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別墅裏,你是故意的?故意不讓我跟劉隊說話。”見妘雨織沒有反駁,李智宇繼續說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需要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談話的地方。”


    李智宇看了一眼藍心,藍心聳聳肩,“行,那我回去等你們。”


    李智宇默許地點著頭,然後對妘雨織說:“你跟我來。”


    妘雨織跟著李智宇來到小區的廣場,廣場上有間涼亭,兩個人駐足在涼亭內。


    李智宇轉過身,認真地說著:“這個時間段,大媽大爺們都回家做飯了,很少有人在這裏,有什麽事盡管說。”


    一路走來確實沒什麽人,妘雨織終於開口說話了,“昨晚我和小川遇襲,在小川被帶走前,他偷偷地跟我說,讓我找你幫忙。可是我不會用小川的手機,隻能請宇文靈的爺爺幫忙。”


    “這個跟你隱瞞西安有直接的聯係?”


    妘雨織的眼神有些閃爍,“我聽小川提過有關墓葬的事。”


    “墓葬?”


    妘雨織:“對,所以劫持小川的人肯定是盜墓賊。”


    李智宇揮起右手,“等一下,盜墓賊為什麽要劫持小川?你是不是搞錯了?如果對方想打西安那個墓葬的主意,為什麽要綁架一個毫不相幹的記者?”


    “我說的不是那個,是……另外一個。”


    李智宇以為自己聽岔了,許久後才開始說話,“你是說小川被綁架,是因為另一個墓葬?”


    “是。”


    “你越說我越糊塗了,我聽不明白。”


    “你還記得小川失蹤的那晚麽?”妘雨織見李智宇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接著說道:“沒錯,就是那晚,他誤入了一個水下墓葬。你們在山外挖的那座墓葬,隻是它的幌子,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隱藏它。”


    李智宇又是許久後才開始說話,“那為什麽不能跟警察說這些?難道,你身上戴的那個瓔珞圈是小川在古墓裏拿的?”見妘雨織吱吱唔唔無話以對,跟著問道:“該不會拿的還不止這一樣是不是?你們要知道……”


    妘雨織還以為李智宇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嚇了一跳,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然後又聽他誤會小川偷什麽東西,終於忍不住打斷李智宇的話,“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不是就好!”李智宇鬆了一口氣,“隻是你們有難言之隱,我可以不問,可你總該靠訴我一些細節,我們好去救人。”


    “細節?”妘雨織放慢語速反問道:“你指的是什麽細節?”


    “小川有沒有跟你說過那墓葬的具體位置?”李智宇思索著:“等一下,你說是一個水下墓葬?小川失蹤的第二天,我是在原始森林裏找到的他,沒見著什麽水潭。難道那個水下墓葬隱藏在某個被掩蓋的地界裏?”


    妘雨織點著頭的同時,心裏有些欣慰,“小川看來沒有找錯人。”


    “還是不行。”李智宇搖著頭,“光靠我們兩個人恐怕救不了小川,我們不知道那夥盜墓賊的真實身份,因此就沒辦法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我覺得還是報警比較穩妥。”


    “不能報警。”


    李智宇納悶地看著妘雨織,似乎要將妘雨織看穿的樣子,“你為什麽總是回避警察?”


    然而妘雨織的回答是現在還不能說。


    “小川真的沒有拿墓葬裏的東西?那可以是國家的……”


    妘雨織不耐煩道:“你不信任我可以,難道你還不信任小川?”李智宇的眼睛看向亭子邊的梧桐樹,沒有再說話。妘雨織想再努力一下,“我對墓葬裏結構很熟悉,這會增加我們的勝算。”


    “我不能把小川的命壓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更何況還有我的朋友們。再有就是,我總覺得你和那夥盜墓賊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不是他們一夥兒的。”


    李智宇按下妘雨織豎起的三根手指,“發誓就不用了,救小川要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馬上去找幫手,你再等等。”


    “我明白。”


    “行,那我們各自回去準備準備。”


    太陽與星辰相互更替,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然而對秦川來說,確是個千載難逢的逃跑機會。


    車隊停在一家民房改建的旅館門前,一位化了妝的中年女人迎了出來,“幾位是住店還是吃飯?”


    蒙麵頭領:“老板娘,這黑燈瞎火的,你讓我們往哪開啊?”


    老板:“給我們收拾幾間房,能睡覺就行,另外給我一個單間,飯菜讓人送到房間裏。”


    “沒問題,跟我進來吧!”


    盜墓賊們進旅館的一瞬間,便吸引了所有客人的目光,包括正在吧台結賬的小夥。


    被夾在中間的秦川剛經過吧台,就聽見一陣渾厚的聲音,“不就幾百塊錢嘛,四爺這就給你。”


    話音剛落,秦川已經被那人撞了個滿懷。有點懵圈的秦川自嘲的想著:“這是碰瓷還是‘腐漫’場景?”


