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可把陳子楊嚇了一跳,這小子哪兒去了?白天他就被甕棺裏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嚇得直哆嗦,難不成這小子想要揭開甕棺中響聲的秘密,一個人趁著夜色又返回了鬼嚎坡了麽?


    要真是那樣可壞了,楊雷這小子根本就不認識路,晚上萬一迷路了,再鑽進了野狼群的領地,讓狼吃了可怎麽辦。就算他沒有遇到狼群,而是迷失在了這草原上,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他也是不可能的。他又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估計也帶不了多少糧食,萬一真的沒辦法及時找到他,他有可能餓死、渴死在外麵。


    陳子楊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趕緊的穿上衣服想要出去找找楊雷。陳子楊準備先到帳篷外麵找一找,也許楊雷隻是晚上起夜,又或者是他白天被嚇得不輕,睡不著覺出去抽根煙透透氣。所以陳子楊也就沒有叫醒傘石帥,萬一真的是那樣,把傘石帥弄醒了就有些大驚小怪了。


    出了蒙古包的第一道門,陳子楊看到了一旁桌子上豎著擺放的三根馬鞭子,便放下了心。看來楊雷這小子並沒有走遠,因為他並沒有拿馬鞭子。


    內蒙人有許多風俗,雖然內蒙人熱情好客,他們不在乎遠來的客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觸犯了內蒙的一些禁忌,但是內蒙人有幾樣風俗卻是他們非常希望客人遵守的。即便是客人知道了這些風俗,他們也依舊是叮囑來叮囑去,生怕客人一時疏忽之下給忘記了。


    其中有一個風俗就是馬鞭子不能進蒙古包。蒙古包都是雙層的,兩層之間形成了一個小隔間。有的時候隔間是當做廚房用的,有的時候就當做雜物室。但是不管這個小隔間是幹什麽用的,在小隔間的旁邊總會有一張空白的桌子靠著帆布牆擺放著。


    這張桌子就是放馬鞭子用的,不管是當地人還是遠來的客人,不管他們去的是自己家還是別人家,隻要你騎著馬,手裏拿著馬鞭子,進到這個小隔間的時候就必須把馬鞭子放在這張桌子上,不能夠帶進蒙古包裏。馬鞭子也不是隨意擺放的,也有一個小講究,那就是馬鞭子的把手必須豎著擺放在桌子上,讓馬鞭子立起來。


    這個風俗尼斯和誰說的叮囑了三個人好幾次,所以三個人也就記住了。昨天四個人一起回來,土木工三個人回到蒙古包中休息的時候,便一個接一個地把三根馬鞭子立在了這張桌子上。此時陳子楊看到這三根馬鞭子一根也沒少,他就知道楊雷並沒有騎馬出去。但願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楊雷是在外麵散心或者是抽煙。


    挑開了第二道帆布簾子,陳子楊鑽出了蒙古包左右的看著。這片區域沒有城市的燈火,同時空氣非常的清新,根本就沒有什麽汙染。所以這裏的夜空格外的晴朗,天上的星星看上去非常的多,這可是在城市當中不多見的。現在的城市要麽就是燈火輝煌,把星星的光芒都掩蓋了,要麽就是空氣汙染嚴重,滿天的霾塵把星空全都遮擋住了。


    借著這些明亮的星光,陳子楊左右的看著,可是並沒有看到楊雷的身影。於是他就圍繞著這十幾個蒙古包轉了一圈兒,甚至連蒙古包當中圍成的馬圈、牛圈也都轉了一圈兒,可是依舊沒有看到楊雷,這一下子陳子楊有些著急了。


    掏出了手機,陳子楊撥通了楊雷的電話,電話雖然是通了,可是一直等到係統提示對方沒有應答,楊雷也沒有接電話。陳子楊趕緊轉回了蒙古包中,把傘石帥給弄了起來。


    一聽說楊雷不見了,傘石帥回想起他白天的情形,也是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趕緊穿上了衣服。為了給他們騰出一個空的蒙古包,尼斯跟他的家人一起去睡了,所以兩個人也不方便把尼斯喊起來,於是兩個人趕緊出門繼續尋找。


    十幾個蒙古包圍城的這片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兩個人圍著這片地方又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見楊雷。這一下子,兩個人就都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小子能去哪兒呢?


