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把蟲子和雲南結合在一起之後,陳子楊便冒出了一個這樣的想法。


    蠱術和趕屍術以及降頭術並稱為三大巫術,一直披著一層神秘的色彩。雖然有很多個省份都有蠱術的存在,但是蠱術以雲南苗疆最盛,所以陳子楊自然而然的就把蟲子的圖畫聯想到了蠱上麵。


    “不錯,你跟我想的一樣,這個圖畫很有可能就是一種蠱。”說完了這句話,許蕭媛又低下了頭去,在地圖上不停的查看著其他地方,看看還有沒有什麽不引人注意的印記,但是卻沒有什麽發現。


    於是她拿出了一張紙,照著圓點周圍的形狀描畫了起來,除了按照圖案描繪之外,許蕭媛還完善了蟲子邊緣的一些細節,不一會兒之後,一隻栩栩如生的甲蟲躍然於紙上。


    “這隻蟲子就應該是提示了,但是還是沒有告訴咱們具體的地點呀。消緣道姑,你對蠱很了解嗎?”陳子楊皺著眉頭問道。


    在茅山道術當中,有專門破解降頭術的道法,降頭術分為很多個別類,其中有一種就叫做蠱降,是蠱術和降頭術的結合體。所以陳子楊對蠱術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但也僅僅隻是了解。看著紙上的這隻蟲子,他根本就得不到其他的信息。


    自從跟隨白吃老道學藝到現在,陳子楊根本就沒有接觸過蠱術,唯一一次跟巫術有點關係的事情,就是當初王樂樂中了蕭娜下的鬼降頭,所以他並不認識懂得蠱術的人。


    “說實話,對蠱術我也是一知半解,不過我認識一位對蠱術有很深研究的人,或者說那個人就是一位蠱師,他曾經跟我簡單的講述過蠱術,你來看這裏。”


    許蕭媛一邊說著,一邊對照著地圖上的那個圓點,在紙上的甲蟲身上也畫了一個圓。


    “要是我猜測的沒有錯的話,這個圓點應該不單單隻是標記出了咱們的目的地,也就是藏寶的地點,而是還應該有一種用途,這個圓點也是落在了這隻蠱蟲的身上的,就像是這隻蟲子身上長的花紋圖案一樣。


    我認識的那位蠱師曾經說過,蠱的種類非常的多,單單是大的門類就有十幾種,細分的話,種類更是不計其數,所以即便是知識再全麵的蠱師,也有不認識的蠱,也有沒見過的蠱。


    為了區分這些蠱,在專門養蠱的人中流傳著一種記錄蠱的信息的方法,那就是利用圖畫,就像是象形文字一樣。


    每一種蠱都有一個代表這種蠱的圖畫,這些圖畫除了大致上畫出骨的種類之外,還包含了很多隱藏的信息在裏麵,對於熟悉這種圖畫的蠱師來講,即便是看到了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蠱的圖畫,也能夠從圖畫中的細節知曉這種蠱的大致用途。”


    聽完了許蕭媛的話,陳子楊看到了希望。如果真的像消緣道姑說的那樣的話,隻要找到了這名蠱師,就可以知道這種蠱的來曆了,那樣對於眾人去尋找寶藏的地點有莫大的幫助。


    “太好了,你認識的那位蠱師會不會看這種記錄蠱的圖畫,如果他能看得懂的話,也許會提供給咱們特別重要的信息。要不要先打個電話問一問?”陳子楊有些心急的問道。


    許蕭媛露出了一個有些為難的表情說道:“我跟他的關係還不錯,據他自己所講,現在知曉這種記錄蠱種類的圖畫方式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但是他算是一個。


    不過他這個人的行事非常的怪異,對蠱非常的癡迷,除了極少數的時間之外,每年當中,他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人煙稀少的原始森林當中尋找一些稀有的蟲子,以此來配製蠱蟲。


    所以這個人連手機都沒有,即便帶著手機也沒有用,他去的那些地方根本就沒有手機信號,想要找到他是非常困難的。可以說,他基本上已經脫離了現代的社會了。”


