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陰虱在這一層透明的粘液當中瘋狂的蠕動著,但是好在這些粘液非常的有韌性,暫時困住了這些陰虱,讓它們沒有辦法輕易的穿透出來。


    不過隨著這些陰虱的蠕動,包裹在陰虱群外麵的這層薄膜已經越來越薄了,甚至於那一層乳白色的粘液層已經漸漸的變得無色透明了,眼看著這些陰虱就要破膜而出了。


    盯著這些陰虱看了半天,陳子楊發現這些陰虱的個頭都非常的大,每一個都有成年人的拇指大小。之前在尼斯家羊圈的時候,楊雷脖子上的那個陰虱僅僅隻有這些陰虱的一半大小,而且那一隻陰虱是在吸飽了血之後才漲到那麽大的。


    可是現在這些陰虱的數量非常的多,而駕駛室當中隻有兩個人,就算他們兩個人的血全都被這些陰虱吸光了,這些陰虱的個頭也不可能長到如此的大小。很顯然,這些陰虱不同於一般的陰虱,極有可能是跟鬼嚎坡裏的那處絕陰地有關係。


    陳子楊很不理解為什麽這些陰虱會出現在正在行駛的卡車上,而且外麵還包裹著那層奇怪的黏液,這些陰虱數量非常的多,加在一起可以填滿一個龐大的駕駛室的空間,這可不是一輛普普通通的汽車,是一輛最大型的卡車,駕駛室裏麵的空間也非常寬闊,為什麽之前沒有人注意到卡車的駕駛室裏有這麽大的東西。


    難道這些陰虱是之前就藏在卡車裏的嗎?它們又是藏在了哪裏?又是誰把它們放在卡車上的呢?就在陳子楊胡思亂想,卻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聲高聲的叫喊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還他奶奶的等什麽,動手啊,等死啊!”劉聰高聲的叫喊著。所有的人都被麵前的這種怪異的景象嚇得愣住了,隻有劉聰這個身經百戰的人在這個時候才保持了一顆冷靜的頭腦,他看到所有的人都不為所動之後,趕緊出聲提醒。


    劉聰的叫喊聲起到了作用,就在陰虱群前麵的拚命三郎忽然間動了一下,隨後這台拚命三郎把車身扭轉了九十度,讓槍口的方向衝著陰虱堆的方向,並且慢慢的倒退著,在人群的前麵形成了一麵盾牌。


    其他的人看懂了拚命三郎裏麵的駕駛員的意思,於是所有的人都慢慢的向後退了,盡量的與這些陰虱拉開距離。也就是在眾人剛剛都回過神來,慢慢地倒退了幾步之後,包裹在陰虱外麵的那層粘膜“砰”的一聲,一下子爆了開來。


    與此同時,因為黏膜內部的那些陰虱不斷的蠕動著,黏膜承受的力道非常的大,當這層粘膜不堪重負,爆開的一刹那,大量的陰虱像潮水一樣瞬間就噴了出來,無數的陰虱瞬間就鋪滿了半個車廂,同時還有更多的陰虱從黏膜當中向外湧動著。


    陰虱群瞬間就鋪到了拚命三郎的前麵。雖然拚命三郎的寬度比較寬,但也僅僅隻占了半個車廂的寬度,在拚命三郎的左右兩側和車廂的內壁之間,仍有很大的縫隙。要是再讓這些陰虱繼續向前,這些陰虱就會穿過拚命三郎,襲擊後方的人,同時也會徹底地把拚命三郎淹沒。


    就在這個時候,拚命三郎忽然動了起來。戰車一邊繼續的向後倒退著,同時從拚命三郎的前方瞬間噴吐出了一道粗壯的火舌,橘紅色的火焰把整個車廂都映成了紅色。


    之前劉聰就曾經說過,拚命三郎之所以叫做拚命三郎,是因為這輛戰車上麵攜帶了三樣武器,一個是火神炮機關槍,一個是大型的榴彈發射器,還有一個就是噴火器。但是之前在鬼嚎破的地下空間當中,噴火器一直沒有用武之地。


    對付這些個頭比較小,同時數量又不計期數的陰虱來說,也隻有噴火器才能夠起到效果。火神炮機關槍的火力雖猛,但是畢竟打出去的子彈也僅僅是一條直線,對於鋪滿整個車廂的陰虱來說毫無作用。


