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楊真的想好好的研究研究這個羅盤,但是現在的條件不允許他這樣做。因為他害怕要是走到了別的僻靜的地方,羅盤就會停止轉動,所以他現在也不能夠離開這條木質的長椅。


    而且這個地方雖然偏僻,不過周圍依舊有很多的攤販在那裏經營,雖然人流量不是很大,但也偶爾會有人走來走去,要是自己就這樣把羅盤拿在手裏研究著,難免會遭到別人的覬覦。


    於是陳子楊隻好在背包當中研究起這個羅盤,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把背包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兩隻胳膊伸進了背包當中,用背包遮擋住別人的視線,在別人看來,他好像是在背包裏找東西,但是陳子楊的雙手一直死死的抓著那個羅盤不放,眼睛也一直盯在羅盤上麵。


    羅盤的天池是靜止不動的,但是羅盤的內盤卻一直在不停的旋轉著,而且旋轉的非常有規律,每隔幾秒鍾,羅盤的外盤就會轉動一個格,發出一聲哢嗒的聲響。陳子楊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羅盤的用途無外乎就是校準方位,既然這個羅盤自己轉動起來,那麽它一定是提示羅盤的主人在這附近有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雖然陳子楊現在沒鬧明白為什麽這個羅盤會自己旋轉,它的動力又是來源於哪裏,但是他現在對羅盤指示的東西更加的感興趣。


    想要指示方位的話,就必須會有一條直線或者是一個箭頭指向某一個方位,好讓使用羅盤的人去尋找,但是羅盤的內盤一直在朝一個方向緩慢地旋轉著。雖然羅盤上有許許多多的線條,但是這些線條的長短和粗細全都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也就是說能夠指示方位的東西不在內盤上。


    剩下來的隻有羅盤的外盤和天池了。羅盤的外盤陳子楊觀察了無數次,上麵也沒有刻痕或者是標記類的東西,所以唯一剩下能夠指示方位的也就是羅盤的天池了。


    天池內的指針依舊是朝著南北的方向,這一點非常的正常,所以指示方位的也不是羅盤的指針。這可就奇怪了,陳子楊仔細的盯著羅盤的天池看著,這個時候他才恍然大悟。


    在羅盤天池的邊緣,靠近內盤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豁口,之前在研究這個羅盤的時候,陳子楊就曾經注意過這個豁口,他以為這一處是因為羅盤過於老舊,所以在使用的時候摔壞了,但是現在看來,整個羅盤唯一能夠指示方位的也就是這個豁口了。


    想到了這裏,陳子楊把羅盤的天池慢慢的轉動了一個小小的角度。把這個豁口調整到了另外的一個方向,隨後他拿著羅盤靜靜的看著,想要看看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


    幾秒鍾過後,隨著羅盤內盤的旋轉,羅盤的天池竟然也轉動了起來,隻不過天池轉動的方向是與內盤的轉動方向完全相反的,但是讓陳子楊欣喜不已的是,羅盤轉動的方向正是他之前調整豁口方向的相反位置,也就是說這個豁口在向剛才指示的方向轉動著。


    沒過多一會兒,那個豁口再次停在了陳子楊旋轉天池之前的位置,而且到了這個位置之後,羅盤的天池也就停止了旋轉。看到了這裏,陳子楊知道自己找對了方法。


    為了再次驗證自己的想法,陳子楊把天池再次轉動了一下,讓這個豁口再次偏離了原來的位置,隻不過這一次轉動羅盤的天池的方向是與他之間轉動的方向相反的。


    同樣的,幾秒鍾過後,羅盤的天池再次旋轉了起來,這一次羅盤天池旋轉的方向與羅盤內盤旋轉的方向完全一致,那個豁口再次指向了之前指示的位置。


    不用再嚐試了,陳子楊現在非常的肯定,這個豁口就是暗藏的指示方位的東西。雖然現在的陳子楊是滿肚子的疑問,但是他沒有繼續研究羅盤旋轉的原因,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這個天池的豁口所指的方向。