    陳子楊跟傘石帥商量道:“這附近都是茫茫的草原,離得最近的建築物也就是尼斯家的羊圈,難道這小子還能跑到羊圈去摟著羊睡覺嗎……羊圈!”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可能性,這小子不會真的跑到羊圈去了吧!


    回想起了尼斯家發生的羊圈的怪事,再加上楊雷白天那種反常的表現,兩個人都覺得有這個可能性。何況楊雷根本沒有騎馬,步行的話在這草原上也走不了多遠,很有可能就是到那裏去了。難道他是閑著沒事兒,到那裏去找陰虱的線索了嗎?


    兩個人趕緊拿上馬鞭子,騎上了馬,向不遠處的羊圈奔去。好在羊圈離這裏並不遠,同時目標比較明顯,遠處的那一座小山崗的腳下就是。於是兩個人也不擔心會迷路,同時腳下一用力,夾緊了馬肚子,手中的皮鞭也一個勁兒地揮著。


    在這種焦急的心情之下,兩個人的騎馬的技術竟然有了提高,隻用了六七分鍾的時間便趕到了羊圈旁邊。栓好了馬之後,兩個人便急不可待地從那個小門鑽進了羊圈當中。


    因為兩個人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的光線,借著滿天的星光,他們看到整個羊圈當中的兩千多隻羊都趴在地上團成一個團在睡著覺。有的羊把腦袋放在了地上,有的羊把腦袋靠在了別的羊身上,一眼望過去,兩千多隻羊像兩千多個棉花團一樣在地上排的是密密麻麻,也看不到楊雷在哪裏。


    因為害怕驚嚇到羊群,讓羊群出現躁動導致更不好找,所以兩個人也沒有大呼小叫的,而是一人在一邊順著這個碩大的羊圈向前找去。


    陳子楊貼著羊圈的一邊向前找著,格外留意那些放著牧草的草垛,期望能夠在上麵發現楊雷的身影。直到他找到羊圈的最後,才看見那裏好像有一個蹲著的人影。


    “雷子,是你麽?”


    聽到了陳子楊的話,那個黑影動了一下,隨後這個人慢慢地站了起來,轉身看向陳子楊。看著麵前的人,陳子楊慢慢的張開了嘴巴,把嘴巴張得大大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形。


    隻見楊雷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在看著自己,一塊血淋淋的肉正在他的嘴中被咀嚼著,咽下了這塊肉之後,楊雷對自己露出了一個微笑,他的下巴上滿是鮮血,還在一滴一滴的向下滴著,讓他的這一個微笑看上去是那麽的陰森,同時楊雷兩隻血紅色的眼睛正冒出絲絲的紅光。


    陳子楊嚇得倒退了兩步,此時楊雷的狀態正跟之前尼斯說過的那些發瘋的羊一摸一樣。陳子楊的目光向下移動,看到了在剛才楊雷蹲著的地方,正有一具死羊倒在那裏。同時羊的脖子上已經少了好大的一塊肉,地上也留著一大灘的血,羊脖子附近的羊毛都被血染紅了。


    “雷子,你這是怎麽啦?你還認識我嗎?你可別嚇唬我。”陳子楊心神不寧的感覺再次加劇,再加上此時楊雷怪異的狀態,讓他感到了一絲恐懼。並不是陳子楊多麽害怕麵前的這個人,而是他對楊雷的狀況感到非常的擔心。


    就在陳子楊說完這句話之後,楊雷的那個微笑慢慢的變了,變成了好像是要大笑的樣子。他的兩個嘴角繼續的向耳朵方向咧著,同時嘴巴大大的張開,露出了一個非常猙獰的笑容,隨後楊雷身體猛地一動,一下子朝陳子楊撲了過來。


    措不及防的陳子楊被楊雷撲倒在地,不過好在這一下楊雷撲的力道過猛,他把陳子楊按到地上之後,便因為收力不及,向後邊滾去,撞到了兩隻在睡夢中的山羊之後,便停了下來。


    倒在地上的陳子楊通過剛才楊雷一撲的力道知道,楊雷是來真的了!看來這小子已經神誌不清了,來不及思考楊雷會變成這樣的原因,陳子楊趕緊翻身站了起來,同時小心的提防著楊雷再次襲擊。


