他:“你向副駕的位置看的時候,難道不會想到馬菲菲麽?”


    “偶爾會想到,所以希望你坐在副駕上,讓我以後隻想到你。”


    我也不是跟他鬧別扭,好吧,我就是跟他鬧別扭。


    我指了指後車座,我說:“我喜歡坐這裏。”


    宋東陽沒再勸我,彎腰幫我打開了後車座的門,等我坐進去了,才發現車座邊堆了二十多本參考書。


    “哪兒來的?”我隨手拿起一本,看了封皮就知道這本我沒做過。


    “讓人從省城裏帶回來的。”他關了後車座的門,又開了前門,坐上了駕駛座,係好了安全帶,“這些參考書都是專家推薦的,我大概看了看,還不錯。”


    “你自己留一套了麽?”我摸著參考書的封皮,心裏想著就是出複印費,也想要擁有。


    “留了,這一套是給你的。”他踩下了油門,車輛平穩上道。


    “謝謝,我明天把錢給你。”這聲謝我說得真心實意。


    “給什麽錢,我送你的禮物,你守著就好。”


    我沒再提錢的事,撫摸著參考書,像摸心愛的人,心裏也快活極了。


    可能我那模樣有點傻,宋東陽從後車鏡裏看到了我這樣子,忍不住又問:“這麽開心?”


    “對啊,超開心的。”


    他就不說話了。


    車子行駛到了一處陌生的樓棟門口,他讓我下車,我就下了車,然後看到他熟稔地將車停到了兩輛車之間。


    他下了車,點燃了一根香煙,向我的方向走。煙霧灑在了我的臉上,我沒說話,甚至連眉頭都沒驟,他掐滅了煙頭,複雜地看我,說:“以前你會管我,不讓我抽煙,最近好幾次,你都不管我了。”


    以前我拿他好朋友、好兄弟,自然會管著他。後來我不拿他當一回事了,也就懶得管他。


    我以為我做得足夠隱秘,卻不想被他麵對麵拆穿了。


    我無法反駁,索性就不說話,他用帶著煙草味的唇貼上了我的額頭,他說:“以後管管我,好不好?”


    我“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他握住我的手,帶著我一起進了樓棟,不出所料,這裏依舊是一處隱秘的會所。


    服務人員很熱情也很貼心,我也沒多不自在,反正就是吃飯,在哪兒不都是吃。


    宋東陽提前定了位置,我們麵對麵坐著,他一會兒給我舀一碗湯,一會兒幫我拆個螃蟹肉,體貼得讓我產生了他是我爸的錯覺。


    不對,我爸都沒他這麽周全,我爸隻會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說:“多吃點。”


    我吃得飽飽的,非常心滿意足,他就很自然地問我:“一起去睡個午覺?”


    我奇異地感受到了這句話隱含的含義,就咬著草莓問他:“你下麵不難受。”


    他說:“下麵還好,隻是現在我渾身疼,你同我睡一會兒,應該會好很多。”


    他都這麽說了,我也找不出什麽理由推辭,就把剩下的半顆草莓吃到了肚子裏,又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上殘留的汁液,多餘地說了句:“你受得了就行。”


    我們倒在淺灰色的床上,床褥軟得像棉花,我躺著都快睡著了,宋東陽還是過來,拉扯我的校服。


    我們冬天的校服是藍白的運動服,很寬大,很容易脫,但是內裏的毛衣和棉褲,就很不容易拽。


    宋東陽試了試,不得不雙手環住我的腰,手指拽著我毛衣的下擺,說:“你抬抬手。”


    我感覺這情景特好玩兒,就忍不住說:“哥,都這麽大了,你還幫我穿衣服啊。”


    他一瞬間閉上了眼睛,手臂都有些顫抖,我有些奇怪,問他:“怎麽了?”


    他快速地說:“沒什麽。”


    我極力配合,他很容易把我的毛衣脫下來了,又把我厚實的棉褲扯下來了,裏麵的秋衣秋褲我自個就脫了,我就光著躺著等他。


    他身上的是羊毛衫和薄得一點也不抗風的保暖褲,然後我發現他內褲濕了一大塊,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剛剛發抖,是因為射了。


    我也沒說什麽刺激的話吧,也就喊了他一聲“哥”。


    他的性癖好還挺奇怪的。


    我們時間實在有限,他有點神遊太空,我卻不願意等,我直接摸上了他的上身,他眨了下眼睛,湊過來親我。


    所以說一回生兩回熟三回閉著眼睛做,我覺得這事挺容易的,就是宋東陽太敏感了,叫的聲音特別大,還抓撓我的後背,跟個野貓似的。


    我們倆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我看了一眼床頭的表,就把自己的東西抽出來了,宋東陽用手臂箍著我,不讓我走,我特別嚴肅地同他說:“快來不及上課了,你都射了,就別箍著我了。”


    他眼睛霧蒙蒙的,看我的時候,像小刷子似的,在我的心頭勾。


    他說:“你還硬著呢。”


    “我自己路上擼下唄。”我滿不在乎地回他。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我:“不舒服麽?”


    “舒服啊,”我的大腦已經飄回到學校了,“但是這是雜事,咱們得幹正事去。”


    他卸了力,放我去穿衣服了,我穿好衣服,發現他還躺在床上不動彈,就過去喊他:“快起來了,要去上課了。”


    “我打個電話,讓人送你去學校。”他的嗓子有點啞,一副困倦模樣。


    “那你呢?”


    “我躺在床上睡一會兒。”


    “不行。”我擰著眉頭,“就算你累,想睡覺,也得去學校,你在教室裏多少能聽點課,躺床上就什麽都聽不到了。”


    宋東陽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他說:“睿睿,心軟點吧,我可是剛被你這頭牛糟蹋了一通。”


    “不是你自找的麽?”我一點也不心軟,顯得冷酷極了,“你起不起?再不起我撓你癢癢了!”


    我作勢真的要撓他,他在床上滾了一圈,噗嗤一聲笑了,懶洋洋地說:“我沒力氣,你拽我,我就起來。”


    我沒多想,彎腰向他伸出了右手,他仰著頭看我,也伸出了右手,我們十指漸漸相貼、相碰、相交,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起來。”我用上了勁,想要把他拽起來,他卻軟綿綿地躺著,一點力氣也不用。


    我拽了幾次沒拽起來,有些生氣,想鬆開手,他卻攥緊了我的手,猛地用力,我沒有防備,竟然被他拽到了床上,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又抱住了我,滿足地喟歎出聲,他輕聲說:“哥愛你。”


    我裝作沒聽見,掙紮著起來,他也沒攔著,等我起來了,他也跟著起來,我們匆匆整理了衣服,出了門。


    宋東陽沒自己開車,安排了會所的司機開車,他跟我一起並排坐在後車座上,也跟我一起合攏了雙眼。


    一路無話,隻能聽見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車停了,謝天謝地我們沒遲到,我們在教學樓門口分手,我進了教室,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宋東陽沒把那一堆參考書給我。


    算了,等放學的時候再跟他要吧。


    這樣想的我,竟然已經默認了,宋東陽放學會來找我了。


    然而,還沒到放學的時候,高三學年就出了件大事——馬菲菲主動提出轉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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