    而榴彈發射器就更不可取了,整個車廂是一個密閉的環境,四周的車體都是改造過的,非常的結實,要是有一顆榴彈在車廂當中爆炸了,那麽榴彈的碎片就會在車廂的內壁之間來回的反彈,直到完全失去力道才會停下來,這樣的話就很容易對拚命三郎後方的人造成誤傷,被這樣的一顆榴彈碎片擊中,就算是不死也得重傷了。


    雖然在拚命三郎當中的這名駕駛者選擇的武器是此時此刻最為恰當武器,火焰噴射器範圍廣,同時對付這些體積小的陰虱也能收到非常好的效果,隻要一股火焰過去,這些陰虱就會被蒸發掉體內所有的水分,變成焦炭了。


    但是他也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火焰噴射器的高溫。車廂屬於一個密閉的環境,而拚命三郎上的火焰噴射器噴出的火焰的溫度又非常的高。在第一道火龍從拚命三郎中噴吐出來之後,整個車廂瞬間就熱了起來,甚至於緊挨著拚命三郎後的幾個人,馬上就覺得自己的頭發上傳來了一股焦糊味兒,同時一種幹燥的感覺在自己的頭皮上蔓延著。


    也幸虧這名駕駛員控製的非常好,在他的控製之下,從拚命三郎的火焰噴射器裏噴出的火焰並不算是太長,距離通向駕駛室的車門還有一米的距離,不知道是因為這名駕駛人員害怕傷到駕駛室中的兩個人,還是他特意控製了火舌的長度,不然的話,這些火舌很有可能撞擊在箱壁上反彈回來。


    看著這種精確的射擊,陳子楊想到,要是這小子還在擔心駕駛室裏兩個人的話,那他就有些太天真了,估計現在駕駛室裏的兩個人已經全都被這些陰虱吸成人幹了。


    一道道火龍從火焰噴射器中陸續的噴出。雖然這些火龍非常的粗壯,但是照比整個車廂的寬度也依舊是細了不少,所以這名駕駛員必須朝不同的方向噴吐出火舌,好徹底掃清車廂內的陰虱。


    不過當噴火器噴出了三五次的火舌之後,車廂中的溫度已經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了。因為車廂中的溫度突然升高,卡車的恒溫係統自行啟動,從周圍的通風孔當中傳來了空調機器轉動的聲音,同時一股冷風從眾多的通風孔當中噴出。


    不過照比火焰噴射器火舌的高溫,這些恒溫裝置噴吐出的冷氣也隻是杯水車薪,畢竟這套係統當時設計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有人會在車廂當中使用火焰噴射器。


    陳子楊覺得自己的臉皮發幹發燙,就好像是完全的失去了水分,他在心裏覺得要是用力的捏一下的話,很有可能自己的臉皮就會變成碎塊,一塊塊的掉落下去。


    看到所有的人都快要忍受不了車廂當中的高溫了,陳子楊突發奇想,趕緊招呼著讓所有的人迅速的後退,跑到了車廂最後的床鋪附近。在陳子楊簡短的口令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後大家積極地配合了起來。


    幾個人爬到了床鋪上,把床鋪上麵的兩張棉被拿了下來,並在一起後高高的舉起,用手把棉被完全的展開,把棉被的一邊頂在了車廂內壁的頂棚上,讓棉被自然而然地垂下來,同時站在地麵上的人也抽出了兩張棉被並在一起,接著垂下來的棉被邊緣舉了過去,讓四張棉被形成了一整麵隔絕火焰高溫的屏障。


    棉花的作用是可以阻止棉花兩側的冷熱交換。所以四張棉被形成的屏障一形成,棉被後方的幾個人瞬間就覺得車廂當中的溫度下降了不少。就算在前方的拚命三郎繼續的噴吐著火龍,後方的人也不覺得怎麽樣了。


    所有的人都衝陳子楊伸出了大拇指,驚歎於他的奇思妙想以及豐富的經驗。其實他們哪裏知道,陳子楊為了棉被的事情,還曾經鬧過一個大笑話。


    在陳子楊小的時候,他最喜歡吃冰棍,可是那個時候的冰棍兒就是純純的冰棍兒,用一些糖精和調味劑調成糖水,倒進長方體的模具當中,再插上一根木棍,然後再速凍起來,一根奶白色的冰棍兒就做成了。


