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胸前的玉佩和腰間的銅牌都沒有什麽反應,我便放下心來,強忍著眩暈去扶臉色蒼白快要倒地的鄭叔。


    “葉小子,先別管我,我能撐得住,快把鄭文手右手食指指劃破,要快,記得是右手食指。待會兒我再給你解釋。”聽到鄭叔的話,我轉身看向鄭文。發現他麵無異像,淡定自若的樣子,好像沒有什麽事情。


    不過再仔細看看,才發現這鄭文卻是已經深陷其中。我忽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聽到這腳步聲的時候,也和鄭文一樣,以為天籟沉寂在其中,要不是玉佩和銅牌的提醒,我那次估計就一直沉溺於其中不能自拔了。


    從我那滿是瘡痍的背包中,掏出了一把小短刀,沒有半分遲疑的拉起鄭文的右手就劃了下去。等到鄭文手上出現的第一滴血掉落在地上之後,腳步聲消失了,鄭文也徹徹底底的醒過來了。


    看到鄭文醒過來,鄭叔也是鬆了一口氣,也不在牆上摸索了,而是一屁股直接坐下靠在了牆上。鄭文雖然醒過來,但是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弱,而且臉色變得很是蒼白,比剛才鄭叔更甚。


    “鄭叔,剛才那是什麽聲音?”這聲音我不止一次的聽過了,而且還算得上救過我一次,就連那些墨綠色的鬼臉都不敢靠近。


    “常言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剛才這聲音就是了,嗬嗬。”鄭叔雖然坐在那裏有些笑意,但是笑的很不自然。


    “鬼推磨?”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之前都一直拿來形容有錢人做壞事的,這次終於聽見真真切切的用在鬼身上了。


    “是啊,鬼推磨。這次遇上麻煩了,推磨之鬼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隻是聽說過,還沒有見過,相傳見過的人都死了。”鄭叔的話,讓我更為吃驚和害怕了,而且還有一絲絲的慶幸。


    幸好我走出那鬼打牆之時,沒有看見這推磨的鬼,不然的話,估計也以我的狀態,肯定是沒辦法從它手中逃脫的。


    “鄭叔,那麽有沒有辦法逃脫呢?”看著那邊鄭文臉色蒼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半天都沒有緩過勁來,我隻好繼續問下去了。


    “有。傳聞隻有一人逃脫過這推磨的鬼。”鄭叔雖然說有人逃脫,但是卻沒有半點興奮的樣子。


    “誰?”聽聞有人逃出去過,我不禁有些開心,隻要有人能逃出去,那麽就表示著我們也是有可能逃出去的。


    “就是建造這片陵墓的風水大師王玄齡。”我一想也就明白了,既然這陵墓都是出自王玄齡之手,那麽他又沒有死於陵墓當中,當然就是逃出去了。


    正說話間,那邊的鄭文說話了,看來已經緩過勁來了:“鄭叔,王玄齡當時是怎麽逃脫出去的?”


    鄭叔坐在那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王玄齡畢竟是千餘年前的人了,這座陵墓又是他所修建,肯定會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的,至於是怎麽逃脫,也隻有王玄齡本人知道了。


    聽完鄭叔的話,我們連最後一點的希望都磨滅了。不過既然那腳步聲一直沒有靠近,那麽我們隻要繞著走不就可以了,想到就去做,我一手拉起鄭叔,一手拉起鄭文沿著離腳步聲最遠的墓道那邊走去。


    鄭文也慢慢的恢複了血色,走了大概五六分鍾左右,那腳步聲漸漸消失了,這時候我和鄭文都同時送了一口氣,而鄭叔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葉家小子,別往前走了。”走過一段距離之後,鄭叔拉住了正要繼續向前走的我和鄭文。我和鄭文都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葉家小子,鄭文,我們遇上鬼打牆了,嗬嗬。看來我們還真必須得見見這推磨的鬼了。”聽到鬼打牆,我心裏咯噔一下,第一次聽到這個腳步聲的時候,我不是也遇見了鬼打牆嗎?難道這次又遇見了。


    我和鄭文對視一眼,放開了攙扶著的鄭叔。鄭叔見我和鄭文不是很相信,就拿手指著牆上的印記,這是他剛才聽到腳步聲之前在牆上摸索什麽時候留下來的。


    “鄭叔,你是不是記錯了?您老當時在牆上留下印記的時候,可是有腳步聲的,現在這兒可沒有腳步聲。”鄭文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鄭叔指著那牆上的印記時候,我就信了,即使現在聽不到任何腳步聲。因為我之前就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沿著這兒繼續走肯定還會回到這裏。如果轉過身去走,也能走到這裏,不過到時候腳步聲就會出現了。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我沒有把自己的經曆說出來,不想讓他們知道更多,隻是問鄭叔,遇見這樣的事情該怎麽辦。


    還沒等鄭叔說話,鄭文起身來對我說:“葉強,你待在這裏照顧鄭叔。這裏沒有腳步聲,我不信遇見了鬼打牆,等我找到出路轉過來接你們。”