    男子還想著逃跑,早就被那個蒙麵頭領給按住。男子深情地瞅著秦川,秦川從地上爬起來,重新看了一眼男子,“他欠你們多少錢?我幫他給。”


    老板鐵青著臉,“既然我弟弟這麽說了,老板娘,這位兄弟的賬記我頭上。”


    “好嘞!”


    那男子整理一下衣服,向秦川伸出厚實的右手掌,“我叫郭起,哥們兒貴姓?”


    秦川握住郭起的肥手,“秦川,你說話嗓門一直這麽大?”


    郭起將地上掉的幾個硬幣拾起來,放進口袋,“粗人一個,天生說話嗓門大,不過你這衣服可真新潮。”


    秦川樂了,“你還……”


    老板:“該走了。”


    “有機會我們一起喝茶。”秦川說著就要走了。


    郭起衝著老板喊道:“秦大哥,改天請你們吃飯。”


    離他最近的蒙麵頭領嫌棄地看著郭起,嘴裏咕噥著:“窮得連鍋蓋都接不起,幹脆叫鍋蓋得了。”


    郭起看著老板娘領著老板他們上樓,美滋滋地對吧台收費員說:“見著沒,以後我所有的開銷都記秦大哥身上。”


    “人家說的是你欠的錢,不是供你隨便吃喝。”


    郭起:“等四爺發達了,我會還的。”


    服務員嫌棄地將郭起上下打量一遍,“別打擾我做生意。”


    秦川見老板娘將老板和阿四兩個人領向走廊的盡頭,“老板跟阿四住同一間房,關係這麽好?”


    “你小子管得可夠寬的,那裏是你能窺視的?”蒙麵頭領推搡著秦川,“少囉嗦,你小子不累爺累,快進去。”


    秦川隻能乖乖聽話。


    夜半三更,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夢鄉裏遊走,隻有秦川撥著自己的小九九。他躡手躡腳地往樓下走,忽然撞到了什麽東西,而且軟綿綿的。秦川以為是老板身邊的那個阿四,沒成想是滿嘴塞滿食物的郭起,“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覺,杵這裏幹什麽?”


    郭起將嘴裏的火腿腸咽到肚子裏,“睡了一覺,肚子餓的咕咕叫……”


    秦川伸手想要捂住郭起的嘴,可還是手慢了,那高分唄嗓門還是將旅館餐廳裏的燈給振亮了。阿四站在最後一節樓梯上,“你們在幹什麽?”


    秦川故作鎮定,“……他,剛剛不是說了餓,那理所當然我們是找吃的了。”


    “原來你也是來偷……”


    秦川用手捂住郭起的嘴,郭起後麵說的很不清楚,跟著秦川說道:“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說偷字多難聽。”


    郭起拿來開秦川的手,對阿四嬉笑著:“沒錯,我們睡不著,準備找點酒喝,順便再聊聊。”郭起從上衣口袋拿出一盒煙,“哥們兒,要不要來一根?再不然,你跟我們一塊兒?”


    “老板找你。”


    “他又不是我親哥,總找我幹嘛?再說了,我這不是有朋友在嘛。”


    “箭已經離弦,後悔來不及了。”


    郭起:“不是,你們這說得都什麽跟什麽,打啞迷呢!”


    秦川拉著郭起在桌子邊坐下,“甭理他,我們喝我們的。”


    “你不想你那可人的女朋友,千難萬險地來尋你,就乖乖地回自己房間。再不然,我就通知你老家的母親,說你翹班跟我一起出來旅遊。”老板立在樓梯口嚴肅地說著每一個字。


    秦川瞪著老板,“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


    “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秦川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拍著郭起的肩膀,“有機會我們一起吃飯。”


    郭起似乎瞧出一些不好的端倪,但看著阿四和老板這架勢也沒敢多嘴,隻是看著秦川慢慢離開。


    小旅館有著不一樣的清晨,旅館後麵有座小山坡,各種各樣的鳥兒在山坡的小樹林裏清脆地叫著,柔和的陽光斜斜地灑進那裏,樹葉上的晨露都散發著溫暖的金色。


    秦川推開窗,猛地吸了一口氧氣。此時的他可沒有心情欣賞眼前的美景,“很快就要到西安了,西安一到,離那裏就不遠了。這夥人在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十有八九會滅我的口,我該如何自救?也不知道我丟在那裏的紙條有沒有被發現……”


    蒙麵頭領:“該走了。”


    秦川:“這麽快?”


    “還嫌快,就因為你,老子昨天一晚上沒睡。”蒙麵頭領臉上的疤痕鬥動著。


    “這不能怪我,是那個阿四疑神疑鬼的。再說,他不放心我,可以自己來看嘛,總是讓你監視我,這不是難為別人替他無頭緒的猜忌買單麽?”


    蒙麵頭領用食指指著秦川,“你小子,搞離間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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