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秦川和妘雨織,郭起還有朱楠四個人便踏上了尋藥之路。四個人從格爾木下飛機,坐車一路顛簸來到昆侖山腳下。


    四個人拿好自己的行李下車,踏在開闊之地,遙看著開闊地之後的巍巍群山突然崛起,連綿不斷的山脈就像披著銀色的鎧甲,氣勢磅礴。


    郭起指著山間,“瞧瞧,太震撼了!”


    秦川攬收著眼前壯麗的美景,片刻之後將手搭在郭起肩膀上,“你在網上找的當地向導什麽時候到?”


    “我這裏有他的電話,馬上打電話給他。”郭起掏出手機,查找著號碼,“喂,紮西德勒,紮西德勒!不過你人在哪呢?”郭起伸長了脖子四周尋找。


    一個裏麵穿著藏族服飾,外麵套著綠色長軍衣棉襖的年輕男子,向郭起招著手,那人手裏一直拿著一部手機,走走看看來到郭起身邊,“你們哪個是從杭州來的郭先生嗎?”


    郭起:“找對了,我們是杭州來的郭先生,我叫郭起,他叫秦川,她叫妘雨織。”


    那人皮膚是古銅色的,笑起來顯得牙齒特別白,他握住郭起的手,“我可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我叫桑布劄,很高興能成為你們的向導。對了,我們是現在出發還是……”


    郭起看向秦川,桑布劄跟著郭起也看向秦川。


    “不急,我們還有幾位朋友沒到,等到齊了就出發。”


    桑布劄向郭起陪著笑臉,“你看,方不方便先付一半作為定金?”


    郭起又看向秦川,秦川抿嘴抬眉,大致看了一下四周,說道:“我沒有帶那麽多的現金,你看微信支付可以嗎?”


    桑布劄點頭,打開手機微信二維碼,努著嘴,“高科技就是方便,是吧?”


    秦川哼笑了一聲,點頭表示同意。


    郭起指著桑布劄身上的綠色軍衣棉襖,“這可是個好東西,這年頭想搞件穿穿都搞不到。”


    桑布劄露出雪白的牙齒,“在這裏等人不動彈冷的很,沒辦法,穿上這個暖和。”


    秦川沒有把手機放進口袋裏,而是找到蕭啟宣給的那個號碼發去了定位,站在他身邊的妘雨織問他,“真的要這樣做嗎?”


    “我們沒有鑰匙,就算找到了也於事無補。”


    桑布劄突然兩手交叉插在對麵的棉衣袖子裏,順勢蹲下來,“我說你們的朋友還有多久才來?”


    妘雨織拽拽秦川的衣袖,秦川順著妘雨織的眼神看向遠處。好幾輛吉普越野車頭尾相接停靠在空曠地裏,一時數不過來的數名壯漢從車上下來,立在揚起的塵土裏。


    郭起眯著眼,“什麽情況?”


    桑布劄從蹲姿改為站姿,同樣眯著眼,“好家夥,一下找這麽多人結伴。”


    秦川看著往他們這邊走的壯漢們,說道:“估計是蕭啟宣的人,這家夥可真是下血本。”


    妘雨織:“為什麽這麽說?”


    “還記得我們在漁莊人工湖那裏見到的老外麽?”秦川看了一眼雪山,繼續說著:“全都是雇傭兵。”


    郭起用手摸著背包裏的工兵鏟,“管它什麽蝦兵蟹將,遇著我四爺算他們倒黴。”


    秦川笑了,“胖起,你心態可真是好!”


    “我不介意做你們的開心果。”郭起雙手捋著兩鬢的頭發,得瑟道:“感覺到我的熱情沒有?”


    秦川和妘雨織顧著看遠處的人群,沒有再搭理郭起,到是桑布劄露出雪白的牙齒,“親,你真是太幽默了。”


    郭起握著桑布劄的雙手,“還是你懂我。”


    朱楠實在是看不下去郭起和桑布紮那自來熟的樣子,把臉瞥向了皚皚雪山。


    呼呼的寒風吹過秦川他們的臉頰,他們不禁吸了一下對寒冷敏感的鼻子,瞅著蕭啟宣的人馬離自己越來越近。蕭啟宣從人群裏走到最前麵,阿四依然跟在他的身側。蕭啟宣滿臉堆笑剛要說話,秦川張嘴出聲打斷了他,“蕭老板,我剛發的定位,你就到了,這樣的速度著實世間少有。”


    蕭啟宣僵硬的臉又堆滿了笑容,“還請秦先生見諒!首都一別著實想念,這不,一路不敢休息,就想著盡快能與你匯合。”一邊說話的蕭啟宣,眼睛掃到桑布劄跟朱楠身上,“你們隊裏好像多了兩個人。”


    郭起沒好氣地回道:“朱楠可是老朋友,再看看你的人都快堆成山了,還好意思說我們。”


    秦川:“他是我們請的當地向導,叫桑布劄。”


    “向導?我們這裏有。”蕭啟宣揮動著右手食指,一個中年男子走到蕭啟宣的身側,蕭啟宣繼續說著:“他對昆侖山的地形了如指掌,人稱昆侖專家。”


