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鄭文和鄭叔被那數萬隻蠱蟲包圍,我心裏還是不好受的。畢竟我們一起在古墓裏麵經曆了那麽多,出生入死的,現在很有可能天人永別。


    不過一想到剛才鄭叔和鄭文兩個人,差點害死大團和大頭,心裏的那點不舒服就淡了很多。


    我和大頭大團兩個人一直沿著地上的腳印走,這腳印是之前進來的孔三爺和歪嘴留下的。孔三爺由於腿上受傷,所以一隻腳印深,一隻腳印淺。


    不過也正是由於這墓道千餘年的灰塵沉澱,再加上這一段路上並沒有多潮濕,所以才能把腳印印的那麽明顯,不至於讓我們在進入墓道之後,一通亂找。


    那石頭台階剛開始是往下的,轉過一個口之後,就一路往上,坡度比較陡峭,大約有六十多度的樣子。我們由於之前把東西全部吃完了,而且有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走這一段台階顯得非常吃力。


    大團在前麵邊喘氣往上走,邊回過頭來問道:“強子,你說鄭文他們兩個人,是不是死在裏麵了?”


    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們也沒有看見他們死在麵前,但是當時那種情況下,應該是很難活下來了吧。


    倒是大頭,現在還是有一肚子的氣,對著大團說道:“死了活該,誰的到他們心眼那麽壞,要不是強子最後提醒要注意他們兩個人,說不定現在死的就是我們倆了。”


    聽了大頭的話,大團也點了點頭。他們倆可是還記得,剛才在九棺破殺陣那邊,鄭叔和鄭文把他們倆推了出去。要不是兩個人運氣好,認識這蠱蟲的話,現在可能早就成了一堆枯骨。


    而且如果不是他們兩個,把那些蠱蟲引過來的話,我現在可能正在被鄭文的刀架在脖子上,在這條墓道上走著,哪有現在這麽輕鬆。


    這條小路全部都是台階,很崎嶇,前麵在墓道那一段還是比較幹燥的,可是越往上走,越是潮濕,而且還越是難走。


    我們幾個人早就已經衣衫襤褸了,大頭和大團索性把鞋子脫下來提在手中,光著腳往上走。


    走了大概十多分鍾後,那台階還是往上延伸著,看來這裏果真是出去的路了。雖然現在還是比較累,但是心裏卻是無比的輕鬆。


    前麵歪嘴和孔三爺的足跡已經斷了,倒不是他們沒走在這裏,而是這裏已經比較潮濕,有小股的水順著路在往下流著。


    看見那水不是很渾,大頭捧起來一把洗了洗臉,然後歎了一句:“好涼啊”。見大頭洗完臉又洗腳,我也來了興致,捧起一把水來抹在臉上,隻知道是水,卻不知道冷熱。看來出去後,還得找到冷三爺幫忙啊。


    大團也是學著我們的樣子捧起水來洗了洗,但是大家手電筒互相照在臉上的時候,大家同時發出了笑聲。


    我看見大團和大頭的臉上,因為剛才那點水洗的緣故,已經成了大花臉。相信我現在比他們也好不到哪裏去,說不定臉上比他們還花。


    “大團,大頭,你們出去後先別走啊,跟我去辦件事兒。”我撩起衣服在臉上胡亂的擦了擦,對著大頭和大團說道。


    “什麽事兒?”大團和大頭一樣學著我,撩起衣服擦了擦那花臉,異口同聲的對著我問道。


    “當然是分錢的事兒了。”我故作輕鬆的說道,其實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兒,就是去看看李哥的女兒,把那錢給他們送去。


    大團看著我和大頭笑了起來,從背包裏麵掏出一件物什說道:“要分,把這個也一起分了吧。”我和大頭對視一眼,有些震驚,大團從背包裏麵掏出來的,竟然就是那塊他們為之迷了心竅打的死去活來的金磚。


    大頭看著大團,在他胸口輕輕的來了一拳說道:“沒想到你小子真有一手啊,我們都沒注意著東西,竟然被你給拿了。”


    大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現在這不是一件拿出來分了嗎。你是要金子呢,還是等出去把這家夥賣了,分錢呢?”