    鄭文剛說完就起身繼續朝前走去,我和鄭叔都沒有出聲攔著。因為我們都知道從這個方向走去最終還是會走回來,而且我們剛才也走過一遍,沒有多大危險。


    在鄭文走了之後,我也學著鄭叔靠著牆坐在了地上。潮濕的墓道有些陰冷,牆上也冷冰冰的,靠著極為不舒服,但是這樣很節省體力。


    “鄭叔,真的沒辦法出去嗎?”我看氣氛一時有些壓抑,便開口問道。雖然眼前這個老者還不知道是哪個勢力的人,但是現在都同樣困於此處,俗話說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希望,希望我們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吧。


    聽到我的問題,鄭叔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辦法是有,但是和沒有也差不多。想離開這裏就得找到王玄齡當年給自己留的那條後路。找到那條後路,就能出去了。隻是,也不知道王玄齡當年留的那條後路,在哪座墓中。”


    這三相墓府中共有三個墓,如果那條路就在這個墓中,那麽找到出路就可以出得去。但是我一定得找到三爺和大頭還有爺爺他們,才能出去,這樣一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倒不是找到出路出去,而是找到通往其他兩個墓的通道。


    “鄭叔,那麽如果找到能通往其他兩個墓的通道,是不是就能擺脫這推磨的鬼了?”我看著有些意誌消沉的鄭叔問道。


    鄭叔朝我笑了笑,笑的很勉強。用手指了指身後留下的印記說道:“按照書上記載,這裏就是通往下一個陵墓的通道,你再看看,這裏是嗎?”


    我看著鄭叔牆上留下的那些印記,看樣子他已經把這一片全部的都檢查了一遍,顯然沒有任何的發現。趁著鄭文還沒有回來之際,我走到了那片印記旁邊,開始一塊一塊的敲起那些磚來。


    接著我便失望了,這些地方全部都是實的,沒有一塊磚後麵是空的。也就表示著,這裏根本不是什麽通道,隻是原原本本的一道牆而已。


    鄭叔看著我失望的神色,又笑了笑說道:“現在明白了吧。我剛才說的不該是這樣?”鄭叔雖然在笑著,但是笑的很無奈。


    “那麽我們就沒有辦法到隔壁的墓中嗎?”我還是不死心,既然第一次那個鬼打牆我都能逃出來,這個肯定也能逃出去。


    我剛問完話,鄭文從那邊過來了,雖然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鄭文的臉色並不好看。過來之後,鄭文就在鄭叔的身邊靠著牆坐下,一言不發。


    鄭叔和我一起看了看鄭文,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繼續剛才那個話題:“想要到隔壁的墓中,還是有辦法的。”聽到鄭叔這樣說,鄭文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轉過頭來看著我們。


    “想要到隔壁的墓中,那麽就得去見一見那推磨的鬼了。”鄭叔好像在心裏做了某個重大的決定一般,這時候站了起來,一副很輕鬆的樣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到最後還是要去見見那推磨的鬼。也不知道那鬼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了得,連老江湖的鄭叔都談之色變。


    “怎麽樣,敢不敢去?”我轉過身來向鄭文問道。


    鄭文聽到我的話,可能覺得自己被小視了一般,“去就去,誰怕誰,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我有些奇怪這話竟然是從鄭文口中說出來的,我一直以為隻有大頭和大團這樣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環境改變人的性格,這話一點也沒有錯。


    “好了,先吃點東西恢複一下體力,待會兒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老頭子我也要去見一見那推磨的鬼,要是早知道這樣,就帶上個幾捆子紙錢,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嗬嗬。”聽到鄭叔這般說話,我能感覺到這次他也是真正的豁出去了。


    “鄭叔,能不能給我倒點水,我的水掉下來時候弄丟了。”看見鄭叔從自己的背包裏麵掏出來一瓶慢慢的礦泉水,我便厚著臉皮上前去要,我的半瓶水早就喝的隻剩下一點底子了。


    鄭叔並沒有接我手中的瓶子,而是從背包裏麵直接拿出了一瓶沒開的遞到了我手中。我有些不好意思拿,鄭叔見我這般便說道:“待會兒過後,我們生死都還不知道,這般身外之物還計較什麽,該吃吃該喝喝,就算要死也得吃好喝好不是。”


    既然人家都這般說了,我也就沒再客氣,接過來擰開就喝了一口。吃好喝好恢複了一些體力之後,我們便沿著反方向走去。


    我和鄭文還是在兩邊纏著鄭叔,這一次鄭叔的包背在了我的身上。三人同去,步伐堅定,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味道。


    其實說心裏話,不怕是假的,畢竟聽鄭叔說,那推磨的鬼,見過的人除了王玄齡之外全部都死了,我們會不會和王玄齡一樣逃脫呢?而且,就這短短的時間內,我們三個人,竟然要共同經曆生死,這世道還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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