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寧見蕭景寒受傷,反應過來先一腳踹開了女人,女人被踹倒在地,手裏的美工刀掉了出去,她隻是想給多管閑事的沈斯寧一點教訓,卻沒想到會傷到蕭景寒,一時臉色慘白不知所措。


    另外一個粉絲被嚇壞了,沒想到同伴居然敢傷人,害怕之下轉身就跑,一點義氣都不講。


    “你怎麽樣?”沈斯寧看到有血不斷從蕭景寒的傷口湧出,有些暈眩,扶著他著急地詢問傷勢。


    蕭景寒按住了傷口,搖搖頭:“沒事,皮外傷。”


    “我……我不是想傷你!”女人慌張地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在車上等著的周秘書和司機一看情形不對勁,趕忙下車過來。


    “沈總,怎麽回事?”


    沈斯寧臉色難看,“這個女人持刀傷人,報警。”


    周秘書看到蕭景寒手臂上一大灘血跡,嚇得連忙讓司機把女人控製住。


    周秘書掏出手機準備報警,卻被蕭景寒打斷,“別報警,放她走。”


    周秘書驚訝:“蕭哥你流了這麽多血,就這麽輕易放她走?”


    蕭景寒搖頭,“一點小傷沒什麽大礙。”


    周秘書猶豫地朝沈斯寧望去,等著他指示。


    沈斯寧麵色鐵青,沒好氣地說:“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剛剛幫我擋,她這一刀就是刺在我身上!蕭景寒你是不是聖父心發作?連這種人也要姑息?”


    女人被按在地上,頭發淩亂,妝都哭花了十分狼狽,嘴裏不停念著:“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蕭蕭,我沒有想傷害你!”


    蕭景寒瞟了她一眼,似有不忍,最後還是皺眉說:“放她走吧。”


    沈斯寧冷笑一聲鬆開了扶著蕭景寒的手,擺了擺手示意司機鬆開對那個女人的控製,“行啊,既然人家傷者都不追究,我們何必在這裏當壞人,放開她,讓她走!”


    女人從地上站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想靠近他,“蕭蕭,對不起……”


    蕭景寒往後退了兩步,冷漠地說:“以後不要再來了,這次我可以讓你離開,但下次你如果再這樣,我會真的報警。”


    女人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蕭景寒會用報警來威脅他,委屈地說:“蕭蕭,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喜歡了你這麽多年,沒有人比我更喜歡你!”


    “我說這位姑娘,你憑什麽說喜歡他?你對他的喜歡就是打擾他的生活,對他造成困擾嗎?一廂情願也得有個度,憑什麽你喜歡他,他就要一定對你做出回應?你以為全世界都繞著你轉?”周秘書氣不打一處來,攔在女人麵前,叉腰諷刺道,“再說了,麻煩你拿鏡子照照,你渾身上下有哪一點配得上你家哥哥?他品味得有多低才會喜歡你?”


    沈斯寧第一次覺得自己挑秘書挑對了人,他以前怎麽沒發現周秘書口才這麽溜?


    女人被周秘書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覺得無地自容,一跺腳,捂著臉嚶嚶哭泣著跑開了。


    蕭景寒流了點血,臉色有些慘淡,“我上樓了,你們回去吧。”


    沈斯寧愣了一下,“你受傷了不去醫院?”


    “小傷,簡單包紮一下就行。”


    沈斯寧心情不爽到極點,但還是對蕭景寒的傷放心不下,盯著蕭景寒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交代周秘書和司機先離開,然後認命地追上去。


    “你跟來幹什麽?”蕭景寒等電梯上樓,發現沈斯寧跟了過來,有些詫異。


    沈斯寧沒好氣地說:“我不過來,你準備單手給自己包紮?”


    電梯門打開,兩人進了電梯,沈斯寧瞥了一眼蕭景寒的手臂,白襯衫被染紅的樣子有些觸目驚心,忍不住問:“還在流血嗎?”


    蕭景寒搖頭:“不流了吧,傷口不嚴重,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大力。”


    沈斯寧被蕭景寒輕描淡寫的態度氣到,“你是不是非要那把刀插在你胳膊上才覺得嚴重?”


    “擔心我?”蕭景寒挑眉,因禍得福,看得出來,沈斯寧還是很在意他的。


    “是啊,我擔心你變殘廢了,我還得養你。”沈斯寧哂笑說,“不過我覺得你更需要看的是腦科,對私生粉那麽客氣我看你是腦子壞了。”


    蕭景寒對他的嘲諷不以為意,淡淡說:“她隻是用錯了喜歡的方式,可是警察如果過來,性質就嚴重了,沒必要毀了人家。”


    沈斯寧追問:“那個私生粉經常跟蹤你?連你家住哪裏都知道,你就沒有一點防範意識?”


    沈斯寧有點想不通,蕭景寒這種在娛樂圈提起名字都不一定有人知道的小演員,怎麽還會有這麽狂熱的粉絲。


    蕭景寒:“之前拍一部戲的時候,有幾個粉絲來探我的班,我請她們吃了頓飯。剛剛那個女生是其中之一,也許是這頓飯讓她有了誤解,之後就經常追著我的行程跑。平時她也不會像今天這麽極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


    沈斯寧聽完唏噓:“所以說,藝人和粉絲之間還是得保持距離,以後別這樣了。”


    他忽然有點理解蕭景寒,這個人表麵很冷很傲,但是他終究是個藝人,對藝人來說,粉絲的支持就是支撐他們在這行幹下去的動力。


    雖然蕭景寒並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紅,但其實他很珍惜每一個喜歡、支持他的人。


    電梯“叮”地一聲停了下來,兩人走出電梯,進了蕭景寒家。


    剛開門,忽然一個不明物體從沈斯寧腳邊“嗖”地一下躥過去,嚇得他跳起來大叫了一聲:“什麽東西過去了!”