    “當然要錢了。”大頭毫不客氣的說道,緊接著發出一聲怪笑:“他娘的,這下發達了,幾十萬啊,夠這輩子花了。”


    在九十年代末的時候,幾十萬真的是一筆巨款了。我和大團看著有些發瘋一般的大頭,搖了搖頭,繼續順著那崎嶇的台階往上走去,台階好像沒有盡頭一般。


    我們現在的心情大好,我也不再去想古墓中的事情,而是和大頭大團一起憧憬著出去後的時光。


    “大團,你是這兒的人,這裏有啥好吃的,我他娘的餓的前心貼後背了都。”大頭說道吃的,就特別來精神。


    “我們這兒好吃的可多了,什麽唐蒸肉,武昌魚,雲夢魚麵,棒棒雞,樣樣都好吃,還有我們這兒的鴨脖必須得嚐一嚐。”大團說的這些可都是美食啊,聽著我都開始直流口水,大頭也好不到哪兒去。


    看見我們那嘴饞的樣子,大團來了精神,怎麽說也算是主人,慷慨的喊了一句:“出去了我請客,讓你們吃個夠。”


    “等的就是你這句,哈哈。”我這會兒精神也大好了起來,開玩笑的對著大團說道。一路上又多了些許歡笑。


    又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鍾,竟然還沒有出去,腳下的水竟然越來越深了。從上麵流下來都已經聽到了聲音。大團回過頭來朝我們問道:“大團,強子,我們進來有多少天了?”


    冷不丁的一個問題,竟然把我們給問住了,我們還真不知道進來有多少天了。手表早就壞掉了,那個年代裏,手機是稀罕物,還是大哥大那種造型貴的要命,也沒有多說能夠顯示日期的功能。


    隻能自己估摸著時間了,朝著大團回答了一句:“大概有個七八天時間吧,怎麽了?”我和大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大團。


    聽到大概有七八天的時間,大團的臉色更加凝重了,把金磚裝進背包裏麵,背起背包給我們說了一句:“快跑,邊走邊說。”說我之後就開始往前跑了起來,我和大頭還沒有弄清楚情況,看見大團已經往前跑了,我們也跟著追了上去。


    追到大團身前的時候,大頭才氣喘籲籲的問道:“大團,你他娘的怎麽回事兒,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現在說跑就跑了?”


    大團身子還是沒有停下,直接繼續往前跑,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的回答說:“強子,大頭,這古墓在鵝裏江地下,我們進來的時候鵝裏江是枯水期,所以沒有什麽事情。但是現在七八天過去了,鵝裏江枯水期馬上就要過去了,我們再不走可能會被淹死在這裏。”


    “而且這台階上的水,很有可能就是外麵在下雨,從洞口處流下來的。要是河水漫過洞口的話,我們很有可能這輩子都會在這裏喂魚了。難怪沒有歪嘴和孔三爺的蹤跡,現在才知道他們是發現了這現象提前走了,歪嘴也是本地人,肯定會懂的。”


    聽完大團的話,我們的速度又提升了幾個檔次。好不容易才從古墓那充滿危險的地方爬了出來,可不想在這裏又被衝回去喂魚了。


    終於,在十幾分鍾之後,我們到達了出口。外麵已經是黑夜,果然在下著雨。剛到洞口看見一個人影,嚇了我們一跳。仔細看清是歪嘴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看見歪嘴一個人等在哪出口的地方,不見孔三爺人影,我有些奇怪的問道:“歪嘴,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呢,孔三爺呢?”


    歪嘴把一包東西遞給了我,然後才說道;“孔三爺自己走了,讓我在這裏等著你們。這東西是孔三爺給你的,說是能治你身上的毛病。”


    我知道歪嘴說的那個毛病,就是指不知道冷熱,也不知道疼的毛病。歪嘴身上也是有這種狀態,我朝著他問道:“那你呢?”


    歪嘴咧著嘴笑了笑,舉起手在我麵前擺了兩下說道:“我這兒已經被孔三爺給織好了。”我看見歪嘴的手上有兩道被刀子割過的痕跡,看來就是孔三爺所為了。


    “鄭叔和鄭文呢?”歪嘴看見鄭文他們沒有和我們一起出來,有些疑惑的問道。大頭聽見歪嘴問起鄭文他們兩個就有些不爽的說道:“他們死了。”


    歪嘴聽到大頭說鄭文和鄭叔死了,一陣吃驚的問道:“怎麽死的?”大團和歪嘴的關係最好,把在裏麵歪嘴和孔三爺走了之後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給他聽。歪嘴不是個很善於表達情感的人,所以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走吧,歪嘴,我們一起分錢去了。”大團看見大家都安全出來了,又一次把那金磚從背包裏麵拿了出來。


    “原來在你這裏啊,難怪走的時候我找不到。”歪嘴說這句話的時候,臉有些紅。我們幾個聽到歪嘴的話之後,又是一陣狂笑,沒想到歪嘴也有這種時候,歪嘴的臉被我們笑的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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