    爬起來的楊雷再次向陳子楊衝了過來,這一次因為陳子楊有了準備,所以便向一旁側身,閃過了楊雷的擒拿,但是楊雷的速度非常快,他的胳膊肘一下子撞到了陳子楊的肋下。這一下撞擊的力道非常的大,一下子把陳子楊給撞得岔氣兒了,突然受到了重擊陳子楊隻覺得眼前閃過了幾顆金星。


    就在陳子楊下意識的用雙手捂著自己肋下的時候,楊雷再次撲到了他的身上,把他按在了羊圈的地上,同時用雙手死死的緊扣著陳子楊的脖子。


    本來陳子楊就被撞的岔了氣,剛才胸中的一口氣已經全都呼出去了,此時突然的被楊雷掐住了脖子,陳子楊隻覺得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同時血氣上湧,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像要炸開了,眼前一黑一黑的。


    難道我要被這小子給掐死了嗎?陳子楊抓住了楊雷掐住自己脖子的雙手,用身體裏僅有的一絲力氣想要把這兩隻手給挪開,但是卻怎麽也做不到。


    就在陳子楊即將被掐暈過去,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忽然間想起了老呂教給自己的閉氣功。於是陳子楊不再掙紮,反而是放鬆了身體,按照閉氣功的心法緩緩地調整著自己的身體機能。


    陳子楊覺得自己被楊雷掐著脖子的這段時間,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就在陳子楊因為大腦缺氧而渾渾噩噩的時候,忽然間他看到旁邊的一個黑影在自己的麵前一閃而過,緊接著掐住自己脖子的雙手忽然的一鬆,新鮮的空氣大量地從自己的嘴中湧入。


    大口的呼吸著久違的空氣,過了好一會兒,陳子楊才捂著脖子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看到傘石帥正把楊雷死死地按在地上。看樣子是之前兩個人打鬥的聲音吸引了傘石帥,也幸虧傘石帥離得不是很遠,不然的話很有可能自己就要被楊雷這小子給掐死了。


    楊雷被傘石帥臉朝下撲倒在地,傘石帥用屁股坐在了楊雷的屁股上,兩隻腳分別踩著楊雷的兩隻胳膊,同時他的雙手分別按住了楊雷的兩條腿,把楊雷死死地按在那裏。


    不過此時的楊雷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一個勁兒的在傘石帥下麵掙紮,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麽大的力氣,竟然把平時體力最好的傘石帥弄得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看著傘石帥額頭上滲出的汗水,陳子楊一咬牙,用腳把羊圈圍欄的一根木樁子給踢了下來。然後他舉著這根胳膊粗細的棒子走到了楊雷的身旁,一狠心,一棍子砸向了楊雷的後腦勺下方。


    陳子楊這一下下手很重,再加上棍子的重量,楊雷馬上就昏了過去。把棍子扔在了一旁之後,陳子楊和傘石帥都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僅僅是幾分鍾的功夫,兩個人都已經累得不行了。


    把楊雷剛才的狀況跟傘石帥簡單的說了之後,傘石帥也是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看來尼斯家羊群的問題並沒有解決,反而已經傳染到了楊雷的身上,可是兩個人暫時還沒有解決的辦法,於是他們兩個人便背著楊雷走出了羊圈。


    兩個人把楊雷放在了一匹馬的馬背上,隨後兩個人牽著馬向蒙古包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在思索著各種可能性。可是誰也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就連平時最足智多謀的陳子楊此時也是一頭霧水。


    昨天還好好的楊雷怎麽今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雖然這小子昨天被嚇得夠嗆,但是也不至於直接就嚇瘋掉了吧,而且楊雷的症狀竟然與尼斯所說的那些瘋羊的症狀非常的吻合,看來這件事情絕對不僅僅是被嚇瘋了那麽簡單。


    兩個人仔細的核對著這幾天來發生在三個人身上的共同點和不同點,想從在楊雷身上發生的不同尋常的事情來查找出具體的原因。畢竟現在變成這個樣子的隻有楊雷一個人,而不是所有的人,也就是說楊雷一定經曆了什麽另外幾個人沒有經曆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很有可能就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


    左思右想之後,兩個人推理出了兩點,楊雷之前被陰虱咬過,而且他又聽到了那些甕棺當中異常的響聲。看樣子,應該是有必要回去再看看那些甕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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