    冰棍兒做成之後,冰棍廠就以批發價格賣給一些零售商,這些零售的小商販每個人都有一個自製的厚紙殼箱子,紙殼箱子裏麵鋪好了一張小的棉被。冰棍放進了這些特製的箱子裏之後,再在上麵蓋上另外一張小的棉被,上下的棉被就把這些冰棍完全的包裹在了裏麵。


    這樣子的話,就算外麵是炎炎的烈日,因為有了棉花隔絕內外的冷熱交換,所以這些冰棍兒也不會融化掉,這種小型的紙殼箱子實際上就是自製的便攜式冰箱。


    陳子楊小的時候冰棍非常的便宜,五分錢就可以買兩根,後來隨著物價的上漲,冰棍慢慢的變成了每根五分錢,每根一毛錢。


    每一次陳子楊去買冰棍兒的時候,都會看著賣冰棍兒的小商販掀開棉被,從裏麵取出冰棍遞給他,因為當時年齡比較小,不懂得棉被的作用,所以陳子楊就覺得非常的奇怪。


    棉被這個東西自己是從小就要蓋的。陳子楊的家鄉地處東北,這裏非常的寒冷,一年十二個月,甚至於有七個月算得上是冬天,每年11月份的時候就要下大雪,等到第二年的5月份,地上的雪才會全部的融化幹淨。


    因此一年十二個月當中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陳子楊都是蓋著棉被度過的,所以在他那個小小的腦袋瓜裏,始終覺得棉被的作用是發熱,讓自己有一個溫暖的被窩來對抗外麵的嚴寒。


    所以每一次看到小商販給這些冰棍蓋上一層棉被,陳子楊就迷糊了,冰棍不熱麽?但是每一次他向這些商販詢問給冰棍蓋棉被的原因,這些人也隻是偷偷的發笑,並不把這個小孩子的問題當一回事兒。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陳子楊好多年,直到那一根根的冰棍全都變成了雪糕,並且這種自製的儲藏冰棍的紙殼箱子也都變成了小超市裏的電冰櫃之後,陳子楊才從物理課上所學的知識當中明白了這個道理。


    原來棉花的作用並不是發熱,也不是保溫,而是阻止棉花內外的冷熱交換。冰棍之所以會融化,是因為周圍的溫度比較高,超過了零度。但是鋪在冰棍外麵的這層棉被,卻可以隔絕外麵的熱空氣,讓棉被窩當中的冰棍兒始終處於零下的溫度當中,自然而然也就不會融化了。


    之前車廂當中驟然升高的溫度讓陳子楊一下子想到了他小的時候吃冰棍兒的情景,再加上之前劉聰幾個人躺在那裏睡覺,他好不容易才把劉聰弄醒,所以陳子楊一下子想起了劉聰他們蓋著的那幾張棉被,想不到這幾張棉被竟然成為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拚命三郎的駕駛員看到陳子楊等人找到了應對的辦法,於是他便加快了拚命三郎噴火的頻率,一道道火龍從噴火中器中噴出,那些陰虱被烤的劈啪作響。火龍的正中央的溫度比較高,這裏附近的陰虱被火苗噴到之後,啪的一下就從中炸開,陰虱體內的水分被迅速的蒸發掉了。


    而火舌附近的溫度稍微低一些,但是對這些脆弱的陰虱也仍然具有很強的殺傷力,火舌周圍的陰虱被直接燒烤成了黑炭,一股惡臭加上燒烤的香味彌漫了整個車廂。


    躲在棉被後麵的人隻能夠祈禱著這一切快點結束,雖然有了棉被的隔熱,但是這一部分車廂的體積不算很大,裏麵聚集著十幾個人,也仍然非常的悶熱難受。再加上這種惡臭的氣味兒,所有的人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也幸虧車廂當中的恒溫裝置自動啟動了,讓新鮮的空氣源源不絕地被輸送到這節車廂當中,要不然這十幾個人不是被高溫烤死,就是被活活的悶死在棉被的後麵了。


    躲在棉被的後麵,陳子楊也看不到前方車廂的情形,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怎麽樣了,隻能夠聽到一聲聲呼呼的噴火器開火時發出的聲音。


    等了一段時間之後,這種噴火器開火的聲音忽然間消失了,陳子楊抹了一把從臉上淌下來的汗水,跟劉聰對視了一眼,隨後兩個人湊到了兩張棉被的接縫處,想要掀開棉被向外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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