    中年男子右手掌貼在胸口,微微彎腰,“多吉。”


    “你們帶你們的,我們帶我們的,多個向導沒什麽不好,再說我已經付過定金了。”秦川看了一眼刻字的石碑,“再不走天都要黑了。”說著秦川轉身準備出發,突然他又停了下來,“對了,以後別叫我秦先生了,聽著怪怪的,還是叫秦川聽著舒服,不然叫老秦也行。”說完秦川看著郭起他們,“我們出發。”


    蕭啟宣奸佞的笑意停在嘴角片刻,說道:“跟上。”他帶著十八個雇傭兵跟在秦川他們身後,二十五個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邁向萬祖之山。


    幾分鍾之後,宇文靈從刻字石碑後冒出來,她悄悄地跟在那二十五個人組成的隊伍後麵。宇文靈走後,一雙黑色馬丁靴踩在碎石礫上,黑色背影一動不動地麵朝著宇文靈,炯炯有神的雙瞳盯著前方的隊伍和宇文靈。


    二十六個人看似一個旅遊團隊行走在鋪好的石礫上,他們越走越深,腳下的石礫慢慢變成大小不一的石塊,偶爾伴有發黃的草皮和成塊的積雪。


    千峰萬壑近在咫尺,桑布劄指著眼前鋪滿雪的山峰,“再往前麵走就沒有路了。”


    秦川回憶著人皮地圖,指著前麵的雪山問多吉,“有沒有辦法去往這座山的背麵?”


    還沒等多吉回話,郭起用鄙視的眼神瞄了一眼多吉,說道:“戴副眼鏡就是專家,不就是四眼田雞嘛,能知道什麽路?”


    秦川指著眼前的雪山,對蕭啟宣說:“我們必須繞過眼前這座山,去到山那邊,我才能確定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蕭啟宣嘴唇鼓動著,他看向多吉,“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


    多吉食指提了提鼻架上的眼睛,因為光線,他眯起眼睛環看著四周。由遠至近,連綿的山川猶如奔騰的白馬湧來。他的眼睛突然定格在一處山凹,多吉走向那裏,想離那處山凹更近些。這時他拿起吊在胸前的望遠鏡觀察著,片刻之後說:“從這條路走,應該可以到達那座山的背麵。”


    見秦川他們許久沒有人動身,蕭啟宣很不高興,“怎麽,怕了?”


    郭起:“你的向導,當然你們走在前麵。”


    這時多吉已經邁向自己選的那條山凹,而阿四還在看著蕭啟宣等待命令。蕭啟宣輕揮右手掌,阿四跟在蕭啟宣身後向前走著,那十八個雇傭兵也跟著走了。


    郭起小聲跟朱楠說:“你說這些雇傭兵能聽得懂中國話?”


    朱楠笑著搖搖頭。


    秦川從背後推了郭起一下,然後跟妘雨織走到他前麵,郭起見秦川跟妘雨織走了,自己招呼著朱楠跟上大部隊。


    皚皚白雪淹沒了他們的小腿肚子,他們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響。秦川他們都沒有發出質疑,蕭啟宣隊伍裏的人開始懷疑多吉帶的路不對,因為時不時有人摔倒,他們都在抱怨路實在難行。


    蕭啟宣臉拉的老長,“事成之後,傭金翻倍,但是我要看到你們的專業素質和對我的信守承諾。”


    領頭的雇傭兵操著不標準的中國話,“蕭老板放心,他們隻是無聊說說糙話,拿了你的傭金,就絕對會效忠於你。”


    蕭啟宣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轉身時特意看了一眼隊伍後麵的秦川,然後繼續前行。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多吉停住腳步,指著眼前的那座雪山,“再走一會兒,就是那座山的背麵了。”


    秦川聽見多吉說的話後,加快了步伐,郭起和朱楠還有妘雨織也跟在他後麵加快速度往前趕。秦川超過蕭啟宣,馬上就要走到多吉的身邊,沒想到蕭啟宣也加快步子追趕著秦川。


    秦川和多吉,還有蕭啟宣三個人最先到達山的背麵。秦川從口袋裏拿出指南針,將指南針平放在手心,不斷地調整著手掌的方位。


    指南針的指針在密封的羅盤裏不停地轉動,最後指向南方。秦川看著指南針再仰頭看向雪山山頂,尋思著:“是剛剛那座山的背麵沒錯,記得地圖上畫的多是平坦的路和小山丘。”


    秦川眺望著四周,接著思考著:“四周都是雪山,沒有看到開闊地,難道是古代的地理位置標注,和現代地理位置標注有差異的原因?不是這裏而是在甘肅?”秦川微微搖頭,“不,不應該在甘肅,那都是古人對昆侖山的誤解,但是真正的昆侖山實體就在這裏,要是我也不會視而不見。”


    “秦先生這是在找什麽?能不能說出來讓我們聽聽,我們也好幫著一起想辦法?”蕭啟宣迫不及待地盯著秦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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