    據陳子楊猜測,這個羅盤之前離開了長椅附近的範圍就會停止轉動,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羅盤就像是雷達一樣,有一定的探測範圍。而且據他之前的實驗推測,這個羅盤的探測範圍應該並不會太遠,所以陳子楊看向豁口指示方向的時候,也是由近到遠的看。


    羅盤天池的豁口正對著的地方有幾個小攤販正在那裏擺攤賣東西,因為這一片區域已經是這個古玩城最邊緣的地帶了,所以這裏的商販並不是很多。


    再遠的地方也沒有什麽東西了,所以陳子楊估計羅盤提示的東西應該就在那幾個小商販的手中。於是他著生疼的腳板,向那幾個小攤販所在的地方走去。


    三個攤位挨在一起,彼此之間離得並不是很遠,陳子楊一個個的走過去,一個個的看去。第一個小攤販賣的是一些瓷器,這些瓷器或大或小形製各異,但是這裏的每樣瓷器看上去都給人一種非常別扭的感覺,陳子楊知道這個小攤販賣的東西大多是近現代的防騙,同時仿古的手藝非常的低劣。


    在之前逛這個古玩市場的時候,陳子楊就發現自己能夠一眼就區分出仿古手藝低劣的物品。這一點不是因為他有古玩鑒賞類的知識,而隻是因為他見的真東西比較多。


    真的東西看的多了,看到一些仿的比較假的商品就會感到非常的別扭,總覺得這裏也不對,那裏也不對。陳子楊下過不少的墓穴,同時在王樂樂那裏和五爺爺陳本忠那裏裏都見識過不少精品,所以他對古玩鑒賞的起點就比較高。


    在之前逛這個市場的時候,陳子楊發現自己還有這樣的眼力之後,他就想到了其中的原因。陳子楊記得他曾經讀到過一個故事,說的是國外的一家銀行為了避免誤接假幣,便想方設法的給下麵的櫃台人員培訓鑒別假幣的知識。


    可是造假幣的方法層出不窮,假幣也是造了一批又一批,這些假幣都是由不同的人造的,甄別假幣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門,非常的繁雜,根本就記不過來。


    等到這批人學會了鑒別現在市麵上全部種類的假幣的時候,又有十幾種新的假幣出現在市麵上了,所以這種培訓的方法收效甚微。


    後來有一位大堂經理提出了一個辦法,他不讓這些櫃員們去接觸假幣,而是隻讓他們接觸真幣,這些櫃台的經辦人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其他的時間全用來與真幣打交道,這些人需要不停的撫摸著各種新舊程度不同的真幣,熟悉這種真幣的手感。


    後來再有假幣到這些人員手中的時候,雖然他們不能馬上就鑒別出這一張就是假幣,但是他們摸著假幣時的就會覺得手感非常的別扭,這一下子就提高了他們的警覺,也正因為如此,後來這個銀行幾乎再沒有誤收過一張假幣。


    陳子楊知道自己之所以有了一些古玩鑒賞的眼力的原因與這個道理相同,就是因為自己真的東西看多了,看到這些低端仿品就會覺得渾身的別扭。


    但是自己的鑒賞能力也就僅限於此,要是有一些仿的比較真的物品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自己也還是會打眼的,更不用說像玉玲瓏那樣的造假高手造出來的東西,玉玲瓏造出來的東西別說是自己了,估計就連許多專家也沒有區分的能力。


    看到這個賣瓷器的小攤販上的物品全都是一些低劣的仿品,陳子楊便走向了第二個攤位。


    第二個攤位上擺的全都是一些古舊的銅錢。這些銅錢或大或小樣式各異。雖然銅錢的種類非常的多,但是陳子楊大概的看了一下,除了幾枚宋朝的銅錢裝在專用的盒子裏,擺放在比較顯眼的位置之外,其他的銅錢雖然多,但是大多數都是明清兩代的。


    這些銅錢也不可能是羅盤所指示的東西,因為陳子楊覺得這些銅錢與這個羅盤的年代不符。在之前研究青冥古劍的時候,陳子楊對青銅器的鑄造進行了詳細的調查。


    雖然他不知道杜家人留下來的這個羅盤是鑄造於哪個年代的,但是他可以肯定,這個青銅羅盤鑄造的年代絕對要比明朝遠。


    不過陳子楊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個漏洞,很有可能這個羅盤是對某些特殊的物質起了反應才會自行的旋轉起來的,與被指示物品的年代沒有關係。