    看到了陳子楊臉上露出的一絲失望的表情,許蕭媛接著說道:“你也不用太失望,雖然我找不到他,但是我知道他的家在哪裏。


    他有一個妹妹一直留在家中,雖然他的妹妹也聯係不到他,但是每一次這個人外出的時候,都會告訴他妹妹自己的行蹤,也許咱們會從他的妹妹那裏得知他現在的所在。不過他妹妹的電話我也沒有,看來隻有去一次了。


    他的家就在貴州,和雲南省也非常的近,咱們倒也不算繞路,就當順路去一次了,要是真的找不到他的人的話,也可以直接轉道去雲南,不至於耽誤太多的時間。”


    有希望總比沒有的好,陳子楊和許蕭媛又商量了一會兒,兩個人定下了行程,剩下的隻是準備的工作了。


    可能是為了彌補之前犯下的過錯,王川這一次行動的也非常的迅速,他動用了自己的關係,還真的給陳子楊等人弄來了幾把槍。


    與在出發去渤海地宮的時候基本相同,王川弄來的還是幾把烏茲衝鋒槍和幾把手槍,雖然這些槍械的火力比不上之前陳子楊等人用過的劉聰提供的槍械,但是這一次他們用槍不是去找人火拚的,有這些火力防身也已經足夠了,而且烏茲衝鋒槍體積比較小,也便於攜帶和隱藏,正和陳子楊的意。


    金晃那邊進展的也很很大,他弄來了不少的法器,用他的話來講,雖然這些東西比不上他之前用的酒壇子,但是勉強也可以湊合著用了,不至於兩手空空的,沒有底氣。


    其實陳子楊倒不在意金晃有沒有趁手的法器,他最希望借用的是金晃茅山陣師的本領,隻要金晃能夠陪著去,其他的問題就都是小事了。


    幾天之後,五個人的籌備基本上結束,該置辦的東西都已經置辦齊了,大包小包的擠滿了車子的後備箱,幾個人開著車,向著貴州揚長而去。


    在路上的時候,陳子楊不停的學習著關於蠱的知識,不過他能找到的資料非常有限,也隻能夠是簡單的了解一下。


    蠱分為兩種,絕大部分的蠱都是蟲蠱,而植物蠱隻占了很少的一部分。


    蠱術最早的前身實際上是一種控蟲術,利用蟲子的本身,或者是蟲子身上攜帶的病菌來達到某種目的,以害人的居多,至於最早發明蠱術的人究竟是想幫助人,還是想要謀害別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中了蠱術的人,必須要定時服用下蠱的人提供的解藥,不然的話,中了蠱的人體內的蠱蟲或者是蠱毒就會發作,痛不欲生,很可能被活活的折磨致死。下蠱的人也正是借由這種方法來控製被下蠱的人。


    而蠱這種東西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養的,在最正統的蠱術中,隻有女人才能夠培育蠱蟲,男人的體質不適合幹這件事情,但是當蠱蟲培育好了之後,男人也可以對別人下蠱。


    越厲害的蠱蟲或者是蠱毒,其反作用也就越大,就像是一把雙刃劍,用的不好的話,甚至於會害到養蠱的人。


    有些極為特殊的蠱蟲,還需要養蠱的人用自己的身體來培育,但是時間不能夠太長,最多也就是兩三年的時間,如果到時候養蠱的人不把蠱蟲下到別人的身上的話,他就會被蠱蟲反噬而死。


    蠱毒其實就像是毒藥一樣,既然有毒藥,就會有解藥,中了蠱毒的人隻要能夠得到解藥,就可以暫時緩解,或者是徹底祛除體內的蠱毒。


    而蠱蟲其實就是一些對於食物有特殊要求的蟲子,當這種蠱蟲被放到了人的體內之後,因為沒有可口的食物,這些蠱蟲就會撕咬人的內髒,以此為食,從而使被下蠱的人遭受莫大的痛苦。


    蠱蟲的解藥實際上就是蠱蟲最喜歡吃的食物,當這種解藥被吃進進了中蠱的人的體內之後,蠱蟲便會放棄對人體的撕咬,轉而去吃它們最喜歡的食物了,這樣中蠱的人也就算暫時獲救了,隻要這些食物不吃完,蠱蟲就不會再次撕咬人體。