    蕭景寒叫了一聲“團團”,一隻布偶貓從桌底下搖著尾巴優雅地走出來,蹲坐在地上睜圓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家裏進來的陌生人。


    “一隻貓而已,瞧把你嚇的。”蕭景寒見沈斯寧縮在門口不動,又有些好笑地問:“你該不是怕貓吧?”


    “笑話!我怎麽可能怕它!”沈斯寧強自鎮定,被那麽大一隻貓堵在門口,他稍微一動,團團那雙烏溜溜的貓眼就跟著他轉,虎視眈眈好像隨時要撲上來一樣。


    沈斯寧幹脆放棄了動作,崩潰地叫:“它幹嘛一直盯著我看!你快讓它走!”


    蕭景寒沒想到沈斯寧會怕貓,叫了兩聲團團想讓它走開,但團團隻是動了動耳朵,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沈斯寧看。


    蕭景寒無奈,“它好像對你很感興趣,應該是喜歡你。”


    鬼才要它的喜歡啊!


    看沈斯寧都快貼在門上了,蕭景寒隻好把團團抱到陽台,沈斯寧才能踏進屋子。


    蕭景寒脫掉血汙斑斑的襯衫,光著膀子提著藥箱過來扔個沈斯寧,“勞駕幫個忙。”


    不得不說,蕭景寒的身材真是不錯,肌肉緊實紋理分明,還有超級性感的胸毛,一直蔓延到小腹以下,惹人想入非非。


    沈斯寧腦子裏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荒唐一晚的畫麵,想起那些毛毛紮在他身上的感覺,頓時覺得臉熱口幹,心跳快得有些受不了。


    沈斯寧你清醒一點,滿腦子都在想什麽!


    他趕緊移開目光,專心給蕭景寒處理起傷口。


    傷口果然像蕭景寒說的那樣很淺,血已經止住,沈斯寧先用鹽水清洗了一下血跡再消毒,最後塗上藥水把繃帶纏上。


    包紮的時候他注意到蕭景寒眉頭略微皺了一下,立即停手緊張地問:“疼嗎?”


    “有點緊。”


    “哦哦,那我包鬆一點。”


    蕭景寒垂眸看著手法雖然笨拙但格外仔細給他處理傷口的沈斯寧,微微彎了下嘴角,賢惠得跟個小媳婦似的。


    “好了,注意這幾天別讓傷口碰到水。”沈斯寧最後給繃帶打了個蝴蝶結,拍了拍手,很滿意自己的作品,“需要換藥你就到公司來,我幫你換,你一隻手也不方便。”


    蕭景寒沒意見,找出件幹淨的衣服給自己披上。沈斯寧趁機在他家裏隨便看了看,發現家具擺設簡單得過分,都不像有人住。


    這也太簡陋了,一點都不符合蕭景寒隱藏的豪門闊少身份啊。


    沈斯寧眼珠兒一轉,示好的機會來了,於是出聲問:“對了,你不是說你房租馬上要到期了嗎?找好房子了嗎?”


    蕭景寒:“還沒,怎麽了?”


    沈斯寧:“你的住址已經暴露了,萬一再有像今天這樣私生粉找上門來的情況發生怎麽辦?”


    蕭景寒眨了下眼,“那等到期了再找地方搬吧。”


    沈斯寧嚴肅地說:“不能等,越早搬走越好,我聽說有些瘋狂的私生粉會偷偷潛入偶像家裏放置攝像頭,她們已經知道了你的住址,安全起見,你這個公寓是絕對不能住了。”


    “那我住哪裏?”蕭景寒漫不經心地問。


    “我會讓人幫你找個安全的公寓,在這之前你先住酒店吧?”


    “不住酒店。”


    “你想住哪兒?”


    蕭景寒望著他,勾唇:“我之前說過了,你家。”


    “……”沈斯寧訕訕笑了兩下,“那不太方便,孤男寡男的。”還是有過一夜情的。


    “那我哪兒都不去。”蕭景寒轉過臉,“我不喜歡住酒店。”


    沈斯寧有點後悔問起房子的事,蕭景寒是為了他受傷的,現在不管他好像有點不道德,但是如果答應,怎麽想都有點像“引狼入室”。


    沈斯寧想了想,猶豫地說:“我家是有個空房間,你可以先住……”他看見蕭景寒亮起來的黑眸,忙又強調,“暫時的!我會盡快給你找好適合的房子讓你搬進去!”


    蕭景寒痛快答應:“好啊。”


    沈斯寧:“先說好,我比較注重個人隱私,沒有請鍾點工打掃的習慣。所以家務活……”


    “我來。”


    “還有飯……”


    “我做。”


    “吃完飯,碗……”


    “我洗。”


    “嗬、嗬嗬……”沈斯寧幹幹笑了兩聲,他還能說什麽,就當雇了個保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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