    但是他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覺得這個羅盤與這些銅錢沒有任何的關係。於是陳子楊走到了最後一個小攤的前麵。


    第三個地攤上擺放的東西非常的駁雜,有玉器,有瓷器,還有青銅器等等,甚至還有一些古書。這些東西擺放的雜亂無章,而且這些物品的擺放非常的隨意,並不是像其他攤位那樣把商品擺放得井井有條。


    整個古玩市場規劃的非常有條理,有一些專門經營某一個類別的商販,市場會把他們分片管理。要是想買玉器的話,就可以去這片區域,那裏大多都是賣玉器的,而要是想買瓷器的話就要去另外一邊,那裏基本上賣的都是瓷器。


    雖然每一個攤位賣的商品都不一定僅僅局限於一個門類,但是這些攤主都會把自己的商品擺放得井井有條。玉器放在一起,瓷器放在一起,諸如此類,雖然擺放的不一定很整齊,但是讓人一眼就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


    可能因為這裏是市場的邊緣,疏於管理的關係,再加上這位攤主的懶惰,或者是他的不拘小節,這裏所有的東西都亂七八糟的放在一起。想要在這些東西當中找到羅盤指示的東西,陳子楊真要費不少的功夫。


    看到有人在自己的攤位麵前駐足不前,這位攤主熱情了起來,主動的跟陳子楊打著招呼。陳子楊看了看這位攤主,這個人看上去就與他所賣的東西那樣,真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


    攤主非常的邋遢,這是陳子楊對他的第一印象。這個攤主是個男人,五十五六歲的年紀,他的頭發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了,全都是油漬,而且大量的灰塵附著在了這些油漬的上麵,讓攤主的頭發看上去竟然像是灰色的。


    而且這位攤主一臉的大絡腮胡子也是不修邊幅,這些胡子或長或短,看上去應該也是好久沒有修理過了。攤主穿的衣服也非常的髒,衣服上深一塊兒淺一塊兒的,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洗了。而且從他的身上還散發出一種難聞的味道,聞到了這股混雜著怪味兒的臭味兒,陳子楊下意識的揉了揉鼻子。


    雖然陳子楊不是個十分幹淨的人,但是他看到了麵前這位像乞丐一樣的攤主,真的覺得非常的不舒服。也難怪別的攤位前都或多或少會有一些詢價的人,而這裏卻門可羅雀了。但是為了找到羅盤所指示的東西,陳子楊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


    “小老弟,你這是要買什麽呀?我看你東瞅瞅西瞅瞅的,應該是沒決定買什麽吧,看樣子你不是專門為了某一樣物品來的,是想買一個禮物送人吧?用不用我給你介紹介紹,我這裏的好東西可不少。”攤主熱情的跟陳子楊說著。


    “哦,我就是隨便看看,您忙您的,我要是有什麽看上的東西我再問你。”陳子楊敷衍的回答道。


    一聽陳子楊這樣說,這位攤主掛在臉上的笑容馬上就僵硬了。陳子楊的這種回答幾乎是一種標準的回答,雖然他說的很客氣,但是攤主能夠聽得出來,陳子楊隻是走馬觀花的來看一看,像他這樣的人一般以遊客居多,大多數都是來到西安旅遊,來見識一下這裏的古玩市場的,所以這樣的人買東西的可能性很小。


    於是這位攤主就真的不搭理陳子楊了,而是轉身坐在了他的椅子上,擺出了一個非常慵懶的姿勢。看他的這個懶勁兒,好像是非常後悔剛才花力氣跟陳子楊說話了。陳子楊也沒有在意這位攤主態度的轉變,而是專心的在這個攤位上尋找著自己想要尋找的東西。


    雖然羅盤裝在了背後的背包裏,但是陳子楊依舊能夠聽到從羅盤中發出那種哢噠的聲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陳子楊竟然覺得自從自己站在了這個攤位前麵之後,這種哢嗒的聲響響起的頻率好像越來越快了,好像是羅盤在催促著自己,告訴自己要找的東西就在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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