    不過這些僅僅是最基礎的蠱術,高深的蠱術可沒有這麽簡單,不是一時半刻能夠了解的。


    兩天的車程之後,五個人抵達了貴州省,在許蕭媛的指引下,眾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了目的地。


    這裏許蕭媛也僅僅隻來過一次,她的記憶比較模糊,再加上這裏實在是有些偏僻,所以眾人找了好久,才在一條偏僻的小巷中找到了一間私人的中醫診所。


    這間診所是幾間非常不起眼的連在一起的小房,房子非常的破舊,簡直就是一排危房,還是那種在危房改造當中,能夠一次性獲得全額補助的危房。


    破!實在是太破了!這些房子簡直有隨時倒塌的可能,這是陳子楊在看到這幾間房子後冒出的第一感覺。


    在這間房子的門框上,掛著一塊寫著“中醫診所”的牌匾,牌匾是白底黑字,但是上麵的漆已經脫落得非常厲害了,字都有些看不清楚了,甚至於白漆脫落的部分比剩餘的麵積都要大。


    幾個人相繼的走進了診所當中。屋內的陳設也非常的簡單,僅僅隻有幾張桌子,幾把椅子,以及立在牆邊的幾排小藥櫃,藥櫃上有很多個抽屜,上麵分門別類的寫著各種中草藥,不過屋子收拾得卻非常的幹淨。


    一個穿著有些發黃的白大褂的女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這個女人很年輕,看上去隻有二十四五歲,戴著一副圓框的近視眼鏡,臉上稚氣十足。


    “上官晴,你還認識我嗎?”進到了房中之後,許蕭媛對這個女人問道。


    “上官?這個姓氏倒是非常的少見。”陳子楊想到。此時的他心中有一絲驚訝,驚訝的不是麵前的這個女人的姓氏,而是他從許蕭媛的言語當中判斷出,原來這個女人就是眾人要找的人。


    在來到這裏之前,陳子楊曾經多次幻想過,一位蠱師的妹妹長得會是什麽樣子,想來想去,他的腦中也僅僅隻出現了一幅圖畫。


    一位邋裏邋遢的駝背老太太,一手拄著拐棍,另外一隻手裏拿著一隻骷髏頭,骷髏頭的眼眶中還有一條綠色的小蛇在鑽進鑽出。老太太滿臉都是膿包,張嘴微笑的時候,還會露出嘴裏僅剩的幾顆又黑又黃的牙。


    而現在坐在陳子楊麵前的這個女人與他想象中的巫婆形象的蠱師的妹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你……你是……許姐!天啊,許姐,真的是你,咱們怕是有好幾年沒見了吧。”上官晴認出了許蕭媛之後,激動的說道。


    “可不是嗎?怕是有五、六年了吧。你最近還好吧……”兩個女人樂此不疲的閑聊了起來,看樣子之前這兩個人的關係還不一般,上官晴對許蕭媛的態度非常的熱情。


    “老傘,我以為我就夠磨嘰的了,想不到消緣道姑比我還磨嘰,這怎麽聊起來沒完了,把正事都給忘了。”楊雷咬著牙,在傘石帥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兩個女人寒暄了好一會兒,之後許蕭媛才轉入了正題:“上官晴,咱們一會兒再敘舊吧,我來這裏是要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的哥哥現在在哪裏你知道嗎,我有急事要找他。”


    “啊?許姐,你來的真不巧,我哥哥前幾天剛走,要是你早來個三五天的話,就能夠見到他了。這一次他出去,可能要到年底才會回來。”


    “啊!太可惜了!這都怪我,我根本沒有你的電話,不然的話也不會錯過了。”許蕭媛咬著嘴唇,有些惋惜的說道。


    “對了,你找他有什麽事,看看我能不能夠幫上忙,要是我幫不上忙的話,我就把我哥哥去的地方告訴你,你自己去找他。


    不過那裏實在是太偏了,山路要走半個多月,你要真的是有急事找他的話,也隻能那麽辦了。”


    許蕭媛眼前一亮,對呀,這個上官晴是蠱師的妹妹,說不定他也會對那個蠱蟲的圖畫有所了解。和陳子楊對視了一眼之後,許蕭媛便從兜裏拿出了畫著蟲子圖案的那張紙,遞到了上官晴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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